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片区域呆的时间也太久了吧,怎么会没有人发现?”肖杨看着监控碎碎念。
既然如此,他的手指飞快的在光脑上输入了一串信息。
“叮——”
紧接着,关于赵银鞍的位置信息传送到了其他追捕人的光脑上。
让我来看看你真正的水平吧,赵银鞍。你究竟是为什么才会被陈裴说厉害,然后,想摆她为师的。
就连陈院长都让他多观察观察赵银鞍,难道说,她真的有什么他看不出来的能力?挖掘学生未知的能力就是他的职责。
与此同时,陈裴正在席恩正的办公室,翘着二郎腿,等待着剑。
“真是女大十八变,叔叔我啊都快认不出来你了。”席恩正坐在她的面前。
滚烫的茶水冒着热气缓缓上升,席恩正的手轻轻一推,将这杯满是热气的茶推到了她的面前。
热茶。
“嗯,您客气了。”陈裴学着他爹的样子,稍微客气了一下,然后直接开口,“剑呢?”
她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护送那套剑,她可不想浪费时间在这些莫名其妙的礼节上。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多听听她新老师的讲课。
席恩正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像陈裴这样的人了,一时间,有些语塞。
“当然。”
席恩正从一旁的柜里面拿出了一柄剑,青绿色的剑鞘,上面缠绕着像树枝一样的东西,带着生命力的剑鞘,剑柄处缠绕着藤蔓。他放在桌上,轻轻推向了陈裴。
陈裴的脸上忍不住的惊叹:“好剑,但这不是天青八剑吧?”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陈裴收回了惊叹的表情,就连摸都不摸它。
“宝剑赠英雌。陈侄女,现在这把剑是你的了。”席恩正再次拿起剑放在了陈裴的眼前。
青绿色在陈裴的眼前晃悠晃悠,作为一个爱剑的人,这真的是一个天大的诱惑。
“良剑择其主,很明显,我不是它的主人。”陈裴轻推这把剑,在她看来她这是在很礼貌地婉拒了席恩正,但事实上……
真的是一柄好剑,明明看上去是粗糙的外观,却是如此的光滑。要不是持有的人是席恩正,她指定要问问这柄剑的主人想要的什么才能换。
席恩正通过刚刚的接触,已经习惯了陈裴的说话方式:好久没听到这么直白的拒绝了,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展开话题。
“你不问问我想要什么吗?”席恩正僵持着的手并没有放下,眉眼弯弯,一脸慈祥的看着陈裴,脸上完全看不出被她拒绝后的怒气,“这是一件对你来说很简单的事情。”
“不想问,不知道,不需要。”陈裴拒绝了他,她一门心思只在那把她需要护送的剑上,“所以我需要护送的剑呢?”
席恩正再一次无视了陈裴的话,自顾自的说了下去:“这是我作为一个父亲送给他老师的见面礼。”
陈裴想了一下,语气轻柔,缓缓道:“他是你儿子又不是我儿子。我又不是他爹,剑呢?”
说完,她还不留痕迹地点了点头,觉得自己非常厉害,很委婉的拒绝了他。
席恩正喝了一口茶,压压惊:……几年不见,她还真是越来越不会说话了。
“这把剑换取成为你学生的机会。”席恩正思索了一番,手指抚了一下自己的黑框眼镜,退让道。
“嗯……”陈裴翘起的二郎腿收了起来,然后坐直身体,俯身向前,压了一下手指,撑在腿间,有些好奇,“现在我真的来了兴趣,究竟是为什么让你做出这种决定?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会让你做出这样的决定。”
或许是因为席恩正的表情让陈裴一下子心软了一下。
“我不需要他成才,我只是想让他拥有自保的能力。”席恩正这个时候就像一个父亲一样,语气轻柔,慈祥。
还真是一个好父亲。陈裴下意识地拿起茶杯,抿了一口。
“嘶——”烫死了,忘记是热水了。
“既然如此,让我见见人吧。事先说好,如果太笨,我不要。”
“咚咚咚”
“进来。”
“长官。”席煜行了一个军礼,军靴后跟磕在一起,发出窸窣的立正声。
“他是我的儿子席煜。”席恩正介绍道,“我最小的儿子。”
陈裴上下打量了席煜一番,摇了摇头,提出建议:“他不行,不能进地下城,我不会收你的剑但我可以给你介绍一个老师吧,她会比我更加专业,更会教导人。”
“为什么?”
“他的眼神里面没有那种东西。”陈裴看了一眼就明白,这个人可以变强,但是无论哪个老师谁教他都一样,“他跟着我学不了多少东西。”
他的眼神里面没有渴望和热切,就像她教的那群F班一样,她们的眼神里面充满了野心和热切,就像眼前的这个男人一样,即使看上去温润如玉,但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野心……
再说,她可不会教人。
“为什么一定要是我?”陈裴再一次靠在了沙发上,“比我强的人比比皆是吧?比如说……”她看着桌上的杂志,上面印着关于凌**的报道,轻笑一声,“凌**。”
“除开某些能力以外,你的自卫能力是第一名,在整个地下城内。”
啧,果然是因为这个吗?还真是麻烦。该如何拒绝他呢?
