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到动静，都朝于初言看过去。
她低着头，眼里除了生理性的水雾，还有震惊。
叔叔婶婶居然知道林钰啊。
而且看这态度，对早恋这事还挺开明的。
有人给她递了杯水，她连喝了几口才缓过来。
她突然想起刚才给她递水的那只手是谁的。
哦，是黎辞屿的。
“……”她的眼神飘忽，心脏狂跳，要不是何友妗还在跟于初行谈论刚才的话题，她都想不起来自己刚才在震惊什么了。
“什么吵架，她不就来过一次吗，我都解释好多次了，那次是刚好下雨，咱家近，我就带她回来躲下雨，谁知道你们那天回的早撞见了。”
于初行见于初言不咳嗽了，便收回目光，随意撸起袖子，拿起碗里的虾开始剥。
“别光顾着自己，给妹妹剥几个。”于声不笑的时候给人感觉很严肃，当然对自家儿子也没笑过几次，“你这个年纪的孩子做事容易冲动，既然答应过我们毕业再谈，就得遵守约定，不要做任何伤害人家的事。”
于初行点头：“知道了，真没谈，说了毕业之后就是毕业之后。”
“现在的小孩都蛮早熟。”何友妗温柔笑了笑，随口一问，“妹妹这么乖，应该不会跟你哥一样吧？”
“！”话题突然扯到自己身上，于初言脑子空白了一瞬，脸颊发烫，忍住不去瞄旁边的人。
“……没、没有。”
“谁敢对阿言有想法的，我恁死他。”于初行想也不想，脱口而出，“阿言这么单纯的女孩子，成年之后谈恋爱都算早恋了，大学也不可以谈。”
蔡启听着觉得好笑：“喂，行哥，你是不是太双标了点，你也就比妹妹大一两岁而已，到妹妹这就什么都不能了？”
“你认识她这么多年了，什么原因你不知道？”于初行朝他翻了个白眼，“就是不行。”
“……”
吃完午饭后，三个男生聚一起的活动当然是打游戏。
他们玩的那款游戏很热门，于初言之前也在网上跟风玩过，不过因为想玩的英雄不会玩，长期被虐，所以她没打多久就退游了，至今还在黄金段位。
“妹，不必多说了，上号。”于初行听到她的段位表示不屑，“他们两个太菜就算了，你哥我还带不动你？”
蔡启一听顿时不乐意了：“你有毛病吧于狗……啊呸，行狗，怎么还踩二捧一的？”
“……”
于初言最终还是登上号了，由于段位太低，他们只能玩匹配。
玩了几局，于初言还是玩不懂，界面看的她头疼，便摆手说不玩了。经于初行允许后，她用他的电脑看动漫。
看动漫的同时，她总是忍不住分心去偷偷关注那个躺在豆袋里的少年。
男生打游戏总喜欢哇哇乱叫，她却很少听到黎辞屿说话，也不骂人。
电脑上播放的动漫声音不大，她能清晰听到他们的对话。
他们已经换了模式，好像在PK。
“我靠，老子又输给黎辞屿这狗东西了。”
“没事，玩这东西就多练，玩多就会了。”黎辞屿作为赢者语调上扬，心情甚好。
“哎呦咱老黎也会安慰人了。”蔡启表示有被感动到。
于初行笑了：“老蔡，你确定他在安慰你？你姓啥忘了？这狗暗搓搓骂你菜就多练呢。”
蔡启：“c……”
“文明点行不，妹妹还在这呢。”黎辞屿轻踹了一下他的小腿。
妹妹……
他也不过比她大一两岁，还喊上妹妹了？
于初言假装没听见，其实心跳频率已经有些乱了。
她恨自己没出息，其实这不过是对朋友妹妹的一种亲近的称呼，于初行其他朋友也这么喊过她，她也没觉得有什么，但是黎辞屿这么喊就很奇怪。
房间里的人都没察觉到她的异常，蔡启还在说话。
“抱歉抱歉哈，嘴太快了不过脑。不过黎狗你怎么护妹护的比行哥还急呢。”
于初言竖起耳朵听，不过黎辞屿只是笑了一声，没反驳。
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老蔡啊，珍惜被我们虐菜的时光吧，”于初行点击着手机屏幕，头也不抬地感慨，“这学期快结束了，我和阿屿的潇洒日子不多喽。”
“啥？你俩要死了？什么时候？这么重要的事情早知道今天拉沈帆过来听了。”
同时被两个抱枕砸，菜菜已老实。
“我们暑假要离校集训半年，沈帆早就知道了，他也要去。下次再见是明年，勿念。”
桌子传来一个的声音，重重砸在于初行的心里。
他预感不妙，立即起身走到于初言身边查看。
看于初言没什么事，才转头看他的键盘。
于初言真的是走神了，不小心碰倒了桌上的水杯。等她反应过来时，温水已经渗进了键盘。
“哥哥，对不起。”
其余的两人以为出什么事了，也过来看他们的情况。
“……嗐，多大点事啊，没事，啊。”于初行忍痛出声，实际上心都要碎了，这是他刚换的键盘。
“确实没事哈。”蔡启故作语重心长地拍了拍于初行的肩膀。
黎辞屿也搭上他的另一边肩膀。
“嗯，没事啊。”
