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度度,仙门下的炮灰女弟子,存在感几乎为零的可怜虫!”
司度度歪在床上,嘴里砸着根棒棒糖。
她漫不经心地刷着手机,听着旁边比她小七岁的司年年咬牙切齿的念叨声。
司年年是她的亲妹妹,今年十三岁了,从去年开始就养出了这样一个坏毛病。
那便是一与她产生矛盾,就抱着一个小本子为她独创一个恶心且又凄惨的故事。
嗯,不过这次写的好像没那么离谱了。
只是存在感比较低的炮灰而已,想当初,什么《司度度之真千金复仇回来被塑料瓶子砸死》、《司度度之因不间断长溃疡不能与男主亲吻而被抛弃》,以及《司度度之回到原始森林幸福荡树藤,因过于迷恋某位野人而失神撞死在大树上》。
即便如此,相较于《司度度穿越成臭脚大爷的洗脚婢》,这些也算是小巫见大巫了。
司年年写她貌美如花,一次给臭脚大爷洗完脚,被当家主母怀疑她勾引大爷,于是她被逼着喝下那盆掺着脚皮的浑浊洗脚水,最终被脚皮活生生噎死!
那次司度度是真的被恶心到睡不着觉,如今想来,身上还是一阵恶寒。
“女主仙门团宠女弟子毓恩被心狠手辣的魔君抓去,生死攸关,司度度你是被大家首选推出去营救女主,替女主去死的人!”
司年年趴在司度度的床边,憋红着一双眼睛,眼泪还在眼眶里倔强地打转。
“噢,我可爱的妹妹,你怎么换了一个新的本子写?”司度度琢磨着这次闹别扭错更在于自己,于是想打断司年年的发泄。
她撑起半边身子看向司年年,却发现司年年手里的本子自己从未见过。
“外面垃圾桶里捡的。”司年年丝毫没觉得哪里不妥当。
“咦~”司度度从床上爬起来,“你还放在我床上写。”
“我用酒精消过毒了。”司年年拿起手中古韵味十足的本子,瘪着嘴望向司度度。
“行啦!咱不生气啦!”司度度不再和她计较本子的来源。
她靠在墙上,双手合十认真悔过。
“不会有下次了。”
司年年醋性大,写完作业上线玩游戏时正撞见司度度和别的玩家贴贴发亲亲的表情,年年想让度度只和自己玩,把别的玩家踢了,但是度度觉得这样不太好,结果矛盾就莫名升级了。
司度度的道歉,年年一点也不买账。
“司度度,你就是个中央空调,而且屡教不改!”
说的一点不假,司度度点点头,“我想先去趟卫生间。”
“拉屎吗?”司年年握着笔问道。
司度度“昂”了一声,挠着下巴走出房门。
“司度度在前往魔界的路上,突然感到腹中不适,在野外拉屎被蚊子叮了满腚的包。”
身后传来司年年嘀嘀咕咕的声音,司度度差点摔倒在门口。
“司度度奇痒难耐,不停抓挠,把满腚的蚊子包抓破,流脓流血!”
司年年豪迈地挥着大笔,洋洋洒洒地写了下来,“我开学要带给我的同学们欣赏!”
司度度绝望地看了她一眼,选择沉默,不再理会。
她在卫生间里端详着自己的脸,准备洗漱一下出门。
“姐!好奇怪呀!姐!”
“为什么我写的东西在发光啊?”
隔着几间屋子传来司年年的怪叫声,司度度搓了两小团卫生纸塞进耳朵里。
她还能不知道年年的尿性嘛,无非就是吸引姐姐注意的小把戏,呵!
司度度梳妆完毕,走出卫生间时发现年年已经回自己屋里了。
她回到房间,准备换身衣服,见年年的本子还放在自己的床上,便拾起来翻了翻。
不错,写的还不少,就是蚊子包的那一段她实在受不了,太毁形象了。
司度度拿起笔,“年年,这有一段我给划掉了噢!”
“随便你!”
另一间房内传来咯咯咯的笑声。
司度度耸耸肩,知晓她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
她正拿笔划拉间,忽然觉得头晕目眩,胃里翻江倒海,阵阵恶心。
司度度以为是没吃早饭的缘故,想去拿一块糖含着,不料一头栽在了床上。
在意识渐渐恢复过来时,司度度闻到很重的铁锈味,以及泥土潮湿的气息。
她努力睁开眼睛,眼前像是被一层白雾牢牢地覆盖着,能辨认清楚的是,她不远处有许多根铁柱密集有序地排列着,铁柱外面两个身穿黑衣的男女飞快地跑过。
“快走!再晚了就要被他们发现了!”
