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完口号之后,大家各回各屋。金硕珍担心安许赫情况,拉着金泰亨落后一步,问了一嘴。金泰亨忙着去解决问题,只能安慰人没什么事情,就匆匆赶往隔壁。
趁着安许赫去洗澡的时间,金泰亨和成绪打完招呼之后,就拉着人走到角落,想要知道许赫家里的情况。
乍一下听到金泰亨的问话,成绪是有些为难的,毕竟按照安许赫那个狗脾气,向来是不喜欢被人透露太多**。
可是,他成绪是别人吗?
金泰亨是别人吗?
所以他干脆地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
当然不是,他只是稍加提点一下,要是提前拿到了标准答案,那还有什么意义?
“许赫父母离婚这个事知道吧?”成绪思衬着,开了个话头。
金泰亨点点头,然后把手里的牛奶递了过去。
成绪摆手,随即正色道,“泰亨xi,如果你想要和许赫走下去,或者说你想要他好过一点。你只需要记住一件事!”
成绪伸出一根手指,在金泰亨面前晃了晃,“那就是不要代替他做决定。”
“无论是他的爸爸家还是妈妈家,其实都是一摊烂事,你千万不要搅和进去。”
金泰亨咬了咬下唇,脸色有些黯然,“许赫一直都是怎么过来的?”
对上人随时能滚出泪水的眼睛,成绪也没办法昧着良心说,安许赫过得很幸福。
“就那么过来了,就算是没有父母的教导,就算是缺少朋友的陪伴,他也走到了今天,然后遇见了你。”
对于两个人能走多远,成绪其实没什么看法,圈子里屡见不鲜的就是各种及时行乐。许赫也许不像那些人一样随便,但也不代表一切就会顺利。
因为是两个人啊,因为总要牵扯到各自的原生家庭啊,没那么容易的。
他不知道自己今天这番话会给金泰亨造成什么影响,但是他希望许赫喜欢的人能真心待他,可以在他伤心的时候,别去捅刀就好。
这个期望应该不难实现吧?
成绪斜眼瞧着面前呆愣的人,在心里念了句祝他好运。
“所以我什么都不能做,只是看着……”
金泰亨低下头,扣弄自己衣上的珍珠纽扣,小小一颗,泛着莹润的光泽。
要做成这样一颗扣子得花费多少功夫呢?
取材、打磨、钻孔……
许赫是不会在意这些的,他只要最后这件衣服能够满足他的需要就行了。
“他不会在意的,因为没有和你说过”,成绪向外走了两步,空气里隐约出现了潮湿的味道。
“泰亨xi,既然已经等了这么久,那就不妨再多点耐心。”
金泰亨知道自己是在又一次的投机取巧,可要想获得他期待的结果,这是最快的方法。成绪说出的话,他其实是有些失望的。
连同标点符号,明明白白地告诉自己,别忙活了,除了等待,别无他法。
可要等到许赫张口,甚至敞开心扉,他总有一种不现实的预感,真的会有那个时候吗?
或者说,等到那个时候,会不会已经不需要了。
他们之间像朵飘忽的蒲公英,可能只是一道浅浅的呼吸,花就散了。
抓紧点、抓得再紧一点,他的心在衰弱、跃起之间反复强调。
此刻披着浴衣的安许赫正盯着手机的聊天界面,反复斟酌要说的话,最终还是败给了心中冒出的念头。
这算什么,被人欺负,所以找家长帮忙吗?
“西八……”他垂眼看着食指上渐渐消失的凹陷,劈手拿过床头柜上的药盒,可标签上今天的分量已经空了。
咣的一声,药盒和柜上的台灯相撞,发出并不沉闷的声响。
这一下仿佛是开始,房间里的声响像是被放大了数十倍一般。
安许赫用力抓挠着自己的后颈,身上的衣服像是浸满了水,他撕扯着甩开,然后门锁转动的声音传入耳中。
“许赫?”看到没开灯,想着人可能睡了的金泰亨轻唤了一声。
没有得到回答的他小心地关上房门,靠着锁屏的微弱光线看到床铺上一团隆起,他慢慢走近。
因为是拼成的大床,睡觉时的被子也是分了两床,这会儿摸着自己空空的床位,金泰亨有些发懵。
靠上自己并不常用的枕头,他侧面对着人,左手从被子底下摸了过去。
触手是光滑的脊背,带着明显的凸起还在轻轻地颤栗,不是应该有的衣料质感。
金泰亨僵在了原地,他很难不去想象此刻被子里的情形,随即又唾弃自己,不穿上衣睡没什么的,宿舍里一堆只穿内裤的家伙。
可是这是不同的,许赫从来没有这样过,穿衣打扮总是整齐得想要没有一个褶儿。
心跳突然快了起来,一时之间金泰亨觉得自己呼出的气儿都是热的。
越过那道拼凑形成的分界线,他从缝隙钻进了被子,攀着人的肩膀,去摸安许赫的脸。
没有摸到潮湿的痕迹,金泰亨略微松了口气,他又贴靠上去,鼻尖蹭着安许赫的后颈,黏黏糊糊地撒起娇来。
“许赫~~~转过来好吗?”
