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时间转瞬即逝。
仲夏时节,距离暑假还有小半个月,而我和他闹了认识以来最大的矛盾。
算是积压已久的。
在春节之后,我稳稳驻扎在年级前五,总会人前来问问题,总是霸占着陈煜阳的位置。
他就像个闷葫芦,什么也不说,只是摆着个脸,我也有时忽视他的情绪,甚至有时候哄劝无果,脾气也有些控制不住。
有次,有位他不是很不喜欢的朋友来问问题,我让他坐我位置,我给他讲题。
陈煜阳语气不好地问说他怎么在这?说我每次都这样。
我当场就拍板质问,“他坐我位置也不行了?我总不能赶人走吧?什么叫我每次都这样?我滚行了吧?”
“你为了他和我吵架?”他眼里满是惊讶,声音多了些颤抖,“他重要我重要啊?我在心中没他重要是吧?”
“不是你先不分青红皂白发脾气吗?”
当场脸一黑转身就走,独留我在风中萧瑟,面对班上同学,而某人当晚也请了病假。
而永安城近日,黑云压城,暴风肆虐,空中混杂着沼泽糜烂的气息,路边的草地被随意践踏,毫无尊严和生机,叫死地裸露、低伏着,但最后一丝残喘气息也化为轻烟,消散了。然而,卷土重来,极具侵略性地报复,实如其来的雨溅打到乌檐下的画板上。——两副名为《死亡与爱》和《新生与春》映入眼帘。
陈煜阳再次坐在校园里的青石砖路的尽头的椅子上,耷拉着脑袋
他与江念渝并排坐着。
这是大吵一架以后,再一次心平气和地坐在这
“如果我今天不来找你。”他略为失落地对我说。
“至此一别,恐怕我们未来也没有交集了对吗?”他又问。
他在向我要答案。
见过我低沉个脑袋,自嘲道:“突然想起之前再一次见面的场景里,你也是这般疏离的状态。”
他的眼眶不禁红了红,他别过头去。
时钟倒拨,回到压抑的黄昏,少年撑伞,青涩的经络缠绵,纤细修长的腿,踩在满是污泥的青石路上,漫不经心地向尽头走去,却发现早已有人发现自己的宝地,心中荡起涟漪,既欣喜,又懊悔。
他压抑心中的烦闷,向这片早已烂熟于心却又陌生的领域走去。来到长椅旁,静默地感知画板上的冲击与痛苦。
久经风霜的画板上,黑白交相辉映,狂野的树枝横斜飞来,却突然在一处断裂开,内里的茎脉一览无余。原本朝气蓬勃的树干,像位虔诚的信徒跪拜在自然的脚下,即使它要取自己的性命,树也毫无怨言,只是拼尽全力向大地低伏,一点点向希望延伸。但盘曲的绞杀植物断送了他最后一丝妄想。
形单影只的乌鸦飞向远边腥红的云霞,为他这生命最后一刻的悲鸣而流。
“为什么如此的悲观?我们的生命不会局限于此的,比起叫死亡与爱,为何不叫新生与爱?只是你哪部分突出了爱,”少年出声打断面前人的沉思。
“因为命运从没有给过我们喘息的机会。”她指着前方的实景,“树会死,没有尊严地死。我也会。”
“赌吗?我不信命。我赌她定能突破重重障碍,杀进决杀圈。收获属于自己的新生与暖阳。”
她望向面前的树影婆娑,喃喃道,没人能赢过天,也许我们也应尽力一试?只是回首过往云烟,无尽的挫折,脑海中挥之不去的谩骂正叫嚣着,身上疗愈了的伤口正隐隐作痛。她想起昔日台上的光芒万丈时刻,和台下的见不得光的阴暗。
就命运而言,休论公道。半个月的脱轨,是跟不上的节奏,是朋友对她情情不稳而疏远,是时常投来的怜惜。成绩的一落千丈和奶奶的深夜叹息双双交杂着,如利剑正息在我的头上……
新春,病树抽出新的枝芽,她逐渐对旁人的威嘘释怀,东 将回忆封存,即一只是将一切**抑制,去聆听、去思考,去证明黑夜无边无际与外处玄机。
需要你以笔为剑,挑战命运的威严,以命为赌注,博取山高水长的万千繁华,以子为棋,胜天一子。
不. 重回幽静小道,指腹摩擦在“入园申请人—Y”,半年来仅此一人,于树下自省扣问命运的不公,再到悟得“命定的局限不尽可永在,不屈的挑战不可须毁或缺。”,但苦难不值得被歌颂,
值得歌咏的是生身于苦难中不屈的人们.
“恭喜你,赌赢了,也祝贺你找回了自我。”陈煜阳说。
“双赢,不是吗?谢谢你赋于信心与坚毅,但也敬苦难中不屈与不甘的自己。”
“命运并不受贿,但希望与你永在。敬这山高路远,山山水水,即使野火烧,久经不衰的你我,至此,世间只有你,再无我,因为我便你,你便是我。”
……
“你真喜欢过我吗?”陈煜阳见面前的人一直低着头摩擦中指的厚茧,声音轻轻的问。
化作轻烟落入空气中。
“在你心里面,我就是一个很贱的人吗?我到底是哪里惹到你了?难道就因为我喜欢你吗?”他望向我,眼里满是失望和挣扎。
他的眼眶早已通红,泪花早已在打转,指尖也一直在颤抖。
“我的喜欢就不值得被尊重,我就可以被肆意被你践踏吗?”