她听见年轻男子焦急的催促声。
司度度发现自己是跪坐在地上的,她摸索着身下的土地,黏腻而又恶心,却十分真实。
她的眼前逐渐恢复清明,周边也变得静悄悄起来。
“这是什么地方?”司度度从地上爬起来,环顾四周,“做梦了呢?”
她竟然发现自己在牢房里?
牢里的光线不好,但她能分辨的清身边的事物。
司度度发觉身上穿的衣服不对劲,她晕倒之前穿的是现代的家居服,而现在变成了染脏的白色长袖纱裙,头发也长到了大腿处。
她猛掐了一下自己,剧痛无比。
眼下根本就不是一场梦……
猜想到穿越的可能,司度度尽力平复内心的情绪,摸到角落的草席坐下。
然而她还没坐太长时间,牢外就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五个身穿玄色铠甲的男人站在牢外,他们脸上都带着狰狞的面具,一个比一个看起来凶神恶煞。
“头儿,您瞧,人还在!”其中一个男人张口说道,声音有些沙哑。
司度度被这五个人盯得浑身发毛。
“混蛋!”为首的男人瞧清楚司度度的面孔后,震怒道:“瞎了眼的东西,你看清楚了,这人根本就不是毓恩!”
毓恩……
司度度回忆了下,好耳熟的名字!
“方才魔界结界出了异样,就知道仙门的人已经动手了!好不容易抓来的!”牢外的男人们开始发起了牢骚。
“魔君怪罪下来可如何是好啊?”
“魔君……”司度度品了品,怀疑自己穿到司年年写的设定里了!
她不确定地举手打断外面一群人的对话。
“敢问各位兄弟们,你们魔君的名字可是晏启居?”
外面的人跟看白痴似的看着司度度。
“你这丫头片子在仙门怎么学习的?”为首的男人抱着双臂不解问道:“怎么能连咱们魔君的名字是什么都不知道?”
“你就说是不是?”司度度急切寻求准确答复。
魔兵点点头,“那当然。”
“完了……”司度度感觉自己所有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她瘫软在草席上,满脑子都是一个画面。
按照司年年写的流程走,那她现在应该是到了魔界,与毓恩互换服饰,替她呆在牢里。
魔君晏启居,性格极端,杀人如麻,手段毒辣。
他发现自己后,将会捏断她的喉管,捏的时候她会双眼凸出,青筋暴起,死的既痛苦又难看!
“对不起,我现在就地正法可以吗?”司度度趴在草席上,虚弱地摇着头。
“你整那副死出给谁看的?”五个魔兵都看不出司度度有自我了断的意向,纷纷“吁”声嘲笑贬低她。
“你们怎么还不去追那个叫什么,叫毓恩的呢?”司度度受不了了,抬手指了指一个方向,“她就朝那个方向逃了!”
“呦,当我们傻呢?”魔兵啧啧两声。
“仙门下的人可是最重信义的,你能替她呆在这里,说明根本不可能背叛她!”其中一个魔兵突然对司度度竖起了大拇指,“就冲这一点,老子还是敬佩你的!”
司度度张了张嘴。
“你好生去吧!”魔兵说着打开了牢门。
“你们要放我走?”司度度起身,觉得有些离谱,又觉得有些惊喜。
五个魔兵都觉得她脑子有问题。
司度度试探地朝牢门走了几步,正好瞧见一个穿着深绿色华服的男子朝牢里走。
男子长得很白净,看着年龄似乎不大。
他走了进来,正好堵住了牢房的门。
五个魔兵齐齐向他行礼,“统领。”
这个男子斜了五人一眼,开口道:“魔君要见毓恩,你们将她带去便是。”
他的声音清朗好听,但是司度度并不是很想听。
“另外,你们带她过去后,各自去领罚三十道雷鞭。”
“作为魔界的人,岂能与仙门之人多费唇舌?”
五个魔兵齐齐道“是”。
这个男子交代完也不多留,瞥了司度度一眼便转身离去。
“请吧,不知名的家伙儿。”
为首的魔兵拉着牢房的门,给司度度腾出一条道。
司度度绝望地闭上眼睛,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敢踏出牢门。
她被魔兵团团包围着,在路上不断用双手掐自己的脖子,试图提前感知这种痛苦,好为接下来的正式掐脖打好预防针。
魔界不似她想象中黑暗而又压抑,一路走过来,阳光明媚,各处花团锦簇,宫殿楼宇都建的十分漂亮,有品味。
也遇到不少着各色服饰的女子,各个明媚动人,让人根本移不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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