“我想看着你,别背对着。”
话音刚落,人就直接转身将他给压了个严实。
再怎么努力睁大眼睛,都看不清伏在自己身上的人是一副怎样的表情,金泰亨微微侧脸闪躲了下。
因为他得出了一个结论,这会儿,不只是他的呼吸是热的。
安许赫手肘撑着身体,并没有把全部的重量都放到金泰亨身上,可金泰亨还是觉得越来越难捱。
他刚刚动了下腿,膝盖一蹭,那滑溜溜的感觉又来了。
这会儿根本不敢动,可被子闷着头,金泰亨怕再这样待下去,他自己先出了丑。
所以他慢慢伸了手捧住安许赫的脸,想要亲亲人,然后再好好说话。
可唇齿相触的瞬间,就像燎着了火星子,一发不可收拾。
金泰亨漂亮的手指从安许赫脸上下滑到喉结,用掌心摩擦着他的脖颈。
安许赫低下头,略微尖锐的牙齿抵住了金泰亨的手臂,在上面留下了一个湿热的吻。
像烙印一般,烫得金泰亨手指一软,适时被安许赫捞了一把,带着搂向了他自己的腰。
被窝里的温度在不断攀升,“小鹤”,金泰亨迷迷糊糊唤道。
胸前的衣襟被解开,也只是得到了片刻的清凉,等到安许赫灵活的手指继续往下……
金泰亨像被踩住尾巴的猫一样,果断抓住了人的手,他稍稍回过神来,勉强从安许赫腰间抽回了自己的手,之后把顶上的被子一掀。
猛然间闻到新鲜空气,有种死里逃生的错觉。
窗外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确实让人清醒了不少。
不该……不该是这样!
金泰亨在安许赫还没停下的喘息中,越想越难过。
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
为什么要故意地取悦他?
暂停的动作表达得太过坚定,两个人都在这份默契里保持了静默。
昏暗的房间里,唯有窗户的纱帘卷起朦胧的光。
拼凑的床恰好隔出了距离,他们一跪一躺,依旧在黑暗里注视着彼此。
“许赫”,金泰亨抹了把脸,另一只手伸向了安许赫。
“为什么?”他还没有完全学会标准的掩饰,但此刻也没有隐藏的想法。
很明显的哭腔,是被刻意压抑着,从喉间憋出的一丝冷静。
安许赫罕见地不知所措了,然后意识到他自己好像把一切给搞砸了。
是啊,为什么?
明明知道的期待,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行为?
“回答我!”像是掐准了人的动摇,金泰亨的声音变得严厉了许多。
这很难不让安许赫联想到过去的那些、自己曾经经历过的训斥。
他只觉得自己的脑子很乱,追问的声音传来,心里只想要跑开。
可被子还围在身上,转身时安许赫被绊了一下,然后就被金泰亨给伸手困住了。
紧紧的拥抱,却没有之前的温暖,安许赫几乎要颤抖起来,可是他使不上力气。
金泰亨按下人挣扎的手臂,靠在安许赫的耳边,“这只是一个问题。”
“只是一个小小的问题”,他呢喃着,温热的唇贴上了安许赫的脸颊,又是一个个细碎的吻。
尚且滚烫的泪落在自己脸上,安许赫才真的安静下来,不再想着逃离。
可能是意识到威胁感的减弱,又或者是,他强迫自己先去完成对金泰亨的安抚。
他做错了事情,应该去道歉,应该去弥补。
半晌,和人脸贴着脸的金泰亨听见了一句话,“对不起……”这三个字仿佛存了很大的委屈还有恐惧。
他有些心疼,但还是努力维持着平淡的语气,“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呢?”
可安许赫又不说话了,金泰亨抽了抽鼻子,将人转到自己面前,手指带着点力道但又很温柔地摸着安许赫的头。
“坏孩子,又想要蒙混过去吗?”
听到这样的话,安许赫抬起了脸,金泰亨也认真地注视着。
逐渐适应了窗外透过的模糊的光,好像所有的答案都从眼睛里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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