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暗杀任务:夜刺侍郎
无缘城的夜总裹着层腻人的香,脂粉味混着酒气,从秦楼楚馆的窗缝里钻出来,黏在衣料上,让人恶心。我蹲在户部侍郎府的飞檐上,指尖扣着瓦片的缝隙,听着底下巡逻侍卫他靴底碾过青石板的声响,目光却没离开过身边的人。
苏暮雨正在收伞。乌木伞骨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他的手指修长,绕着伞绳打结时,指节微微泛白,连最平常的动作都透着股清贵气。银白的月光落在他脸上,把他的眉眼衬得愈发精致 —— 眼尾微垂,睫毛长而密,鼻尖的弧度像精心雕琢过的玉,连下颌线都干净得让人想伸手摸一摸。
“咚 ——”
底下突然传来一声闷响,是巡逻的侍卫手里的灯笼掉在了地上。那小子盯着飞檐上的苏暮雨,眼睛都直了,连嘴里的哨子都忘了吹,傻愣愣地站在原地,像被勾了魂。
我嘴角的笑瞬间冷了下来,手里的短刀 “唰” 地出鞘,刀背轻轻搭在侍郎卧房的窗棂上,发出 “咔嗒” 一声轻响。声音不大,却足够让底下的蠢货听见。“看呆了?” 我的语气里裹着淬了冰的恶意,尾音往上挑,像毒蛇吐信,“再这么盯着,我就把你的眼睛挖出来,泡在旁边酒肆的劣酒里,让你好好看看,什么叫‘好看’。”
侍卫浑身一哆嗦,连滚带爬地捡了灯笼就跑,靴底打滑,差点摔进旁边的水沟里。苏暮雨侧过头看我,眼底带着点无奈,声音轻得像风:“没必要吓他们。”
“没必要?” 我嗤笑一声,收回刀,指尖却还是发痒 —— 方才那蠢货的眼神,像黏在苏暮雨身上的蛆,让我恨不得立刻跳下去,把他的眼珠子抠出来。“他们也配看你?” 我凑近他,声音压得很低,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你现在的样子,只能我看。”
苏暮雨的耳尖几不可察地颤了一下,没接我的话,只是纵身跃下了飞檐。他落地时轻得像片叶子,油纸伞在手里转了个圈,稳稳地撑在身前,挡住了院角探过来的花枝。我紧随其后,刚落地就听见 “吱呀” 一声 —— 侍郎卧房的门突然开了,一道黑影举着什么东西,正对着我的心口。
是毒弩。箭头上泛着青黑色的光,一看就淬了 “牵机引”,沾到一点就会顺着血管往心脏爬,半柱香就能让人全身僵硬而死。我刚要侧身躲开,手腕却突然被人拽住,紧接着,一道黑影就挡在了我身前。
是苏暮雨。他把油纸伞往我身前一挡,“噗” 的一声,毒箭射在伞面上,箭头穿透了油纸,却被乌木伞骨牢牢卡住。就在这一瞬,我手里的短刀已经出鞘,顺着伞骨的缝隙滑过去,精准地刺穿了侍郎的喉咙。
“咕噜 ——”
温热的血喷了出来,溅在苏暮雨的颈侧,顺着他白皙的皮肤往下流,像一条妖娆的红蛇,钻进了他的衣领里。我盯着那抹红,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伸手,指尖轻轻擦过他颈侧的血迹。他的皮肤很凉,血是热的,两种温度在指尖交织,烫得我心口发慌。
“总感觉今天你不在状态?” 我凑到他耳边,声音低得像蛊惑,带着刚沾染上的血腥气。我能感觉到他的身体僵了一下,耳尖悄悄泛红,像被染了色的桃花瓣。
“怕你死了没人接我的烂摊子。” 他转过身,抬手擦了擦伞面上的血迹,动作很轻,指尖却在伞骨上顿了顿。他的目光落在我肩头 —— 方才躲毒弩时,箭尾擦过我的肩头,划开了一道口子,血正顺着衣料渗出来,在黑色的夜行衣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印子。
他立刻就去掏怀里的药包,那是他总随身携带的,里面装着金疮药和绷带,每次我受伤,他都比我还急。可没等他把药包掏出来,我就伸手按住了他的手腕,把他抵在了旁边的红漆柱子上。
柱子很凉,贴着后背时,苏暮雨的身体又僵了一下。我把刀架在他的腰际,刀刃轻轻划过他的衣料,能感觉到他腰腹的弧度很软。“急什么?” 我的声音里带着点调侃,眼神却死死盯着他泛红的耳尖,“任务还没做完呢 —— 我听说这侍郎有个密室,说不定有好玩的东西。”
他的耳尖更红了,偏过头,不敢看我的眼睛,声音闷闷的:“杀手的任务是完成目标,不是找乐子。”
