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这个医生,非他不可

KPL王者荣耀职业联盟S25春季赛决赛落幕,所有战队都开始了快乐的休赛期。

当然,这个是所有粉丝和观众心里的想法,绝不是各位职业选手的。

最近各大平台的直播间都很热闹。

因为职业选手也要直播啊。

正所谓,月初不努力,月末补时长。

*

其实夏休期,各大俱乐部也不太管着选手,虽然有时候互相也会约两场训练赛,外加几个明星选手跑跑商务活动,但整体来说,只要完成了合约里的直播时长要求,其余的都是自由分配时间。

但问题就出现在这个只要上——

IF战队没有给选手任何压力,战队经理除了一句:“大家完成直播时长要求就行,别的时间自由分配。”

就大手一挥放了假。

而IF战队一队的具体分配情况大致可以归结为青衣负责直播,其他选手负责转播青衣的直播。

就在伟大的青衣同志每天通宵达旦,贯彻月亮不睡我不睡的员工操守,并且无意中负担起了其他队员的直播事业之后,劳模同志还要各种卑微补位。

毕竟,一切为了上分。

可青衣万万没想到,他熬夜加班换来的还是把把逆天开局,气得他在直播间激情喷麦:

“他把我兵线吃了,我没二级,”补位的青衣操作着顶级工具人中单,面对队友的职责,还算是好脾气地解释,“我点了撤退了,我一级过去不是送死吗?”

可队友还是反复责怪着中路法师没有支援,昨天晚上巅峰赛一直连跪的青衣脾气也上来:“我一级西施有啥用呀!”

“那你不是吃了个猪吗?”队友不依不饶。

“猪吃了要吃个大猪才能二级,他二级镜子在我屁股后面,你跟我杠啥呀!”青衣积攒了一晚上的火气爆发开来,“不是,你们都是怎么上的国服啊!啊!!你送一血我还没说你呢!大兄弟!”

看到青衣在峡谷里破大防,直播间满屏的哈哈哈哈。

虽然都是粉丝,但看到职业选手也被各种奇葩队友制裁,粉丝们也是喜闻乐见。

青衣喷完又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不对,害怕被联盟发黄牌的某人又柔下声音:“大家好好打啊,我们的阵容可以打的。”

可事情往往不随他的愿。

十分钟没到,就被推到了高地塔。

青衣面带痛苦,和弹幕互动:“家人们,我现在是把把七分钟掉中一塔,我不去守,这个塔肯定没了,我去守,这个塔也没了TAT”

语气中甚至带着一丝哭腔:“然后就直接掉到中二塔,接着就开始守高地。”

“但是没关系,咱打职业,靠的就是坚韧不拔!”说着还做了个给自己打气的动作,“守感又来了家人们,加油!”

但尽管青衣语气很励志,但自家水晶最终还是伴随着队友的吵架声爆炸。

青衣眼里无光,面无表情地翻看着战绩列表,滑拉着一连串看不到底的败方MVP小声吐槽:“啧,晦气!”

【够了,老子心疼他哈哈哈哈。】

【加上昨天的巅峰赛,这是十三连跪了吧。】

【我一个早八人都起床了,结果你们告诉我,青衣队长一把没赢??】

【传下去,青衣一夜十三郎。】

“家人们,别说了,我要破防了。下线了,晚上再战吧。”

作为IF战队唯一一个老老实实直播的人,仗着年轻身体好,今天通宵,明天早起,努力树立认真搬砖形象还坚持不划水的青衣,终究是过于高看了自己的年龄。

早上八点半,伴随着窗外的蝉鸣,刚结束了一局心力交瘁的逆风翻盘的青衣,终于放下了手机。

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准备做一下舒展运动去战队食堂吃个早饭——

咔嚓。

青衣仿佛听见自己骨头断了的声音。

*

隔壁的雾眠迷迷糊糊间,猛地被椅子摩擦地板的刺耳声音惊醒,紧跟着又听着隔壁房间传来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

生怕自家队长出点什么事的雾眠,手忙脚乱地套上衣服,裤子还没拉好的同时还单腿跳着找散落在床下的拖鞋。

当他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匆匆推开青衣的房间,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

他那英明神武的队长扶着腰,一只手撑着地板,正努力地想要站起来。因为疼痛,他的额上落下了几滴冷汗,脸微微仰起,大口喘着气,想要缓和些疼痛。

雾眠的瞌睡被眼前的情形吓醒了大半,连忙过去扶他,两个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站起来。

雾眠拉过一旁被撞倒的椅子,想要扶青衣去坐着。

青衣弱弱地抬起一只手,颤抖着声音:“不了,我怕一会儿起不来。”

雾眠在一旁扶着他,看了看表,担忧地说道:“咱要不去趟医院?”

