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将水晶杯折射出璀璨的光斑,沈知寒站在军部高官与学院领导之间,指尖轻托香槟杯,唇角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他的西装剪裁得体,领带一丝不苟地系着,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沉稳而内敛的气场。
“沈指挥官,犬子今年刚从机甲系毕业,一直很仰慕您的战绩。”一位身着考究西装的中年人微笑着递上名片,“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到秦锐少将麾下历练?”
沈知寒接过名片,唇角勾起一抹恰到好处的弧度:“李司长的公子在模拟战中表现优异,第三军团正需要这样的新鲜血液。”
“那是那是,到时候还要麻烦您多多照顾。”
他的回答滴水不漏,既给了对方面子,又没做出任何实质承诺。这样的对话今晚已经重复了十几次。
校庆从来不只是庆祝,更是权力与利益的交换场。
他游刃有余地周旋着,每一句应答都像精心计算过的棋步。
这些权贵攀不上秦家嫡系,便退而求其次,试图通过他打通军部关节,而沈知寒最擅长的,就是把明码标价的交易,包装成互利共赢的合作。
不远处,几位学院派的老教授正聚在一起低声议论:
“沈知寒才不到三十岁,就已经能跟这些老狐狸周旋得游刃有余。”
“秦元帅眼光毒辣,当年力排众议让他接手第三军团指挥权,果然没错。”
沈知寒的余光扫过人群,看到秦锐正被一群年轻的Alpha学员围在中间,笑得张扬。
“学长!您当年在水星的战役录像,我们全系都当教材研究!”一个红发学员激动地比划着,“那个回旋踢接肘击的动作,我们练了三个月都做不到那么流畅!”
“还有您的赤红机甲,真的太帅了!我以后也能有这么帅的机甲吗!”
秦锐哈哈大笑,仿佛回到自己叱咤风云的学生时代:“那是因为你们没被沈知寒用这招揍过!当年在军校,他可是......”
热闹的人群外,沈知寒瞥了眼被簇拥的伴侣,低头抿了口酒,继续和校长商讨下午的演讲内容。
不管过了多久,秦锐依然是人群的中心。
秦锐生来就该是太阳。
当沈知寒走上演讲台时,全场灯光渐暗,只剩一束追光落在他身上。
笔挺的黑色西装勾勒出挺拔腰线,聚光灯为他镀上一层冷色调的轮廓。
“当我第一次踏入这所军校时......”
他的声音不疾不徐,却带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力量。台下,连最躁动的年轻学员都安静下来。
秦锐翘着二郎腿,靠在最后一排的座位上,目光肆无忌惮地描摹着台上人。
修长的身形被西装完美勾勒,演讲时偶尔抬起的手腕露出一个红色的金属手环,那是他们结婚周年时秦锐送的礼物。
七年前,也是在这个礼堂,毕业典礼上。
那时的沈知寒作为学生代表发言,被他一个口哨逗得耳尖通红。
如今,他的指挥官已经能在数千人的注视下从容不迫,甚至能在演讲间隙精准捕捉到他的位置,回以一个只有彼此才懂的眼神。
掌声雷动时,秦锐冲台上抛了个媚眼。
沈知寒的目光掠过,唇角微扬。
啧,当年可是会脸红到脖子根的。
秦锐突然有些怀念当年那个被他逗一句就会脸红的沈知寒同学。
多奇妙啊。
毕业典礼上那个青涩的学生代表,如今已是能在政坛翻云覆雨的指挥官了。
终端震动,一条加密讯息弹出:
“储物间,10分钟后。S.Z.H”
秦锐挑眉,看了眼正在与校长握手的沈知寒,偷偷从侧门溜了出去。
结果刚好遇上几个同样偷溜的学弟学妹,又被纠缠了许久。
当他推开储物间的门时,沈知寒已经等在那里,西装外套随意搭在货架上,领带微微松开。
“演讲很精彩,指挥官。”秦锐反手锁门,“不过你提前离场,校长不会介意吗?”
沈知寒伸手拽过他的领带:“比起校庆,我更在意另一个纪念日。”
“什么纪念日?”
“我的第一次易感期,”沈知寒的唇几乎贴上他的耳垂,“我的爱人在这个储物间里......把自己的身心交给了我。”
秦锐大笑,将人抵在货架上:“看来指挥官记性很好嘛!”
有些东西,即使过了多年,也从未改变。
————
晚宴的灯光将学校礼堂照得金碧辉煌,水晶吊灯折射出的光斑在香槟杯上跳跃。秦锐端着酒杯,站在人群里,脸色僵硬。
他又被包围了。
和之前的包围不一样。午宴的时候其实还好,大部分是演讲、利益结盟和商业吹捧,到了晚宴就不一样了......
