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一败涂地

之后的几天,杀手组织只是在别墅外面加强了监视,偶尔有杀手骑着摩托车经过,让保安们神经偶尔紧张一下后,没有进一步的举动。

小楼没有再联系她,没有从她的面前出现,仿佛真的从她的生活中消失了。

对于51号的追查一直在密密地进行。

她继续陪着宋盈春吃饭,盯盘,下午收盘后会和几名保安到周围的树林中巡视。

这样的生活持续了好几天。

直到第七天上午,闫行一收到了刘局长的电话,说是伍校军的犯罪网络已经全部清剿,伍校军本人藏匿的地点已经暴露。

这真是一个大好消息,现在他们可以进行下一步计划了。

之前她跟宋先生借了大笔的资金,一部分拆借给纪守礼这个幕后黑手,一部分就用于下一步计划。

信诺公司是一个非常优质的公司,业务正值 “风口”,盈利能力强,有强劲的现金流。而且它也不是股权非常分散的公司。虽然正值股价低迷,但是市值也有近2000亿,所以几乎没有人会想到有人会举牌信诺。

而且纪守礼对信诺的逢低吸纳一直都非常隐蔽。他的公司永新人寿和一致行动人洪湾建设,往往是边卖边买,因此虽然他已经在二级市场股市上持续净买入了将近一个月,但他总的持股比例也就不到10%,永新和洪湾分别不到5%,因此没有到举牌的阶段。

创始人宋盈春持股在14%左右,是第一大股东,宋盈春和盟友持股合计在28%左右,因此纪守礼要完全得到控制权,赶走创始人宋盈春,持股比例至少要超过28%。

宋先生此前为了配合闫行一的安排,一直在低价抛售信诺的股票,持股比例已经减少到9%。

现在闫行一得到刘局长的消息后,开始低价扫货,大笔吸纳。很快信诺股价上涨,之前因为股价下跌而套牢的股民得到解套的机会,纷纷高位抛售,闫行一来着不拒,全部吸纳,临近收盘,当日的成交量巨幅放大,拉出一个大大的长阳。而纪守礼的永新人寿和一致行动人洪湾建设持股比例也分别达到了6%多,到了举牌阶段。

股市随即传出了风言风语,都在猜测今日大肆扫货的金主是谁,是不是有什么利好出现,很快又有人分析盘面得出有人要争夺信诺的控制权。

纪守礼的永新人寿资金充足自不必说,而一致行动人洪湾建设的实际控制人也是他自己。再加上他自己的抵押借贷资金,从银行、证券公司和民间机构配资的杠杆资金,通过险资、融资融券、收益互换、资管计划、股权质押等多种方式筹集的资金,坊间还传言他用对赌协议借贷了大量资金,只要股价上涨,这些金融产品和抵押衍生品的资产总值也会水涨船高,持续举牌收购信诺不是没有可能。

有分析认为信诺创始人宋盈春对公司的控制力不足,而公司章程中对反收购措施规定也相对匮乏。而公司有品牌名气有行业地位还有巨量的盈利能力,是一口肥肉,在这种情况下,有野心的人都会想要咬一口。

而纪守礼是在信诺股价低位时入场,现在股票价格上升,已经可以覆盖住他的风险敞口。因此他不会停手,只会持续进攻。随着股价的继续上涨,即使他不能成功获得控制权,他也必然能够从股票低买高卖中赚取更多差价,潇洒离场。

此后一连两周,永新人寿一改往日温吞作风,变得激进,直接在二级市场和宋盈春竞争买入,股价不断创新高,两人的持股比例也不断增加,但是宋盈春一直领先纪守礼3个百分点。

如此过了一个月,股价已经翻了一倍还多,各路资金纷纷入场,都想要分一杯羹,使得局面变得更加混乱,更有些账户持股比例一度超过了5%,参与到举牌的队伍,战局变得扑朔迷离。

纪守礼方面的持股比例达到20%,成了第一大股东,此时宋盈春持股在16%,加上盟友总持股比例在26.7%左右。宋盈春作为创始人,面临着被踢出公司管理层的危险。

很快,纪守礼以第一大股东名义提请召开临时股东大会,申请罢免所有现任董事,包括创始人宋盈春先生。

宋盈春只好约纪守礼两人见面谈一谈。

宋盈春在约定当天,经过保镖护送,身穿防弹衣和防弹头盔到达了会议室,一屁股坐到了主席的位置。

纪守礼早就到了,他一直跟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在交谈,看到宋先生进来,有些不屑地说道:“你可终于到了,看来你对自己面临的境况还不太清楚啊。”

