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广袤的森林岛屿悬浮在海洋之上的半空,岛屿最中心以那巨大的繁茂的树为基而建的宫殿之上,一只色彩斑斓的半人大的如兰花螳螂般的粉白螳螂卧在朵巨大的、有着层层叠叠粉色花瓣的花中央。
它双镰刀样的前肢抱着个蜜茧吃着里头那金黄如油、混有着一只只圆滚滚香嫩的油虫的虫蜜,绿蛉则在一旁的树枝上坐着弹着竖琴轻轻吟唱着。
忽的螳螂抬头看向了它,放下了手中的蜜茧,飞起向它扑去,然后被它给张手抱住了。
“怎么了吗?”绿蛉疑惑看着这从之前的不大一条,这些天下来吃好喝好成了这么大一只的虫。
螳螂仰着头看着它,镰刀搭在它的肩膀,翼翅微微抖动着发出嗡鸣。
‘我好烦躁,我谈了个人,因为这个人的原因,我想要你又不想要你。’
“为什么要纠结?都行啊,一个人而已,我不会在意,如果是别的虫的话,我或许得看看那虫子,考虑考虑吧。
你的初次发.情期是归属于我的,母虫的初次走向成熟的发.情期是很重要的,关于优良基因的融合筛选是最好的一次。
因为外来的异性气息的刺激会让母虫产生本能的抗拒,基因直接会互相磨合,磨去那些无用的,留下那些更优良的,我们在这一批的后代会是最优质的。”
‘好像,是啊,我为什么要纠结?我可以全选的,对了,我们这,虫跟人能生的吗?’
绿蛉皱了皱眉,很快又舒展了,很是温和耐心的跟怀里的虫解答。
“人的身体很适合作为大多数虫卵的温床,不过有些低劣的虫子爱好于玩弄于人,一些奇怪的癖好,还有曾经那个世界,那些人抓着些虫与人尝试繁殖。
不过结果一般,概率特别低的,即使成了,也是那种脆弱体,比人强点,比不得虫那方的基因,被人那劣质的基因所拉低了。
人是一种劣质的生物,它们没有坚硬的外壳、锋利的爪牙、各类效益的毒液,甚至是厚实的抵御严寒的毛发,它们有的只是借,脑子转悠着如何借除了自身个体外其他个体所有用的来满足自己的需要,它们将其他个体拉下垫在自己的脚下,使自身得到提升。
它们优胜劣汰的发展是向着如何更方便顺利的借助于外物而发展自身,因为借助了外物,他们在其他方面便柔弱不堪,因为不需要,外物替它们实现了。
不过人类中确实有些个值得称赞的,毕竟那么大的种群铺展下,概率上也会出现些在人类个体中集中的优良基因,再加上后天努力,概率低,也是有。
但大多数强劲的个体皆是充满了劣根性,不仅如此,它们得到了,杀了就杀了,还费劲用表面的词来包装自己,说自己是理所应当,光鲜亮丽。
用他们的词来描述,虚伪,总是把简单的事整理的很复杂,这样便能光鲜亮丽更好向弱者展示出他们的强劲,真是麻烦。
这边的人类发展和那边不一致,这边的更麻烦些,不过也更有价值,但上限大多也就那,比那边强,但依旧一般,其中个体强大的营养挺不错,比那边更适合作为温床。
随便玩玩没什么事,但你别被它们骗了,这类低劣的东西会拉低你基因的档次,根本不配你为它们生衍。”
‘不是,那个,女的能生吗?对方。’
“这个,你也可以自己发育卵,将发育好的卵放入对方体内由其供养,不过我不推荐,用其他优质的母虫会更好,人类的营养价值太低。”
‘不是,不是这个,我,我如果不放卵,我跟她……做,繁.衍什么的事,会导致怀吗?’
绿蛉疑惑看着它,“都没卵怀什么?人类的卵未受精又不会自己分化发育。”
螳螂沉默了,就,好有道理的样子,它在担心什么?它智商好像下降了……但你这也太直白了!搞的我很愚蠢诶!
螳螂搭它肩膀上的镰刀横起就是猝不及防一挥,绿蛉后仰躲过了这镰刀,同时远处窜出数条树藤快速的缠住了螳螂向后拉去,绿蛉起了身疑惑看着那扭曲变化的虫子。
“怎么又动手了?”
‘看你不爽,有问题?!话说,你不也是人样吗?’
