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力玮听说范春天被开除,难以置信。
钱妈妈对此很是嗤之以鼻:“幸好你俩没结婚,不然她就成了你的负担了。”
钱力玮想不出范春天为何会被开除,她不是才入职两个月吗?
在钱妈妈的安排下,钱力玮竟然接受了相亲。
钱妈妈为了早点抱上大胖孙子,托人给钱力玮介绍了五个年龄、家庭、收入、学历等各方面都跟他比较匹配的女孩子。
钱力玮心里还没彻底放下春天,没太多精力应付其他女孩子,但又不忍驳了妈妈的安排,所以让妈妈将这些女孩都约在同一天见面,每个女孩之间的时间错开一个小时。
相亲这天,钱妈妈陪着钱力玮一起到了相亲的咖啡厅。
第一个相亲女孩,各方面钱妈妈都很满意,但因女孩是单亲家庭,希望婚后带着她妈妈一起生活,钱妈妈考虑到自己也会在儿子婚后跟着一起生活,所以心里有点介意这件事情;
第二个女孩长相、身材都和演员、模特一般无二,且家境很好,学历也不差,在看到钱力玮后,直接说没看上钱力玮。她走后,钱力玮倒觉得相亲成功与否都无所谓,但是气坏了钱妈妈。女孩刚离开咖啡厅,钱妈妈就给女方的阿姨打电话,狠狠的数落了一通女孩没有礼貌,没有家教,女孩阿姨一听,立刻挂了钱妈妈电话,钱妈妈想再次打过去,发现人家已经把她给拉黑了;
第三个女孩长的比较普通,因学历、家庭良好,所以当初介绍了,钱妈妈也赞成两人先见一面。钱力玮在和她聊天的过程中,发现女孩似乎很内向,不太爱说话,所以想快点结束这次相亲。钱妈妈却接过话,和女孩聊了起来。女孩说自己还要读研三年,问钱力玮愿不愿意等她。钱力玮本就没看上她外貌,所以委婉的拒绝了。
女孩走后,钱妈妈有些着急了,“后面还有两个了,说什么今天也得定一个。”
钱力玮叹了口气:“妈,这是在相亲,不是在买茄子和土豆,说定就能定的。”
第四个女孩比约定的时间晚了半个小时才到,坐下后,打量着他们母子,问钱力玮是否是妈宝男。钱力玮看了眼妈妈,当场否认,女孩这才安心,但随即问了很多现实的问题,例如婚房和车子准备了没有,婚后工资要悉数交给她。钱力玮和春天恋爱的时候,春天从来没要求过钱力玮给自己花过一分钱,所以女孩如此现实,钱力玮顿时没了好感,对女孩说她适合更好的。女孩气急,端起钱力玮给她点的那杯咖啡泼在了钱力玮的身上。钱妈妈见状,站起身狠狠的抽了女孩一个耳光。女孩不甘示弱,狠狠的抽了钱妈妈一个耳光。钱力玮站起身想拉架,女孩误以为他们要两个打一个,所以举起手机警告他们,如果敢动自己一根手指头,自己立刻报警。咖啡厅里的人纷纷看着他们,钱力玮觉得丢人,挥手让女孩快走。女孩怒目而视了几秒,端起他面前的那杯咖啡,又泼了一杯咖啡到他身上。
女孩离开后,钱力玮如释重负的坐下。
钱妈妈拿起餐巾纸仔仔细细的给儿子擦拭着。
“妈,咱们走吧。”
“走?还有一个呢。”
“我不想看了。”
“也是,你这衣服......”
就在他俩起身准备走的时候,第五个女孩推门进了来。
第五个女孩居然是春天的好闺蜜孙晓滢。
孙晓滢走到钱力玮身旁。
钱力玮尴尬的看着她:“你,你来喝咖啡啊?”
“不是,我来相亲,我家邻居给我介绍的相亲对象叫钱力玮,我昨天还想着,南陵市这么小的地方,居然还有重名的。没想到真的是你。”
钱妈妈见孙晓滢长的漂亮,又跟儿子认识,笑着问孙晓滢:“姑娘,你们认识啊?坐下来聊吧。”
孙晓滢还真坐下了,她看着钱力玮一身的咖啡污渍,很是疑惑。“你?”
钱妈妈解释:“嗨,别提了,刚才来了一个疯婆子,我儿子没看上她吧,拿起咖啡就泼人,姑娘你说,这样的泼妇是不是以后谁娶了谁倒霉?”
孙晓滢冷笑两声:“你儿子有女朋友还出来相亲,人家没拿刀捅他就不错了。”
钱妈妈错愕的眼神看着孙晓滢。
钱力玮解释:“我和春天已经分手了。”
“胡扯,春天临走的时候还给我发微信呢,说是她回来你们就能结婚了,让我当你们婚礼的伴娘。春天才去外地出差三四天,你俩什么时候分的手?钱力玮,你好歹也是一个大老爷们,想撒谎出来骗小姑娘和你相亲就找个其他的理由,我真是看不起你,要不是为了替春天看看今天是不是你在这相亲,我真是懒得看见你。”孙晓滢端起钱妈妈的那杯咖啡,泼在了钱力玮的身上。
钱妈妈站起身,嚎啕大叫:“今天的女孩都是怎么了?怎么都这么没教养。”
“阿姨,您还是好好教教您儿子吧。”孙晓滢说完,起身要走。
“等等。”钱力玮叫住她。
孙晓滢回头看着他们母子。
“你知道我为什么和春天分手么?是因为她和一个大她二十岁的男人出差去外地了,她说可能三五天回来,也可能三五个月回来。”
孙晓滢皱眉:“就因为这个?”
