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杰脚步停下来的那瞬,贺元晟就醒了。
对上乔杰若有所思的视线时,贺元晟瞥了眼靠在身上的人,随后若无其事地朝他抬了抬下巴,手往不远处的窗户那一指,示意乔杰在那等他。
乔杰点点头,脚步虽随着贺元晟指的方向动了,但出于好奇,还是多看了两眼。
只见贺元晟动作很轻地站起身来,离开之前,站在原地似乎犹豫了下,片刻后他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搭在那人身上。
看到这幕,乔杰愣了愣。
“嫂子休息了?”没注意到乔杰的视线,贺元晟整理了下袖口。
摸出根烟递给他,乔杰的视线从熟睡那人移到了贺元晟脸上,顿了一下,脸上很快露出浅浅的笑容来:“嗯,刚安顿好,累着了。”
见他脸上露出的笑容,贺元晟也跟着勾了下唇,他接过烟,顺手将窗户关上了,只留出一点空隙来:“小孩儿呢?”
“我刚才从培养箱那过来,”乔杰点燃了烟,微弱的火光照出他眸中初为人父的喜悦,他难掩激动,朝贺元晟矜持地比划了一下:“你知道吗,她就那么小小的一个。”
乔杰说这话时唇边还带着伤,衣服看上去不算太整洁,模样看着有些笨拙的滑稽,贺元晟摩挲着烟身,轻轻笑了笑:“恭喜。”
“谢谢。”乔杰乐呵呵地笑了笑,接着看向贺元晟,语气认真了些:“今天真的太谢谢你了,元晟。”
“要不是有你在,我都慌到不知该干什么好。”
贺元晟笑着摇摇头:“说这些干什么?”
乔杰闻言对着月色叹了口气,伸手揽了揽他的肩膀:“以前在学校里总觉得什么事都能解决,可一旦出了社会,我才发现其实很难。”
他怅然若失地抽了口烟:“有时候我总觉得自己还是没转化角色,”语气一顿,他无奈地笑骂道:“生活真是操蛋。”
贺元晟也跟着看向了窗外。
他知道乔杰这段时间不好过,乔杰读书时升学升得快,到现在也不过才二十五左右,叔叔阿姨去的早,任粟是远嫁,娘家离H市有近千里的距离。
不仅是工作还有家庭,乔杰要担起的责任或许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多。
抽了口烟,贺元晟回过神安慰道:“都会好的。”他偏头看向乔杰:“你公司那边怎么说?”
乔杰叹了口气:“事情就卡在这。”他松开贺元晟的肩膀:“我和我老板再怎么说都是一起打拼出来的,我不想和他扯上官司,可他……”
他语气一顿:“算了,不说这个了。”
像是想到了什么,他朝骆钦文所在的位置抬了下下巴,将声音压低了些:“这人是谁,和你怎么回事?”
贺元晟顺着望去,看着熟睡的骆钦文下意识将下巴藏进他衣服里,很轻地眯了下眼,说:“我上司。”
“嗯?”乔杰闻言睁大了眼,上下打量了一番后,摇摇头:“看着不像,长得嫩。”
不知道戳中贺元晟哪个笑点,他摩挲着烟身,低声笑了许久。
乔杰狐疑地看了几眼。
笑够之后,贺元晟说:“真是我上司。”
乔杰更疑惑了:“哪有上司跟着下属跑的,”他想了想:“我俩喝酒的时候都没看见他,他到底是从哪冒出来的?”
“偶然遇到的,”说完,贺元晟瞥了他一眼:“他今晚又是安排医生又是跑上跑下的,你对人客气点。”
乔杰干巴巴地“哦”了声,沉默片刻,突然扭头看向贺元晟,意味不明道:“自从我老婆爱看男男后,我现在对这些非常敏感。”
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贺元晟语气淡淡的:“你敏感过头了。”
乔杰见他面色无异,自己又是个比较排斥同性恋的直男,便没再继续往那方面想,他看了眼贺元晟的脸色,问:“你真分手了?”
贺元晟看了他一眼,“嗯”了声。
“在一起快三年了吧,”乔杰替他惋惜:“怎么会分手呢。”
都分手了,贺元晟不愿意说曾逍的不好,将一切归咎于:“不合适。”
“那的确是。”乔杰赞同地点点头:“和年纪小的谈恋爱,付出的精力要多很多,而且说不定哪天人家拍拍屁股就走了,美曰其名叫做成长,你年纪不小了,条件又不差,实在没必要和小年轻折腾。”
贺元晟没说话。
倒不是不赞同乔杰的观点,只是他没存再谈恋爱的想法,因此显得不痛不痒,按熄烟头,有意转移话题,他揶揄道:“说的你和小年轻谈过恋爱似的。”
“怎么没有!”乔杰反驳:“任粟就比我小三岁。”
“那作起来……”将烟快速按灭,乔杰立马说:“我得回去陪着她了,等她醒来没看见我会不开心。”
乔杰脚步一顿:“你和你老板怎么说?”说完,他有些愧疚:“实在对不起你啊兄弟……”
见他又要失落,贺元晟连忙打断:“没事。”他看了眼手表:“离天亮也没多久了,我们再待一会儿就去买早餐,你和嫂子想吃什么?”
