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只是想到在不认识的时候,你身边的人、还有那些你从来没说过的事……”金泰亨本来只是说说自己的心里话,可跟着联想就盖不住那扑腾出来的委屈。
“好贪心呐~”安许赫揉着金泰亨的耳垂,又抵着额头蹭了蹭他的刘海。
也许人身上就是有这样的劣性根,安许赫揪着那一截线头,理所当然地把要做的事扔在了脑后。
不能被应茗牵着鼻子走,他拿着这个理由说服了自己,开始认真逗弄面前的小笨蛋。
“我都没有计较哥哥的过去。”
金泰亨就怕人来上这么一句,实在是心里没底气反驳,只好弱弱地提醒,“不一样,我们在一起了。”
“哼~”安许赫挑眉。
在金泰亨看来这就是不同意了,他一时心头火起,掐着安许赫的脸就上了嘴。
安许赫也搂紧了金泰亨的腰,两个人勾勾缠缠进了浴室。
洗了一个小时的澡,嘴上的皮都要啃薄了一层。金泰亨发愁地对着镜子,用手指轻轻点了一层厚厚的药膏。
看到躺在床上懒洋洋玩手机的人,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没道理就他这么着急。
安许赫感觉到床铺下陷,伸手一拉就把金泰亨拖到身边来,贴着人的唇亲了一口。
金泰亨看到安许赫嘴上沾着一圈白对着自己笑,下意识地伸手抹开,然后才反应过来,“什么呀~”
安许赫像抱玩偶一样将金泰亨抱在怀里,开始慢慢讲述:“有很多事,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听起来很匪夷所思,但又是事实。我担心说给你听之后,哥会经历我经历过的一切。”
“这么严重吗?那我不要听了,不过生气这里总可以说吧。”金泰亨先是怕麻烦地丢开,而后抓住了想问的重点。
安许赫心情也很复杂,“应茗和我,可以说是互为一半,我们了解彼此的性情、喜恶,知道对方最薄弱的死穴。”
听着描述金泰亨脑袋里那点不对劲早就烟消云散了,“这样子更像是难缠的对手。”
“这样说其实也对,当初拒绝哥的告白、我的自弃、网络上的粉丝骂战、还有后面我和成绪之间一点点被积累起来的隔阂,都有她的原因。”
“我的顾虑、思考都在她的掌握之中,只是拨动一点,就不可避免地走向那唯一的选择。”
一件件道来,安许赫也觉得自己可笑,这也是应茗的厉害之处。
“啊!为什么!”金泰亨被吓住了,前一秒还是偶像剧的争风吃醋,为什么这么快就切换了频道?他怕这种弯弯绕绕的斗争剧情。
难道是复仇?!
安许赫揉着金泰亨的手指轻声说道:“她过得很辛苦,家人、梦想……最后连仇人都没了。也许是这样才需要一个新的理由支撑下去。”
金泰亨大为震惊,为什么有人能活着的理由是恨一个不相关的人。
怀疑的小眼神又慢慢飘过去。
安许赫看得好笑,抬手给了他一个温柔的脑瓜崩,“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哪里有对不起她,反过来才对。”
“就是很奇怪嘛~”金泰亨郁闷地捂着自己的额头,“不然为什么你都不生气?!”
“呵!”
安许赫是真的被气笑了,两手抬起揉捏金泰亨的脸,最近长了肉肉,手感超好的。
“哪只眼睛看到我没生气啊,我是会吃亏的人吗?”
也、也是哦。
金泰亨鼓起脸傻傻笑起,一不小心舔了一嘴的药,又扭头找纸巾“呸呸呸”,让安许赫看了好一出喜剧表演。
收拾好之后,金泰亨直接扑了过去,揪着安许赫的脸颊肉开始找茬,“你开心了,我还是不开心。”
眉眼带笑的人撅了下嘴,显然是在告饶讨吻,金泰亨才不理会,那一嘴的苦药味道实在难受。
“那你还要去找她吗?”