“她去之前我就和她说了,如果她选择和那个男的出差,我俩立刻分手,她没有顾及我的情绪,说明她不够爱我。”
孙晓滢右手食指指着钱力玮,气的喉咙痛,“她不爱你?她不爱你毕了业来到你的城市来找你?她不爱你,她会为了你拒绝那么多追求她的人,那些人的家庭条件、工作,可比你好很多,她如果不爱你,会为了你做那么多改变么?你说你不喜欢化妆,她连粉底都不抹,可你却说她越来越气色不好,你看看大街上有几个女的不涂防晒,不打粉底?钱力玮,春天真是瞎了眼了才会看上你,哼。”
孙晓滢决绝的离开。
钱力玮虽然心里难受,但是他实在接受不了女朋友和一个男人出差那么久。
孙晓滢站在咖啡厅门口,立刻给春天发消息告诉春天,钱力玮和女人们相亲的事情。可孙晓滢发现春天拉黑了自己的一切联系方式,只留下一条短信“我安全了会立刻联系你”,仿佛春天从人间蒸发了一样。
春天到了诈骗窝点后,经过搜身、扣身份证等事后,被分配到了电话聊天诈骗组,分管她的人要求她完成五百万才能离开,否则可能会一辈子困死在这里。
春天利用工作的时候,仔细观察了基地的人员配置、被困人员情况,发现竟然有三百多人和她一样被困在这里。
虽然大家都是受害者,但是有“老人”丝毫没有同情之心,仗着到的时间久,欺负春天,想让她把快要到手的“鱼饵”贡献出来。
和春天同组的丽丽到这里已经三个多月了,因她声音粗犷且不擅长撒娇,所以业绩一直不好。
看见春天和电话那头的小k聊的不错,起身过来春天这里。
“你把这个人的联系方式给我。”
春天看了眼四周,大家都在忙着“工作”,根本没人理会丽丽欺负自己。
“这个客户是我的。”
“我让你给我你就给我。”
“我不。”
春天刚说完,丽丽抽了春天一个耳光。
以春天的功夫,打一百个丽丽都绰绰有余,但由于自己是卧底在诈骗基地,不宜暴露自己会功夫的事情,所以春天咬牙忍了。
这时,来了一周的吴姐起身走过来了。
“你仗着自己来了三个月了就这么欺负新人,我叫主管咱们的经理过来了。”
丽丽不想惹事,愤愤不平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春天看向吴姐:“谢谢你。”
“客气。”
关于这个吴姐,春天只知道她叫吴姐。
晚上,春天和其他三名女“同事”一起住在楼上其中一间宿舍里,睡在下铺。
她因和师父刘全安失去了联系,连着几天失眠。
春天靠在墙上,轻声哼唱着“安和桥”,流出了眼泪。
睡在上铺的女孩坐起身,“累了一天了,好不容易休息了,你别唱了。”
春天立刻哑口,只敢在心里默默的唱着“安和桥”。她想家了,想爸妈,想闺蜜孙晓滢和娇娇,想男朋友钱力玮,想师父刘全安。
凌晨时分,天空中繁星点点,皓月如盘。
万籁俱寂,藏在草地里的蟋蟀声、暴雨后的坑塘里的蛙叫声、树上的鸣虫声,和近处的树叶在协同奏响夜的乐章。
“吱”的一声门响,虽然极轻,但还是被此刻没睡着的春天听到了。
春天看了眼门口,砖头大小的玻璃窗口并没有发现任何身影。“听这声音明明就是隔壁房间传出来的,怎么...”
春天悄然掀开被子,下了床,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口,踮起脚尖,透过玻璃窗左右张望着楼道里的动静,发现三个身影正弯着身子朝着右侧走廊尽头的厕所处走去。
“看背影,怎么那么像吴姐和她老公?”
春天所猜测的不错,正是住在她隔壁房间的吴姐、吴姐的老公张成献、吴姐老公同房间的也是当初和他们一起来西平市的朋友李明。
吴姐他们三人比春天到西平市早一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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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成献在南湖市本是一名经营服装的小生意人,随着经济萧条,生意越来越难做,一周前,他在街上遇见了自己十多年的朋友,朋友告诉他,自己在西平市经营着做服装的营生,这两年赚了不少钱。张成献见朋友穿的都是名牌,拿的手机是苹果最新款,又想着自己和朋友认识十几年了,所以全然相信了朋友的话,主动和朋友说起,想一起来西平市做生意。朋友犹豫了片刻后便同意了。
张成献想着朋友李明被公司裁员,他老婆婚后便是全职太太,家里的房子已经断了月供三个月了,如果再不赚钱还月供,他们现在住的房子就要被法拍了,所以立刻给李明打电话说了去西平一事,李明立刻表示要一起去西平市。
张成献的老婆吴姐思量着在家没事,跟着老公一起出去做生意,还能顺便散散心,所以让张成献定了三张高铁票。
第二天,他们三人从南湖坐高铁来到了西平市,在朋友的安排下,“顺利”到了现在的组织基地。
吴姐下了车,打量着类似学校宿舍楼一样的基地,根本不像是做服装生意的地方,拽了拽老公的衣袖。
张成献松开吴姐的手,嘴里也嘀咕:“确实不像是做服装的地方,难道这是办公室,工厂在其他的地方?”