路上听青衣断断续续地说了事情的大概,雾眠作为这几天薅青衣直播羊毛的获利者之一,他其实没啥资格批判青衣又熬了个通宵的事情,但也忍不住碎碎念:“我的好队长啊,你已经不是当年18岁的你了,你看看你这小脸苍白的。”

毫不客气地说,最近除去吃饭睡觉,其他时间都在直播的青衣,能熬到现在才疼得去医院,都算他的腰间盘□□了。

*

一整个上午,青衣都觉得非常倒霉。

他昨天……哦不,应该是这一场持续到今天清晨的直播,就遇到了一堆脑残队友,让他从昨天晚上九点钟一直输到今天早上八点。

被粉丝亲切地送上外号:一夜十三郎。

想站起来伸个懒腰,一起身就把腰扭了,他耐着性子给父亲打电话,想问问他有没有认识什么好的骨科医生,结果父母电话都打不通,一直到打电话给父亲的秘书小姐,才知道自己爹妈今天出去度假了,算算时间现在正在飞机上。

好在秘书小姐给他介绍了个医生,说他父亲前几年腰部动刀子,也是这个蒋主任治好的。

秘书小姐在电话那头露出职业笑容:“蒋主任那边我打好招呼了,你直接进去找她加号就行,就是你们俱乐部边上的二院。”

青衣挂了电话道了谢,雾眠搀着他,打了辆车,来到二院。

每个城市的三甲医院的门诊大楼都差不多,每天都是乌泱乌泱的人,挂号机前一堆人排队领号,甚至还有上来兜售黄牛票的。

门诊大厅咨询台旁边就挂着各位科室医生的名牌。

青衣一只手扶着自己的腰,走的活像个孕妇。雾眠搀着他,顺着青衣走到那些名牌下。

“蒋主任……”雾眠眼睛一行行扫下去,找着青衣一会儿要去问诊的医生,眼睛一亮,指着一张照片,“啊,这儿呢,骨科科室主任医师,蒋晓。”

雾眠看着蒋医生的介绍,对着青衣道:“看着好牛逼啊,你这有钱有势就是好啊,这种级别的医生,平时的号子都得抢吧。”

青衣没搭理他,一只手揉着自己的腰,另一只手指着蒋医生旁边的照片:“我觉得这个医生不错。”

长得不错,合他的口味。

雾眠扶了扶眼镜:“副主任医师,路景澄……这,应该是主任更厉害吧?”

说着又掏出手机刷新着挂号的页面:“而且这路医生的号也没了啊。”

果然,今天就是晦气的一天,青衣在心里冷笑。

*

最近几天,二院的骨科科室里,一直有小护士们偷摸看着办公室里新来的路医生窃窃私语。

原因无他,因为路医生帅啊。

瘦瘦高高,眉目俊朗,二院的那身白大褂,硬是给他穿出了大长风衣的感觉。

右上角的口袋里,插着几只圆珠笔,胸前挂着工作牌。

工牌上的照片是路医生当年规培结束后特意收拾了一番后去拍的,表情认真严肃,嘴角倒是微微上扬,那双桃花眼似笑非笑地看着照片外的人。

用护士长的话来说,路医生那张照片哦,就是在和这些年轻小妹妹说:小样,这还迷不死你。

照片左侧则是他的大名:路景澄。

路副主任今天上午的门诊。他面前站着一个女大学生,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递过去自己的CT片子,说自己腰疼,坐不下去,之前找了个按摩店,缓解了不到一个星期又疼了。

路景澄在电脑里输着病症,轻轻按着小姑娘的腰部,问她症状。

他的表情认真,白大褂里面也是一件得体的衬衫,没有打领带,衬衫松开了最上面两颗扣子,整个人透着一股诡谲的美。

姑娘躺在检查床上,路医生抬着姑娘的脚,语气平和:“这样疼吗?”

检查完后示意姑娘起身,指着片子和她说着结论:“你这腰椎间盘伴随钙化,现在坐都坐不了吗?”

姑娘打了个哭嗝,点了点头。

路景澄沉思了下对着姑娘问道:“你考虑做手术吗?”

姑娘一听手术吓得当场哭出声,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说自己还在上学,就是趁着放假来看看,不想做手术。

路医生叹口气递过去张纸巾:“那就先保守治疗吧。”

路景澄在电脑上敲敲打打,面上透着些疲惫但依旧职业:“每天定时来就可以,先保守一段时间看看。”

姑娘瞪着眼泪汪汪的大眼睛问他:“医生,我这个会复发吗?”