“我并不否认它们外形的便利性质。”绿蛉回道,无奈轻叹了口气,后退远离那一窝蜂群,抬手,控制着一条条的藤蔓结出了花瓣开花,蜂追着它,藤花追着蜂,将蜂一只只的包花里。
花苞里虫挣扎着,刺破了花苞又钻了出来继续气冲冲追逐。
“你要不下海找那帮海虫子打去?”绿蛉歪了歪头看着这气势汹汹追着它打的虫提建议道,“想打架的话,它们是挺好的选择,我得储蓄着别太消耗应付你的发.情期,有点看走眼了。”
‘不太想吃海鲜。’
蜂群停住了,藤蔓也停住了,然后蜂互相纠缠融合成了只色彩斑斓的大蝴蝶,往回飞去,重新抱回了那蜜茧吃蜜。
‘咱去西边吧,蚁后那儿地,我想吃它,已经有部分在那边儿了。’
“你的领域……虫洞不在那儿,它们这虫洞的称呼还是不太顺口,你的虫洞在中间那座城那儿,晨星之都,我原本也好好在那儿的,你把我拉这儿来了。飞鸟永恒那儿和这里其实都已经没多大意思,尤其是飞鸟永恒。”
‘一句话,你去不去!’
“不太想去,我的想法是趋于回晨星之都继续布置,是你非拉着我搁这看海。”
‘这两是别的虫子的地儿,不是你地儿!你不打算抢着吗?’
“这么大的世界,我目前有瓦特伦那了,本来沃尔塔玛也快到手了,渐渐收网,然后送你了吧,也没什么大事,促进了你进一步的成长,你不吃果子。
我挺喜欢阿尔洛祀特山山顶那棵树的,规划挺久了吧,不过这次看着好像不会成了,你会破坏吧。
如果,或者我现在去你的虫洞找你,从你虫洞那儿过,应该可以打他们个措手不及,又或者我被你连同的他们埋伏?比起去飞鸟永恒,我想看看这个结果。”
‘真要说结果,那这两都不是,我的虫洞,是那么容易出进的地方吗?之前让你埋了树,只不过那时候还弱小罢了。’
“好啊,我先去你虫洞等着你过来,将那儿的巢穴布置好,你的虫洞挺乱的。”绿蛉道着,身形渐渐消散。
‘等等!让你走了吗?!你这么大个虫洞就扔这儿了?你这轻松回去了,我呢!我特么还不会这操作!你信不信我给这儿闹个翻天!’
蝴蝶顿时扔了蜜向它飞去,然而如同穿过虚影般穿了过去。
“这不过是你微不足道的一部分而已,而且你想闹尽管闹,随便闹没关系的,你本就处于王的位置,底下皆是侍奉你的仆。”绿蛉回道,身影完全消失了。
蝴蝶翅膀扑扇着悬停在它消失的地方沉默着,转身飞向了大海,在了大海之上盘旋,脆弱而又美丽的蝶翼扇动频率越来越大,气流被牵引着成了风,风成旋,卷起了水,蝴蝶在水龙卷中飞舞牵引,龙卷越来越大。
“嘶!巴察布,这架势,咱,是不是要完了啊?”
观望台中,一个长白微卷发的红眼病弱男子看着那声势浩大的水龙卷,忍不住戳了戳身旁健壮的男子。
“这,不好说,不是,这什么品种蝴蝶啊,这么猛?”巴察布正自语着,突然身旁的男子直接一脚踹他身上,把他踹的一个趔趄。
“你们怎么就不搞些在外人口!都搁这儿耗毛耗啊!整得我也共存亡!”别西卜气愤道。
“您之前也没提啊,沉迷于赌玩囤,贪图享受。”巴察布反驳道,“等等,这好像不是冲咱来的,是冲精灵那虫洞去的。”
“好像暂时还有救?”别西卜摸了摸下巴赞同道。
“精灵的虫洞怎么消失了!”巴察布突然惊呼道。
别西卜抓着他肩膀握拳对着他肚子就是一拳。
“你问我!我问谁!惊惊咋咋呼呼什么事!我眼不瞎!这蝴蝶什么来头,居然直接把精灵搞走了?不对,现在它没精灵的目标了,那水龙卷还没散……槽!”
同时各处响起了尖锐的鸣笛声,被困在了这孤岛的人们望那令人绝望般好大的水龙卷,不少人陷入了崩溃,他们尖叫着、拥抱着、哭泣着……
一众人闯入了这观望台,“领主!怎么办?!”
巴察布躬着身捂着肚子痛苦着,额头直冒冷汗,脸色惨白,这是没有丝毫手下留情。
“闭嘴!吵吵嚷嚷算个什么事!”别西卜不快骂道,眯眼看着那水龙卷,忽得轻笑了下。
“怎么办?听天由命吧?那蝴蝶似乎不是理性的,它看着因失去目标陷入了随意,不过它那水龙卷迟早会波及我们,它不是特意想弄死我们,这水龙卷的方向是向着岸靠的。
这或许会是一个逃离着孤岛的机会,但是很考验身体素质,你们安排下,让所有人披上护具,尽可能的将致命处如头和心脏着重防范。
幸运的话,这也算一线生机。
啊~,这么大的生机,我不用陪你们死了啊,之前那场面说好听是共存亡,基本上是定死局了。
天空、海洋一同搞我们,这么大的排面,简直不让人过活,虽然我不是人,但也过不动,你们被拿捏了。”
确实如别西卜所言,对于那被困人们的想法,蝴蝶一点没在意,它看着目标消失,心里快骂死了!