宋先生反唇相讥:“那咱们就看看到底谁没搞清楚状况。你现在持股比例是多少,我算过了,就是20%,我和我盟友加起来差不多27%,你要撤掉我,恐怕不能如愿了。”

“看来我需要介绍一下我身边这位朋友了,京辉公司的老总,陈曙光陈先生,我们两个已经结盟,他的持股比例是9.5%,我们两人加起来将近30%了,现在我不想触发要约收购,否则我收购要按照最近的股票买入成交价,这可是一笔300多亿的费用,所以” 说到一半,纪守礼停下来,故意卖起了关子。

宋盈春焦急地追问道:“所以怎么样?”

“所以,我们两个结盟控制了信诺,罢免了你的管理层,踢你出局,我们新选定的管理层会第一时间出手一笔信诺的非核心资产,快速套现,正好可以用来购买陈先生手中持有的信诺股份。想一想,我就用了不到400亿,就得到了拥有优质资产的2000多亿的公司,怎么想怎么划算。哈哈哈。”说完,纪守礼忍不住大笑起来。

宋先生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这次该纪守礼不解了,他问宋先生笑什么。他说宋先生像个小丑。

“就在你要举牌信诺的时候,我们已经洞悉了你的计划,你以为湛美和信诺的利空消息哪来的,信诺一直卖空的是谁,就是我们。我们维持低位股价,就是让你认为这个时间点是一个好机会,心甘情愿的要举牌信诺。可笑你还以为我们是为了堵住万和,让万和不能卖空湛美套现资金。”

纪守礼听后,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是他有底牌,并不怕,“那又怎么样,你还不是丢了信诺。”

“你这个结论下得有些早。你不会真的以为我资金枯竭了,早就不能跟你继续斗了吧?你是不是认为我在A国投资的矿业出现了巨额亏损,现在资金流紧张,已经没有资金用于买进更多股票了,这个消息是不是你从某个百科看到的?还有那些我被骗去投资矿产,矿石品味不足开采困难等等新闻,你是不是也从网上看到的,网上看到的这些你也信啊?”

纪守礼被说中了,心里有些担心,但他倚老卖老,非常固执。

“说这些有什么用,现在信诺你可没有那么多股份,你还是要被踢走,你辛苦创立的公司,还不是要成为我的。”

“你既然早就蓄谋已久,为什么不等到你自己持股到30%,再来踢走管理层呢?”宋盈春饶有兴趣的问道。

纪守礼冷哼一声没有回答。

纪守礼不是没有想过触发要约收购,但是他很难在短期筹集300多亿,因此他找到陈曙光,许诺优厚的交易条件,让他跟自己结盟。

这样,他也可以尽快将信诺纳入囊中。

宋盈春像是已经看透了他的心理一般,说道:“那我来说吧,你短债长投,不顾及投保人的利益,违规使用保费投资高风险股权,撬动杠杆,扩大风险,早就被诟病。而且你为了更多吸收保费,采用了激进的保险政策。可是最近某国的战争开始了,导致你面临巨额的保险赔偿,这使你倍感资金压力,所以你不得不尽快找到一个盟友,尽快控制信诺,好变卖它的核心资产变现,弥补你的损失。对不对?”

纪守礼没有理他,显然是被说中了。

“本来我们根本没有想到,跟你的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这么快就打完了。本来我们准备用停牌来耗着你。我们算过,你借贷配资成本太高,又短贷长投,就是半年利息也能压跨你,因此停牌半年你肯定耗不下去。而且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配资和借贷的钱,都是我层层嵌套给你的,而且在这些合同里面设置有陷阱,怎么样,你没看出来吧。还有你的洪湾公司成立的资金,有一大部分也是我通过其他公司层层嵌套给你的。你一旦资金枯竭不能借新还旧,巨量的资金成本压力就会使你资金链断裂,你那些抵押的公司股权债券还有信诺的股份,还有你那些对赌协议,甚至你的房子都是我的了。说真的,我这边有得是钱跟你战斗下去。你绝对得不到信诺的控制权,也就不能从信诺中变现资金来还你的借贷利息,最终你只能因为资金链断裂而赔的倾家荡产。”

纪守礼脸色变得不好看了。“但是现在陈先生和我已经可以先发制人,你还是输了,说那些都没用了。”

一直没有说话在旁边看热闹的陈曙光突然说道:“不好意思啊,纪先生,我想我不能跟你结盟了,我突然改变主意了。”

“什么,咱们可是签署了秘密协议的。”