安许赫给金泰亨盖上被子,“不是约了吃饭吗?如果没意外的话,到时候应该也会在场。”
金泰亨嘴巴微张,他还是想不明白应茗奇怪的逻辑。
“她既然做了事,现场验收结果是最好的。”安许赫点了点金泰亨唇下的小痣,示意人把嘴合上。
被提醒的金泰亨懊恼不已,听起来像是他傻乎乎地钻进了别人的圈套。
安许赫一看金泰亨的表情就知道是什么意思,急忙解释:“没什么,我今天不去,明天也可以不去,可无论怎么做都是要见面的。”
“那成绪呢?”金泰亨小心翼翼地提起,一双眼盯着人的脸。
“我不知道。”
时间过去这么久,安许赫依旧没有一个清晰的答案。
如果非要从利益上论,找借口和好,反正也没有什么特别长的相处时间,正常来往就是了。
可这样做了,就像是一种双重背叛。过去的时间,已经有一个人轻飘飘地扔了,他还要过分地捡起来,涂上一层光亮防腐的漆。
怎么都感觉做不到。
不是没有想过如果当时又糊涂一次会怎样,毕竟成绪是被绕进这场闹剧的无辜群众。但从感情上论,他又的的确确做出了那些事情,没办法一笔勾销。
金泰亨看着安许赫陷入沉默,说实话,人忧郁的样子还挺好看的,让他这颗小心脏扑通扑通跳得很好。
毛茸茸的小狗乖巧地窝在暖暖的胸口,难过的时候这样安静陪着就好,不过今天有点不一样。
安许赫就像是被撬开了密码锁的保险柜,还在不停地往外蹦在金泰亨看来很珍贵的宝石珠子。
“我小的时候被欺负过,在发现没有人过来帮我,才知道世界上真正能依靠的人只有自己。”
“外婆一开始也不是很喜欢我,更多是漠视。再发现学着做一个乖孩子之后,会得到一点笑容后,就那样去做了。”
“就像是幼小生物的生存本能?”安许赫自嘲道。
唇角勾起的弧度看起来好像在他的眼里,这件事真的是很有意思,巧妙的理论验证。
金泰亨听着只觉得心痛到要死,为那个小小的、不被人保护,一夜之间从天堂坠入地狱的安许赫。
他也不是那么单纯,即使被人欺负最后选择原谅,也不代表真的就不会受伤。
所以就很能想象成绪的存在对于许赫而言有多重要,同时再度痛恨起自己当初不成熟的举动。
“好了,别哭了,明天还有采访,到时候怎么上镜,自己眼睛也疼啊。”安许赫拿手抹掉金泰亨眼角的泪珠,发现越擦越多。
“还不是你!”金泰亨抽噎着,带着点鼻音,一开口就是控制不住的难过。
人哭得可怜巴巴,红红的脸也称不上梨花带雨,安许赫忍着笑意继续哄:“哥哭了呀~唉,怎么就这么好骗,随便说两句你就信,真的会被人狠狠欺负的。”
金泰亨一听更难过,直接哇哇大哭,世界上怎么会有安许赫这么恶劣的人,居然会拿这种事情来说笑!
没有控制好石头落地情况的安许赫头痛叹气,只好更加无赖地堵嘴缠人。
金泰亨不仅嘴巴痛还被磕的牙痛,两手使劲掐人的脖子要把这狗东西扯开。
“不是故意的啦~”
安许赫是真没感觉,捂着脖子滚到了一边,承受着人气喘吁吁的怒瞪。
“哼!”
受伤不轻的金泰亨只能翻身下床重新去涂药,睡觉的时候还在中间放了枕头。
安许赫还能说什么呢,哄吧、慢慢哄吧,时间还长。
成绪预料到了安许赫的出席,可是没想到他需要一直被喂狗粮。
侍酒师毫无用处很正常,人也喝不了什么酒,但是那鱼都没有刺,还要硬揭它的皮。
怎么感觉安许赫愈发难伺候起来了,也亏得金泰亨能忍他。
应茗倒是笑眯眯看着,流畅的动作表明她觉得很下饭。
金泰亨吃得难受,一桌子人的身份、关系很诡异,他想开口也觉得没什么优秀发挥,干脆一个劲低头猛吃,把C位让给安许赫发挥。
可半天下去,人也只是往他盘子里忙活。
有没有搞错啊!!!
好不容易到了甜品收尾环节,安许赫才迟迟出声,让人把预定的巧克力蛋糕换成薄巧冰淇淋。
金泰亨瘪了瘪嘴,知道安许赫是故意的,就是让他少吃点。
“薄巧?”如云一般的头发随着应茗歪头的动作轻轻晃动,露出丝绸似的流动光泽,“Vxi喜欢这个吗?”
眼神里明明白白写着,瞧啊,真是霸道,迟早惹人厌烦。
“偶尔吃一次还是不错的。”金泰亨谨慎措辞,雷达灵敏的他意识到这是开场。
成绪先拿起杯子尝了一口清新的绿色固体,像是随口接话,“这不就是以己度人。”
这是在说应茗跳出来多管闲事,拿什么身份在这里呱噪,管好自己就是。
“我可是骨灰粉。”比你知道的多。
应茗轻飘飘地回怼过去,依旧笑得明媚动人。
安许赫敛眉轻笑,为这句真正意义上的骨灰粉。
金泰亨的目光在两人脸上转了一个来回,抿了抿唇决定回去再好好审问。
成绪眉心一跳,这好笑的地方他怎么没看出来。
这一下子给他的感觉很不好,就像是某种不知晓的联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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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章 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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