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泰亨看见安许赫从行李箱翻出棉签就来气,现在他就当人作劲犯了,不能顺着,顺着马上玩完,也不能逆着,不然逼过头还是一个结束。
但是现在不能慌。
“嘶~”金泰亨抽了口冷气,回头看见安许赫举着棉签手也跟着抖。
一时间怀疑起自己的演技,有这么好吗?
金泰亨去抓安许赫的手,见人又是一抖,心里瞬间了然,唇角不自觉上翘。
那腰带本来就松松垮垮地搭着,一扭腰就散开了,安许赫接住了向后扑来的金泰亨。
素白的手指不可避免地陷入绵软柔滑的云朵,真是捏到了才知道最近这肉不是白长的。
可他这会儿身体跟僵住了一样,一动也不敢动。
金泰亨勾着人的脖子,侧脸过去叼着那点唇珠磨了又磨,退开来,眼神撩拨着春水,声音也温软得要命,“你喝酒了?”
“唔”,安许赫越过人的肩头看到了滚到墙角的酒杯。
四目相对,微涩的熏醉之意很快传染过去,后面亲得晕晕乎乎,安许赫好不容易扯了枕头挡在中间,可金泰亨光溜溜的小腿还在被子底下缠着他,还有点往上的趋势。
“不舒服”,安许赫小声说道,样子像极了示弱。
“我肩膀也疼着”,金泰亨还是裹着被子努力蹭过去,安许赫跟着退了一下,又很快停下。要是继续下去,大概率就是滚下床吵架。
金泰亨见人停了动作,变本加厉地使劲丢开枕头,拉着安许赫的手臂搭上自己的腰,非要创造出一个拥抱才放松身体安心睡觉。
至于拥抱提供者再度僵硬那就不是他的事,金泰亨打定主意要牢牢缠住这个人,让他见识到什么叫真正的黏人,这样脑子里才不会乱想些奇怪的东西。
不对,不能太黏,隔个几天晾上几次才对。
仅仅过去一夜,安许赫心里的乱又多了一桩,就和其他的事一样,这同样分不出对错。
怀里的人揪住了他的衣领,安静乖巧的样子和昨晚完全不同。
安许赫自暴自弃地闭上眼,事已至此无从更改。
假寐的金泰亨听到人认输放弃的叹息,微微压了下嘴角。
六场粉丝见面会很快就结束,可直到回国金泰亨都没有私下再来找过安许赫,其余时间的搭话更是能免则免。
安许赫被这样的疏远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在他的意识里似乎从来都不应该出现这样的情况。
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惆怅,他跟着搬回了宿舍,一周大概能住上个两天。
防弹又搬了一回家,这次的面积大了不少,只是对于有需要的人来说依旧不够。
朴智旻还是和郑号锡一间房,对于他这种离不开室友的习惯,大家都表示尊重。
经纪人点了炸酱面和糖醋肉作为乔迁庆祝,反正跳两天歌也差不多就能消化掉。
防弹是能吃就不挑,不过说笑了两句小气,没过几天新的代言冒了出来,这下子直接去了餐厅庆祝,又是喝得醉醺醺的一堆。
安许赫费劲巴拉地把金硕珍塞进车里,金泰亨早坐上另一辆走了。
朴智旻看人的失落样子,这是半点都没有忍笑。
安许赫不和醉鬼计较,静心等待代驾,可朴智旻不依不饶拿这段时间两个人的冷战打趣。
“你们一闹就冷脸,一个比一个能装,私底下又悄悄哭。哥哥们看眼色也是很累的,就不能……”
朴智旻马上转了口风,“好嘛好嘛,不是骂你,别臭脸了。”
“哥不知道内情的话,就不要说出这样的结论,无论是用你单薄的经验还是优秀的观察能力。”
安许赫面无表情地划着手机屏幕,不只是话连样子都很欠。
大概时间久了,朴智旻都习惯了,可是这样的冒犯到底还是让人生气。
“那你们倒是好好的呀,让人怪介意的。”
后面那半句声音放得很轻,朴智旻撩了一把刘海,手肘靠在车窗边上,侧着脸眉眼低垂像是酝酿着无数的愁绪。
因为酒热而松开了不少扣子,露出的锁骨白花花的、又亮得晃眼,街边的彩灯光落在人身上,多了点妖异的迷幻味道。
和过往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每个人都在变化,只是偶尔才能留意到。
金泰亨呢?
