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 10 章

顾劭事后差人送过一瓶上好的金疮药给苏莺莺,她没用过,近来她只要一想到顾劭,脑子里只有放弃和逃离。

她想要放弃和顾劭维系这样一段关系了。

顾劭事务冗杂繁多,一晃两人又有半个月没见,顾劭差人来找她的时候苏莺莺脑子里刹那闪过的竟还是喜悦,没办法,她虽然已有离开顾劭的念头,可她的心依旧是属于顾劭的。

她雀跃着,期待和他相见,又忐忑着,不愿和他相见。只要不再见,那么她还能藕断丝连地想着他,不至于决绝地选上另外一条路。那日在画舫上的事,已然成了一粒沙,嵌入她的心房。

她甚至在想,如果今日见到顾劭,他能对她再温柔些,无论这份爱有多苦有多痛,她依然愿意忍受着这莫大的苦楚,留在他身边,让这份爱的期限再长些。

苏莺莺是个幼稚天真的姑娘,她总是将事情往好的方面考虑,却不知事与愿违才是人生常态。

这是第一次,苏莺莺在顾劭的身上闻到了女人的脂粉味,一股很高雅恬淡的香气,这股香味她记得,是属于楚月清的味道。

尽管苏莺莺早已经明白,顾劭不会是她一个人的顾劭,再怎么样中州府的少主终有一日都是会要娶妻生子的,然而她的内心依然无法抑制的升起嫉妒与怨恨。

也是这种忌恨,让苏莺莺头一次认识到,原来一贯平和的自己,竟也能变得如此可怖,好似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梦中的那只狐狸早已经取代了她曾经念念不忘的梦中情人顾劭,一旦想起梦中狐狸完美的模样,她便对眼前的顾劭更加的怨恨起来。

他总是那么地不懂她的心,离她无比的遥远。

和顾劭的鱼水之欢,她也恍若被抽离了魂魄,只剩下一具毫无生气身躯供他驱策。

欢愉过后是无尽的空虚,顾劭没有多言,再一次问她搬不搬回来住,苏莺莺的答案依旧不如顾劭的意。

其实被苏莺莺拒绝已经是意料之中的事情,然而她的态度却让顾劭觉得她在对他无端地挑衅,从方才的床.事来看,她已经对他有了抗拒。

为了祛除这种无端地笼罩在二人头上的阴云,顾劭带着苏莺莺去了望月亭赏月。

顾劭少有这种论风花雪月的兴致,和苏莺莺说起这些,不过是在哄她而已。

自小顾劭接触的女人便是些雷厉风行少有情绪的女修,她们一概读过不少书,识得大道理,天资聪颖,修为出色,都是极为有分寸的人,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更别提以顾劭的少主身份,从来都只有旁人相让他的份,他压根不用折腰去管他人高兴死活。

哄女人这种事,是顾劭十八年来头一次做。

“今夜月色美吗?”顾劭问她。

苏莺莺漫不经心地点头,她不愿意再去看顾劭的眼睛,她也压根没心思赏月,必须得承认,她不是什么大度的女人,当然她也还没有胆大妄为到认为她有资格去指点顾劭的□□,她只是感到痛苦,感到无比的痛苦,这简直是比顾劭的冷漠都要来得让人伤人。

苏莺莺渐渐意识到,无论她做了什么,尽了何种努力,她对顾劭都只有一种无望的爱恋。

太绝望了,注定走不到一起。既然结局注定了这样,那为什么不就此分开呢?

她也不曾妄想过两人能有个好结果,可至少,她希望在这段旅程中,她是满足的,快乐的,偏偏,偏偏总不能遂她的愿……眼泪流干的那种感觉,她不想再体会。

她要及时止损,她不想再继续这种关系了。

顾劭转过头,乍然面对的就是苏莺莺一张泪流满面的脸,“你哭什么?”

[你和楚姑娘是什么关系?]

果然,顾劭不乐意苏莺莺关注他的私事,他没有回答,苏莺莺回忆起旁人的议论,他们都说楚姑娘要成为顾劭的未婚妻了。

顾劭与她走得那样近,连衣衫上都能沾染上她的味道……再细处,苏莺莺不愿去想。

倘使顾劭与人定亲,她便万万不能再做这样的事,也更不能步白成玉的后尘。

[我要离开你。]

这是苏莺莺对顾劭说的话。

离开他?

