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一弦像个小偷似的逃回家，明明胃部正在疯狂叫嚣着要进食，司一弦却压根感受不到，他捧着他视若至宝的东西冲上楼，把家里的保姆吓了一跳。
保姆大声喊道:“小司，你不是发信息说不回来吃饭吗？”
司一弦说:“我不吃。”
然后把自己关进了卧室。
他在房间走了半天，急得团团转，想了老半天，决定上网找办法，着急忙慌地打开电脑，然后输入关键词“如何持久地保存香烟。”
跳出一大堆词条之后，司一弦认认真真地趴在屏幕上看了一会儿。
只是一会儿之后，司一弦不知道怎么的，视线悄悄地开始下移，明明在自己房间，却如同做贼一般瞄了一下被他带回来的香烟，小心翼翼地触及到那有些湿润的烟嘴。
楚停抿着烟的样子瞬间跳进了司一弦的脑海中。
那唇形姣好的唇瓣，那低垂着的眼睫，在缥缈的烟雾中，矜贵，绚丽。
司一弦顿了顿，按着鼠标的手指也蜷缩了一下。
他咽了咽口水，感受到脸蛋蒸腾而起的温度。
即使卧室里没有人，司一弦耳朵也逐渐发烫，直到十根手指头都微微蜷缩，害羞的劲儿达到了顶端。
司一弦才终于在电脑里输入“如何保存香烟烟嘴上的唾沫→_→。”
→_→→_→。
直到下午急匆匆地赶到教室，司一弦依旧脸颊滚烫，如果没有口罩绝对能让人以为发了高烧。
但所幸，终究没有迟到。
司一弦拐弯到教室后门的窗户时，发现大家都还在午睡。
“艹。”
不过偌大的教室里还有窸窸窣窣的其他动静。
司一弦站在窗户边，脚像生了钉子一样，他努力压低帽檐，但眼睛却能很精准地看到想要看到的东西。
楚停正跟张牧几人坐在最后一排玩手机，看得出来应该是最近某个大火的对战游戏，刚刚那声就是张牧他发出来的。
楚停正在手机上点着，并没有张牧他们脸上的激动，也没有一种稳操胜券的自信，就只是平平淡淡，坐在那儿打游戏而已。
“卧槽。”又是一声骂，不过这回声音大了一点，然后一声脆响，是手机掉在地上的声音。
“窗户那。”本来在打游戏的男生因为战死，然后就只是真“惊鸿一瞥”，看到了窗户边的黑影，把自己吓了个半死。
“靠。”张牧他们也没来得及证实，半点没认出来司一弦，慌慌张张地想把手机藏起来。
手忙脚乱的模样还挺招笑。
司一弦:“……”
他真不是故意的。
他赶忙急匆匆地往前走，也顺势听见了楚停淡淡的声音。
“不是老师。”
张牧:“……”
那个被吓得手机膜又干碎了一张的男生:“……”
楚停说了之后大家很生气，张牧气势汹汹地站起来，小声骂道:“靠，哪个孙子在窗户外吓人？”
因为福至心灵，司一弦早就跑得没影了，跑到了走廊尽头的厕所里避风头。
“也许是小老鼠吧。”楚停收起手机，双腿交叠。
“啊，老鼠？”男生懵了，“老鼠，老鼠人？”
“长什么样？”男生还傻里傻气地发问。
“不感兴趣。”楚停道。
其他人思路也跑偏了，主要楚停说话还挺一本正经的。
“啊哈，老鼠精？那老鼠变成的妖精肯定巨丑吧？”另一个男生不过脑子发言。
“说不定长得跟异形差不多呢，对了，异形续集你们看过没，我的天，真有点恶心。”话题逐渐歪了。
“我陪我女朋友看过，跟恐怖片效果差不多，一出来她就钻我怀里。”男生说得美滋滋。
“？？？你特么什么时候背着我交的女朋友？？”
“嘿嘿嘿，这你就不知道了吧。”
一群二里二气的男高中生聊得话题就是这么傻不拉几。
张牧扶额，一人想给他的小弟一拳。
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一群zz。
张牧把目光移到了楚停身上，嗯，还是只有楚停，一脸聪明相，就是眼神不太好。
楚停:“？”
司一弦在厕所等啊等，虽然招来了一些前来上厕所的人的奇怪目光，不过好在大家刚午睡完都不清醒。
而司一弦也就等着，等到上课预备铃声打了之后才溜进教室，他往后望了望，发现没有什么动静。
幸好张牧他们也没有打算找那个站在窗户边吓人的人的意思，司一弦松了一口气。
劫后余生之余司一弦争分夺秒看了一眼楚停，发现楚停早回到自己座位上了，正趴在座位上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什么。
度过下午之后，司一弦知道楚停是真睡着了，上课的时候也没有醒过来。
