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说不可能,你自己也知道,这很有可能。”
“别把希望寄托在别人的仁慈上,唯有你,能保护你自己和孩子。”
顾晨一句比一句犀利。
但是说的很精准。
我听得都想鼓掌了。
小姑娘固执的妈妈表情终于有了变化,她睫毛颤抖着,让小姑娘扶她起来,走到被捆成一团的男人跟前,抽出他的臭鞋子,还没说话,男人的谩骂已经潮水般倾斜过来。
不用再问了。
这男人根本不可能变好。
小姑娘的妈妈决定报警。她身上的伤也不轻,我帮她叫了救护车。
在等待警察和医生过来的时间里,小姑娘的妈妈讲诉起她和前夫的事,其实都不算前夫,她和那个男人,连证都没领过。
“我们是打工时候认识的,那时候我在厂里干,他是保安。那时候他对我很不错,天冷了给我买烤红薯,天热了买雪糕给我吃,他自己就吃冰棍。总之有什么都想着我,干了两年厂子倒了,我们就决定回老家结婚。没想到结婚后他就变了,喝顿酒要打我,心情不好了打我,他妈抱怨几句也打我……”
说起曾经的灰暗,小姑娘的妈妈颤抖起来。
我想不通了:“他以前就渣,那你怎么没跑?”
“跑不掉,真的跑不掉。”女人捂住脸呜呜哭起来,“他们老家在大山里,村里的人都很团结,我只要走出家门就会被无数双眼睛盯着,隔壁有个小媳妇受不了打就跑,最后被捉回去用铁链栓起来,像狗一样蜷着。”
我代入了下自己,心都凉起来。
那地方简直就是个魔窟吧!
“那你现在怎么出来的?”李响在旁边问。
实在不是我们喜欢挖人伤口,而是按照她的说法,她能来到这边租房子单独住就是不可能的事。
女人擦擦眼泪,看一眼地上的男人,露出松口气又厌恶的表情:“我生了闺女第二年,他出去打工,没去两个月就回来了,说太累了。可是家里还指着他拿钱回来了,他想起我以前很能干,就说带我出去打工。那次我没松口,我坚决要带上我闺女我一起,后面我们三个人就出来了……”
“我会做饭,我就找了工地煮大锅饭,他每天不是在家里躺着,就说拿了我的钱出去玩,我也没管他,只要他不打人就行。”
“可是没想到他后来在发廊里找了个相好的,不仅带回出租屋鬼混,还偷偷地想把我闺女卖给人贩子,那次要不是遇到好心的警察,我闺女也机灵,就真的让他给干成功了!黑了心肝的玩意儿!”
女人朝地上的男人吐了两口唾沫。
才又讲起她后面的事:“他想卖我娃,这种人我怎么敢还继续跟他生活。我就要求分手,我把当时赚的钱全部留给他。我们俩只办了酒席没领证,也不用去办离婚证。反正我就带着孩子走。后来我干了不少活,最轻松的时候是在别人家里当保姆……”
“但是这挨千刀的不知道怎么晓得了,就跑来找我要钱,我不给,他就上我干活这家人家里闹,还到处散播谣言,说我在外面勾搭野男人,说得很难听,我那保姆的工作做不下去,后来又换了别的,他竟然闹到学校里去,我就换了城市。刚清静半年,他又来了。我这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要遇上他。”
女人说完嚎啕大哭起来。
小姑娘被她妈妈的悲伤感染,也哭起来。
门口多出几颗好奇的头,在住在这栋楼的其他住户,正好奇打量。
很快,警车和救护车也前后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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