李明观察着四周,说道:“这四周都是竹林和大树,太偏僻了。”,猛的,他发现树上似乎坐着一个人,吓得他差点儿跳起来。
“那儿,那儿,是不是有个人?”
吴姐和张成献顺着李明的目光看去,树上确实有个人。
吴姐小声嘀咕:“不对,咱们赶紧离开这儿。”她拽着张成献准备跑时,只见树上的男人从树叶里摸出一把狩猎用的那种枪,将枪口对准了他们。
张成献举起双手:“树上的兄弟,你是谁啊,我,我,我们是侯东介绍过来做服装生意的。”
树上举着枪的男人也不说话,只是将枪口对准了他们。
这时,大楼一层的大门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个皮肤黝黑,穿着盘龙衬衫、黑色短裤、脚踩夹脚拖鞋的男人,男人的样子大约三十来岁。
他径直走到了吴姐他们三人的面前,打量了下:“你们是侯东的朋友?”
张成献“嗯”了一声。
“到家了,你们跟我进来吧。”男人歪了下头,示意他们跟着自己进大楼。
吴姐此刻心跳加速,站在原地动也动不得。
张成献拉了吴姐几下,吴姐这才可以走路,他俩走在前面,李明走在后面,朝着大楼里走去。
他们三人进了大楼,发现布置的很是简单,大门口处连个公司的标牌都没有,只是有一张硕大的大理石桌子作为前台招待处。
衬衫男停住脚步,看着冲他们走过来的一个更年轻、头发几乎剃光的男孩说:“这三个是新来的,带着他们熟悉下我们这儿的规矩。”
张成献疑惑:“规矩?什么规矩?”
衬衫男猛的回头,抽了张成献一个耳光。耳光的响亮声响彻整个大楼。
张成献被打倒在地,吴姐弯腰扶起他。
衬衫男吊儿郎当的眼神看着他们:“这就是规矩。”
年轻男孩已经走近了他们,朝着张成献他们三人说:“跟我走吧。”
吴姐问他:“你要带我们去哪儿?”
“嘿,哪儿那么多话,跟着走就是了。”
吴姐还想说什么,但张成献拉了下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再说话,拉着她跟着男人朝着一楼右侧大厅方向走去。
李明始终懵然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似乎他已经明白了什么,但此刻如果试图逃跑,只有一个可能性,会被门口树上的男人一枪打死。
这栋大楼总共有四层,每层有数十个房间,一楼的房间主要“招待”刚到这里的人,或者是关押不听话的人。二楼和三楼是“业务区”按照这个基地目前所“经营”的营生分类,有电信诈骗区,有网络赌博诈骗区等等。四楼的数十个房间是供关押在这里的人休息的地方,每个房间放着两张上下铺的床,可以居住四个人。
吴姐、张成献和李明被带到一间小黑屋后,年轻男人倚靠着门框的位置,看着他们三,“脱吧。”
他们三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的问:“脱衣服?”
“对啊。全脱光,一只袜子也不许剩。”
张成献和李明倒还好,是男人,三两下就脱干净了,但是吴姐面对着三个男人,实在不好意思脱衣服。
这时,年轻男孩从口袋里掏出枪,将枪口对准了吴姐。
吓得张成献赶忙帮吴姐脱衣服。
顷刻间,吴姐的衣服也全部脱完了。
吴姐哭的泣不成声,但不敢发出声音,担心惹恼了他们。
男孩走进屋子,将衣服踢出了门外。临走时,他看了眼屋内:“你们在这待会,等下会有负责人来接你们。”
男孩走了之后,李明才敢小声问:“张哥,这不是做衣服的工厂或者经营服装的地方吧,干嘛让我们脱衣服啊?”他说话的时候,眼神看着门口,不敢看吴姐。
吴姐蹲在角落里,掩面哭泣,“张成献,都怪你,非要发财,来这么个鬼地方。我们的钱财和身份证都在衣服口袋里和包包里,刚才那人将所有东西拿走了,我们非但做不了生意,这下连南湖也回不去了。”
张成献知道自己也是被朋友给坑了,但此刻看着吴姐和委屈巴巴的李明,心里十分的自责和难受。
没多会儿,门外传来走路的声音,接着开了门。是个穿着西服、样子似乎是职场精英男的人,他看到眼前的现状,一惊:“这个阿昆,怎么办事的,怎么把你们的衣服都给脱了。”说着,他朝着楼道里大喊,“阿昆,阿昆。”
不多会儿,刚才的毛头小子过来了:“阿金哥,怎么了?”
“他们的衣服呢?”
