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很寂静,雪花落在厚厚的雪褥上,听着似乎瑟瑟有声使人更加寂静。
浓缩在旧历年底的小城市,远处爆竹声连绵不断。
在这繁响的拥抱中,她们并排躺在床上对彼此说着“新年快乐。”
“你为什么一个人在家里过年。”
“和家里吵架,然后搬出来了,以前来着旅游过,觉得这环境不错,就住下了。”
“那你的钱是怎么来的?”
“以前存过一些零花钱,寒暑假也会打工挣一些钱。”
“那你都在哪里打工,我也想去。”许锦帆起身趴在了岳帛安的肩膀上。
“以前的朋友帮忙联系的,帮一个工作号写文案,排版,找素材。”
许锦帆戳了戳她的脸说到:“你以后会成为作家吗?上次看了你的作文,你写得真得很厉害。”
“不知道。”岳帛安接着补充道,“我其实很想以后去写小说的。”
“我喜欢看你写得东西。”说完,许锦帆的语气忽然变得沉重了,“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岳帛安摇了摇头。
“那你打算以后做什么呢?”岳帛安侧过头看着许锦帆。
“我想经商,赚了钱,就让小姨和那个男人离婚。”
许锦帆重新躺了回去,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岳帛安也跟着叹了一口气。
许锦帆听到岳帛安的叹气声,又接着叹气。
“别叹气了,一会二氧化碳就超标了。”
许锦帆突然笑了起来,岳帛安也跟着她莫名大笑。
两个人在黑暗里笑得喘不上气,很多很多年以后,其中一个人都突然意识到,那个深夜,对方也是在哭。
晚上睡觉搂着许锦帆的时候,岳帛安闻到了她头发的香味,她突然觉得停留在这一刻挺好的。
两个孤独的人,在那一晚都有了依靠。
岳帛安忘不了第二天早晨起来的那种感觉,阳光一打进来,枕边还有她头发的味道,岳帛安起身走到厨房,看见许锦帆在小小的灶台上煮面。
年少的喜欢是两手空空;是来势汹;是似懂非懂;是不经意对视后加速的心跳蔓延到耳尖的红;是一次次擦肩而过又小心的回望,直到没入哄乱的人潮中……
两个人吃过早饭,岳帛安就带着许锦帆去了电影院。
看完两部春节贺岁挡之后,许锦帆突然说,她想回去看看姥姥和姥爷。
岳帛安点点头,帮她叫了一辆网约车。
送走许锦帆之后,岳帛安觉得一个人在家无聊,于是把春节上映的五部电影全看了一遍,回到家后,已经是深夜。
岳帛安洗漱完躺在床上,打开手机发现,许锦帆竟然一条消息都没有发给她。
岳帛安没有多想,以为可能是她在陪老人。
她一个人自顾自地发了很久的消息,分享今天的电影观后感,路上遇见的有趣的人和事……
直到岳帛安睡着,许锦帆也没有回复她的消息。
第二天早上,岳帛安照例被外面的鞭炮声吵醒。
她躺在床上摸索着手机。
岳帛安打开手机发现许锦帆还是没有回她的消息。
她起身靠在了抱枕上,用键盘敲出一个“早”,然后点击发送。
突然屏幕出现了一个红色的感叹号!岳帛安被这一点红色冲击着瞬间清醒了。
消息下面一行小字写着“对方无法接受消息”。
岳帛安一脸疑惑地点开许锦帆的主页,她的头像还在,但是岳帛安备注的“许锦帆”下面有着一行醒目的红色字。
“该账号已无法使用”
岳帛安以为是网络的问题,她不死心地去看软件的通讯录。
“许锦帆”的名字下面有一行灰色的小字。
“该账号已注销”
岳帛安一瞬间慌了神。
她拨通了许锦帆的电话。
电话被接通的那一瞬间,她好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喂,你好。”电话里传出来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
“你好。”岳帛安的声音微微发抖,“请问你认识许锦帆吗?”
“不好意思,你打错了。”
“不是吗?真的不是吗?”眼泪瞬间涌现在了岳帛安的眼眶。
“不是,你打错了。”电话里女人的声音已经有了一些不耐烦。
岳帛安的哭腔里仿佛带着祈求,她接着问到:“请问你的手机号码是什么时候开始用的。”
话音刚落,电话就被挂断了。
岳帛安的情绪瞬间失控,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着,许锦帆是真真切切地走进了她的内心,但现在又是真真切切地消失了。
岳帛安绞尽脑汁地想着用什么方法去联系许锦帆,她找不到任何能联系上她的方法。
岳帛安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们明明才认识了半年,但是许锦帆突然的消失,却让她如此的难过。
岳帛安躺在床上哭了很久,哭到好像自己都没有了力气,好像要睡过去了一样。
冰冷的四方屋子里,每一点空气都让他觉得压抑,岳帛安突然觉得呼吸有点困难,身体也止不住的发抖干呕,她努力地去平复自己的情绪,想让自己平静下来。
在浑浑噩噩中,岳帛安度过了几个日夜。
离别像一笔略过的答案,在成长的花晨月夕里化作一场辗转的梦。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