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宕:so?
他今天不挺老实的吗?
季宕寻思了一圈,开始尝试细究自己哪一块又惹了小少爷不乐意,别说,还真让他又拎出来不少。
光是少爷找他没找着人,最后还跟着秋生晃悠过来,就已经够点爆炸药包了。
但季宕装都装了,假皮囊是不好撕破的。
萧二十四恭恭敬敬,由于表面功夫做得十分到位,竟让少爷产生了恍惚感。
萧铭辞心道不好,这家伙不会来真的吧?
“前几日是属下失职,失了本分,竟敢插手少爷的命令,属下领过罚,已然知错,断不会像之前那般僭越无礼。”
“少爷若是对属下戒备,属下任由惩骂,只是少爷须知,属下从未生过背离之心,对少爷之忠诚,从走出暗卫营的那刻便已刻入骨髓。”
不开玩笑的季宕太陌生了。
可陌生之余,又有些难过。
“这些话,是谁教你的。”萧铭辞开口道。
“统领日夜叫我等铭记,势必要将忠诚二字镶嵌肺腑。”
萧子夜?萧铭辞想到他初见季宕的暗卫模样,便是在萧子夜的暗卫营房,眸色顿然暗了光彩。
“这都是他教你的?你刚才也是和他在一起?”
是萧子夜带坏了他的暗卫?
“属下今日还未见过统领,方才一直与同僚萧九作伴。”
哪有什么区别!萧铭辞想破口大骂。
萧九是萧子夜一手保下来的,相当于半个本人!
萧铭辞一想到其中又有这些长辈的插手,自己还分毫未知,郁结更加深重。
“秋生。”他突然道,“出去。”
“是。”秋生乖乖照做。
萧铭辞憋了一肚子火,但神奇的是,远远躲在房梁看戏的海东青又落了回来。
海东青从季宕一进门就飞上最高处,小家伙聪明又通灵性,眼看着一场焦灼即将爆发,断然没有被卷进火场的想法。
只是现在小鸟嗅到局势转变,看戏的好奇心也随之涨了回来。
幼隼窝在七少爷的头顶,歪动脑壳,眨巴个不停的双目朝向季宕。
它觉得跪着的这人很熟悉,想过去咬一口,但它不敢。
这人肯定比小少爷难欺负。
萧铭辞不知道脑袋顶的幼隼内心丰富,他凝视着忠诚无二的季宕,试图从这副生冷皮囊中找到裂缝,一举撕毁。
季宕不可能真的变成萧二十四。
这是萧铭辞的自信。
季宕不过是能屈能伸,可那浪子的天性是做不了假的。
一切的乖巧只能是伪装。
萧铭辞深呼吸几个回合,最终,走到了季宕身边。
“萧二十四。”
他道。
“我知道你对我忠诚,但你并不恭敬。”
父亲不会把无法掌控的人送给他,也就是说,季宕是真的无法背叛。
问什么忠诚不忠诚,从始至终都是一句废话。
萧铭辞太熟悉季宕,以至于他只需要稍微思考,就能找出无数个伪装漏洞。
他把最明显的漏洞说给季宕听:“如果你真的对我恭敬,那你的称呼就不会是少爷,而是……”
萧铭辞没有把嘴边的词汇说清。
季宕在心里帮他做了补充——而是主子。
少爷的话成功让季宕大脑停转了一瞬间。
他光想着言行上表现得像个暗卫,却未发现自己在关键称呼上留有纰漏。
“属下,不敢。”季宕试图再挣扎一下。
而与挣扎同时上涌的,还有那莫名烦躁的思想。
——暗卫不该如此僭越的。他明明已经被罚过,他理应在那逼仄小屋里就认清楚自己的身份,他是怎么敢做出如此胆大的行径的。
聒噪。
——称呼主子即是代表绝对性的臣服,少爷不过是敬称,与前者想必光是含义就天差地别,怎么可以放肆到失去态度。
吵死了。
季宕恶狠狠咬牙。
少爷就是主子,主子就是少爷,他爱怎么叫怎么叫,少爷都没说他什么,凭什么要一个来历不明的心声帮他决定!
