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恒优雅地后退了半步,重新拉开一点距离。他的脸上并没有谢薇预想中的讥讽或厌恶,那双眼眸深处反而掠过一丝极其复杂难以捉摸的光,像是看到了一件莫名契合心意的所有物,他的目光不再是纯粹的审视,而是带着一种奇异的专注,一寸寸地扫过谢薇的脸,从光洁饱满的额头,到微微颤抖的睫毛,挺秀的鼻梁,再到薄而柔软的唇瓣,最后停留在脆弱白皙的脖颈线条上。
那令人窒息的信息素威压也随之微妙地收敛了些许,不再那么具有直接的攻击性,却依旧像一张无形的网,将谢薇牢牢困在原地。
沈恒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毫无褶皱的袖口,动作从容得仿佛刚才的Alpha粗暴的用信息素压制对待Omega从未发生过。
下一刻,一张卡片被他用两根修长的手指夹着,随意而轻慢地递到了谢薇面前。
这并不是普通的信用卡或银行卡。
这是一张通体深邃如夜空的黑色卡片,边缘镶嵌着流动的暗金色纹路,卡面没有任何银行标识,只在中央位置,蚀刻着一颗星辰的运行轨迹。这是一张无上限的消费卡,这张卡的本身就是一种权力的象征,不要说是圣格学院,在整个上流社会圈层,它都代表着无上的权限。
谢薇彻底僵住了,大脑嗡嗡作响,不知道短短几分钟间事情怎么会朝着这个方向发展的,沈恒给她递了一张卡?
“拿着。”沈恒的声音回荡在空荡荡的包间里,依旧是那种命令式的的口吻,显然也没有什么解释的意图。
“我不明白……”谢薇艰难地开口,她微微地抬起了头,试图想看清此刻沈恒的表情。
“意思不是很简单么,你是来做什么的?”沈恒好整以暇,俯视着摇摇欲坠的谢薇,眼底深处是一抹不容错辨的纯粹掌控欲,高大的身影在外面歌剧的光影中投下极具压迫感的阴影。这句**裸的宣告,如同君王在领地边缘插下了界碑。
那股冰冷的Alpha信息素也随之变得更加浓郁而具有侵略性,像无形的巨网收紧。
空气彻底凝固,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
谢薇连指尖都在细微地颤抖,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她问自己,她真的要选这样的Alpha吗?
“不……不……”谢薇下意识地摇头,神色纠结,理智在激烈交锋,她只是想要一个温和能掌控的Alpha,沈恒这样的Alpha太过于危险,不是她能招惹的。可是她迫切需要那张卡,里面有她现在所需要的一切,甚至那张卡能带给她更多,除了沈恒,学院里也少有这样有财力的Alpha。
就在谢薇还在挣扎着的时候,沈恒动了。
沈恒明显没有打算听谢薇的回答,他仿佛预料到了她此刻的挣扎,那只没有拿着卡的手,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猛地攫住了谢薇的手腕,将她按倒在包间里唯一的一张奢华的双人沙发上,丝绒的裙摆在空气中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
“啊!”谢薇短促地惊叫一声,她被按在沙发和他的之间,手腕被他铁钳般的手指牢牢扣住,他高大的身躯形成了一道极其压迫感的阴影,将她完全笼罩其中。手腕上灼热的触感和他身上那股极具侵略性的信息素一同袭来,信息素不再作为背景,而是充满侵略性地侵入着Omega的感官,试图瓦解Omega的意志,带着绝对上位者的威压,将她紧紧钉在沙发上,让Omega瞬间头皮发麻,身体僵硬得如同石雕。
他用Alpha的信息素压制她!
谢薇全身神经瞬间绷紧到极致, Omega的本能让她警铃大作,他将她按在身下,离她的腺体太近了,近的她能看到他下颌线绷紧的弧度,他只要略略俯身,就能标记她。谢薇忍不住挣扎起来,试图挣脱Alpha的钳制,她感觉自己像是被猛兽按在爪下的猎物,再不挣扎,可能会被一口咬穿喉咙。
但Alpha与Omega之间天然的力量和信息素鸿沟在此刻显露无遗。谢薇的挣扎微弱得如同蚍蜉撼树,反而引来沈恒指间更重的力道和一声几不可闻的喘息。
愈发浓郁的信息素让谢薇四肢发软,头晕目眩,后颈的腺体不受控制地微微发热、刺痛,仿佛在向这压到性的顶级Alpha的信息素力量屈服。
“安静点,我不想犯罪。”沈恒的声音在谢薇的头顶想起。
枉顾Omega的意愿强行标记是重罪,但是被标记的Omega心理上会对自己的Alpha产生依赖,当标记行为发生之后,极少会有Omega真的去指证Alpha。
所以他是真的有这样的想法?他怎么敢在这种大庭广众之下?
沈恒没理会谢薇现在波涛汹涌的心情,另一只没有压制谢薇的手夹着那张深邃如夜的黑卡,无视谢薇的抗拒和恐惧,以一种粗暴的的姿态,强硬地塞进了谢薇的手心里。
卡片冰冷的棱角摩擦着手心,像一块烙铁,谢薇僵硬地躺在沙发上,连指尖都不敢动一下,始终没能有勇气把这张已经在她手心的黑卡扔出去。
似乎终于是满意了,沈恒看着谢薇在他身下小声着呼吸着,贝齿不自觉地咬着嘴唇,将那薄而柔软的唇瓣咬的出了点颜色,眼神光潋滟着水波,甚至隔着抑制贴的信息素似乎都在讨好着他,像是他们真的发生了点什么。
沈恒的唇角极其细微地向上勾了一下,快得如同错觉,他松开了钳制谢薇手腕的手,轻哼了一声,声音恢复了一贯的平稳,“里面有足够的额度覆盖你所有的开销。”
“作为交换,我有需要你的时候。”他开口,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带着不容商榷的规则意味,“还有,不用我吩咐你吧,离其他Alpha远点,尤其是你喜欢的那一只。”
谢薇脸色脸色瞬间变了,联想到无数不堪的画面,巨大的恐慌在心中蔓延。
沈恒无视了谢薇的恐慌,从沙发上退了下来,没有再看谢薇一眼,他径直转身,迈着沉稳而无声的步伐,走向包厢的大门,强大的压迫感如影随形。
他的手已经搭在了冰凉的门把手上,空旷包厢里,尘埃在最后的光柱中无声飞舞,沈恒扬起唇角那一抹极其淡漠的弧度,声音砸在寂静的空气里:
“薇薇,下次要记得请我看歌剧。”
空旷的包间里只剩下谢薇一个人,身体不受控制地缓缓滑坐下去,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手腕上残留着Alpha的指痕带来微微的刺痛,而手里握着的黑卡像一个滚烫的烙印。
包间外,《星尘》的咏叹调骤然拔高,悲怆的旋律穿透厚重的帷幕,如同命运的丧钟在轰鸣。
谢薇死死攥紧了那张卡,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带来尖锐的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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