席恩正站起身来,从另一个保险箱里拿出了1个特别大的箱子,上面还带着泥土的味道,感觉就像是刚刚挖出来的一样。放在陈裴面前,带上手套,打开了盖子,推至陈裴的面前。
寒光乍现,冰纹布满在剑鞘上,看上去就像皲裂的大地一样,冰蓝色的剑鞘,配合着透蓝色的剑柄,染着霜花一样的暗纹,就连坐在一旁的陈裴都能够感受到它的寒意,深入骨髓,但这是一把很美的剑。
如果说刚刚那把剑是暖阳的话,这几把就是寒冬。
天青八剑,八柄剑。
“需要检查一下吗?”席恩正递给了陈裴一副手套,“剑会冻住……”你的手。
还没等席恩正说完,陈裴的右手按在染着霜花的剑柄上,指腹刚触到剑柄,果然很凉,透彻心扉的凉意。
就算是她也没办法长时间使用这套剑吧,她不能成为它的主人。
“嗯,不用。”
她的左手抚上剑鞘,拿起其中一把剑,在她拿起剑的瞬间,周遭空气骤然降温,呼吸凝成白雾。
看来这个脏兮兮的盒子是为了封锁住它的寒气而创造的。
“唰——”陈裴拔出了剑,剑鞘与剑身相磨的声响,就像是两块冰相互摩擦而发出的声音。
她上下观测着剑身,地下城刚青石锻造的剑身在微光下泛着水波般的暗纹,每一寸都在释放着能冻结血液的寒意。
突然之间,陈裴手腕微沉,手腕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冰冷的剑身贴上了席恩正的喉颈。
席恩正的眼神里面并没有半分的慌张,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他就是这样静静地站立着。
“你在干什么?!”席煜拔出腰间的光枪,双手紧紧地攥着光枪,对准陈裴,厉声道,“把你的剑从我爹的脖间放下!看是我的枪快还是你的剑快!”
陈裴看着他坚定的眼神,挑眉,轻笑一声:“席煜,开枪。”
席煜的手在不断地抖动,却始终没有扣下扳机。
“席煜,你不敢的。”陈裴挑衅道,“我会杀了你爹。”
他和他爹还真是不一样,如果是席恩正的话,大概已经开枪了。
“pong”的一声枪响,淡蓝色的能量弹裹挟着尖锐的破空声,几乎是在枪声响起的同时就已经朝着陈裴的胸□□去。
光枪是经历过地下城后改造的枪,具有更高速的特性。
但是,对于陈裴来说,太慢了。她就站着没有移动脚步,她握着剑柄的手腕骤然翻转,一挥。
剑身在空中划出一道冷冽的弧线,速度快得只留下一道银亮的残影,没有多余的动作,甚至听不见碰撞的声音。
那枚本应势不可挡的能量弹,竟被剑身从中劈成两半后,淡蓝色的能量体瞬间溃散,化作无数细碎的光点,落在地面上,将青石板灼出一个个细小的焦痕。
而陈裴的剑依旧稳稳的贴在了席恩正的脖间,就像那枚能量弹并没有打出一样。
席煜整个人都僵住了,握住光枪的手,自然垂下,瞳孔里充满了震惊和错愕。他从未想过有人能够凭借一把冷兵器,劈开改造光枪射出的高速能量弹。
这已经不是能用快来形容的了,而是对力量、时机和速度的绝对掌控。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那一瞬间的冲击,颠覆了他对武器和实力的认知。
他明白S级哨兵很厉害,但他一直认为光枪能够伤害人类,就像能够杀死地下城怪物一样。
“你,怎么样才能放过我的父亲?”席煜轻声道,“我可以把我拥有的东西都给你。”
“懦弱,无能,无力。”陈裴手腕翻转,剑刃轻轻在指腹轻划一下,并没有血液流出,那个伤口瞬间冰冻住。
原来如此,是靠自身冰冻的能力,无法愈合。
剑鞘与剑身碰撞,发出“咔哒”一声轻响,陈裴利落的收回了剑,将其放在了木箱中。
紧接着,她掏出腰间的小刀,将刚刚划过指腹的划痕连带着肉一起削了下来。
席恩正抚上了自己的脖子,左转一下右转一下,缓解了因被剑抵住而引发的酸涩感:“我的儿子怎么样?通过你的测试了吗?”