路医生看了她一眼,继续敲打着键盘,语气带着些安慰:“你平时注意锻炼,可以减缓复发的概率。”

话语间专业而又冷静,对姑娘的婆娑泪眼没有任何怜悯之心。

姑娘盯着路景澄胸前的照片,张了张嘴还想问些什么,最终也没问出口,拿着片子出去了。

*

青衣来到候诊区的时候,看了看已经坐满的座位,在电子屏下看着上面路景澄的名字,再次感慨自己今天的不顺心。

可还没感慨几句,候诊大厅就有人闹事。

两个男人一个捂着胳膊一个满脸横肉,互相叫骂着来到大厅,其中一个脸上还带着伤,每骂一句感觉他脸上的血迹都在跟着颤抖。

小护士连忙过来阻止又有剑拔弩张趋势的二人,捂着胳膊的男人叫骂地更加厉害,充分表达他手臂的痛楚和面前男人的痛骂。

青衣离二人的距离并不远,他捂着自己的腰,想远离风暴中心。

满脸横肉的男人嘴上骂不过,伸手一推,就着对面男人的肩膀就是一用力,男人没站稳,踉跄几步撞到了身后无辜路过的小护士。

可怜的小护士手上端着各种碘伏消毒水,被这么一撞,重心不稳,向前扑去。

青衣看着满脸惊恐,朝自己倒过来的小护士,腰部的钝痛让他身体无法动弹,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平时赛场上反应极快的人,此刻脑子里只有两个字——完了。

忽然,身后诊室的门被拉开来,男人长腿一迈,一把拉过青衣的胳膊,又稳住了小护士的肩膀。

瓶瓶罐罐劈里啪啦摔了一地,小护士朝男人道谢,连忙蹲下身去收拾,两个闹事的人终于停下来,呆愣愣地看着面前的狼藉。

男人清冷的声音在青衣身后响起:“都干什么呢。”

青衣被男人拉着胳膊,牢牢地锁在身边,他撇了一眼身边的人,他记得他,骨科副主任医师,路景澄。

路景澄身高够高,站在几个小护士和两个闹事的中年男人面前,生生高了近一个头,鹤立鸡群的感觉。

青衣后来和路景澄说起这件事:现在回过头想想,你当初拉着我的胳膊时真的很用力,也很痛。人家偶像剧里都是女主摔倒男主角怀里,我倒好,被男主角有力的胳膊拉到了一边。

“还好吧?”路景澄低头轻声询问青衣。

青衣这才感受到自己腰部的钝痛,龇牙咧嘴地捂着自己的腰,但还是冲路景澄硬挤出一个笑脸:“没,没事儿。”

路景澄转身教育两个男人的时候,手并没有松开青衣的胳膊。

在他看来,青衣这人全身上下只剩一张嘴是硬的了,都快站不住了还说没事儿。

青衣没兴趣听路医生教育医院的规章制度,他打量着那只还搀扶着自己的手。

手指好长。路景澄的手指骨节分明,仿佛是精心雕琢的艺术品,每一根线条都流畅而优雅。

一点也不输职业选手的手。

青衣的手不受控制地反握上去。

路景澄的手微微动了动,声音一顿,朝青衣看过来,他带着口罩,看不到表情,但那双漂亮的眼睛无声地问他:“怎么了?”

*

路景澄将青衣交给赶过来的雾眠,雾眠道了谢,扶着青衣刚走了几步,青衣顿住脚,语气坚定:“我要挂他的号。”

“啊?”雾眠还没反应过来,“谁啊?”

青衣伸手,往后一指:“就他。”

可能是青衣的动作太大,正准备回诊室的路景澄停下脚步,朝他们这边看过来,口罩下的嘴角微微一挑,但眼神却没有什么变化,垂眸转身,准备回到门诊室。

雾眠回过神:“但是他没号了啊,你就去蒋主任那边不好吗?”

不好。

他还就不信了,今天必须得顺着小爷一回!

路景澄,小爷还非他不可了!

青衣不顾自己的腰,推了开雾眠扶着自己的手。

看了眼路景澄,他咬了咬牙,强忍着疼痛,扶着腰,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往前迈了几步,叫住了已经走进诊室办公室的路景澄。

“路医生,”青衣踉跄了两步,跟在路景澄身后进了门诊室,语气坚定,一点都没有没号的心虚,“能拜托你加个号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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