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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怎么能这样撩拨?
“外面真的好冷啊。”
季卿白刚进门,就站在玄关的地垫上蹦跶了两下,又低着头抖落了头发上沾到残雪。
最近这天气变化可真是奇怪,分明这春天都过了一小半了,可是一到了晚上气温却总是骤降,时不时还会下雪。
季卿白哆哆嗦嗦地换了棉拖,他缩着身子走到客厅,打算和傅简辞窝在一起看会电视,享受一下难得的不用加班的时光,
但等他绕过了玄关柜,却发现客厅的氛围好像有点不对劲,
电视并没有开,茶几上的摆设也是他倒垃圾之前的样子。
至于傅简辞,他垂头丧气地坐在地上,身子在剧烈颤抖着,手里还死死地攥着手机。
季卿白心里一沉,脑海之中不由自主地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就是,难道司尘的伤势出了什么变化,对方继续索要高额赔偿款了?
但是不可能,他已经对照着所有的片子和报告仔仔细细地确认过了,司尘头上的那个只是小伤,用药后只要注意消肿即可,
那又是为什么?工作不顺利还是家里又出现了变故?
因为这种不确定,季卿白的心狠狠被揪起来,像是一只装满了水,被吊在空中来回荡的气球,
他慢慢走过去,轻声细语害怕惊到他。
“傅简辞,怎么了?”
“阿季,过来。”
傅简辞闻声并没有抬头,他的声音从两膝处传来闷闷的,还带着微不可查的哽咽,听起来像是刚刚哭过一般,让季卿白更是焦心不已。
但心疼归心疼,眼下能帮忙解决问题才是真的。
季卿白做好了心理准备,他乖乖地蹲下身子,挪着身子凑到了傅简辞面前,放柔了声音:
“是出了什么事了吗?没关系,你说出来,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的。”
“要是缺钱的话……”
可还不等季卿白说完,傅简辞直接抬头,将整个身子贴了过来,这突如其来的姿势变换,让季卿白躲闪不及,他下意识后仰躲开。
身后虽然是大理石地板,但好在地上铺了地毯,
脑海中闪过了庆幸,季卿白闭上眼做好了准备,但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
因为在身子着地前,傅简辞稳稳地接住了他。
浓郁的柚子香味一下子将季卿白所有的思绪淹没,刚才还因为倒垃圾被冻僵有点泛疼的脸颊现在却因为这个拥抱极速升温,
香甜的果香与热烈的拥抱混合在一起,这妥帖地闲适让季卿白想到了之前网络上很火的那个冬日红酒,
温热,甜美,让人不知不觉地就沉溺在其中,一杯接着一杯地喝下去,不知疲倦,
或许是刚从寒风中归来的旅人贪恋温暖的火炉一般,季卿白没意识到他的手早就无意识地抬起,也紧紧地环住了傅简辞的腰腹,他的脸颊贴在傅简辞的耳边,不敢有其他的动作。
傅简辞右手撑在地板上,左手撑着他的背,两人就这样用一种很诡异的姿势抱在一起,谁都没有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传来楼道里小朋友蹦蹦跳跳上楼的喧闹声,
季卿白才像如梦初醒般迅速反应过来,他连忙收回了手,并一把推开了傅简辞,
因为没有了支撑里,所以季卿白一屁股直接摔倒了地上,但由于两人的腿还缠在一起,使不上劲的季卿白试了好几次都没站起来,
至于被他一把推开的‘罪魁祸首’傅简辞,此刻更是不急不慢地撑着身子停在原地,饶有兴致的看着他,
两人的姿势极度暧昧,这样季卿白变得越来越着急,可是越是着急,他就越起不来身子。
季卿白挣扎了半天,他气的满脸涨红,但还是没能改变一丝丝自己的窘境,直到最后,他也不管拖鞋,看准时机将右脚从傅简辞的钳制下抽出来,猛踢在了他的身上。
但不想他早有预料,直接一把抓起了他的右脚。
季卿白的白色的袜子因为脱困的挣扎而被蹭褪下一半,露出了细瘦的脚踝,看起来十分的狼狈,
又试了两次,最终季卿白彻底妥协于两人的体力的悬殊,他别过脸不看傅简辞,像是在进行着无声的抗议。
“阿季。”
“干嘛。”
季卿白没好气地回了一句,他气喘吁吁,整个人呈大字形瘫倒在地毯上,却忽然感到右脚一凉,季卿白又转回了头,他半撑起身子,看到竟然是傅简辞脱掉了他的袜子。
“傅简辞!你TM的……在干嘛!!!”
没有忍住,季卿白爆了粗口。
“没啊。”傅简辞无辜地笑笑,他摊开手,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对季卿白说:
“你说你冷啊,就是抱抱你,正好用的我的身子给暖暖,怎么样,现在暖和了吗?”