操!虫洞的空间跳跃!我特么怎么忘了它这操作!啊啊啊啊啊!更烦了!
特么的跑我虫洞了!问我意见没!当年强栽棵树,现在想进就进!啊!那特么我虫洞!
等等!靠!不许动!啊啊啊!它还吃我储备的蜜巢跟果子熬成了果蜜酱!虽然是它的树结的果儿,但是那是我摘的做的!树都给我了!是我的了!问我意见了没就吃!
你吃一口尝尝就算了!你这一口又一口什么意思!滚啊!住手!不许动我的小零食!储备粮!
啊啊啊!我想撕了它!我想揍它!
看着那越来越压抑的水龙卷和那飞舞盘旋范围越来越大的蝴蝶,别西卜原本有些轻松的神色渐渐苦巴了,嘴角的弧度渐渐平直,然后承受不住重量般向下。
“不是,这蝴蝶是又受什么刺激了吗?这谁刺激它了吗?因为精灵跑路了?”别西卜茫然道,然后就见另一边远处的海面只犹如黑曜石小岛般的跟蜈蚣挺像的虫子探了头。
博比特虫变种,来自那个世界的,之前没资料因类似于蜈蚣而命名为彩蜈,后来知道了,这个称呼用熟了,也没改了,目前海虫子的领族,也是将他们围孤岛的主要执行者吧?
精灵把它们牵引来的这儿,把他们当‘礼物’,教它们所谓打包‘礼物’……
本来精灵都走了,能熬到今天,还是因为……
精灵它又回来了……
本来都快熬不住了,快要让这海虫子突破了,各类各样的问题,尤其是食物和火所带来的温暖,没柴火了,没炭了,没煤了,没虫料了,不是饿死,就是冻死,又或者虫提前突破,不管哪种都是坐等死。
然后精灵它回来了,然后偶尔带个虫子找这帮海虫的事,抓海虫喂跟着它那虫子,说哪哪虫子好吃之类,而且每次带的都不同,那虫子还都挺能打,一整个的看着绝望……
然后海的进度被天空拉住,他们勉强有了丝喘息,勉强省省再熬熬,但依旧未来灰暗,传不出信儿。
打起来,打起来,这两打起来,这样我们这才能夹缝生存!
现在最主要的实力充足的精灵已走,这两方,这水龙卷可不是什么好啃的东西,他两打起来,然后他们生存率更大,这或许是这些天下来唯一的一线黎明。
现在生死就看这两,这两打起来,他们这活下去的几率就大了,哪怕能活一个呢,那也是活,若是它两共同围殴他们,那去棺材躺了,放弃挣扎。
不过就近日情况来看,打起来可能性特别大,哪怕是精灵接引它们过来呢。
蝴蝶围着水龙卷盘旋,望着那冒头的虫子——惊涛,海虫子最新的领头的,吃了那垂垂老矣的上任头领海虫子接手了,比之前在圣玛丽安特吃的那只翻倍的强,不过吃了不久,还没消化好,消化完能有三倍之余吧,不过依旧比绿蛉差些,绿蛉命硬,应该是它引起了动静太大打扰到了它的安稳消化。
可是,这又怎么了呢?它心情不好,目标又没了,不过,这也是个公虫,或许可以稍微给绿蛉找点不快?
那这龙卷就,那,卷了那个岛好了?这都辛苦卷起来了,总要破坏什么点,心顺畅点。
别西卜看着那水龙卷目标向他们,另一边那还没个动静的彩蜈,忍不住捂住了胸口,糟糕的结果!
蝴蝶盘旋的那水龙卷,望着那封闭的孤岛,忽得它视线落到了那一个个视死如归般包裹着护具拥抱着的人们,翅膀扇动的频率微顿了顿,渐缓了,但水龙卷依旧向他们而去,只不过强度不再增强,慢慢变缓了。
后劲不足了?别西卜疑惑猜想看着那蝴蝶,也合理,毕竟它维持这水龙卷半天了,那彩蜈看着不会动手,攻击他们的只有这有可能让些幸运儿逃生的水龙卷,随水龙卷的到来,海里埋伏的虫子也会退散去以免被卷入。
别西卜轻叹了口气,转身离去这空荡着的观望台。
看看其他人去,找个看着命大的自家人保护着,再增加些他的存活概率,真幸运逃出了幸运儿,保护着进入其他的城镇地,去个花街酒巷之类留个种,然后继续逃亡,去晨星之都定居,安排娶亲事儿,但凡各地儿都有自家人,他就不会碰到这地步!以后绝对要多多上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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