还好下午的课程是物化两名老师，他们作为单纯的科任老师，很少管纪律，毕竟都是快成年的人了，像小学生一样管来管去的就很没意思了，如果想对自己人生负责那肯定会自己努力学的，不想的话怎么耳提面命都没用。
两位老师站在讲台上讲题，下都没有下来过。
不过不同于楚停的昏昏欲睡，上完了物化这折磨人的课之后，大家也还精神奕奕的，因为最后一节课是体育课。
清思高中作为省内数一数二的私立高中，财力是很雄厚的，体育设施和体育器材应有尽有，所以学生们还是很期待上体育课的，连女生们都基本上不会逃课。
体育课的前一节上课铃一打，高二一班的学生就呼啦啦地跑下去。
动静挺大，楚停打着哈欠醒了。
休息时间司一弦终于可以随意转头了，于是清楚地看到，因为被吵醒坐起来的楚停正轻皱了一下眉头，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耐烦，一直事不关己的表情褪去，简直是一张充满了起床气的脸。
原来生气也这么好看的吗？司一弦想。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楚停生气的表情呢。
“楚停。”张牧从后面窜出来，大咧咧地拍了一下楚停的后背，笑嘻嘻地，“上体育课去啊。”
楚停:“……”
楚停敷衍地抬抬手:“行。”
司一弦等了一会儿，等楚停和张牧他们走出去后，他才慢吞吞地起身。
体育老师已经早早在操场上等待了，等上课铃一打，他就大声吼着体育委员整队，然后让大家开始做热身活动。
操场上，不止高二一班正在上体育课，还有一个班级也正在上。
两个班级的体育老师似乎是好朋友，大家都在热身活动，体育老师就跑到那个班的体育老师说话了。
等大家的热身活动做完，体育老师回来，一拍掌就大声吼着，宣布了一个消息:“好，今天体育课的内容就是，和高三七班来一场篮球赛，怎么样，和学长打，有没有信心？”
“？”
体育委员挺懵逼，大声回道:“没有。”
体育老师:“？？？”
体育委员是真没有，愁眉苦脸，超级大声回道:“老师，我们班邱源上星期扭伤住院了，没前锋啊怎么打？”
体育老师被体育委员一提醒，才想起来这回事，脸一垮:“我都答应了，一天天的，不行，张牧，”体育老师熊脸一转，冲着正悄咪咪揍小弟的张牧道，“你天天搁那篮球场上混的，你们班有没有能上的？”
张牧悄悄收回揍小弟的手，然后想了想，发现真没有，不过他的视线一转，看到了旁边的楚停。
张牧这才发现楚停个子还挺高的，居然比他还高。
张牧想了想，心生一计，问:“楚停，你能打吗？能的话咱一起上呗。”
楚停的头稍稍地偏了偏。
而周围的女生听到问话已经齐刷刷地把头转过来了，她们很想看帅哥投篮啊。
尤其是楚停，长得比流川枫还帅！
楚停顿了顿，道:“一般。”
“没事，能打就行！其他的我来，哈哈，让你见识见识你牧哥的能耐，”张牧拍了拍楚停的肩，高兴大声挥手道，“老师，楚停能打。”
说着，张牧还搓搓手，笑出一排大白牙，“哈哈，终于到我出风头了！”
旁边的小弟看了看楚停那身高腿长手也长的模样，觉得楚停应该打球蛮厉害的，牧哥出风头的可能性比较小。
毕竟一场篮球赛大家肯定都是在看楚停吧。
不过这次小弟非常聪明地没有说出来。
说不定楚停真不会打呢。
比赛立马开始。
比赛场地就在旁边的篮球场上。
高二和高三的学姐们都很兴奋，齐齐都在两边的观看台找好了最佳观影位置。
不过，高三的学姐们有点想叛变，还想趁乱混到高二队伍的观看台，结果被高二的女生们发现了。
高二一班的女生毫不客气地把她们嘘嘘走了。
高三学姐们很是生气，于是充满挑衅地冲着楚停大喊:“哎，那个高二的小帅哥，看看我！”
“你是叫楚停吧，名字很好听，加油！”
“我看好你啊！一定要赢啊！”
对于来自敌方的加油助威，楚停没有转头，只是站在那里，从司一弦的角度能看到他完美的枕骨和头骨。
司一弦真是从没见过这样好看的人，看见楚停的每一眼心口都是热的。
当然，高三学姐的这一闹，倒是把对面的气性给逼出来了，一个个篮球队员，死死地盯着楚停不放，甚至专门对着楚停放狠话:“你给我等着。”
楚停:“……”
楚停耸耸肩，道:“哦。”
高三学长:“……”
啊，好生气好生气，这小子太让人看不顺眼了吧。