顾劭当真是以为自己听错了,他盯着苏莺莺,平静地说道:“如果你不想在望月亭里待着,我们可以回去。”

他明明已经看见了苏莺莺的眼泪,却仍然说着这样的话,确实是有视而不见,想要轻飘飘盖过之嫌。

顾劭自认为自己已经给了苏莺莺一个台阶下,他希望她不要惹他生气,不识抬举。

然而苏莺莺并没有接他的话茬,而是委屈地,甚至是决绝地,又同他表示道:[我要离开你。]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顾劭并不想动怒,他维持着自己脸上的风度,原本这该是个美丽的夜晚。

惨淡的月光下,顾劭的脸上没有笑容,那双深黑的眸子就这么静静地注视着她,山林寂静,顾劭融在沉郁的夜色中。养尊处优的少主一举一动不怒自威,苏莺莺不敢抬头看,她害怕顾劭,打心眼里害怕她,她只想往后退,离顾劭越远越好。

她越是步履阑珊地后退,顾劭就越是步步紧逼。

“为什么?为什么突然说这种话。”顾劭道。

苏莺莺难言心中苦,她只是摇头,用手比划着告诉顾劭,没有为什么,她即使想要离开他。

这最后的告别仿佛用尽了苏莺莺的全身力气,在这人如草芥蝼蚁的世道里她也只是在挣扎着想要留存自己的那一抹无足轻重的自尊而已。

她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此地,生怕晚一步自己又陷进顾劭那双充满魅惑的眼睛里,她几乎是拔腿就跑。

顾劭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和他闹脾气的苏莺莺拎了回来,原本他可以忍受她的一些小脾气,但无论从那个角度看,苏莺莺今晚地行为都过了火。

原本顾劭是想和她渡过一个美好的夜晚,可惜这个想法被苏莺莺轻而易举的打碎了,不仅是打碎了,甚至可以说是踩在脚底下践踏。

苏莺莺今晚的反应简直是让顾劭不理解到了极点,他恼火地将苏莺莺锁在怀里,颇为用力地捏住她的下颌,言辞不悦,“你到底在胡闹什么?”

顾劭完全没了谈情的兴致,更别提什么哄人,依照这种形式来看,被哄的怎么着也该是他。

顾劭怀中的姑娘没有一刻停止过挣扎,苏莺莺就像是一只被捏住翅膀的小鸟,用绳索捆着,只等着任人宰割。

“你是不是忘了,是你自己先送上门来的。”

闻言,苏莺莺恍惚了一瞬,绷紧挣扎的身体像是被什么东西一击即溃。

是她先送上门来的,是她在那个雨夜擅自上前给他撑伞……是她自甘下贱,成为他的玩物。

见怀中女子终于听话了些,顾劭捏住苏莺莺的手腕径直将人往房中带,今夜他其实做的很不尽兴,虽说顾劭不是个体贴入微的人,可他与苏莺莺的关系并不是露水情缘那般简单,他有长此以往的相处下去的打算,如果想有一段好的体验,那他势必得维系经营好这段关系。

照顾苏莺莺的感受,是顾劭让渡的一部分权利。

在顾劭眼里,他自觉自己已经做得尽善尽美,谁知苏莺莺不仅毫不领情,居然还说要离开他。

顾劭不想挑明,但他也不得不用行动告诉苏莺莺,两人之间谁是主谁是次。说什么要离开,要真有分离那天,也只能是等他玩腻了。

被一脚踹开的人永远只可能有她!

入房之后,苏莺莺这才意识到顾劭要做什么,她鼓足了劲想要从顾劭的掌心逃脱,结果便是自己的腕子被捏得生疼。

顾劭微微出力,将苏莺莺重新拉入自己的怀中,苏莺莺感受到耳侧温热的鼻息,身子颤栗不止。

那双修长的手开始扯她的衣领。

强压之下,溺水窒息的感觉压得苏莺莺几近崩溃,难道她就这样听之任之,再度轻贱自己么?

霎时,苏莺莺的脑中闪过母亲的脸,倘使她知道自己的女儿在外面受到这种欺负,这位年迈辛苦了大半辈子的母亲指不定能豁出一条命来保护她。

“嘶——”顾劭手腕吃痛。

趁着顾劭松手的间隙,苏莺莺慌不迭地从顾劭的怀中逃走,她的齿间充斥着顾劭血液的味道,然而此刻,她的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从这里逃出去,去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她跌跌撞撞地从山庄逃走,按理说顾劭的地方都设有结界,假若他真有意要留住苏莺莺,她插翅难逃。

也多亏了苏莺莺的这一口,叫顾劭从怒海中抽身。

身为中州府的少主,强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对他来说实在是丢脸至极,再者,就连顾劭本人向来不愿做如此下作之事,床笫之间,唯有你情我愿。

冷静下来的顾劭不可避免地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他才回过神来就已经暗自心惊:苏莺莺,这个弱小,平平无奇的女人竟然能操控他的情绪,致使他失去理智……他曾经极力避免的,危险的,叫他束手无策的梦中倩影似乎早已悄无声息地来到了他的身边。

“少主,这?”兰娘听到动静闻声而来,瞥见顾劭流血的手臂眉头直跳。

“没事,你先下去。”

给少主打上烙印(牙印)

解释一下男主身上为什么会有楚月清的气味。

两人友好交流切磋剑术,男主没有上心,有点过家家的意思,楚月清为了逼男主露出自己真正的实力,剑走偏锋,差点伤到自己,男主帮了她一把,收剑去扶她,楚月清的乌丝擦过男主的颈间。

男主比完剑就来找女主了,女儿鼻子很灵,气味没散完,女儿扎心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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