季宕一股脑朝自己的内心怼回去。
没人能控制得住他的狂傲。
就算是他自己也不能。
萧铭辞久久不见他变回来:“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语气复杂不明,他想不通自己都拆穿了季宕的伪装,怎么这人还是一副假模样。
紧接着他又否定自己的话语:“算了,你想些什么和我也没必要。”
风云剑何时把想法说给别人听过?
自己竟然又说了句废话。
萧铭辞尝试把话题引回重点:“我问你,为什么要去主院?”
季宕:“……”
萧铭辞加重了语气:“如实回答!”
暗卫无法抵抗绝对性的命令,季宕挣扎了一秒钟发现挣扎无果,遂认命:“为了救人。”
该做的他都做完善了,左右说出来,季宕也不觉得会对局势产生多大的影响。
萧铭辞却一脸的难以置信:“你在我萧家院子里救人?”
笑话!他萧府又不是江湖,又没整天的打打杀杀,救人?救个屁的人!
都说了要如是回答,还胡说!
萧铭辞直接认定季宕在扯谎,心里的郁闷正在呈指数上升中。
少爷那叫一个气。
可对上季宕那双清眸,萧铭辞呼吸滞了一刻,竟开始怀疑起自己。
莫非……季宕真的没有撒谎?
这家伙的眼神未免太坚定了吧……
“继续说。”萧铭辞示意他把话说完。
两人同时深呼吸,交错的重音融为一体。
季宕交代了前因后果,讲出自己跟随少爷去白府时,因缘际会结识了一位朋友,他朝着朋友递了根绳索,却不小心把人推到了死路。
“我担心王丙会被拉去处理掉,是我害得他违反了府里的规矩,我总不能眼看着他去死。”
回答他的,是萧铭辞的沉默。
季宕这才发现自己讲得太急,又忘了带上称呼。
于是他再次强调:“属下不想眼睁睁看着别人因属下而死。”
他看到萧铭辞唇瓣微张,却又阖上,是一时拿不定主意的模样。
但他不知道,萧铭辞正在心中念叨他的大名。
念叨着——季宕,你果然狗改不了吃屎。
爱多管闲事的蠢货。
张扬没有眼力见的笨蛋。
总是要招惹不该招惹的人。
总是要把一群不相干的家伙拢在一起。
你以为你是黏胶吗?
还真是!
只要风云剑有难,总是天南海北的朋友们替他操心。
这些朋友,每个人都是这样过来的。
季宕学不会低调,更学不会低头。
风云剑搅弄着风云,叫当权者睡不着,叫贫瘠者不愿睡。
多么任性。
他甚至从不问一句别人的意愿,就自顾自替人掀起了反抗的大旗。
【你信不信,我问十个人,九个人觉得自己的处境良好,剩下一个人会叫我赶紧滚】
【我做得好不好,对不对,等事情结束自有评判,若我真对不起他,命赔过去我也心甘情愿】
【但我不要坐视不管】
【有些人就是学不会自己开口说不,我偏要帮他说出来】
风吹过来的那一刻,身体发肤会被吹散,被挤压,仿佛自己的皮囊被拨开,任由疾风闯入深藏的心房。
被拂掠者在感受风,同样的,风也在感受触摸的每一个人。
【他需要我】
于是,便撼动了风云。
萧铭辞很少见能活着忤逆父亲的人。
他想,做梦呢吧,居然想从他院子里抢人?还是在父亲的眼皮子底下?
可是,原来还可以救下来吗?
萧铭辞一直站在旁观的位置,从未想过迈近一步。
原来是可以插手的吗?
你要怎么救……萧铭辞发现自己也想挤进去。
挤进这人异想天开的思想里,融化掉,成为他所思所念的一部分。
想和他做一样的事,想……不被忽视。
“你认为杀死王丙,是错误的吗?”萧铭辞突然鬼使神差问了一句。
季宕毫不犹豫:“当然!”
