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管家的帮助下,凌寒将秦烈扶到了床上,随后给严衍打了电话。
“晕倒了?那我建议你们尽快隔离同居,拖得越久情况越不利!”
“好,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之后,凌寒先是给秦烈释放了足够的安抚信息素,随后起身关上门,往楼下客厅走去。
还没走下楼梯,就听到了埃文的声音,似是顾及着宝宝在,埃文刻意压低了声线,也压抑着怒火,可是言辞依旧毫不客气。
“怎么?你又想像当年对待我一样去对待凌寒吗?我告诉你,不可能!凌寒不是我,他不会像我当年那样,只会懦弱地选择逃避,只会一走了之,凌寒比我有主见,比我更坚韧!”
“况且儿子也不是你,不会像你一样,永远以自我为中心,自私顽固不可理喻!你要是非要横插一脚,那就请你做好后半生彻底当个孤家寡人的准备!我会和凌寒带着宝宝一起走!你要是伤害了凌寒,儿子一定不会原谅你的!”
埃文说到最后,有些哽咽,似是回想起往事,一时情难自禁。
秦父见状,立刻放软了语调,忙不迭地服软哄人,“我,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哭啊!”
“那你告诉我,你究竟是什么意思?你不就是想强行把宝宝留在秦家,想逼凌寒自己离开,或是就此成为儿子的附属品,当一个见不得光、任由摆布的人!”
“我告诉你,我不会让你强行分开凌寒和宝宝,更不会让你用那种方式侮辱凌寒!我不会让宝宝像我儿子那样长大!过去我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儿子,没有承担起爸爸的责任,以致于他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但是我会帮助凌寒、帮助儿子保护好他们的孩子!”
“实话告诉你,儿子现在的病情很严重,他的alpha腺体受到了损伤,如果不尽快治疗,他有很大概率会变成废人!这些你都不知道对不对?你从没真正关心过儿子对不对?现在唯一能救儿子的就是凌寒!他们的信息素契合度很高,只有凌寒的安抚信息素才能救他!”
“你以为凌寒是什么人?你以为凌寒为什么答应带孩子回来?凌寒不是我,也不是过往儿子和你身边的那些玩物,他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事业,他从不依附于儿子,他也没打算依附于儿子,你所看重的那些,在他眼里远没有自己的孩子重要!”
“从前我救不了自己,但是现在我要帮凌寒成为他自己!陪在凌寒和宝宝身边的这段时间,我的心理评估结果已经好很多了,你要是非要一意孤行,哪怕两个世家就此决裂,两个家族受到重创,我都会跟你离婚!你如果不信,你可以试试看!”
埃文字字含泪,语气坚决,整个人似是带着一往无前的勇气和锋芒在和秦父谈判,亦或是单方面的告知,他如此强势决绝,这是凌寒从未见过的埃文。
听到埃文如此维护自己和宝宝,凌寒心里的感激和感动难以言表,不知不觉中也湿了眼眶。
从埃文的话里,凌寒不难猜到曾经的埃文到底经历过怎样的伤害。
如果可以,凌寒也希望自己和宝宝可以带给埃文足够多的温暖和爱,多到可以抚平他过去的伤痕。
“是我不对,是我的错,我只是看到宝宝,就想让他留在你身边,可以长久地陪着你,而我,我也想陪在你身边。埃文,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不肯原谅我,不肯给我弥补过错的机会吗?”
秦父语气诚恳,却也卑微。
“你要我怎么原谅你?你过去做的那些事情,有让我原谅的资格吗?你再看看你现在做的这些事情,你有什么值得我原谅的?”
“对不起,埃文,我知道自己有很多地方不值得你原谅,可是我已经再改了,也想全力去弥补,只要你愿意给我机会!”
“那你就不要再干涉儿子和凌寒之间的事情,是任何事情!不仅是你,你还要保证家族里的其他人也不能干涉!这些你能做到吗?你要是能做到,我就答应给你一个机会!”
“真的吗?这可是你说的!你不许反悔!”
秦父瞬间一改颓色,喜上眉梢。
埃文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这人怎么说变就变呢?还答应的这么干脆?
但他一时又说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只能就此和秦父达成约定了。
楼梯上的凌寒恍然大悟,一手扶额,有些无语。
原来在这儿等着呢!
真不愧是秦氏集团的掌舵人,能轻易将人心玩弄于股掌之间,就连素未谋面的自己,都被当作了棋子。
真是高明啊!
看来,埃文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了,自己来之前担心的那些事情也不会发生了。
凌寒觉得自己不虚此行,真是被好好上了一课啊!
整理好情绪,凌寒假意咳嗽几声,加重了脚步走下楼梯。
“凌寒,你怎么下来了?秦烈怎么样?他还好吗?”