几位衣着华贵的夫人带着自家子侄,笑意盈盈地围了上来。
“秦少将,这是我家侄子,今年刚从帝国医学院毕业......”
“秦少将,我家小儿子一直很崇拜您,他钢琴弹得不错......”
秦锐简直都无语,他和沈知寒结婚快10年了,怎么还有人想着给他俩中间塞人。
他的目光越过人群,试图寻找沈知寒的身影,结果发现自家配偶正被一群军部高层围着,谈笑风生,丝毫没有要来救他的意思。
这个叛徒!
“秦少将......”一个面容精致的Omega少年红着脸递上名片,“我叔叔说,您已经结婚了,但是,您没试过Omega,怎么知道不喜欢呢?”
秦锐:“......???”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手里的酒杯差点掉在地上。
这都什么年代了!AO平权法案都颁布几十年了!怎么还有人拿生理差异说事?!
秦锐深吸一口气,努力维持礼貌:“小朋友,AO分裂运动已经是旧世纪的事了,现在Omega只要通过体能测试,也能当将军、开机甲,没必要......”
“但Alpha和Omega的结合才是自然法则呀!”少年眨眨眼,语气天真又直白。
秦锐:“......”
救命!
当秦锐终于突破重围,黑着脸找到沈知寒时,对方正优雅地抿着红酒,眼底带着明显的笑意。
“笑什么笑!”秦锐咬牙切齿,“你早就知道会这样是不是?”
沈知寒挑眉看他:“知道什么?”
“那些别有用心的!那些......”秦锐压低声音,“那些想往我们中间塞人的!”
沈知寒轻笑,伸手替他整理歪掉的领带:“秦少将魅力太大,我有什么办法?”
“你!”秦锐气结,突然想到什么,“等等,难道你也......?”
沈知寒淡定点头:“刚才有三位向我表达了‘对指挥官身体的兴趣’。”
秦锐:“......”
这群人是不是有病!
秦锐拽着沈知寒的手腕,一路穿过觥筹交错的礼堂,推开侧门冲进了夜色中的操场。
十月的晚风带着微凉的草木气息,远处礼堂的灯光透过树叶斑驳地洒在地上。秦锐把人按在一棵老橡树下,狠狠咬上沈知寒的唇。
“唔。”沈知寒闷哼一声,却纵容地张开嘴,任由秦锐攻城略地。他的后背抵着粗糙的树皮,手指却熟练地解开西装扣子,将昂贵的定制外套仔细叠好放在一旁的草地上。
待会儿他还要回去应付那些权贵,来不及换备用的西装了。
秦锐躺在草地上,面色潮红,军装衬衫大敞,露出布满吻痕的胸膛。
他眯着眼看沈知寒重新穿戴整齐,修长的手指将领带系得一丝不苟,转眼又变回了那个高不可攀的沈指挥官。
“哟,”秦锐痞笑着吹了声口哨,“准备玩完就跑?”
沈知寒单膝跪地,用湿巾仔细擦拭他身上的痕迹和液体:“十分钟后财政部部长要见我。”
“啧,官僚。”秦锐不满地撇嘴,却还是任由对方摆弄。
沈知寒把他送进悬浮车,怀里的终端已经震了无数次。
他置若罔闻,捧着秦锐的脸吻了又吻,直到被军靴踩住胸口才恋恋不舍地退开。
“滚吧,工作狂。”秦锐笑骂着收回腿。
等沈知寒的身影消失在礼堂方向,秦锐才龇牙咧嘴地爬起来。
妈的,刚才在树上硌到腰了,沈知寒力气太大了。
秦锐的衣服早就遭殃了,他忍着酸痛的肌肉,正要去后备箱拿备用西装,余光却瞥见操场边缘的人影。
秦锐仔细一看,呵,老熟人了,易芥玔和沈丘陵。
他早该想到的,沈家作为校董,自然而然也在这次学校的邀请范围内。
月光下,易芥玔的白西装像一团朦胧的雾。这位沈家家主的Omega配偶看起来依旧高贵优雅,如果不是眼角的细纹,谁能想到他已经四十多岁?
沈家双璧,权贵无双。
沈丘陵掌权,易芥玔掌财。当年这对AO夫夫联手将沈家推向巅峰,可惜因为一些原因,终究没能留下孩子。
秦锐眯起眼,看见沈丘陵压低声音说了些什么,易芥玔突然扬起手,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寂静的操场格外刺耳。沈丘陵的脸偏到一边,镜片后的眼睛晦暗不明。两人对峙片刻,沈家家主转身就走,留下易芥玔独自跪坐在路边。
月光将那身白西装照得惨淡,他像被扯断丝线的木偶,精心打理的金发垂落肩头。
其实我还蛮心疼易芥玔的,关于他的结局我和朋友商量了好几版,给我朋友折腾的够呛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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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校庆上的觥筹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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