“你等等。”说完,阿昆去隔壁房间找衣服,将刚才他们三脱下的衣服又拿了过来,交给了这个叫阿金哥的精英男。
阿金拿着衣服进屋,将衣服放在了地上:“屋子里冷,你们还是穿上衣服吧。”
张成献和李明对视了一眼。
角落里的吴姐面对屋子里的几个男人,蜷缩在角落里,根本不敢站起来。
“我在门口等着,你们穿衣服吧。”说完,阿金真的出去了。
张成献和李明拿起衣服迅速穿上,他们穿完,发现吴姐还没起身。
张成献拿起衣服走去角落里,蹲下身子将衣服递给吴姐。
“穿上吧,别着凉了。”
吴姐吧嗒吧嗒的掉着眼泪,接过衣服快速穿上了。她起身时,摸了下口袋,发现口袋是空的。
“我们的包和身份证呢?”
张成献和李明这才注意到他们的口袋也是空的,钱和身份证都不见了。
阿金走了进来,“哦,身份证和包包先由我们保管,等你们要走的时候,自然会还给你们。”
“我们什么时候可以离开?”李明问阿金。
阿金邪魅一笑:“那得看你们三个在这儿的表现了。”
张成献和李明被分配到了电信诈骗组,利用打电话或者是网上聊天,引诱别人转账打款。
吴姐因为四十多,相貌普通,所以也被分配到了电信诈骗组,不过,组织让她利用声音和陌生男人聊天骗取钱财。如果他们三人的业务额达到三百万,他们三人才可以离开这里。
吴姐他们三人到了这儿之后,发现这里和他们一样的受害者足足有几百人。
吴姐利用每次上厕所、晚上回宿舍的时间,观察了这栋大楼的地形,筹谋着逃跑的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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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姐他们三人摸黑进了走廊尽头的厕所。
整个楼层的窗户都用铁丝网拦着,没有电锯之类的工具,他们根本打不开这些铁丝网逃出去。
昨天吴姐上厕所的时候发现厕所里一扇窗户的玻璃有些松动,想着男人力气大,拿手一掰就能掰掉。
果然,张成献上手一掰就将整扇窗户的玻璃掰掉了,轻轻的拿了下来,平铺在了地上。
张成献伸手出去,慢慢拧开外面拧紧的铁丝,好一会儿才打开了窗户。
三人望着窗户,似乎看到了逃生的永生之门。
“我先探探路,在下面接着你们。”说完,张成献踩着窗台从窗户爬了出去,顺着下水管道,慢慢的顺到一楼。
李明和吴姐探着头看着张成献,十来米高的高度吓得他们不敢跳。
张成献不敢说话,担心惊到了组织基地的人,所以只能打手势让他们快点跳。
李明爬上了窗台,顺着管道,学着张成献的样子,慢慢的顺到一楼。
他二人抬头望着仍在窗户处不敢跳的吴姐,打着手势,让她快点跳。
吴姐犹豫片刻,爬上了窗台,顺着管道,慢慢的往下走。结果在二楼和三楼中间时,她手滑没扶稳,导致人掉了下去。
幸好张成献和李明眼疾手快,稳稳的接住了她。
三人重重的倒在了地上,痛感袭来,他们却一声都不敢吭。
他们起身后,警觉的看着四周。
一天二十四小时,门口处都有人拿着枪在站岗放哨。而且院子里养着十来只藏獒,如果听到动静会立刻叫唤。
此时,有狗“汪汪汪”的叫着。一个狗叫,其他的狗也都跟着。
门口处放哨的人见状,举着手电筒,查看着四周,并没有看见动静。
但是狗依旧狂吠不止。
放哨人拉了枪的保险栓,走下观察台,开始巡视院子内以及每个楼层的动静。
吴姐他们三人等放哨人进了楼后,伏着身子朝着门口处快速跑去。幸好这些藏獒都是养在笼子里的,否则他们今天在劫难逃。
他们三人从大门跑出来,一秒钟都不敢歇息,朝着路的一方奋力的跑着。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反正跑到他们三个筋疲力尽,跑到太阳已经渐渐从东方升起,他们三终于停下脚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也不知道这是哪儿,是不是真的安全了。”吴姐看着旁边的甘蔗地,只觉得口干舌燥,而且饥肠辘辘。
“我们还是先找到警局吧,打电话让亲戚给咱们打钱。”张成献说。
李明叹了口气:“咱们现在没有手机没有银行卡,就算联系上了亲戚,他们怎么打钱呢?”
三人说话间,听到有摩托车疾驰的声音。
吴姐看了眼甘蔗地:“走。”
张成献和李明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跟着吴姐进了甘蔗地。
他们刚躲进甘蔗地,就看见数辆摩托车从甘蔗地外经过,突然,最前头的阿昆熄了火,停了摩托车。后面的也跟着停下了。
躲在甘蔗地里的吴姐三人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喘。
“他们怎么会跑的这么快,咱们骑着摩托车追了两个小时都没追到。”
“会不会已经离开西平市了?”
“不可能,他们三人没有钱,只能走着或者跑着离开,况且咱们基地方圆一百里地之内都没人家,他们不能找人帮忙或者借车,绝对跑不出西平市。”
一个毛头小子瞅了眼甘蔗地:“咱们基地周围数百里都是这种甘蔗地,他们该不会找了个甘蔗地躲了起来,等咱们放弃寻找了,他们再出来逃跑吧?”