“你买什么我吃什么。”乔杰也不和他客气,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看了眼不远处的骆钦文:“话说你这老板真会来事,任粟刚生完宝宝,我陪她回病房,床边就多了一束花——致勇敢的妈妈。”
“我问了护士才知道是有人安排的,任粟很开心。”乔杰叹了口气,有些愧疚:“我就没想到。”
贺元晟目光一怔。
没想到骆钦文会细心到这个份上,愣了愣,他安慰道:“事出紧急,在那个情况下你没想到是正常的,我也没考虑到。”
乔杰“嗯”了声:“改天请你和他吃顿饭,真要好好谢谢他。”
贺元晟也“嗯”了声。
由于担心任粟一个人,乔杰没过多久就先离开了。
贺元晟靠在窗台那多站了会儿,直到被风吹得有些冷,才掩着唇咳了咳,他嗓子一年四季都不太好,一受到寒意,就会忍不住想咳。
等咳得差不多了,贺元晟关上窗,放轻脚步往骆钦文那走了过去。
站在骆钦文面前顿了一会儿,目光从他的眉眼划过藏在衣服底下半张精致的脸,贺元晟若有所思地盯了一会儿,随后坐回了原本的位置上。
几乎是坐下来的那瞬,他便闻到了骆钦文身上的味道,和第一次见面时不同,这股味道就像骆钦文这人一样,给他的印象从开始的不适到如今的接受,用时不过几周而已。
贺元晟皱了皱眉。
他不知道这是好还是不好,但只知道,无论是好还是不好,在已然习惯这股味道的前提下贺元晟无法像以前那样重新对其产生排斥,同理地,对骆钦文这个人也一样。
贺元晟眉头皱得更紧了些。
没等他继续想下去,一旁的骆钦文突然靠在了他的肩膀上,灼热的气息不由分说地弥漫开来,贺元晟盯着他颤抖的睫毛,一时间觉得有些好笑。
想了想,没推开。
贺元晟拿出手机试图干点什么,点开待处理的文件,等到他全神贯注将注意力放在工作上时,靠在他肩头的人像是觉得他没发现似的,得寸进尺地蹭了蹭他的颈窝。
“上次在飞机上你也这样吗,”看着他颤抖的睫毛,贺元晟伸手点了点他蹭过来的额头,勾着唇角,丝毫不给面子地问:“装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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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带预收《病弱受他心灰意冷后》
江知行恪守成规活了二十多年,唯一出格的事就是坦白了自己的性取向,爸妈不理解,他硬扛着,同性恋生存压力大,他努力赚钱。
好不容易熬到爸妈松口,事业蒸蒸日上时,因工作而熬垮的身体出了问题,他一手创建起来的团队因公司变革而面临重组解散。
不仅如此,他发现爸妈悄无声息收养了个孩子——
一个比他小了十岁的弟弟。
他们像以前教江知行那样教他学习,更加细致地教他为人处事,所有的温情全都给了他,势必复刻出另一个“性取向正常”的江知行。
多年来的努力付诸东流。
江知行累了。
没有告诉任何人,他换了个城市生活。
他钱多,开咖啡店只是为了消磨时光,可隔壁酒吧老板一会儿嫌他店里灯光太亮,影响他酒吧b格氛围,一会儿觉得他咖啡做的太好了,抢占了他的客源。
每天立志于给他找各种各样的麻烦事儿。
只想安静养养病泡泡咖啡的江知行:“……好好一个酷哥怎么那么烦人。”
——
余杭是个酷哥,表面上的。
作为救援队出了名的铁人队长,在他心中这辈子再也没有什么比救人和开酒吧更有趣了,直到隔壁来了个不爱说话的帅哥。
小弟说,这叫网上流行的病弱美人。
余杭胳膊粗得能打十个,不明白什么叫病弱,只觉得这人好看。
一见有些倾心,再见那里梆硬。
病弱美人每天除了泡咖啡就是看书,很安静,说起话来很有涵养,眉眼间总带着笑,其实惹急了也会咬人。
他皮糙肉厚的,咬吧,一点都不疼。
管咬,咬个够。
江知行(警惕):咬就咬,你脱裤子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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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身心1v1,糙汉寡言攻*病弱佛系受。
2.每天泡泡咖啡唠唠嗑养养病遛遛狗,谈个恋爱,慢热日常文。
3.不会修补家庭关系(高亮)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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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 2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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