“我看到的王丙是人,活生生的人,九州各城早就没了奴隶的政策,凭什么让人连自己的主动性都不能有。”
“换做别人家的仆从莫非也都是这种待遇?反正我不信,一点宽容余地不给,萧府未免也太不近人情了些。”
可这规矩只有他院子里才有——萧铭辞心想。
他的父亲说,既然选择了独立,就要拥有能掌控手下的本事。
萧铭辞无论是才能还是气度都无法服人,萧渡便有了理由插手他身边的事。
不许有心思活络之人,不许有好奇心旺盛之人,亦要杀鸡儆猴,不许有仗着宠爱便自觉来了靠山之人。
可季宕说,这是错误的。
他父亲不该如此苛待下属。
他该信谁?
其实萧铭辞一直都有答案。
“你就不怕我告诉父亲?萧二十四,你没明白吗?你现在的行为,已经是在触犯院子里的规矩。”
“如果照你所说,我的身边只需要木偶,那现在的你,也合该被清理。”
这就是季宕被送给他的原因。
父亲很清楚他管不住季宕,但又怕直接拒绝导致他纠缠不休,于是父亲便把人交到他手上,只等着触犯底线,父亲就有了正当理由把人拿走。
父亲不会杀死季宕。
是父亲害得季宕落入如此境地。
除了这一答案,萧铭辞再想不到其他。
他只想着把人抢回来,把季宕以前欺负过他的事都报复回去。
可他发现,他没有本事去承担后果。
他不想得罪父亲,也不敢真的弄死季宕。
“可我不知道。”
他像极了季宕爱招惹的人。
站在悬崖边上,身前是深渊,身后是黑洞。
需要有人帮他做出选择。
“我没想过还有这种事。”
都写到这了那就直接进入角色解析时间吧~
季宕的喜好1:傲娇
没错咱风流季哥就好表里不一这一口,尤其是行为幼稚的学龄前傲娇,调戏起来最容易炸毛也最能给予正反馈
季宕的喜好2:有个性的
挣钱哥和萧统领算是典型的有自己追求的人,不为身份妥协,一个掉钱眼里一个溺爱弟子,都是罕见的会为自己的意念摒弃其他声音的坚定之人,这种人特殊又有趣,季哥和这种人相处也会觉得自己鲜艳地活着,穿越后的世界也是真实的世界
季宕的喜好3:想突破现状的
作为一个实打实的大侠,季宕喜欢捕捉想低调又藏不住心事的人,他们往往最是摇摆不定,需要有人帮他们做出选择,巧了,季大侠就是爱管闲事!上进心放在哪个时代都不差劲,季宕喜欢鲜活的生命,而上进心是活着最明显的挣扎,他会聆听每一个人的需求,谁在求救,他就朝着谁奔去,即便那声呼唤只存在于心中。
然后就是咱们的萧铭辞萧七少爷,傲娇、幼稚、自卑总之是个巨大的矛盾结合体
因为是个废物所以很在意别人的眼光,想成为被认可的人却又没那个本事,用自卑二字形容一个锦衣玉食的少爷其实很荒唐,但也要看他较劲的是谁,季宕这么一个随风飘摇无拘无束的人一站在他面前,肯定要吸引走这位徒有虚表大少爷的注意,人越没有什么就越在意什么,少爷从见到这新新人类的一瞬间就不会再移开视线了
再多的就不能写了,因为涉及到正文了hhh,打住打住
但他们在这个阶段是没有爱情的,我是偏好于积累然后再爆发的类型,说白了我想写他们的相识相知相处再相爱,而且前期季哥在不知道自己喜欢少爷的时候,免不了爱和其他人搞小动作小秘密 看少爷吃大瘪,少爷有苦不能言炸成河豚,一边吃醋一边委屈,也是我自认为的萌点啦~
以前类似的人物解析都会放在后期来讲,毕竟剧情也写得差不多了大家也知道是什么样的人了,这次算是我实在憋不住了,数据惨淡没人陪我聊天我要憋死了,干脆在作话不吐不快,请见谅(总之先磕个头再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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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他想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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