听到有人这么猜想,吴姐他们三人真是吓坏了,如果进来搜查,发现他们,带回基地,他们就必死无疑了。
阿昆狠狠的拍了下刚才说躲在甘蔗地里的那个男孩:“你也知道咱们基地周围数百里都是甘蔗地啊,你看看,这一眼看不到头的甘蔗地,你倒是说说,他们藏在哪里了?”
“阿昆哥,我,我不是也就随口说说么,咱们还是骑车赶紧去找吧,如果被他们逃离出西平市,咱们这个基地可就废了。”
他们嘀嘀咕咕的打了火,开着摩托车一溜烟儿跑远了。
吴姐他们三人不敢再贸然行事,想等天擦黑再继续逃跑。
所以他们匍匐在甘蔗地里,待了整整一天。
黄昏时刻,吴姐三人才敢从甘蔗地里出来。
路的一侧,驶过来一辆马车,马车上坐着一个戴着斗笠的老大爷。
三人如同见到了救星一样朝着老大爷跑去。
老大爷见有人跑过来,停了车。
“大爷,您有电话吗?我们有事想打个电话。”
大爷摇头:“我没有电话。”
三人听了,如同卸了气的皮球。
“你们是从那个大楼里跑出来的吧?”
他们三人吃惊的眼神看着大爷,担心大爷是基地的人。
“你们放心,我不会泄漏你们行踪的,如果你们放心,我送你们一程,这附近都没有人家,你们要逃跑或者是离开西平市,总得到附近的镇子上住上一晚,明天一早买了车票再离开西平市。”
大爷将马车停稳,下了车,用镰刀快速砍了上百根甘蔗。
“你们帮帮忙,将这些甘蔗搬到车上去。”
吴姐他们三人帮大爷搬甘蔗。这些甘蔗横着放在车上足足有两米多高。
大爷是附近镇上的村民,他家承包了几百亩的甘蔗地,吴姐他们藏身的这块甘蔗地就是他家的。
大爷在揽绳的时候,将中间位置腾空,可以容纳下他们三人藏身。
等他们藏好,大爷将地上的甘蔗叶子盖在车上,然后用绳子揽好。
“你们三藏好了,我这就带你们到附近的镇上。”
大爷赶着马车,朝着镇上的方向而去。
走了好一会儿,阿昆带着一众小弟骑着摩托车从镇子方向而来,途径大爷的马车处时,拦住了大爷的马车。
“等等。”阿昆将摩托车熄火,下了车。
大爷勒紧了缰绳,马停住了脚步。
躲在车上的吴姐三人屏住了呼吸。
“大爷,我问你,你有没有见过三个人从这过去。”说着,阿昆拿出手机,找出吴姐三人的照片给大爷看。
大爷看了一眼,笑着摇头:“这片甘蔗地有几百亩,我可没看见什么人。”
另一个小弟恐吓似的语气吓唬大爷:“老东西,你到底看没看见?”
“我真的没看见。”大爷说。
阿昆认识这个大爷,知道这片甘蔗地都是他家承包的,所以也就没为难大爷,让开路,让大爷赶着马车过去了。
看着大爷走远了,阿昆上了摩托车,跟手下说:“他们或许从另一条路跑了,走,我们去追。”
大爷赶着马车一个多小时才到了附近的镇子上。
此时,天已经彻底黑了。
镇子上灯火通明,几乎家家户户都亮着灯。
大爷将马车停在了路边,掀开覆盖着的甘蔗叶子:“我只能送你们到这了,我家是本地人,不敢得罪那些人,你们还是快快下车逃命去吧。”
吴姐、张成献、李明从车上下来,“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谢谢您,大爷,今天多亏了您救了我们。”
大爷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皱巴巴的五十块钱,递给了他们,“这是我闺女给我的饭钱,我今天没吃饭,给你们,虽然钱不多,但是够在镇上的宾馆住一宿的。”
吴姐接过钱:“大爷,我们以后怎么联系您?这个钱,我们会十倍百倍的还给您。”
大爷鼻子有些发酸:“不用还。你们今天晚上留宿镇上宾馆的时候,也要多一个心眼儿,不能睡的太死,如果听到任何动静,立刻逃走,听见没有。”
“我们知道了,谢谢大爷。”
吴姐三人站起身,沿着马路快速逃命去了。
见他们走远了,大爷赶着马车回家去了。
吴姐三人走到一家叫做“客来”的宾馆前,进了去。
前台处,站着一个四十多岁,体型有些微胖,穿着一身碎花裙,头发扎成丸子头,眼睛很小的女人。
“你们住店?”
