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屁啊看！”

刚脱了裤子还没来的急释放的陆续，让乔榆南这一看，瞬间没了尿意。

乔榆南反应快来，快速背过身去，大声道，“对不起！”

陆续非常恼火，快速的系上腰带，“你怎么在这？”跟踪都跟到公司里了？

陆续瞥了眼乔榆南身上的浅灰色保洁服和橡胶手套，以及脚边的黑色垃圾袋。

“我新找的工作。”乔榆南说话的语气一顿，垂在腿边带着橡胶手套的手无意识的动了一下，“我不知道你在这里。”

“保洁？”陆续狐疑的盯乔榆南。

乔榆南刚想回答，厕所瞬间涌进了三四个员工。

“陆特助。”

趁陆续正在跟人打招呼，顾不上他，乔榆南赶紧拎起脚边的黑色垃圾袋跑了出去。

乔榆南回到自己的小隔间关上门，后背靠在门上，突然反应过来，“不对，我跑什么啊。”

咚咚咚——

身后的门传来了节律性的振动，乔榆南小心翼翼的打开一个门缝。

果不其然，是黑着脸的陆续。

陆续强行挤进来，“你跑什么？”

打量着保洁室，卫生工具整起的摆在门后的角落，换下来的衣服挂在一架上，其中占大片面积的是那建议的折叠床和充满童心的绿色塑料小板凳。

窗户半开，空气中丝毫没有他之间来过的霉味，反而盛满了水果味的空气清新剂的味道。

逼仄的空间倒是被人利用的挺好。

乔榆南见陆续盯着他昨天偷运上来的折叠床，急忙起身收起来。

“收起来干嘛？怕扣钱？”

陆续往后拖了下绿色塑料板凳，坐下，脸上闪过一秒的不自在，又淡漠的站了起来。

“你坐就行，压不坏。”这小塑料椅子很结实的，他坐都压不坏。

乔榆南善解人意的举动并没有得到陆续的感谢反而挨了一刀眼。

燕腾集团，全国数得上名号的的商业巨头之一，旗下产业涉及各个领域，更是清林市出了名的土豪公司，员工待遇根本没得说。

集团内部，讲求多奖少罚，比其他企业公司的待遇好了不止一星半点。

所以只要分内的工作做好，很少会因为一点小事扣钱，反而在各个部门内部设立了很多奖励机制。

当然要是犯了的重大失误该罚还是罚。

乔榆南一听陆续这话，又把折叠床放回去。

不扣钱就行，给陆一南报着这几个兴趣班，成功把他两个多月工资全搭了进去。

“怎么就你自己？”之前在游乐园上班的时候不是带着那个小胖子吗，这回怎么没看到，不会是犯神经病的时候把孩子弄丢了吧。

想到这，陆续神色一变，但很快就放松了下来，不可能，就这疯男人紧张那小胖子样，这丢了不可能这么淡定，陆续猜对了。

“我给他报了几个兴趣班。”

在陆续观察乔榆南的时候，乔榆南也在不动声色的观察着他。

他没有忘记他来这里的的目的。

他要好好观察观察这人。

陆续过来坐了没有几分钟就被人一个电话叫走了。

乔榆南正襟危坐，听着暴躁的陆续骂人，他是一声不敢不吭。

砰——

保洁室的承受了陆续部分的怒火。

乔榆南心有余悸的咽了咽口水。

你看，连生气骂人的样子都那么像，即可怕有可爱，这种感觉只有他老婆给过他。

他偷偷的在几千字的陆续观察记录里打了个对号。

说是近距离观察，但，除了刚开一的厕所里见的一面，在随后的一个星期里，乔榆南观察对象却再也没有出现过公司。

他已经一个星期没有见到过陆续了。

后来经过乔榆南多方的打听才知道陆续出差去了。

要一个多月才能回来。

“榆南哥，我过来拿个拖把。”程予泽敲了敲保洁室的门，从门后弹出脑袋，“我刚刚不小心把咖啡洒了一地。”

虽然厕所里也有拖把，但拖了会有一股子厕所味，他不想今天一天在漂浮着厕所味的工位工作。

“我去吧。”乔榆南刚刚拖完走廊，正好要去茶水间。

程予泽嘿嘿一笑，“谢谢榆南哥。”

“保洁大帅哥又过来了。”

“保洁帅哥好。”

乔榆南抿嘴一笑，“你们好。”

经过一个多余的相处，他早就已习惯了他们的热情。

“啊，喂什么我们楼层的保洁就不能是个赏心悦目的帅哥给我们洗洗眼啊，漂亮姐姐也是可以的啊……”其他楼层过来送资料的员工要羡慕死了。

乔榆南利索的把程予泽的工位打扫干净，然后去把茶水间收拾好，就卡着点下班去接陆一南了。

乔榆南带着陆一南回来的时候，公司里的员工早就走的差不多了。

他拿着两份今天早上的做好的午饭，走进茶水间。

微波炉嗡嗡嗡的工作着。

乔榆南盯着不远处陆续的办公室发呆。

拿着加热好的饭菜回到保洁室，刚走带门口，乔榆南就听见了陆一南叽叽喳喳的声音，还他还正在奇怪陆一南今天怎么对叔叔阿姨这么热情，然后打开门就看到了他刚刚还在心里念叨的人。

