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摇曳,红帐香暖。
池鸢安静端坐在喜被上。当了许久死侍的她头一回心中焦灼。
似有若无的叹后池鸢忍不住掀起了盖头,她打量四周,喜庆里透露着朴素,她无趣地又盖上了盖头。
她本是王爷养的一个死侍,这辈子她想过任何一种方式为王爷牺牲,可独独没想过王爷要把她嫁人。能说服她自己的原因是因为嫁人也是任务罢了。
虽说嫁的这个人并不简单,王爷说这人是隐姓埋名的高手,只因他身上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才藏在这闹市之间。她要获取他的信任和真爱,拿到那个秘密。
池鸢长这么大第一次心慌了,这头一回出任务就让她直接死没有区别了。让她暗杀,她今晚就可以和蒋鹤拼个你死我活,这谈情说爱太为难她了。
她抱着手臂,一想到要和一个陌生男人躺在一起,她的背脊有种毛毛痒痒的别扭感。
她焦虑地换了几个姿势,最后捏紧手中帕子,这般扭捏的在这坐着,她实在是不习惯。她算着时间,应该也快敬完酒了吧?
不多时。
房门被推开,一个醉意熏熏男人进来,他痞笑勾唇,拿起挑盖头的喜杆就往池鸢的的方向走去。
蒋鹤漫不经心地走到池鸢面前,他瞧了眼手上的喜杆,故意拉长声线调戏,“娘子,夫君我可要挑盖头咯。”
登徒浪子。池鸢咬了咬唇,先前都是王爷一手包办的,她还没来得及看过这人的长相,想来长得肯定不怎么样。
她杏眼转动,最后垂着,等着喜杆挑起盖头。
蒋鹤见这人一声不吭,心下无趣。果然残酷环境下养出来的死侍就是无趣甚至毫无生气。他早知这人是王爷养的死侍,只是王爷想和他玩一局,他就陪他玩一局。
喜杆慢慢地伸出进盖头里,轻轻挑开,四目相对,杏眼闪过一瞬慌忙随即镇定,男人的凤眼多了一丝惊艳。
床上的新娘子娇美可人,剪水秋眸,朱唇微抿,凤冠轻晃,瞧他一眼又低头。
蒋鹤生得倒和她想的不一样,邪性痞气,吊儿郎当,一点都没有隐世侠客的风范。
蒋鹤带着醉意,用喜杆挑起她的下巴,“娘子为何不看我?”
池鸢只能硬着头皮抬起眼看他,她强行镇定后,眼里没有了慌张,静得如一潭死水。
蒋鹤静静看着她,美则美,性格太无趣了。
太寡淡了,蒋鹤也没有逗她的心思,他把喜杆放下,假装醉意潦草的倒下,长吁短叹:“哎,娘子,为夫困了,我睡了啊。”
池鸢拧眉。蒋鹤就这么睡过去了也没有说喝交杯酒,这任务开头就不行啊。她夫君对她好像也不怎么热情。
池鸢站起来,她瞧了眼床上的人,眼里闪过杀意,但既然是任务她就要做到最好。
池鸢叹气,她站在在床边看着,自个琢磨了一会儿才给他脱了鞋又端来水给他擦脸净手。
白布拧干,水是冷的。蒋鹤感受到刚刚这人的杀意,这会儿手又往他脖子附近伸,他下意识的抓住后诧异。
池鸢的手竟是软嫩的。
他心道怪了,死侍也有这种手?会不会弄错人了?“娘子,好贴心啊。”他拖长调子,醉意的将手伸进她的手心。也无茧子。
池鸢抽回了手,她咬了咬唇,罢了,这人就让他这么睡算了。
她心里闷气端着水盆又走了,再回头蒋鹤还在那躺着,她不理他了,她坐到了梳妆柜前把头上的珠釵拆了,梳直乌黑的长发,拿起新的衣服出了房间。
蒋鹤这才从床上坐起,他眼睛一转,悄悄跟了上去,只见他的新娘子提着桶冷水就进了浴房,想来是要洗澡。
他轻皱眉头,他再不济也不能让新娘子新婚之夜大冷天洗冷水澡。他摇摇头,推门往浴房走。
蒋鹤刚要敲门,他想了想又没敲,他转身去烧热水。热水从锅炉就进了浴房的浴池里。
正脱衣服的池鸢就听见了水流声,她越过屏风,看到了后面私建的三人大的浴池开始装水。
池鸢坐在池边,她摸着池壁的暖玉,这人如此奢侈,看来王爷果然说得没错,这人有大秘密。她四周环顾,解了衣服,衣服上暗藏暗器软剑,她折好衣服藏着武器放旁边。
入水,暖意盖过。
蒋鹤烧了水也洗手回房,他独坐桌边自斟自酌,余光瞧见了门角的物件。
他走过去,拿起来那杏红的肚兜。蒋鹤挑眉,浅笑,这应当是方才出门她落下的。
他拿起轻薄的布料回到桌前,他琢磨这人了无生趣的性子会怎么求救?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