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织女机丝虚月夜

贝缪尔在办公室抽水烟,腾云驾雾,无法无天。

一根细长的软管两头装着孔雀釉的烟嘴,调气孔里的那粒小圆珠是一块冰种翡翠。瓶身镶嵌着印度的大理石,中国的绿宝石、水晶和玉,巴格达和也门的玛瑙,斯里兰卡的宝石,阿拉伯的珊瑚等,因为相似的华贵用料,它的名字就叫“泰姬陵”。

贝缪尔往烟瓶了添了一些酸樱桃和石榴汁,呼出的水果香气甜美芬芳。这不妨碍他表情恹恹,还如同一位处在高位之上的帝王。但又好像他将周围的人和世界都带入了一个古老的梦境里去,举手投足无处不是藏而不发的**,他就是那个波斯妖姬阿姬曼·芭奴。

进来汇报的Alpha们又遭了秧,上司散发着那么吓人的吸引力,维多利亚时期的漂亮眼睛晃得让人想报警。

幸好贝缪尔今天没有刁难他们,把所有的脏活累活一个人揽了下来,独自加班到深夜。

八点多的时候,那个CBO叉着腰进来了:“你在办公室吸烟会触发烟雾报警器,快点停下来!”

“不会,水烟的尼古丁和焦油含量都接近0%.”贝缪尔翻阅着香水的注册文件,头都没抬,“它不会触发烟雾报警器,而你在触发我的报警器。”

一只野猫朝CBO扑了过去。

LVBR对贝缪尔可以用奉养二字来形容,签的是祖孙合同,不仅默许他在办公室吃喝嫖卝赌五毒俱全,还连带他捡的猫猫狗狗一起伺候,什么小动物在他这,不到一个月就会大了好几圈,这些让步条款综合起来叫做“保护香水艺术家的灵感后花园”。

“泼妇!你就是个泼妇……”CBO的脸差点被抓破了,“你趁这几天最后得意吧,下礼拜我们新的亚太区CEO就要上任了。全世界都知道你和罗曼水火不容,你好日子到头了。”

贝缪尔很惊讶:“原来是他,罗曼啊。”

“你们多久没有见面了?需要我再给你复述一下罗曼先生的履历吗?看来你忘记了不止一点,他是世界奢侈品教父,时尚界的拿破仑……”

贝缪尔连连点头:“看来我要被大卸八块了,我现在就去写辞职申请。我不想等他来再走,你可以临时代理帮我盖个章吗?”

十一点半的时候,贝缪尔下了班。

沈贺已经带着姚宓在家里等很久了,他说:“Pimms的标记已经成功被逆转了,请您检查一下。”

Omega也许就是造物主发明的被Alpha使用的器具,天生就注定被待价而沽,他们的□□次数都可以从腺体的颜色深浅上反应出来。

贝缪尔揭下她的隐蔽贴,看了一会。他还没说确认无误,姚宓已经拉高衣服,想要遮住露在衣领外的泛红粉红的脖子。

贝缪尔没说什么,倒了一杯琥珀色的酒,晃摇着高脚杯:“你好可爱,很紧张还发抖。”

然后贝缪尔双手放在沙发两侧,很有压迫性地把身体撑在她身上,像在审视一个被驯服的猎物,浸着水的目光徐徐地蔓延过来,就要把少女淹没,他深情注视的眼睛让人相信,也许在下一秒她会就这么死在他的眼里也未可知。

但这很幸福,不是吗?

那是接吻前的极限距离,他们的睫毛叠在了一起。

“Good Girl. ”贝缪尔浅浅笑了起来,游离地像飘在仙境,“今晚会留下来吗?”

那种丰度和张力的调卝情令人软弱无力,少女脸上甚至出现类似高卝潮后的松弛表情,答案昭然若揭。

贝缪尔柔情抚摸她颈部的手却忽地收紧,眼睛陡然变得富有动物性,野蛮而凶狠:“就这么喜欢我,对吗?”

“老师…老师…”姚宓不住啜泣,“对不起,对不起…”

贝缪尔松开了手,拿一张洒了香水的手巾捂住嘴,抵挡来自女性Omega太浓的发卝情气味:“以后不用和我说对不起了。”

姚宓很清楚这话的意思,简而言之,贝缪尔把她炒了。

“好了,不要哭,也不要求我。”贝缪尔说,“我对你的工作能力没有意见,问题的症结在于你并不认同赫尔海姆的理念,你甚至很讨厌每一次行动,你出任务只是为了尽可能取卝悦我。”

“你在为我消耗青春,失去自己的方向,而我永远也不会和你在一起,这就和我的平权初衷相背。所以不用这样,你的人生不该这样。你想去做别的什么事都行,钱不是问题。”

姚宓喜欢贝缪尔很久,很久了,那是来自于刻蚀在Omega基因里对强者的疯狂崇拜。

在贝缪尔的脸上,她从来都看不到忧愁哀伤,他的眼神永远是坚定的,他的心永远是硬的。他见识精准,心眼老辣,关键时刻杀伐果断,在他身边那么安全,甚至不用担心他杀人时自己会被溅一身血。

“我什么也不要,老师,只想跟在您身边…”她扑在贝缪尔怀里娇怯地啼哭婉转,那脸庞任谁都会存下美人恩重,投桃报李的想头。

而对方只是滞了一下,倒也没有不绅士地推开,这让姚宓心里忽然涌出一股活泼泼的希望来:“我们可以把Alpha变成Omega,那一定也可以把Omega变成Alpha,我可以为了您变成Alpha……”

贝缪尔被她傻笑了:“胡扯个卵子,我还得给女人上是吧,是多□□啊。”

姚宓只有十七岁,她在贝缪尔怀里不停扭动,热烘烘白嫩嫩的胸卝脯紧紧贴着,像是动物幼崽争取关注的最原始方式。可是她却像只关在瓶里的蜜蜂,老撞在玻璃壁上,对方怎么也没动容,身上的肉香白白流向荒凉的空气。

“脸花了,是不是没定妆啊?我送你回家了。”贝缪尔拽了几张纸,洗脸似得替她擦了擦。

他拿起手机准备导航,碎碎地说:“你再长大点就知道我是个烂人了,我有精神病,脾气臭,眼睛瞎耳朵聋,你给我做菜我都尝不出好坏,腺卝体都快烂成窟窿了,不用联合国警察来抓,指不定哪天摔一跤就死了,你就这么想守寡?年轻又漂亮怎么是个傻子。”

头发因为眼泪而贴到了面颊上,贝缪尔随手替她拨开了。

“不是的,老师就是全世界最好的人。”姚宓破涕而笑,甜甜地抱紧了贝缪尔,望着他的尖下巴,“老师,你以后会结婚吗?”

“结个屁,要结和Jormo结。”贝缪尔试图站起来,“我认你当个妹妹行不行,再抱算□□了,助听器给你撸掉了都。”

“啊!”姚宓忽然叫了一声。

“沈先生你怎么…”姚宓羞得脸蛋通红。

沈贺像个鬼似得站在镀金和猩红长毛绒的华丽地毯上,脖子上的脑袋慢慢对她转了过来,金属质的冰冷眼睛扫视着全场。

他们刚才亲亲我我了那么久,谁都没发现还有个人,被俯视的感觉让贝缪尔不舒服极了。

“Pimms,我送你回去。”沈贺盯着桌上的车钥匙,半边脸浸在夜中,目色像黑紫色海角的群山,神情如同没人扫问的枯坟,一切都凉幽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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