保洁室里

一身黑色黑色西装的陆续抱着陆一南坐在折叠床上，嘴角含笑，一大一小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秘密。

乔榆南微愣，“你回来了？”

“嗯。”

陆续回来送个文件，刚要走就被在保洁室门口探头探脑的陆一南瞧见拉了过来。

乔榆南拿着饭盒坐下，放在面前宽一点的板凳上打开，“床上的书包递给我？”

乔榆南垂眸看向陆续递过来的手，一愣，他这话本来是对陆一南说的。

“谢谢。”

乔榆南接过去，拿出里面的儿童餐具，和水杯，向陆一南面前一推，转眼问陆续，“你吃饭了吗？”

别说吃饭了，他这几天忙的觉都没怎么睡，“吃了。”

咕噜——

空气里的饭香味成功勾起了胃的蠕动。

周围的空气突然安静了下来。

陆一南咕噜着眼珠，看一眼尴尬的爸爸，再看一眼不说话的老爸，脸上闪过一丝纠结，然后继续埋头干饭。

“你们吃吧，我走了。”

陆续率先打破宁静，起身，站到一半倏地被人按了回去。

陆续跌坐回折叠床，恼羞成怒，“你干什么！”

乔榆南悻悻地收回作案的手，饭盒塞进陆续怀里，“吃饭。”

陆续烦躁额推回去，“我不吃！”

“你吃！”

乔榆南固执的塞回去。

“你有病啊！”陆续无语了，一顿饭有什么让来让去的。

“你吃，你饿了。”乔榆南一进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陆续眉间的倦意和睡眠不足的烦躁感。

“我不吃，我回家不能吃，非得在这吃你的，起开！”

陆续把饭盒扔到床上，站起来推了把挡道的乔榆南。

乔榆南还能不知道他，回家上床就睡，别说吃饭了，早都不带洗的，睡醒起来肯定又得胃痛。

乔榆南拦腰把都走到门口的陆续抱回来。

陆续惊呆了，他没想到乔榆南敢跟他动手，“乔榆南！！”

乔榆南把人按回折叠床上，饭盒塞回去，板凳拖过来横在陆续跟门之间，大马金刀一坐，大有一股你不吃就别想出去的意思。

“你……”

陆续懒得骂了。

乔榆南就跟他小时候吃的糊一嘴的棉花糖一样，黏黏糊糊不说，还软叽叽的，一拳下去屁事没有还黏你一手。

陆续从小就烦这种软性子却又固执点非常怪的人。

“我吃，行了吧。”

乔榆南把垂在胸前的头发甩回脑后，拖着小板凳跟开饭的小狗似的哒哒哒的抛过来，殷勤的把属于陆一南的水杯往陆续面前一推，眉眼弯笑，“水。”

“笑屁笑。”

亮晶晶的笑颜看得陆续浑身的疲倦减轻了不少，也许陆续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为什么会偏偏被好好窝在偏僻保洁室门口探头探脑的陆一南发现，不管怎么走，他的办公室到电梯总是挨不到保洁室的。

陆续黑着脸打开饭盒，一把夺过乔榆南递过来的筷子，埋头干饭。

陆续惊讶抬头看了眼傻笑的乔榆南，

好吃的。

乔榆南单手托下巴，欣赏这一大一小如出一辙的干饭姿势，“怎么了？”

陆续被这人盯得略微不自在，垂下眼嘴硬道，“难吃。”

乔榆南也不在意，习惯性的顺毛撸，“难吃就多吃点。”

傻逼。

吃着吃着，陆续视线里出现了一瓶巧克力奶，“干什么？”

乔榆南抬眼示意，“给你好好吃饭的奖励。”

纯纯的大傻逼。

“我看你别在这里干保洁了，干脆去当幼师的了。”陆续嘴毒。

陆续就想找机会撒气，谁知道乔榆南居然真的认真思考了下这件事的可能性，

“可以考虑考虑，我确实挺喜欢小孩子的。”

一拳打在了弹簧上，一口气不上不下，给陆续自己气个不轻。

陆续的十八般武艺就没在这神经病身上起过任何作用。

“老爸，我的呢？”陆一南也想要甜甜的巧克力奶喝。

听见陆一南的的话，乔榆南又拿出来一盒纯牛奶，“你的。”

看见纯牛奶，陆一南蔫了，“我也想要巧克力奶。”

“喝纯牛奶能长高。”

“好吧。”

乔榆南见陆续吃完了，赶紧偷偷趴在陆一南耳边嘀咕了句什么，然后利落的拿着收拾好饭盒。

“我去吧？”毕竟吃人嘴短，陆续起身。

“不用，不用，我很快回来。”

像是怕陆续跟他抢似得，乔榆南嗖的一下就跑没影。

都站起来的陆续：“……”

“爸爸。”陆一南拽了拽拉着垂着的手。

陆续低头，“怎么了？”

“我想爸爸陪我睡午觉——”

陆一南：那是我的水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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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难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