“我不讨厌这样的人。席煜不要忘记这种无力感,也不要忘记自己永远是一个弱者。”
陈裴的语气很淡,让席煜瞬间愣住,他茫然地望向他的父亲。直到此刻,他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刚才的危机不过是一场测试。
席恩正抬眼望向陈裴,眼底掠过一股了然的笑意:“果然,你会喜欢这样的的人。”
陈裴没接话,只是弯腰将木箱的盖子关上,锁上。她指尖的伤痕已经完全恢复了,就连一丝疤痕都看不见。
“那你呢?会把自己当成一个弱者吗?”席煜一时间有些慌乱,下意识地询问。
“面对生死的时候,我一直是个弱者。但大部分时候我不会,因为我很强啊。”陈裴坐在了沙发上,喝了一口茶,果然因为剑的原因茶水都凉了。
“你那么厉害,为什么我从来没有看见过你?”席煜有些好奇,“你和凌**谁强。”
“凌**。”陈裴毫不犹豫地回答了他,“地下城的‘不死者’,这是我们对他的称呼。如果他称第二没有人敢称第一。”
陈裴朝着席煜抛了一个U盘,席煜向前走了一步,然后稳稳地接住了U盘,问道:“这是什么?”
“我不会收你为徒,同样我也不会收下这把剑,但这些是我的部分自卫招数,你可以学。”陈裴思考了一下,补充了一句,“我允许你看到不会的向我提问,但仅限于三次。”
陈裴找到木箱一侧的把手,单手把它拎了起来,留下了那把席恩正准备的拜师剑,就径直离开了,也没有向席恩正再打招呼。
等到陈裴离开后,席恩正跌坐在沙发上,长舒了一口气,看着自己手心沁出的汗珠,果然这就是地下城中的强者吗?
这种气势和外面的人果然不一样。
“爸,吓死我了。还好这只是一场测试。”席煜走上前,给父亲倒了一杯茶,他的声音还带着沙哑的味道,到现在还没有缓过来,“爸,你没事吧?”
“还好,只是一场测试?”席恩正的语气开始变得严肃,直接叫了席煜的大名,“席煜,这不仅仅只是一场测试。”
“不是吗?”席煜的语气迟疑。
“如果我没有站在这里,她会直接杀了我。她不止在试探你,更是在试探我,警告我。”席恩正抬手拍了拍他儿子的手背,“你要在尊敬她,但不可以太相信她。她们是一群没有情感的人。即使你是她的学生,但如果你是她的任务目标她也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你。”
他再次活动了一下肩颈,这次动作更加自然,酸涩感渐渐散去,可心底的警惕愈发浓烈:“她不知道我要干什么,大概是出于本能的,她是一只野兽。”
席恩正打开了窗帘,叹了一口气,他真的能成功吗?他碰见陈裴后,一时间有些挫败,他好像把地下城的那群人想得太简单了。
还好凌**没有向导,这是唯一值得庆幸的事情,他无法使出全力,就连无法使出全力的凌**都能够打败陈裴。
席恩正甚至无法想象这件事。
席煜攥紧了手上的U盘:“那这个东西?”
“学。”席恩正语气凝重,“她不会做那种歪七扭八的事情,她是直来直往地杀了你的类型。”席恩正语重心长道,“小煜啊,快点成长吧。”
时间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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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长发女子长着一双粉色的角单膝跪地,墨粉色的长发散落一地,却没有沾染上一点点的灰尘和血液。
在她的身边是一具具新鲜的尸体,还在顾涌着鲜血,“嘀嗒嘀嗒——”鲜血顺应着地缝向下流动。
她始终低垂着脑袋,视线死死钉在自己交叠的膝盖上,不敢有丝毫偏移,就连余光都不会向外看去。
直到她喊的大人踩着新鲜的尸体坐上王座。
“起来吧,朱嫣。”他一只手撑在王座的扶手上,另一只手微微抬手,“我说过不需要那样,你是我的妹妹。”
如果赵银鞍在这里的话,她就会发现,面前的那个男人就是她一只想要杀死的对象。
朱嫣抬起头,语气坚定:“大人是统领万族的王,属下只是您麾下的一员。属下只是沾染了一丝您的血脉,怎么能恃宠而骄,您是我们的王,唯一的王。”
王座上的人沉默了片刻,空气中只剩下烛火燃烧的“噼啪”声。
王座上的人闻言,原本平静无波的眼神里面依旧平静无波,只是嘴唇轻启:“让她们进来吧。”
“是。”朱嫣只是吹了一个口哨,门外的人纷纷进来,跪倒在地。
“我去了外面的世界,她们的世界真的很棒,有白昼,黑夜,温暖的风还有数不尽的弱小食物。”他描述着外面的世界,“就连我都需要花费很大的心力才能够出去。西方的那些人究竟是怎么出去的……”他的手指点着王座上的扶手。
地下城的限制,带有高智慧的强者无法随意出入低维世界,这是制约。
“西方的那群人在行动了,她们想要那座星球。”他的嘴角上扬,这么有意思的东西,怎么能被那群人破坏呢,那是属于他的东西。
他的东西,她们怎么配?
“朱嫣,去查查,随便带给她们点麻烦吧。”他的语气冰冷,毫无表情地开口,“哦对了,好像是叫地球的地方,有一只我养的小宠物。你出去的时候可以看看她,死了没有?”
“是的,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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