“多少钱一间房。”
“我们这有标间、大床房。标间一间一晚上三十,大床房一间一晚上五十。”
“五十块可以开两间标间吗?”吴姐问前台。
“这个......好吧,看你们也不是本地人,想来也不宽裕。”前台找出两间房间的钥匙,“你们跟我上楼吧。”
前台带着他们三去了二楼,开了靠近走廊尽头的两间房。将钥匙递给他们:“有什么事到前台找我就行。”
“好,我们知道了。”
前台离开后,张成献和吴姐进了一间房,李明进了一间房。
他们仔仔细细的检查了房间里,发现没有电话,没有监控。
吴姐和张成献将房门留了一条缝,去了李明的房间。
李明听见轻微的敲门声,还以为是前台来送东西呢,结果开门发现是他们两口子。
“嘘,别说话。”张成献推着李明进了房间,吴姐也跟着进了房间。
“出什么事了?”李明问。
“刚才大爷嘱咐咱们的那些话咱们得听进去。”吴姐说。
李明看着张成献。
张成献趴在李明耳边嘀咕了一阵,李明脸色越发的难看。
张成献留吴姐在这儿,他悄悄去楼道里看了下情况,发现并没有人偷听。他快速跑到走廊的另一侧的尽头,用在房间洗手间里掰下来的铁片撬开了房门。
吴姐和李明趴在门口看着张成献,直到看见张成献跟他们打手势,他们这才慢慢的跑向了张成献处。
他们进了房间,由于没有房卡,且不能被人知道他们躲在这个房间,所以不能开灯。
张成献将房门关好。
李明小声问他们:“你们这是?”
“这么做也是为了保险起见,如果这一晚平安无事,我们明天一早立刻找个可以打电话的地方,让家人打钱。如果这个店里的人认识基地的人,那咱们就可以从窗户跳出去逃走了。”张成献走到窗户处,打开窗户,看见窗户下面是这个镇子的护城河,河水湍急,且散发着阵阵臭味。
张成献和李明蜷缩在一张床上,吴姐躺在一张床上,他们三人经历了一周的非人折磨和一天的逃难经历后,此刻虽困极了,却不敢睡的太死。
前台老板将他们送上楼后,立刻给基地打了电话,将有三个人逃到这里的事情告诉给了阿昆。
白天阿昆找到镇子上时,嘱咐了每一家宾馆的老板,如果看见三人住店,立刻通知他们。
阿昆给前台发了照片,得到确认后,立刻带人赶往镇上的“客来”宾馆。
听到摩托车声响,吴姐三人警觉的醒来。
“什么声音?”
“好像是摩托车的声音。”
张成献起身,打开门,看向楼道里,没有发现人,他蹑手蹑脚的朝着楼道处走去,结果刚探出头就看见阿昆带着人正在前台处说些什么,他赶忙贴紧墙根,快速跑回了房间。
看见他进门,李明问他:“没事吧?”
“出大事了,阿昆找来了,咱们赶紧跑。”
吴姐立刻从床上弹了起来,准备从门逃走。
张成献已经打开了窗户:“阿昆已经带人从一楼上来了,现在出去就得跟他们撞上,赶紧跳窗逃走。”说完,他立刻跳了出去。
李明也紧随其后跳了出去。
吴姐爬上窗台也跳了下去。
垃圾堆积如山的脏水,呛的三人根本睁不开眼睛,又无法呼吸,他们忍着恶心拼命的游着。
阿昆带着五名手下上了楼,悄悄的逼近吴姐他们开的两间房。
前台站在不远处,小声说:“就是开着灯的那两间。”
阿昆比划了一个手势,示意大家跟着自己,他则掏出枪,上了膛。
阿昆他们迈着很轻的脚步走到房间处时,阿昆发现了端倪,门怎么打开了一条缝?
他推开门,快速跑进了房间,并没有发现人。
其余几个人已经闯进了另外一个房间,也没发现人。
“阿昆哥,这个房间也没人。”搜寻完,小弟们跑到阿昆身边。
“怎么会没人呢?”阿昆看向前台。
前台走了过来:“从他们进来入住,我一直在楼下盯着呢,他们没下楼。”
“他们几点办理的入住?”
“就是我给你打电话之前的五分钟。”
阿昆推算着时间,三个小时。
两间房间的灯都亮着,人却不见了踪影,一定是听到动静逃走了。可是这两间房的外面是大马路,如果他们跳窗,自己一定能看见,看来,是另一侧的房间了。
阿昆指着靠近护城河一侧的房间吩咐小弟们:“你们给我搜,看看他们是躲在哪个房间里了,还是跳窗逃跑了。”
小弟们快速搜索房间。
根据痕迹,很快找到吴姐他们三人跳窗逃走的那个房间。
前台拿来电卡,打开了房间的灯。
阿昆看见两张床的被褥都动过,气的火冒三丈,狠狠的抽了前台一个耳光:“他们住在这个房间,你一点动静都没听到吗?”
前台委屈的都快哭了:“我一直在楼下守着呢,怕他们逃走,实在没想到他们换了房间。”
“走,我们沿路去追。”
阿昆和几个手下开着摩托车,兵分两路,一路人沿着河岸追,一路人沿着马路追。
吴姐三人在护城河里游了很久,被河水里的呛鼻味刺激的恶心难受,极力的忍着。
天快亮时,吴姐招手游在自己前面的张成献和李明:“我看他们追不上来了,咱们上岸吧。”
张成献和李明对视了一眼,两人蹚水过河,慢慢上了岸。
吴姐也深一脚浅一脚的朝着岸边走去。快到岸边时,张成献拉了她一把。
三人看着天色,准备找最近的警局报案,让家人给他们打钱,立刻离开西平市。
阿昆哥那组负责沿着河边追的人,已经沿着河边跑到了吴姐他们前面,晚上黑咕隆咚的,他们根本看不见河里有没有人,只记着阿昆哥嘱咐他们,千万不能放走了吴姐三人。
清晨的河边马路上,迎面走过来两个穿着橙色工作服的清洁工,他们手里拿着扫把和簸箕,一边走一边看着哪里有垃圾。
吴姐看见两个清洁工,像是看见了救命稻草一般,顾不得浑身脏兮兮的样子,朝着他们跑了过去。鞋子里的黑色污水随着她的跑步,噗嗤噗嗤的冒出来。待跑近了,吴姐停住脚步。
她浑身脏兮兮的样子吓了两个清洁工一跳。这两名清洁工,年长些的男人看起来似乎有五六十岁了,脸上的胡子花白,不知是昨晚没睡好还是起的太早,眼睛微微有些肿。年轻些的是个四十来岁的女人,历经风霜岁月的洗礼,手上有明显的裂纹。
“请问,附近有派出所,或者是警局吗?”