颜值高了不起啊艹。
总之，挑衅得十分到位。
于是刚开始，高三的学长们甚至直接放弃了抢球，而是一个劲儿地死盯着楚停，然后结果是，楚停是真的不抢球。
甚至在应该激烈跑动的篮球赛场上，楚停闲庭信步，虽然是在快速移动，但步伐极为优雅，甚至由于过于突出的存在感，导致其他认真跑动的人就好像是赶着去投胎的急促感。
反正吧，就非常不帅。
高三学长们:“……”
然后一看记分牌，made，更来气了。
一时大意居然让学弟们进了好几个球。
再特么的要是真输了，这就真是丢人丢大发了。
于是高三学长终于不管楚停了，而是迅速进入篮球比赛的状态。
比赛终于激烈了起来。
“哇！”
场边的观众也激动了起来。
不过正在认真观战的司一弦却皱了皱眉，刚刚专注于盯着楚停，高三学长没有进入状态，而现在进入状态了，肢体冲突自然而然地就变多了。
甚至因为频繁的冲撞让大家脾气有些上来了。
“呼。”
上半场的比赛结束。
楚停他们走回来。
这次不是背对，而是直面。
即使楚停没有参与过很多次的传球进球，额头上也依旧渗出了汗珠，晶莹细密的汗珠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就像整个人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旁边的张牧还是挺高兴的，虽然他们并没有领先，但是他今天投进了好几个球，他觉得自己可帅了。
张牧还对楚停竖起了大拇指:“楚停，你这诱饵当得真不错，下局继续，嘿嘿，我要再投五个球，哈哈哈，这样全场的妹子就都盯着我看了。”
“不过我也没想到你说你这球技一般是真一般啊，哎，看来以后你得叫我牧哥了，牧哥在篮球场上罩你！”
张牧拍着胸脯笑哈哈地保证道。
楚停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没说话，倒是到处看了看，像是在找东西。
而旁边的小弟很直白道:“牧哥，我觉得就算你再进十个球全场妹子也不会盯着你看的，啊！”
一声惨叫。
小弟又被打了一拳。
下半场比赛又开始了。
这次是高三学长拿球。
司一弦坐在前面，突然听到有人在聊天。
“啊，为什么楚停不投球啊？”
“哎，好失望，我们就是想看楚停投球才拼命求体育老师让他组织篮球赛的。”
“会不会楚停不会打篮球啊？”
“啊，不会吧，应该会打，就是技术水平不太高吧。”
“啊，好吧，哎，算了，反正脸好看就行了，哈哈，要是球打得好不真是流川……。哎，等等，哎，你看。”
“楚停拿球了哎！他刚刚突然就把球截断了，怎么回事？他怎么做到的？”
司一弦本来刚刚还在心里有些生气地反驳，听见女生的嚎叫声连忙看向楚停。
他完全错过了女生说的截球。
而楚停此时真的拿到球在运球，低身，前方有两人在防守，但楚停一点没慌，而且运球姿势极为标准又漂亮，运球甚至可以称得上是眼花缭乱的程度。
不止其他人惊呆了，在身后的张牧也惊呆了:“卧槽，怎么回事？这特么练过吧。”
他天天打球，也经常看NBA球赛，知道这一手运球技术非常高超。
小弟在旁边苦苦的:“牧哥，这下应该真的没人再看你了。”
张牧:“……”。
这一手当然漂亮地赢得了大家的关注，场外又有人开始叫楚停的名字。
司一弦有点愣，他怎么觉得楚停好像有点生气啊。
不会是起床气还没散吧。
楚停是真在生气。
他眉眼下压，漂亮的脸蛋上没有什么表情，掌控着手底下的球时还用淡漠的眼神看着面前的两人。
两人被看得一紧，道:“小子你看什么看？”
楚停想了想，歪头，冷冷地盯着其中一个人，道:“刚刚你是故意踩我脚的吧？”
那人:“……”
他的视线慢慢下移，不过马上又移回来，不耐烦道:“靠，你小子有毛病吧，踩一下鞋子怎么了？就踩——”
他就是有点看不惯楚停那嚣张的样儿，干嘛啊，真当自己是什么大明星了。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楚停如风一般朝他前面过去，迅速过掉他的同时，还踩了他的鞋子。
那人:“……”
他的联名球鞋！
然而，不止如此，过完他，楚停入敌方范围如入无人之境，抬手，上篮！
得分！
“漂亮！！”
在旁边充当裁判的体育老师都忍不住大夸一声。