他语气激动,整个身体都颤抖着。
他觉得整个心脏都在抽搐,带着五脏六腑疼。
如至冰窟,凉的刺骨的水仿佛正侵蚀他的骨头,
那个在冬天冷的,知道他“老寒腿”会准备暖宝宝,替他贴上,会解下自己的宽大围巾盖在自己腿上的人。
如今不曾一言,不辩解什么。
就这么看着自己的歇斯底里。
内心的孤独和失落,无法言说的情感,他的眼神逐渐空洞而麻木,仿佛整个世界失去了光彩。
“蠢。”
看着眼前自导自演的人。
我一把扯过他,将二人距离拉进,贴上温热的唇。
没有任何技巧,只有生疏,甚至牙齿还轻轻磕碰。
近距离的望向他染红的眼此刻一脸惊异,眼角的红色蛊惑人的小痣正亮着。
我恶劣的咬了一口他的唇,铁屑味在口腔中蔓延,唤醒了唯一的理智
单纯的唇贴唇,没什么感觉。
软软的,没有小说里的惊艳心动感觉,只是内心乱乱的。
到是某人从脖子红透到耳朵,一脸被调戏的模样让人心情愉悦。
“你又在脑补什么。能不能听我解释一下?就给我判死刑?”我戳了戳他的脑袋,不满地说。
他轻轻地嗯了一下,往我这里又蹭了一下,见我没有排斥,又得寸进尺的埋在脖颈处一个劲蹭。
对于脖子以上的都很敏感的,强忍着酥酥麻麻的感觉
轻轻推开他的脑袋,说道:“矛盾还没解决呢。”
“你说,我在听。”他没动了,但姿势一点没变,迷乱的声音从身下传来。
温热的气息弥漫。
然后小傲娇地说:“我害羞。”
“原本想着和你告白的,但是某人呢一直生闷气。我知道不喜欢他,但是人既然来了,我也不能赶人走啊,而且我不是没让他坐你位置?”我试图给他分析,然后想说这感情进度也太快了吧。
“那我生气了,你也没哄我。”小傲娇猛地退开,底气不足地说。
“我那天晚自习我请了一节课去你家找你。在楼下喊你名字,你没见我,但你灯还亮着,我以为你不愿意见我。我想着我头都低这么低了,估计你还没气消,到没想到你直接一周没来。”我轻叹一口气。
“我在数学老师办公室,我想着你肯定拧巴的死,但肯定会来找数学老师问问题……”陈煜阳呆呆地望着我,然后解释。
“对于亲近的人际关系出了问题。我也会没有心思学习的。”
我捏起他的脸揉,在斥责他的这位不听解释的公主。
看着逐渐被揉红的脸颊,我心虚地摸了摸鼻子,转过头去。
几秒钟后,一个小拇指轻轻勾了勾我的小拇指。
我转过头笑眯眯地望向他,他被拆穿了也不羞,顺势牵起我的手。
十指相扣。
他轻咳了几声,假装淡定地暗示:“那我们现在算什么关系?总不能不清楚的吧?我家教比较严。”
“算唇友谊吧。谁让某人打断我正常的恋爱顺序。”我假装思考一会。
他眼都瞪圆了,然后见我笑的欢,就知道我在打趣他了。
“恋爱顺序不重要,重要是你就好。”他压低声音贴在我耳边说。
早已经历变声期的他,声音褪去了青涩,多了一些成熟稳重。
说起情话来,和清纯的他反差感很强。
“哦,那情书也别看了。我喂狗了。”我刚要掏出的情书的手又缩回去了,语气淡淡。
“汪。”
清脆的声音响起。
在我震惊某人的道德防线又下降的时候,他从我指尖拿过情书。
边角已经有些皱皱的。
“学狗叫怎么了?那也是名花有主了,你可不能始乱终弃。”陈煜阳接过信封,下巴一昂,像只骄傲的小孔雀。
可爱死了。
“很久了,想给你很久了。”我轻声的说,将少女心事抖落出来,连带着年少的自卑。
“我也很喜欢你。但不像你那般炽热。而是埋的深深的。是在理智与情感的挣扎下,慎重考虑才会迈出一步,倘若没有来到这,没有你迈出第一步,这份喜欢,将无人知晓。”我陈恳地娓娓道来。
“那次新年你的告白让我受宠若惊,即使是在你凭凭示好,一开始我只是以为是因为贺枝意的缘故,或者是带着可怜的因素。这些我不需要。加之贺枝意曾经也说让我离你远一点,我以为你只是玩玩。我对于我的感情认知还是很清晰的,我会患得患失。而且那段时间状态一直不是很好……”
“那是因为你不知道你有多好。都怪贺枝意害我风评被害。”陈煜阳握紧了我的手,暗暗地说,“我没谈过恋爱,从前只有你,往后也只有你。”
“flag别立太早。情书你回去仔细看。看我练的行楷好看吗。我可练了很久。”我打转话题。
还不容易冒出的粉红泡泡,被我戳破了。
他轻轻哼了一声,软着声音:“我家教严,你现在是吃干抹净了。我不管,你得对我负责。是你自己说的,男人不自爱,就像烂白菜。”
“所以,以后有问题,我们开诚布公。这次是我的错。是我没有听你的解释,还给你甩脸色。没有下次。”
我嗯了一声。
盯着他白皙的手背上蜿蜒的青筋,“你的手好涩啊。喜欢。”
“只喜欢我的手?那我这个人呢?不喜欢?”陈煜阳懒散着声音,语气却满是压迫。
“你的全部我都很喜欢。不是因为手,或者什么。只因是你,所以喜欢你的全部。我的慕斯。”我望向他,抽出手捧起他的脸,又啄了一口。
“不论是怎样的手,只要能紧紧握住女朋友的手,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手。同理,只要是站在你身旁的我,就是世界上最幸福人。”
他牵起我的手,臣服般的,低下头去,落一吻。
他虔诚而又坚定地说:“我愿做你的裙下臣,为你冲锋陷阵,万死不辞。
喵喵喵,告白了耶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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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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