吴姐问话间,张成献和李明也跑到了跟前。
两位清洁工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所以面面相觑。
张成献赶忙解释:“你们别误会,我们不是坏人,是遭了难,想去警局寻求帮忙。”
“这附近没有警局,这里距离西平市火车站有两公里,火车站那倒是有警察临时办公的警务室。”大叔说。
吴姐、张成献和李明三人对视了一眼:“火车站?往哪走?”
大叔给他们指路:“你们往前走,过了十字路口,往右拐,顺着大路一直走就能看见车站了。”
“谢谢您,大叔。”吴姐用自己沾满泥的手激动的握住了大叔的手。
看着他们三人快速离开的身影,清洁工叹了口气。
女清洁工有些不解:“老周哥,怎么了?”
“想必这三人也是从那跑出来的。”
他们担心惹火上身,不敢在此多停留,拎着扫把和簸箕继续沿路打扫卫生。
吴姐他们三人按照清洁工所指挥的路线,很顺利的找到了车站的位置。
他们看见“西平站”几个大字,步子越发的快了。
李明跳脚看了眼,“我好像看见警察的警卫室了。”
“咱们快走吧,我真是一分一秒都不想在西平市待了。”吴姐催促他们。
张成献眼角噙着泪水,似乎要宣泄着内心的苦楚。
一阵摩托车声音传来,吴姐三人警觉的看着四周。他们三看见阿昆带着数人已经追上了他们。他们三想跑,但是双腿难敌摩托车轮子,数辆摩托车将他们团团围住。
吴姐不甘心自己被抓,她深知如果被抓回来将会面临着什么,所以用足了力气大喊:“警察先生救命啊,警察先生救命啊。”
李明也扯着脖子喊:“救命啊,救命啊。”
距离李明最近的阿昆从摩托车上取出一把扳手,快速跑下车,朝着李明脑袋狠狠的敲了一下,瞬间,李明脑袋上的鲜血迸出,李明缓缓的倒在了地上。
吴姐张大了嘴巴,显然没有料到会如此。
张成献吓得瘫倒在地:“杀人了,杀人了。”他扯着嗓子大喊,“杀人了!”
这些小弟们下了摩托车,用布将他们的嘴塞起来,手脚捆绑起来,放上摩托车,准备带回基地。
阿昆给他们打了个手势,他们开着摩托车先回去了。
吴姐和张成献横躺在摩托车上,回眸看着躺在地上,不知道是生是死的李明,心里五味杂陈。
阿昆蹲下身子,探了下鼻息,能感受到微弱的呼吸,所以他将李明的手脚捆住,抬上了自己的摩托车。
小弟们将吴姐和张成献带回来后,立刻关押到小黑屋里去了。
随着门“扑通”一声关上,吴姐躺在地上,流出绝望的泪水。
范春天早上起来后,立即来到自己负责电信诈骗的工位上,先进行基础的训练。
听到隔壁工位的两个女孩在嘀咕前晚有人逃跑的事情。
范春天看着四周,确定没有人看着她们,她小声问两个女孩:“谁逃走了?”
两个女孩摇摇头:“我们也是听说,说是基地十来个打手去追了,刚才我见到其中一个出去追的打手了,说不定逃走的人现在已经被追回来,关在哪里挨打呢。”
范春天心里“咯噔”一下,前天晚上她透过门玻璃看见三个背影朝着厕所方向跑去,已经猜测出有人逃跑,昨天利用“工作”的时间,她仔细观察了基地所有人。由于范春天在读警察专业时,训练过短时间内快速记忆的方法,所以她到基地第一天就牢牢记住了基地里的所有人,昨天通过排除法,她轻而易举的知道是吴姐、张成献和李明不见了。
阿昆载着李明进入基地后,大门立刻关了上。
他扭着半死不活的李明到院子中央的空地处,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打手们将吴姐和张成献从小黑屋里拎出来,也摔在了空地上。
阿昆让手下通知基地的所有人到广场处。
大约五分钟后,所有人都到广场处集合,大家围着广场的圆形水泥台子而站,看着躺在地上的吴姐三人。
范春天看着四周,不知道今天基地的人要怎么处置他们,该不会要杀死吴姐他们吧?
阿金走到中央,看着脚下的吴姐三人,打量着众人:“你们知道他们三人犯了什么事吗?”