那人再次:“……”
旁边甚至还传来队友的责怪:“我靠，防守啊，大齐，你特么在干什么？让一个高二的就过掉了。”
那人:“……”
我特么。
“我靠。”张牧在后面也大喊。
小弟适时出现:“牧哥，这下你能不能该喊楚停当楚哥了？”
张牧听了，真沉思地想了想:“你说得对，这真应该喊哥了。”
小弟:“……”
啊？
那大哥的大哥他应该喊什么啊？老大哥？大哥大？
→_→。
楚停如此神来之笔，场外的观众当然不吝啬呐喊声。
司一弦虽然没喊，但也挺高兴的。
楚停真的太帅了。
不过当他看着楚停时，他注意到楚停似乎再次在场边这里看了一眼，只有一眼，不过是真看了。
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司一弦想起他中场休息时似乎也在附近看了看，好像是在找东西。
找什么呢？
司一弦眨了眨眼，如醍醐灌顶般瞬间站了起来！
人运动过后……
他明白了！
楚停想喝水！
司一弦想到这，嘴角忍不住扯开一抹笑。虽然下一秒就被后面的女生攻击了。
“喂，你突然站起来干嘛？挡着人了啊。”
司一弦:“……”
司一弦小声地说了句不好意思，然后连忙大跨步地跑出去，便利店离这里有一段距离，但只要跑得快，几分钟就能让楚停喝上水了。
想到这里，司一弦边跑着，心脏也像被灌满了水一样变得柔软极了。
等到了便利店，他立马拿了便利店最贵的一瓶水和运动饮料，飞一般地跑去结账。
他兴致勃勃，然后钱包空空。
司一弦傻在原地，他很少在学校便利店买东西，所以基本上没有准备过现金，而学校本来就不能明目张胆地用手机，便利店自然也不能顶风作案放置什么收款码和能手机付款的机器。
店员贴心道:“不然先回去找你同学借一下，东西我给你留在这。”
司一弦想了想，点点头。
他没有什么能借钱的同学，唯一一个可能就是于思思了，于思思的烧伤情况其实是有点复杂的，所以出于考虑免了于思思的体育课，这个时间点，于思思就只可能在教室了。
司一弦于是又跑去教室。
跑的路上下课铃声已经打响了。
但司一弦压根没听到，他只记得要跑。
而等他跑上他们教室所在一层楼的时候，于思思一个人正站在走廊外，正在往外面看。
于思思其实有点惊讶，对着司一弦问:“我第一次见你跑，有什么事很急吗？”
司一弦轻轻喘着气:“我想找你借点钱。”
于思思:“？”
于思思更惊讶了:“找我借钱？你要干什么啊？你要的数额太大我可没有。”
司一弦:“……我就借十块就好了，现金。”
于思思:“……”
于思思转身回教室拿钱，从钱包里拿了十块钱递给司一弦，出于好奇她问了一嘴:“你拿来干嘛啊？”
司一弦:“买水。”
于思思更惊讶了，指了指教室里安装的桶装水:“教室里不是有水吗？”
司一弦顿了顿，没解释，把现金拿到自己手里，准备转身走。
“等等啊。”于思思叫住他，“难道你是要给谁买水吗？”
司一弦低低嗯了一声，他急着走。
“你等等呀。”于思思歪了歪头问道，“你是要给楚停买水吗？”
于思思心思其实是很敏感的，再加上她跟司一弦又相处了这么久，尽管看不出什么其他的，但她当然能看出司一弦其实是对楚停有些在意的，每次她跟他说到楚停的时候，司一弦的声音都会有些激动兴奋，从来都只是小声说话可提到楚停时音量就会有拔高，甚至当司一弦他念到楚停的名字时，这两个字都有不一样的地方呢。
尽管也许司一弦并没有发现。
不过于思思也没有想到别的地方，她觉得司一弦应该是有点想跟楚停做朋友的吧。
不过——
他们差距好大啊，能做朋友吗？
跟楚停那样的人搭话会很需要勇气吧。
于思思想到这些，但她并没有把这些话说给司一弦听，她觉得没有必要呀。
不过她还是不想让司一弦这么着急，所以她指了指教学楼下面匆匆走过去的人，说道:“你可以不用着急的，好多人都带着水过去了。”
司一弦一听，本就迟钝的脚步定在了原地，他往下一看，发现果然如于思思所说，下面有几个人走过去，手上正拿着和刚刚司一弦选的那瓶水和运动饮料一模一样。
他是不用着急了，司一弦心里松了一口气，楚停马上就能喝上水了。
可是，心里还升起了好像其他的一点感觉，就像刚刚还是浸在水里的心脏，它泡久了，有些发皱了，就跟皱巴巴的橘子一样。
司一弦不自觉地捏了捏手里的十块钱。