“既然是秘密协议,你也知道没啥法律约束力了,其实我们协议盖的章有些不规范,名字用的是公司之前的旧名,再说了,即使协议有效,我不想遵守,你也没办法。”

纪守礼听罢,气得脸都歪了,他没想到陈曙光临阵倒戈,指着陈曙光你你了半天,却说不出话来。

“你什么,秘密协议攻守同盟这一套你也信,我就没打算真地履行,我是为了稳住你,骗你的。说来你也是好骗。我这个公司其实就是宋先生的,我只是名义上的老总罢了。你肯定是看了那些百科和新闻了,认为我就是公司实际控制人,其实不是的。”

宋盈春也在一旁添油加醋地说道:“你这次是彻底完了,真是天作恶犹可恕,人作恶,不可活。如果不是突然战争爆发,你也不会死的这么快,可见你作恶多端天都不绕过你。你那些贩毒洗黑钱的勾当,害了多少人,今天报应来了。现在屋外面就是警察,你做假账绕过监管机构对保险资金比例的限制,已经触碰了监管红线,少不了巨额罚款。现在你资金流快要断了,只能低价转让你手里的股票和各种资产变现了。”

“我还会东山再起的,将来看我怎么弄死你。”纪守礼已经变得面目狰狞,他突然扑向宋盈春,手伸向衣服内准备拿出手枪。

可是他刚碰到手枪,还没拿出来,早已经等候在门外的大批警员一拥而上,将他制住。

宋盈春看着纪守礼狼狈的样子,笑道:“喔,你想东山再起吗?你现在是树倒猢狲散。之前你财大势大,你的手下不敢告发你指证你,但是现在你已经是一败涂地,你那些小弟还会维护你吗,你洗黑钱贩毒,草菅人命,够你在监狱蹲50年了,就你现在这个年纪,你还有命出来吗,你太天真了。拜拜。”

宋盈春说完,和陈先生相顾一笑,将会议室大门打开,一起离开了会议室。

之后,宋先生回到别墅,跟闫行一说起跟纪守礼会面的经过,不得不感叹,“没想到你早在一年前就给纪守礼埋了地雷。”

“他犯罪的证据一直不太好抓,而一年前我得到消息,他当时正要开始筹措资金,目标直指你,似乎有大举动,因此我就提前给他下了套,签订了配资协议。你以为我来你这边当保安纯属偶然吗,不是的,我很难请的。当然你非常爽快就借给我了资金,才使这个计划能够顺利地进行。”

“没想到你是一个高级操盘手,简直文武双全呐。”

闫行一莞尔一笑,她接着说道:“纪守礼现在已经身败名裂,没有东山再起的可能了,他持有的信诺股份接下来必然是大甩卖,套现后用来弥补他永新和洪湾的亏空,想来他一半股份都抄在了高位,你倒是可以大肆低价吸纳他的股票了。这次你可是赚了不少,还有各种借贷配资抵押,他的优质资产尽数落入了你的口袋,他真是做梦都没想到,本来他要用几百亿撬动2000多亿的公司,几乎已经成功了,就差临门一脚,结果却功亏一篑,反而失去了自己的核心资产。这真是天理昭彰,善恶到头终有报。”

闫行一又接着说道:“本来警察早就怀疑他了,已经盯着他又十来年了,这次伴随着他资金大厦将倾,他的那些罪行根本就隐藏不住了。”

两人不禁一番感叹,经历了这次波谲云诡的战斗,不得不承认纪守礼是一个狠人,如果不是他们早有防备而且占尽先机,结果是否如此也未可知。

宋先生从座位起身,他对着闫行一笑了笑,然后说为了庆祝他们此番战斗顺利,他订制了一套蓝宝石首饰,要送给她,让她千万不要拒绝。

闫行一不想收,因为一听就知道这可不是便宜的礼物,但是宋先生太热情,显得她却之不恭。本来她已经要3%的劳务费了,这笔收入至少就有上亿,真的够了。

晚上宋先生还请了全体保安轮流吃大餐,好好庆祝了一下。

从宋先生书房回来,闫行一洗漱后,躺在床上,复盘今天跟纪守礼的战斗。虽然已经取得了胜利,但她还是不敢松懈,毕竟伍校军还没有抓到,即使这次将伍校军背后的主谋抓到,甚至将来将伍校军抓捕入狱,伍校军的赏金还在,还是会有杀手为了赏金而对宋盈春下手的。

要永绝后患,除恶务尽,闫行一还需要想一个好的办法,一劳永逸地解决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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