众人耷拉着脑袋,不敢说话。
阿金冷“哼”一声:“居然妄想从这里逃出去。今天我就让你们知道下不服从管理的下场。”
说完,阿金给打手们使了个眼色,数十个打手走到吴姐他们跟前,狠狠的揍吴姐他们三人。
鲜血四溅,惊的众人寒毛卓竖。
范春天看不下去了,抬手发言:“阿金哥,你们这样会打死他们的。”
阿金哥看着范春天,想把她也给打了。
范春天急中生智:“你们打死他们,不过是多了三具冰冷的尸体,你们要尸体做什么呢?”
“他们敢逃跑,就得受到惩罚。”
“既然是惩罚,我倒是有另外一个提议。”
二楼一个房间阳台处站着一个高大帅气,且阳光气质俱佳的男人,年纪差不多二十五左右的样子,看着一楼的动静,不知道这个自身深陷“牢笼”的女孩,想如何替他人求情。
阿金哥也有些不解:“你倒是说说,怎么个惩罚法?”
范春天向前走了一步。
其他人都佩服她的勇气,也不怕为此丢了自己的性命。
范春天看了眼地上的吴姐三人,吴姐睁开一只眼看了看春天。
“既然你们给我们规定了任务,那把他们的任务翻倍就好了,如果完不成,永远不可以离开基地。”
被困在这里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这算哪门子提议?
但阿金想了几秒,觉得这个意见可行,毕竟多三具尸体,确实没什么用,还不如多收入几百万呢。
“行了,把他们三个带回宿舍,休息一周,一周后开始工作。”
春天帮忙搀扶起吴姐,小声嘱咐吴姐:“好好的活下去。”吴姐看向春天,春天笃定的和吴姐点点头,吴姐知道,春天一定有法子救自己出去,所谓的加倍惩罚不过是权宜之计。
春天因在众人面前露了脸,引起了来这里几个月、业绩最好,阿金哥的女朋友红霞的嫉妒。
趁着春天去接热水的时候,她伸腿绊了春天一脚。春天本能的翻跟头稳稳的站住,但很快便意识到这样会引起别人的怀疑,所以将热水泼在了一旁,自己则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对不起啊,我刚站起来准备去接水的。”红霞装作一脸无辜,扶起了春天。
那天在二楼观察着的那个帅哥,这几天一直在默默观察着春天,所以刚才看见了是红霞故意绊倒春天。
他快速朝着这边走来,走到了她们面前。
春天所在的二楼诈骗处,有二百来个女孩,分为几大板块进行电信诈骗,有线上发牌官,有陪聊的,也有通过技术手段进行诈骗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的看着男人,她们来基地这么久,还没见过这么帅的男人呢,这个男人是干什么的?
男人来基地这几天一直在办公室办公,他办公室有直接到地下二层车库的电梯,所以旁人没见过他。
“你跟我来。”男人走到春天身边,和她说。
春天有些懵然,指着自己问他:“我?”
“嗯。”男人折身朝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春天捡起地上的杯子,跟着男人走了。
她们刚走,众人交头接耳,小声议论着:“刚才那人是谁啊?”
“不知道啊,之前从来没见过。”
平时跟红霞要好的女伴走到她身边,小声提醒:“那人该不会是新来的领导吧?你得注意点了。”
红霞倒觉得没什么,毕竟阿金是这的管事的,除了基地现在的老板安之方,没人比阿金的地位高了。
男人带着春天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将门关了上。
春天打量了下办公室,大约三十多平的样子,靠近门口处,有个五人座的黑色长条皮质沙发,靠近窗户处,有一张硕大的办公桌,配套的椅子看起来很是名贵。
男人指了下一旁的沙发:“坐吧。”
春天走过去,坐在了最左边的位置。
男人走过去,坐在了最右边的位置。
“你叫什么名字?”男人问她。
“春天,范春天。”
“就是春夏秋冬的那个春天?”
春天点点头:“嗯。”
“那天,你为什么救那三个人?你是她们的朋友?”
“不是。”
“那是为什么?”
春天意识到,男人的身份肯定不简单,能够随意在基地里出入,有这么大一间单人的办公室,而且那天所有人都到广场集合的时候,他没有去。
男人见春天出神,起身去倒了两杯水,一杯放在自己面前,一杯放在了春天面前。
春天拿起水杯的时候,注意到了面前的茶几上放着的金融产品,多看了几眼。
男人注意到她的眼神,问她:“你了解金融?”
“一点点。”
春天越发引起男人的兴趣了。
春天上大学时,虽然是警校毕业,但是她们的辅修课程学习过金融相关的知道,所以她对金融相关的知识知道很多。
男人饶有兴致的和春天探讨金融知识,春天对答如流,且能对每一款金融产品以及货币流通通道如数家珍。
“你以前做什么工作的?”
“理财产品。”
“哦,怪不得。”男人对于春天的话丝毫没怀疑。
春天喝了口水,掩饰自己内心的忐忑。
男人余光看着春天,他没和春天说起自己的身份。其实他叫安之向,是目前这所基地老大安之方的弟弟。安家父母在别处另有两处和这个一般无二的基地,由于近两年打击比较严,他们二老这才同意让不接触家族生意的安之向来到这儿帮他哥哥的忙。安之向之所以隐瞒自己的身份,是想测试春天是不是喜欢自己,当然,不能是因为自己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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