“可我偏想找乐子。” 我笑着,伸手在侍郎的书桌下摸索。之前查探消息时,我就听说这侍郎贪财好色,书房里藏着个密室,里面全是他搜刮来的宝贝。果然,我的指尖碰到了一个凸起的机关,轻轻一按,地面 “咔嗒” 一声,裂开了一道缝隙,露出通往密室的阶梯。
密室里飘出一股奇怪的味道,檀香混着劣质的脂粉味,还有点墨香,难闻得很。我举着火折子走下去,刚看清里面的东西,就忍不住笑出声 —— 整面墙都挂满了春宫图,画里的男女姿态放荡,颜料涂得又浓又艳,俗气得让人眼睛疼。
我随手扯下一幅,其中一幅画引起了我的注意上面写着“暗河第一美人,” 我举着画凑到苏暮雨面前,故意把画晃了晃,火折子的光落在他脸上,能清楚地看到他耳尖的红色又深了几分,“你说这些画里的人,有你好看吗?在我心中你才是“暗河第一美人”。”
他的耳尖彻底红透了,像要滴血,转身就要往楼梯口走。我怎么可能让他逃?一把拽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拉,就把他按在了堆积如山的画卷里。画卷很软,衬得他的身体愈发单薄,我能感觉到他的后背抵着我的胸膛,身体微微发抖。
我的呼吸喷在他的颈间,带着刚杀了人的血腥气,却烫得他更抖了。“跑什么?” 我咬着他的耳垂,声音里的疯意连自己都控制不住,“这些画有什么好看的?你比它们好看一百倍,一千倍 —— 你的眼睛,你的鼻子,你的嘴,哪里都好看。”
他的手腕在我手里挣扎了一下,却没用力。我能感觉到他的脉搏跳得很快,像要从手腕里蹦出来。“苏昌河,”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点颤抖,“我们是杀手,不能……”
“不能什么?” 我打断他的话,把他转过来,让他面对着我。火折子的光落在他的脸上,能看到他眼底的慌乱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我伸手,指尖轻轻划过他的脸颊,从眉骨到下颌,动作很轻,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占有欲,“他们说杀手不能有软肋,不能有牵挂,不能有感情。可我偏要你做我的软肋,做我的牵挂,做我的感情。”
我的刀还别在腰间,刀身上的血还没干,蹭到了苏暮雨的衣料上,留下一道深色的印子。他盯着那道印子,眼神有些恍惚,却没再推开我。我凑近他,鼻尖快要碰到他的鼻尖,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墨香,混着他身上独有的清冽气息,比天启城所有的香都好闻。
“苏暮雨,” 我轻声说,声音里带着点疯狂的认真,“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我伸手,把他抱得更紧,让他的身体完全贴在我的怀里,“谁敢跟我抢,我就杀谁。不管是暗河的人,影宗的人,还是整个天启城的人,我都敢杀。我会把他们的骨头磨成粉,撒在鬼哭渊里,让他们永世不得超生。”
他没说话,只是抬手,指尖轻轻碰了碰我肩头的伤口。他的指尖很凉,碰到伤口时,我却觉得一点都不疼,反而浑身发烫。我听见他低声说:“疯子。”
可他的语气里没有厌恶,没有害怕,只有无奈,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温柔。他甚至主动往我怀里靠了靠,把脸埋在我的颈窝,呼吸温热,烫得我心口发颤。
我笑了,抱着他的手更紧了。火折子的光渐渐暗了下来,密室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的呼吸声。那些俗艳的春宫图落在地上,被我们踩在脚下,一点都比不上我怀里的人。
天启城的夜还是那么腻人,可我却觉得,这夜突然变得很好看。因为有血,有刀,还有他 —— 我的软肋,我的命。
[害羞][害羞][害羞]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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