于思思把手倚靠在栏杆上，努力地朝外面看了一会儿。
她能看到操场，操场上的人好多好多，都是为了去看一个人的。
于思思状似叹息:“楚停真的好受欢迎啊，好像一个明星。”
她叹息完，才发现司一弦还没走，她问道:“你不去买了吗？那把钱还我吧。”
司一弦:“……”
他还是抓着钱走了。
司一弦一只手一瓶饮料，店员还心有余悸地跟司一弦说幸好你提前来了，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买你这个的特别多，超市都断货了，不过我很有原则，说帮你保留就帮你保留。
司一弦小声跟店员道了谢。
等司一弦一手一瓶水回去的时候，篮球场的看台上已经人满为患。
司一弦再也挤不进去了。
他只好站在人的末尾上，前方人头攒动，不过还好他高出一大截，虽然比赛场在视线下方，但他还是能模糊地看到楚停。
他喝上水了吗？
肯定喝上了，这么多人随便丢一瓶进去都行的。
那就好。
司一弦正在想的时候，旁边两个女生正在讲话。
“哎，你等会儿一定要去送啊，水都买好了就别怂啊。”其中一个女生非常豪爽的声音。
“我——，”另一个女生犹犹豫豫的声音。
“咋了，你不是喜欢楚停吗？喜欢就上呗，他肯定很多人喜欢，你要是不主动他怎么记得住你啊。”女生有理有据。
“我，我还是算了吧。”女生的声音有些沮丧。
“啊，为什么？”
“因为我们俩，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啊。”女生的声音慢慢变得释怀，“我又不漂亮，身材又不好，又不优秀，也没什么特别多优点让我受欢迎，凭什么能让他喜欢我，能跟他做朋友都是一件虚妄的事吧。”
另一个女生也不说话了，只是气虚地反驳了一句:“那也不一定吧。”
篮球比赛很快就结束了。
司一弦注意了一下，那个女生终究还是没有去送水，她都没有走到楚停的一米远。
司一弦低着头看着自己手里的两瓶水，他有点不太想喝，也许是刚刚跑步了嘴里有点泛着苦。
他只好把那两瓶水带回教室，还引来了于思思疑问的眼神。
司一弦没有解释。
至于篮球赛的比赛结果，还行，虽然输了但没有输得很难看，比分咬得非常紧。
司一弦尽管没有看得很清楚，但他竖起耳朵听得清清楚楚，楚停在那次投球之后陆陆续续又投进几个球，让高三学长不敢再轻视他，派了两个人死死防守楚停，楚停后面就很少得分了。
不过表现依旧出色极了。
篮球队员回来的时候，楚停走在最前面，张牧在旁边使劲夸夸，身后的小弟也是眼神亮晶晶的。
“哥，从此你是我哥，楚哥，牛逼大发了你，有你这技术，再加上我这体力，哈哈，咱校篮球赛肯定能拿冠军啊哈哈哈！让那些体育生们再嚣张，你牧大哥来了啊！”张牧叉着腰，特别嚣张，一边嚣张还一边把自己想美了。
楚停看着精神有些萎靡，只说了一句:“你说得太夸张了。”
其实半点没夸张。
篮球赛之后，楚停已经有些消停的风头又重新盛起来。
而第二次盛起来跟第一次可不一样的，毕竟大家刚开始也就是在别人嘴里听说一下，形容了一下楚停的容貌，但听过了感叹一下了也就忘了。
但体育运动，尤其是充满魅力的篮球运动一出场，就跟美貌和任何一样出牌就是王炸的说法一样，大家的好奇心就极为强盛了。
其实所表现出来的跟之前没什么区别，唯一的区别就是，胆子大的人变多了。
等司一弦来到学校，竟然发现连自己的桌子上都多了七八个礼物，拿起来一看，上面的便利贴都是“麻烦帮我转交给楚停，我是xx班的xx。”
造成这样场面的原因是因为校规规定不能随意混班进入，而坐在第一个窗户边的司一弦的座位则成了最好的选择。
司一弦皱着眉，很想把这些礼物扫进垃圾桶，还没等他来得及实施，窗外又响起了人声。
“哎，你好，能帮我把这个同学给你们班的楚停同学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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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苦桃00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