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入二年级的开学第一天，下了瓢泼大雨。雨势又急又密，豆大的雨滴狠狠砸在窗上，噼里啪啦的声音震得人耳朵生疼。

越前听着窗外连绵不绝的雨声，足足缓了好几分钟才揉了揉眼，从床上爬起来。

他刚打开聊天软件，就收到了学校发来的通知，只要红色预警，今天开学就推迟！

越前瞬间精神了，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搜寻当地气象局的公众号消息。

然后，他又蔫巴了，像被狂风骤雨无情碾压的芭蕉叶一般，摊平了躺在床上，愤恨地盯着天花板。

好消息：红色预警学校就可以放假。

坏消息：没有红色预警，只有黄色！

眼看着再不起来就要迟到了，越前这才起身洗漱。

他拉开窗帘，看着窗外倾盆大雨，街道像是流动的河，车辆驶过，泛起层层波澜，不死心地又拿出手机四处搜寻——很好，还是黄色预警。

越前叹了口气，推开门下楼，满脸都写着“高兴”。

楼下的灯开着，幸村坐在桌前看着书，桌上还摆放着越前的早餐，看上去已经等了一会了。

越前无精打采地跟他挥手打招呼：“早。”

幸村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抬头诧异地问道：“怎么了，这么没精神？”

“还不是气象局！”越前愤恨地咬下一口面包，“都收到通知了，红色预警就可以不用去学校了，结果这么大的雨只是黄色预警，这合理吗，我刚看外面的路都快能划船了！”

幸村撑着脸看向窗外。

外面的雨像是倾倒了的银河，天地白茫茫一片，夹杂着呼啸的风声，也难怪龙马不想出门。

这上学的一路，肯定是要浑身湿透的，弄不好还会生病。

幸村犹豫了片刻，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片刻后，一辆车停在了门口。

幸村撑起伞，朝越前招了招手，“来吧，我爸送我们去。”

幸村的爸爸？

他不是说他家里人都不在家吗。

越前斜睨了他一眼。

到了学校，下了车，幸村今天要在入学典礼上给新生做演讲，他早就准备好了稿子，想先去教室再过一遍。

越前把玩着他书包上的挂链，意味不明地问道：“精市，你不是说你家里没人吗？”

幸村一怔，抬眉轻笑。

“嗯……可能是今天刚好回来？”

越前轻啧一声。

又来，说不过就玩色诱，偏偏自己还就吃这一套。

他抬手，帮越前整理了下衣服。

“那我先去教室再念几遍稿子了，中午等我吃饭。”

越前点点头，不自在地从他手中接过帽子扣在头上，两人往不同的方向走去。

刚走到教学楼门口，就碰到了哑着嗓子的切原跟玉川。

他们也刚到，正扶着玻璃门把脱下来的雨衣和鞋套往袋子里塞。

玉川跟他挥手打招呼，“听说前几天东京那边有个柿之木板网球赛，你跟部长去了，好玩吗？”

“我觉得你应该问他拿奖了没。”切原拖着鞋套，单脚蹦了几下才站稳，笑嘻嘻地调侃。

越前盯着他脖子上晃荡的项链看了半晌，移开视线。

“还行吧，我没参加。”

两人惊讶地对视一眼，异口同声：“没参加？”

这不对吧。

去都去了，这不顺便去赢个冠军玩玩？

越前闷闷不乐地开口：“我想报名18岁那组，他们不让，说我太小了。”

沉默了片刻，两人爆笑。

“哈哈哈哈哈哈，18岁！”

“真有你的啊，活该哈哈哈哈哈哈哈！”

越前不爽地撇了撇嘴。

16岁的高中生种子选手，他去年已经打过了好吧。

要打就打更厉害的！

玉川收敛了笑意，轻咳一声，替他解围：“我看公众号说16岁那组的冠军，年纪也很小，好像才12？”

“嗯，国一。”越前点点头，推开椅子坐下。

远山么，不出意外还是青学的一年级正选。

但是一想到今年的柿之木坂网球赛，佐佐木依旧被远山一顿教训，他的心情瞬间又好了一点。

是人是鬼都在秀，只有佐佐木在挨揍。

几人放好东西就去礼堂参加开学典礼。

今年的学生代表还是幸村。

他站在主席台上演讲，穿着再普通不过的校服西装，身形挺拔，姿态从容，落落大方。

越前趁老师不在，偷偷拿出手机抓拍了好几张后，满意地放进口袋。他一开始还在认真地听，看着看着，视线莫名就开始下移。

挺翘的鼻梁、绯薄的唇……

幸村恰巧看了过来。

越前的视线刚好与他对上，少年眉毛一挑，漂亮的眼眸里满是明晃晃的戏谑。

糟糕，被抓包了。

但是自己的男朋友这么优秀，多看几眼也没什么吧？

越前坦荡地与他对视，炽热的目光交织在一起。

一时间，谁也没有移开。

眼神就那样直白地盯着对方，坦荡又克制。

直到手机震动了几下。

越前瞬间回神，骤然抽离。

低头扫了一眼，是柳发来的消息，就一个句号。

再抬头，柳在前面几排回头扫了他一眼，眉头皱得可以夹死蚊子。

旁边的切原瑟缩了一下，喃喃道：“我还没打游戏呢，前辈干吗这样看着我……”

越前的心情很好，拿出手机，问道：“那打不打？”

切原象征性地犹豫了一秒。

“上号！”

开学典礼结束，越前靠在楼梯扶手玩着手机，百无聊赖地等着幸村，切原几人已经先去食堂了。

眼前停了一双干净整齐的黑色小皮鞋。

越前抬头，是一个穿着校服不认识的年轻女孩。

她红着脸攥着手机，“你好，我前几天在柿之木坂网球场见过你，当时你帮我挡了一球还没来得及跟你道谢。”

越前愣了一秒。

他有帮人挡球吗？

像是看出了他并不记得，女孩再次开口，试图帮他找回记忆：“当时你穿着黑色的连帽衫，戴着兜帽，你走得太快我没追上，但是你的发色太独特了，看一眼就能记住。”

这下越前肯定她是认错人了。

他那天去东京，穿的是件蓝色卫衣，并不是什么黑色连帽衫。戴着兜帽……他莫名其妙就想起了至今还没见过几面的便宜老哥。

他摇头否认：“不是我。”

女孩脸更红了，“那能加个微信吗？”

越前委婉地拒绝：“未成年，没有。”

忽然感觉到有人在看向这边。

越前顿了顿，侧头看去。

幸村在不远处沉着眉，盯着这边。他抬腿走来，停在他面前，脸上带着笑眼里却没多少笑意，声音冷冷清清。

“那，我能加你微信吗？”

越前静默几秒，叹了口气，默默打开自己的二维码递了过去。

实际上是深圳下了暴雨，又不发红暴……牛马真惨，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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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暴雨预警，开学典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