于初行：“……”
—
高一级的学生在高一上学期已经选好小科，第二学期按期末成绩和选科组合分班。
一中选物化组合的学生多，于初言被分到的班有很多熟悉的面孔，比如李旭冉和习向远。
习向远还好巧不巧成了她的同桌，而李旭冉坐在她前面。
于初言也不知道该不该高兴。熟悉的人都坐在她旁边确实该高兴，只是她的新同桌让她有些不自在。
习向远确实是对她有意思，对她的好从不掩饰。
某次课间她喝完了保温杯里的水，宝贵的十分钟课间又想用来睡觉，懒得去打水了。
没想到下一个课间她再拿起桌上的水杯想去打水时，却发现水杯沉甸甸的，显然是装满了。
她拧开杯盖，热气扑鼻。
她问了李旭冉，后者表示不知情。
倒是整天闷头做题，很少与人交流的后桌戳戳她，告诉她是习向远帮她打的。
男生们在课间总是喜欢聚集玩闹，习向远人缘一向好，一下课就跑后面去了。
他此时正在跟他们扎堆聊天，眼神总是不经意地往她这瞥。
见她看过来，他忍不住勾起唇角。
上课铃打响，习向远回到座位，就听到于初言叫他。
“习向远。”
“……怎么了？”
“谢谢你帮我打水，但是以后不用了。”于初言的语气认真又严肃。
“哦，知道了。”习向远其实觉得这个时候的她很可爱，但又因为她的拒绝感觉有点失落。
新班主任为了鼓励他们，做了一个小视频，视频里是顶尖学府的宣传片段。
其中就有a大的。
于初言更加坚定了梦想，经常在放学后同学们都走了还留下来写会儿作业。高三的学生下午比高一高二多一节课，食堂会单独给他们上热饭菜，她因为学晚了，也经常跟高三的一起吃饭。
物理是她最不擅长的科目。
期中考试成绩出来，于初言看着勉强及格的物理成绩，再看看物理年级前三的同桌，不免有些郁闷。
习向远偷瞄了眼她的试卷，主动提出：“小鱼，我帮你补习物理吧？我英语上有不懂的也向你请教，咱们互帮互助。”
他态度很真诚，于初言耳根子软，不好说什么拒绝的话，只是敷衍点头。
她原以为习向远只是口头上说说，转头就忘了，没想到后者对这件事非常上心。
习向远知道她在傍晚会留下来写作业后，也主动留下来给她讲题。
于初言一开始还因为习向远对她感情觉得别扭，但是后者真的只是认认真真给她讲题，也很注意分寸，从来不多聊别的。
而且习向远讲题很通俗易懂，三两句就给她捋清了思路，有种柳暗花明的感觉。
下一次月考很快到来，成绩出来后，于初言捏着八十五分物理物理试卷欣喜不已。
为了感谢习向远给她补习，她提出请他吃饭。
“吃饭的话……”习向远揉揉后脖颈，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我正好下周五生日，你请我吃面呗？”
“好。”
习向远人缘好，长相也不错，他生日那天很多同学都来给他送祝福和礼物，也有有其他班的女生拿着礼物过来找他。
不过他只收了班上同学的礼物，外班送的全被他拒收了。
被他拒收礼物的女生趁他大课间去打球了，又和朋友围在他们班窗口。
“同学，同学！”
于初言去走廊打水回来，正打算进班刷题，却被那几个女生叫住。
于初言瞥了眼其中一个女生手里的东西，顿时了然，但还是礼貌性地问了句“有事吗”。
“你是习向远同桌吧？可以帮忙把这个放在他桌子上吗？”女生将手里的东西往前递。
于初言知道习向远不收外班同学的礼物，便有些犹豫。
“小邈，你怎么在我们班门口？来找人吗？”跟她同班的安泠正好回班，看见她们也走了过来。
叫“小邈”的女生大大方方地撩了一下长发：“你们班的习向远今天不是生日嘛，我来给他送礼物。”
“哎呀他不收的，别为难我们小鱼啦。”安泠大大咧咧地搂住于初言的胳膊，“我们班的人都知道他有喜欢的人，那个女生也是我们班的。”
“是哪个女生？你们班好像也没有长的特别好看的女生啊……”小邈说着隔着窗户好奇往教室里面瞅。
“因为我们班的女生努力，每天熬夜学习气色差。好了快上课了，你快回去吧。”当事人在场，安泠也不好直说是谁，打发人走后拉着于初言回班了。
“……”
行：我妹不可以早恋，大学也不可以！以后都不可以！谁敢拐我妹我恁死他！
屿：【表情/抹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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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早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