安许赫低头看向相册里的旧照片,小小的一张脸,总是眯起眼睛,咧着四方嘴的笑。
“有这么好笑吗?”朴智旻的眼神一暗,安许赫微微往后侧脸。
“喜欢就抓在手里,不喜欢就扔掉,这不是你的作风吗?”
眉心下意识紧蹙,在安许赫看来,人这是铁了心要和自己打这场嘴仗。
“哥那么喜欢《恋恋笔记本》,怎么就没有联系一下?”
现实应该更复杂一点,朴智旻心想,他点点头,“行,就当成是这样,不过你们会是彼此坚定的选择吗?”
嘲讽简直扔到安许赫脸上来了,他有瞬间的错觉,这话换成是应茗说,似乎也分毫不差。
难道这也是?
那看未知棋子的眼神惹得朴智旻开始动摇,话会不会说得太狠了?
安许赫勾起了唇,“这种事情该由我们来判断。”
朴智旻悄悄松了口气,可心里又有种说不出的憋闷,“可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无所畏惧。”
“如果代价是伤害很多人,这个选择总会更加艰难。”
“面前出现更简单的,真的不想要去尝试一下吗?”
不管是开发组、策划还是造型师,每个人似乎都说过朴智旻有种特别的魅力,表现在眼神、外表、气质上。
无意识地流露,然后勾动人羞耻的一面,趁心神松懈时猛然一击。
安许赫挺烦的,因为这称得上是一种过界。
不管是自控,还是尊重,毕竟营业也有营业的规则。
“在一起的话,应该有一个非他不可的原因。
“漂亮?温柔?开朗?天真?你是哪个?”
安许赫回以不屑的一眼,“所有、所有我喜欢,满意了吗?”
朴智旻摇摇头,觉得人不老实,到底是所有都喜欢,还是只喜欢所有喜欢的。
他想该缓一缓,继续这样剑拔弩张下去,毫无用处。
心里想得清楚,可话说出口又是另一个意思,“泰亨的话,肯定会说出很多,不管怎么看都是这样。”
被质疑真心或者坦诚都无所谓,安许赫在不忿朴智旻以什么样的身份说出这些话之后,只剩下沉默。
是不是在其他人眼里,自己真的让金泰亨受了很多委屈?
可明明不该是这样的。
当时的任性是刺激之下的产物,那这次的呢?
自己是否又真的想清楚了?
麻烦产生的时候,通常有两种解决方法。
解决掉麻烦;解决掉制造麻烦的人。
“智旻哥,你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
“您好,抱歉来晚了一点。”代驾匆忙赶来。
安许赫收回了往后的视线,“没事,麻烦开得稳一点。”
“内”,车子在发动之后只剩浓浓的酒气。
朴智旻拉了下头顶的灰色毛线编织帽,被压下的头发遮住了已经闭上的眼。
想说什么?
兜兜转转只要最后还是那个人,一切就还不错。
观看影片时,大家都喜欢代入主角,他也不例外,站在上帝视角,对着故事里的人物指指点点。
只是这一刻,他忽然想到了那些故事里的过客,占据了主角生命里的一段时光又黯然退场,那些人又是什么想法。
他们眼里注定是另一个结局的故事又是什么样子的?
金泰亨在纠结一个事,要不要在成绪那里打听点关于应茗的消息,那天看到之后,他总是很在意。
难题有很多,①他们家小鹤似乎还没有和朋友和好,要是他去问,如果知道了,他怕许赫发脾气。
②打听这个事涉及到**,而且有可能没办法探听到他想要的内容,后果同上,这样的话他感觉有点不值。
③可能这个事就是他想多了,如果被发现,只会进一步加剧他们之间的信任危机。
一番加减衡量之后,金泰亨觉得还是应该先探探口风。
趁着人还没有回来,他把自己折腾得香喷喷的,晾了这么多天,也该收收网了看看被抓住的鹤。
听到客厅里的动静,他马上滚回床铺,把灯调得暗暗的,等待着门被打开的一刻。
金硕珍是头疼欲裂,和饮下的酒水无关,在后座躺着的这一路,纯粹是心理折磨。
朴智旻这头开得挺好的,后面越说越不对劲。
他心里越听越着急,一点也不怀疑,要不是他和金南俊在后座,两个人能在车里打起来,虽然说那个代驾来得挺及时的。
被扶进房间之后,他听见朴智旻收拾东西去洗澡了,自己麻溜地从床上爬起来。
然后就出现了一个很尴尬的画面,他和金南俊在安许赫房间很不巧地撞见了,然后这俩死孩子急得连房门都没有关紧。
金南俊:(¬_¬)
金硕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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