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做了个梦。
正在我将醒未醒,眼睛还没睁开的时候,耳朵中传来周遭的动静。窸窸窣窣,像是翻书声,同学们的交谈声,粉笔划过黑板的声音,窗户拉开时窗槽的摩擦声,嘈杂交织在一起。
我慢慢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在课桌上趴着午睡,胳膊低下压着一本敞开的笔记本。视野慢慢清晰,我才看见笔记本上画着的东西。
一只很大的白狐的脸,纤毛毕现,双眼极富神采,目光炯炯地凝视着画外的我。
我立刻收回目光。刚才不过一眼,心脏好像被揪住,差点陷进那双眼睛的漩涡。
然而那双眼睛实在是太独特,令人震撼,看过一眼就再也无法忘记。
难耐之下,我又将视线转回,着魔般地朝画中的动物看去。
白狐的头纯以线条勾勒,工笔刻画,几乎连耳朵上的毫毛都看得清晰。眼睛尤为突出,眼神超脱出纸上,就像鲜活的动物。
明明是静止的画面,它盯我越久,越有生机。白狐用眼睛凝视着我,就像在用眼神对我说话。
一股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的恐慌袭上心头,如潮水一般蔓延。但我的目光一动不动,就像被蛛丝黏在了画上,挣扎不脱。
但画中的狐狸却越来越鲜活,它裂开嘴露出森森的牙齿,弧度越来越大,像是在对我笑。
画面狰狞裂开,白狐的脸开始慢慢变形,脸颊向两侧拉宽,毛发的线条拉长变得浓密粗糙,两只耳朵向上伸长变大,利齿向外突出……一张穷凶极恶,亟待捕食的公狼的兽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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