“他还在房间里昏睡,不过我已经给他释放了安抚信息素,也给严衍打了电话,他建议我们尽快隔离同居开始治疗。所以,接下来,宝宝要交给您照顾了,要辛苦您一阵子了!”
“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宝宝,也请你照顾好秦烈,辛苦你了!”
“好,我会照顾好秦烈!宝贝,要听爷爷的话哦!”
看着一大一小一模一样的湛蓝眼眸,凌寒放松地笑了。
“麻烦你了。”
一旁的秦父突然开口,语气有些许别扭,看上去有些不自在。
凌寒闻言看向秦父,随即点头致意,“您放心。”
知道秦父的真正意图之后,凌寒便放心许多,况且,还有埃文在呢!
当晚,秦烈醒来之后,凌寒就和他回去之前的住所了。
埃文带宝宝回了庄园,秦父也跟了过去。
埃文起初有些不自在,但想起他们之间的约定,也就随他去了。
再次回到这个地方,看着熟悉的房间、熟悉的陈设,凌寒心中颇为感概。
这里的一切都未曾改变,一如他离开的时候。
彷佛他离开的时间不是三年,而是三个月一般。
“这里,我吩咐了人经常过来打扫,一切都还是跟以前一样。”
凌寒伸手抚了抚新鲜的洋桔梗花枝,香气依然。
走进厨房,打开冰箱,里面果然装满了新鲜食材,一切光洁如新,却又透露着生活的痕迹。
“你,也经常回来这里住吗?”
“嗯,休息时间基本都会回来。”
因为只有在这里,秦烈才能真切感受到凌寒曾在他身边,曾经真正的属于他。
才能在无数个被思念和悔恨淹没的夜晚,得到一丝丝的慰藉。
低头沉思片刻,似是做了某种决定一般,凌寒看向秦烈,“你先去洗漱休息,我去楼下买点东西。”
秦烈本想告诉凌寒,过去凌寒留下的所有东西他都好好保存在房间里。
凌寒用惯的东西他也都是经常备着的,但凌寒已经拿着钥匙开门下楼了。
秦烈只好听吩咐先去洗漱。
凌寒回来的时候,房间里水声未停。
凌寒并未选择分房,而是将自己的东西搬到了秦烈的房间里。
时至今日,扭扭捏捏的环节就都省了吧,治疗怎么快速有效就怎么来吧。
凌寒不想在这件事上花费太多时间,能早一天治愈秦烈,他便能早一天抽身。
于是,当秦烈裸着上身,只围着一条浴巾出来,看到坐在床边的凌寒时,整个人愣在原地。
“你洗完了?那好,我也要去洗漱了!”
凌寒一脸淡定地路过秦烈,径直走进卫生间洗漱。
秦烈就那么站在原地,直到卫生间的水声再度响起,又再度停止。
然而等他坐到床边,看清床头上放着的东西时,脑子里轰然作响,全身的血液先是凝固一瞬,随后便往一个地方汹涌奔腾而去。
凌寒他竟然……
然而更要命的,是此刻源源不断从卫生间里溢出的信息素。
嗅到幽幽冷香的那一刻,秦烈脑海深处的回忆和身体一起苏醒了。
看到凌寒出来的时候,秦烈眼眶通红,目不转睛,眼底的爱欲和深情毫不掩饰,**又热烈。
可腺体传来的疼痛让他不得不回到现实,看清现状。
现在的他,怕是给不了凌寒想要的契合。
也是这一刻,秦烈陡然明白,凌寒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凌寒,你真就愿意这么配合治疗吗?你就这么,同情怜悯我吗?
这么直白的方式和态度,秦烈多少觉得有些受伤了。
可这也怨不得旁人,他想要的,是从前的凌寒。
可现在凌寒能给他的,仅限于此了。
哪怕如此,他都无比感恩,只要此刻他还在他身边,只要他还愿意看他一眼。
秦烈无奈又无力的叹息一声,事到如今,他怨不了旁人。
冷香和温热一起袭来时,秦烈仍是忍不住的沉醉与沉沦。
只有凌寒,能让他瞬间失了神智,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空气里只有微薄的酒味信息素,但凌寒久未经事的身体还是被瞬间点燃了。
过往的记忆呼啸而来,同时席卷了秦烈和凌寒。
曾经他们是那么契合,曾经他们是那么热烈。
此刻相拥倾覆,仅是简单的触碰,都似瞬间点燃了一簇簇火花,灼烧着彼此的神经,唤醒了沉寂的激情。
所有爱欲积攒到亟待爆发的边缘,秦烈终是品尝到了极致的冷香。
霎那间一股冷香自口腔源源不断地滑入喉咙,继而沁入心底,滋养浸润了干涸许久的泉眼,最后游走至它的港湾,与极致的酒香暧昧勾缠,直至亲密无间。
一种难言的轻松舒适席卷了秦烈的四肢百骸,让他发出一声无比满足的喟叹。
“凌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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