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回冲了个澡就窝在被窝里睡去，他睡之前照常从白色小盒子里掏出一片药，含在嘴里顺着一小口水直接咽下去了。

不久后，药效发作他昏昏沉沉睡去。

渐无书收拾完一切后缓步去了书房他的书房没有很多的书，大多数都是一些幼稚的绘本，或者学习声母韵母的图书，渐无书略过着一栏图书，径直朝书屋最里面走去。

里面的光比外面柔和，渐无书拿起一旁小圆桌上的皮质笔记本，又拿起笔，在雁回的名字底下写出“有异”

他合上本子，抬头随意瞥了瞥周围的书籍，拿了一本破旧的蓝皮书，书一摊开，里面夹着的所有资料纸片全部滑落到地上，渐无书又弯下腰将这些东西捡起。

叮叮叮叮……

电话响了，渐无书放下手中刚收拾好的书和资料，起身接电话。

约莫是响了两声，“喂。”

“……”

“请问是……”渐无书皱了皱眉，拿起手机看到的是广告传销。

对方依旧一句话也没有。

……

“看来你的精力不错嘛……”对方说完这句话匆匆挂断。

渐无书的脸冷下来，他看着手里的返回界面，知道如果现在回拨回去又是一个空号，他将手机揣进兜里，桌上的书籍也没放回原位，关了房门回到卧室。

他刚坐到床上，心脏像是被人攥在手里，来回揉捏的疼，渐无书弓了下身子，他的嘴唇有些发白，手臂都开始微微颤抖，恍然间头疼欲裂，他撑着身子捏了捏太阳穴和眉心，捏完后并没有好转他也没管那么多躺在床上，强行关机。

次日一早，周末。

雁回迷迷糊糊睁开眼，7点过，还好可以多睡一会，他把被子往上拢了拢，盖过下巴，刚闭上眼没两分钟，一道烦人的手机铃在他耳边蹦哒。

安晴的电话。

做了心里挣扎，雁回还是木着脸将电话接起，“喂?”

“唉，回回起床了?”

“还没，在床上，怎么了？”翻了个身将手机甩到头的另一边。

“你今天不是要和无书去天文博物馆吗？可别迟到了，妈妈这里还要忙一阵子，这几天就委屈你了。”安晴那边声音有些嘈杂。

雁回慢吞吞回道：“知道了，您先忙我挂了。”

“那个冰箱里面有小蛋糕，沙发那个柜子有零食，饿了就拿出来吃，听无书说你昨晚去他那吃的，别挑食，多吃点……”安晴噼里啪啦又说了好多。

雁回已经从床上起来了，“知道了，挂了。”

挂断电话，耳根子总算是清净了，雁回去卧室简单洗漱完，想起博物馆这一事，不是说有票吗？

票呢？！

雁回坐到沙发上插了一瓶酸奶喝。

〔月满楼〕起床了吗？

〔H〕嗯，博物馆的票呢？

〔月满楼〕我刚好想说这是，票在我这，你带回来我这拿?还是我待会来接你。

〔H〕随便。

〔月满楼〕那好，我来接你。

关掉界面，雁回将喝完的酸奶丢到垃圾桶，他换了身衣服，就直接去了渐无书家门口。

扣扣……

两秒后，渐无书将大门打开，看到已经收拾好了的雁回，笑道：“我不是说我来接你吗？”

看到渐无书还是一身睡衣在身上时，雁回瘪了下嘴，“等你来接黄花菜都凉了。”

“进来吧。”渐无书收回手，一只手拉住雁回的手腕，一只手关上防盗门。

雁回感觉手腕上覆上一层冰凉，他下意识甩掉渐无书的手。

渐无书也是一愣，他握着门把的手在雁回看不到的地方微微攥紧，脸上依旧是温润如玉。

“先坐，我去换身衣服。”渐无书看了一眼雁回，雁回脖颈处有一颗很小的红痣，不那么显眼，但对于渐无书来说，那是一个不容忽视的点。

他的目光伶俐，像是一把冷兵器划过雁回的颈侧，转而留下一个深刻的印子。

雁回当然察觉到了渐无书的目光，他挑起一边的眉毛，开口问道，“我脖子上有什么值得你注意的东西吗？”

“当然。”渐无书也懒得躲避，直视雁回冷漠的目光。

“是什么？”

“你脖子上的红痣。”渐无书说这话时，嘴角有意勾起，他也是有意让雁回看到。

显然雁回看到了，他不适应这样的目光，和这种神情，渐无书表现的是耐人询问的眼神，但他说话的口吻又像是笃定了什么绝对正确的事情。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从小就是有的。”雁回说。

“嗯。”渐无书目光依旧停留在他的那颗红痣上，眼神渐渐暗淡下去。

颈间痣。

雁回也不知道渐无书这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他知道开口催促他“博物馆快开了。”

渐无书嗯了一声，走上楼去换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