才不是!季卿白心里大叫,他明明知道不是这样,因为傅简辞一向有喜欢恶搞他的恶趣味,
本来他以为分开那么长时间他会有改变,但现在看起来完全不是这样,这恶趣味甚至比原来更甚,
可没办法,傅简辞这一番话说的冠冕堂皇,他根本找不到理由反驳,气急败坏的他只好尽力蜷缩起来了脚趾,板起脸来质问:
“那你脱我袜子干什么?”
“和我的一起拿去洗掉啊。”傅简辞又扯过他的另一只的白色棉袜,然后和他的放在了一起晃了晃,故作惊讶:“难不成你要穿着袜子睡觉?”
“不用,我的袜子自己洗。”
“没事,没事,我不嫌弃你,两个人一起洗还省水,对了,你没脚气吧?”
傅简辞笑着扯着季卿白白皙的脚像是研究什么文物一样,看了又看,在确认了没有之后,笑的更加的放肆了。
这是嘲笑,绝对是嘲笑。
季卿白猛地把脚从傅简辞的手里抽了回来,他一把从地上爬了起来,再也没多给傅简辞一个眼神,直接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并且故意加大了关门的力道。
“阿季!”
傅简辞追了过去,可是却晚了一步,他被挡在了门外。
“死了。”
“哦,死了啊,但袜子……还要吗?”
房间内的季卿白生怕傅简辞再口出狂言,他想把袜子拿回来,只好又打开了门。
果不其然,傅简辞倚靠着门框,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他的手指轻轻捏着他的一双白色棉袜,有点嫌弃似的晃来晃去。
“给我。”季卿白抬手要去抢,但傅简辞却长臂一伸,把袜子抬到了一个他够不到的地方。
“你给我铺床,我给你洗袜子很公平,不过在此之前,你要回答我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那个相亲对象……是做什么的?”
“你说王旭西?”
“嗯哼。”
“好像是做金融理财的吧,不过你问这个做什么?”
季卿白不明白,为什么傅简辞会揪住这个人不放,虽然他也觉得王旭西这人挺装的,但终究是没什么关系的人,其实不用太在意。
傅简辞:“没什么,就是好奇,在很大的公司吗?巨榕还是福信?”
这两个是本市很有名的金融投资公司,就算是从不怎么关注这些的季卿白也略有耳闻,可他记得王旭西应该不是这两家的,不然他最初看到的时候应该会有印象的。
“好像都不是啊,你等我找找。”季卿白说罢,他就摸了摸睡衣口袋,但并没摸到手机,一抬眼,傅简辞却将他的手机递给了他。
季卿白找到之前的信息,在一众乱七八槽的信息海中翻找出来了王旭西的个人资料。
“唔,是成辉金融。”季卿白茫然道::“你知道这个公司吗?”
“真不巧,我不仅知道,而且还有点……”
傅简辞说的最后几个字季卿白没有听到,但他直觉傅简辞眼神有点危险,像是那种猎豹叮嘱猎物的狩猎眼神。
但这想法也只是一瞬,季卿白并没有太过在意,因为直接趁机想从傅简辞的手里抽走他的袜子,可没想到这人的站位很是刁钻,
他若是想碰到袜子,必须整个人贴上去,很显然,这是傅简辞故意搞出来的恶作剧,很可能,他这边一贴上去,那边他就会猛地挪开身子,
最终让他摔倒在地,摔个狗啃泥。
在脑海中尝试了各种角度的季卿白最终放弃。
不就是一双袜子而已吗?大学的时候两人的衣服都是混洗的,现在不过是换了袜子,他怎么就不太好意思了呢。
想着想着,季卿白感觉右脚的脚尖传来一阵酥麻,很快这种感觉霸占了整个身体,
他想到了刚才傅简辞用手掌握住他脚踝的感觉,身体的某一处传来了异样。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面前还毫不知情。
季卿白一脸无知无觉的傅简辞,气又不打一处来,他不想自己身下的窘迫被这人发现,于是想关门,可傅简辞却像是个柱子一样堵在这里,一动也不动。
“那阿季,你喜欢他吗?”
“谁?”
“王旭西。”
“傅简辞,你快给我闭嘴吧!”
再不闭嘴,他可能就忍不住把他丢出到雪地去了。
面对季卿白的气恼,傅简辞更是面露无辜,他耸耸肩表示不理解。
“阿季,我说错话了吗?”
他的话音刚落,门「哐当——」一声被狠狠关上,季卿白气的将自己摔到床上,扯过被子遮掩起来了身上的异样,然后放任将整颗心埋在了这股香甜的柚子气味当中。
门外传来傅简辞不休的叫喊,让季卿白更加生气了。
他气的是这么多年过去,自己没有一点长进,还是不知不觉间就沉溺在傅简辞无意识编织的网里,
但他更气傅简辞怎么可以这样没有道理的就这样撩拨他?
撩拨就算了,还骗他!
他刚刚看见他那个颓废绝望的样子,还出了什么事呢,
看来这么多年过去,他真的越来越活回去了,
都是些什么狗屁不通的臭狗屎啊,
季卿白忍着心底酥酥麻麻的悸动,隔空小声骂了一句:
“傅简辞,你下辈子干脆变成木头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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