关于那个司机的信息很难查,隔了近一个月就只能查到一个地址。
临近年底,蒋聿琛挺忙的。
趁着周五下午没课,我准备约林清去见见那个司机,我想如果钱能撬开他的嘴解决,那就简单了。
为了行动方便,我扎了个干练的马尾,牛仔裤运动鞋,套了个短款黑色羽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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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要到目的地了,我打方向盘准备进一个胡同却被一辆黑色的轿车反超,横停在前面。
我吓得赶紧脚踩刹车,因为巨大的冲击,我和林清都往前倾,我差点撞上方向盘
我心有余悸的抬头,林清破口而出:“谁啊!”
是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车牌没见过。
男人从后座理了理西装下车,抬眼的瞬间隔着玻璃板对上我的视线。
林清声线颤抖:“蒋聿,琛。”
我握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心里一阵害怕。
难道,他知道了?
不可能!下一秒我就切断了那个危险的想法,开门下车。
上前就开始质问:“蒋聿琛,你想干嘛?”
他没回,看见林清下车过来的声音,用一种长辈的口吻问道:“你们两个来这个地方干什么?”
他忽视我的问题,那我也不回他。
我摆出正气凛然的模样质问:“你跟踪我?”
“冤枉。”他摊了摊手“本来想你今天下午没课,接你出去培养培养感情的。”
我皱了皱眉:“你怎么知道我课表的?”
“有钱能使鬼推磨。”
我瞥了他一眼:“呵,你倒是诚实。”
他抬了抬下颌,笑了:“现在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吗?”
我看了眼四周的环境,说带着林清来这里玩不现实,抿了抿嘴开口:“最近学习太累了,我带林清出来兜风。”顿了顿,跟着漫不经心的一句:“然后迷路了。”
我看了眼林清,视线对上,姐妹间的心有灵犀。
之后我当着蒋聿琛的面将车钥匙给林清,然后朝他身后的黑色轿车走过去:“既然你来了,那走吧。”
我准备拉门上车,他却不动。
下一秒驾驶座的门打开,曹伯斯下车将钥匙给了蒋聿琛。
“曹特助!”我没想到,以为刚才开车的会是司机张师傅。
曹伯斯下意识开口问:“小姐,怎么了吗?”
我表扬他:“车技不错。”
他点点头:“应该的。”
须臾,蒋聿琛款步走来,吩咐曹伯斯:“你送林小姐回家吧。”
闻言,我和林清几乎同时出声:“不行(用)”
“不是迷路了吗?怎么好让林小姐一个人回去。”他面上似是不理解的开口。
“她还想在这里逛逛。”我看着林清,替她找理由。
她领悟到以后,应和:“对对,我想在这里逛逛。”环顾四周笑说:“这里看着挺复古的。”
片刻蒋聿琛抬了抬手只有两个字:“跟着。”
曹伯斯了解的点头。
蒋聿琛俯身替我打开驾驶座的门。
我仍坚持的说:“还是不用了吧,别累着曹特助。”
曹伯斯抢答:“我不累的,乐意效劳。”
蒋聿琛绅士的做出‘请’的手势,在我耳畔说:“他愿意的,你不用担心。”
我无奈只好上车。
坐上去才发现上的是驾驶座,回头车门已经关上。
隔着玻璃板看林清应对曹伯斯的模样叹了口气。
计划是彻底失败了。
他从另一侧上车,没等我问他就开口:“不是要兜风吗,带我兜吧,正好看看你的车技。”
我嘁了一声:“那你系好安全带。”
为了防他探身过来给我系安全带,我系的比他快。
再抬头的时候,停在前面的车已经被曹伯斯开到胡同里。
我没管蒋聿琛的安全带系好没,一脚油门踩下去。
上高速后直飙120,见他没什么反应,我的脚下慢慢加重。
他身子前倾去调了个音乐,语气没什么波澜:“初宜,要当守法青年。”
我脚下力道慢慢回来,车速慢下来,嘴上非要呛他:“有钱能使鬼推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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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戏演全套,高速上特意装迷路,到家已经四点多了。
刚回家爸爸就叫我去书房。
我侧身看了眼蒋聿琛,他没看我,走去帮妈妈理了理桌上新买的花。
我觉得我被算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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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书房门口踌躇两秒才推门进去。
蒋益舟站在木桌前写书法,头也没抬的说:“来了?”
我有些局促的嗯了声。
他写完一个字将毛笔放好,抬眼过来。
我问:“爸爸,你叫我有事吗?”
他只是笑笑:“最近和聿琛怎么样?”
“不怎么样。”我别过头。
瞬间,心里很委屈。
好像他从来没有把我是否愿意当一回事。
他怔了一下,很快恢复如常,像是老父亲兜风苦口婆心:“聿琛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对你也不错,你要好好和人家相处。”
这话我听着觉得恶心也觉得可笑:“看着长大的?你怎么不直接说就是你儿子啊?”
我看着蒋益舟现在明明已经有点生气了,却还在忍着,只是说了句:“我有苦衷。”
“你告诉我啊!”我有点失控。
他没说话。
我隐忍着,声线压低:“那我自己查,就算是嫁,我也要明白的嫁。”
我没看他转身就往门边走。
卒然,身后一阵东西坠地破碎的声音,紧跟着的是蒋益舟深沉短促的一声:“别闹了!”
情绪一瞬间爆发。
我步伐停住,被吓了一跳。
强忍的眼泪,此刻由于恐惧不自觉的坠落。
回头,地上到处是打碎的碎渣子,打翻的砚台,墨水翻出来滴在了地板上。
而他平静了点,没看我:“我知道你最近在干什么,别查了。”
这一刻,我几乎确定了。
这一切真的和蒋益舟有关系。
我没说话,抹了抚眼泪出去了。
蒋聿琛就在门口,我头也没抬就往外走。
他倒也没拦我,只是一路跟着。
不知道走了多久,我突然停住:“你到底要干嘛?怕我离家出走啊?我走不走的了你不知道吗?”语气中有点埋怨。
话说完,不理智消了大半。
我沉默了一会,蒋聿琛在这期间接了个电话。
之后,我们沿着路边没说话又走了一会。谁也没说话。
五分钟后,一辆车停在了旁边。
我注意到这是我的车。
下一刻,曹伯斯下车将车钥匙递给蒋聿琛。
我态度很好的问他:“林清到家了吗?”
他点头。
蒋聿琛接过车钥匙和他曹伯斯说了几句就拽着我上车了。
我一脸疑惑:“曹特助怎么办?”
他拧了拧眉:“你关心他干嘛?他自己有办法。”
这次他给我系上安全带关上门才去驾驶座。
我看窗外曹伯斯正在打车,注意到我的视线后朝我微笑颔首。
想到蒋聿琛的话,抿了抿嘴。
这就是他说的办法?
回神时,蒋聿琛已经坐好在系安全带了。
我感觉自己就像一只系着绳的鹦鹉,什么都摆脱不掉。
干脆,妥协吧。
不管也不问了。
“不问问我带你去哪?”
我说:“不想知道。”
“带你去喝酒?”
我眼睛亮了亮:“江也那儿”
“那倒不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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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程有点长,大概十五分钟后,还在高速上。
我看着窗外问他:“蒋聿琛,你能不娶我吗?”
“不能。”他回答的干脆。
我心里好像最后一根绳也断了。
就像抓不住任何东西。
飘忽忽的。
我又问:“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
又是很长时间的沉默,车内播放着舒缓的钢琴曲。
我的情绪也同这曲子一样变得单调,纯净。
不求可以得到答案了。
可他却又开口:“因为,我喜欢你。”
“几分真?几分假?”
“这次有十分真。”
我看着窗外,车子疾驰而过,留下的只有残影。
我脑海飘空什么都没想。
再开口时,加了点决心和妥协:“行吧,那我嫁你了。”
我不知道他什么表情,但感觉车子快了很多。
我心里清楚他肯定不只有一个原因。
他一定还有别的原因,有可能是蒋益舟逼的,也有可能是别的。
但绝对不是纯粹的。
不过这好像不重要了,因为我根本无法逃脱。
找个理由妥协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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