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嘿,你听说了吗?

不知道王妃最近在忙些什么,凤栖总觉得好几天都没见到王妃了。以前在两个院子里也就罢了,明明现在在一个院子里····

凤栖躺在床上摆弄着手中的面人。

左手拿着一个男子面人,右手拿着一个女子的面人,两人穿红戴绿喜庆非常。

“娘子,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啊?”男小人问道。

“怎么会呢?我最喜欢夫君了。”紧接着女小人害羞地回道。

“那你怎么都不来看我呢?”男小人一脸疑惑。

“妾身是女子,女子害羞点,夫君怎么都不来看妾身呢?”女小人蹙着一双水烟眉,泪汪汪地望着对方。

凤栖拿着手里的面人演戏,一会儿粗着声音扮男角,一会儿又细着声音扮女角,你来我往好不热闹。不过这出戏也点醒了凤栖,山不来就我,我就去就山。

凤栖瞬间打起精神,穿好夹袄,跳下床,跑到镜子旁。

看看这身夹袄,真漂亮,棉花也充的厚实。想当初自己在宫里,自从太子哥哥去世后,自己就再也没有件像样的衣服过冬。好在现在有王妃,所以王妃肯定是喜欢自己的,一定是害羞!

凤栖对着镜子把衣服整理妥帖,刚要出门,又觉得两手空空不太好,便又折回去。王妃不爱吃,那到底带什么去好呢?

凤栖抱着胳膊坐在地毯上,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出来。眼看着天色渐渐变暗,心里更是烦躁。吃饭的时候都不香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凤栖脑海中突然闪过紫环的身影。紫环最近不知道去哪里了,自己现在很多事都是防风亲历亲为,当然,这个改变让他心中喜欢极了。凤栖便不再想紫环去了哪里,而是想到防风的胸口好像别着自己送的小香包。莫非相较于吃的东西,女孩子更喜欢这些小物件?对了!自己还有些可爱的小物件,王妃一定会喜欢!

想到这里,凤栖精神顿时来了。不顾严寒地从暖烘烘地被窝里爬出来,只着单薄的里衣就撅着屁股翻箱倒柜起来。

“主子,王爷睡下了。”

窦瑞麟半躺在床上看着书,低低应了声,半晌防风又听窦瑞麟发问,“紫环最近不在,他有没有问什么?”

防风仔细回忆了下,肯定地摇摇头,“没有。”

“呵,他倒是心大。”窦瑞麟冷笑一声。“你最近一直在照顾他,觉得他到底怎么样?是真的傻白甜嘛?”

“奴婢观察着,王爷似乎是真的很单纯。”

“俗话说,龙生龙凤生风,老鼠儿子会打洞。他那个爹不是个好东西,歹竹能出好笋?”

“奴婢这两天从一些人口中听了一件事,想说给主子听听。”

“讲。”

“奴婢听说,康王的母亲是元后梅妙之。而梅妙之的父亲乃是文显时期的宰相梅鸿璟。”

“不错,当初梅鸿璟得知独女梅妙之难产而死,外孙又是天阉后,就自请辞官,告老还乡去了。只是这人年纪大了,心思又沉,还没到家乡,就病逝了。父亲提起他的时候还曾唏嘘过,只言他德高望重,落得这个死法为免有些遗憾了。”

“是,不过奴婢想说的还不止这些。主子可知文显四十三年出了一位叫孔笙的探花?”

“怎么说?”

“奴婢听老人说,这位探花和梅妙之是青梅竹马,孔笙及第的第二天就找了媒婆向宰相府递了拜帖。孔笙和梅妙之成婚后不久,凤成鲲就即位,第二年就改了盛乾元年。也就是这年,孔笙前往漳云州赴任的路上遭遇不测。凤成鲲去府上吊唁的时候,对梅妙之一见钟情,于是他不顾朝臣反对,一个月后就娶了梅妙之做了皇后。”

防风顿了顿,觑了觑窦瑞麟的脸色复又说道,“当时坊间盛传,凤成鲲是爱极了梅妙之,才不顾风言风语,在孝期之内就娶了梅妙之,可惜梅妙之福薄,只当了九个月的皇后就难产而死。”

窦瑞麟见防风停了下来,挑了挑眉,“有意思,继续说。”

“喏。奴婢听说,梅妙之的外祖父家崇武,因之梅妙之也会点拳**夫,身体应该不错,再加上又是一国之后,无论是太医还是药品应该都是最好的,怎会这么轻易就难产而死,而且孩子还先天不足?”

“嗯。还有呢?”

“还有,奴婢还想,如果凤成鲲真如坊间传闻那般爱极了梅妙之,爱屋及乌之下,又极其疼爱王爷,那为何王爷在宫中时竟能沦落到宫女太监都敢欺负?奴婢还听说,王爷幼时还被他的几个兄弟扒了外衣扔在了丢在雪地里,被发现的时候整个人都冻僵了,夜里就发起高热,却没有一个太医前往,若非前太子凤羽得了信,带了人前去,王爷可能早就殁了。”

防风越说越气,心想等主子当上皇帝的那一天,她一定要求主子把这些小兔崽子们吊起来扔在雪地里,也让他们尝尝被冻僵的滋味。

防风稍稍平静了一下又继续说,“再者,王爷身体残缺这事本只有产婆和当时的几个宫女知晓,可这产婆和宫女据说当时就被处死。那王爷的事又怎会传遍宫闱?奴婢愚钝,从这些个事里,奴婢无论如何也看不出一个父亲对子女的爱,那凤成鲲极其宠溺康王导致康王在宫中有恃无恐、嚣张跋扈的消息又是如何会在坊间流传的呢?”

防风顿了顿,又说,“奴婢不懂,一个对皇位没有任何威胁的皇子值得有些人大张旗鼓地宣传他的缺点吗?”

“奴婢今日的话太多了,还请主子恕罪。”

“不,”窦瑞麟挥挥手示意防风站起来,“本世子喜欢身边的人有脑子。本世子现在想知道梅妙之真正的死因,还对康王的出生日时也开始感兴趣了。”

“可是主子,当时负责给梅妙之请脉的太医和接生的女医都死了。”

“哦?都怎么死的?”窦瑞麟放下手中的书,颇有兴趣。

“奴婢听闻,女医有一次和她丈夫吵架,不小心被对方推到了墙上,撞死了,她丈夫当时被吓得心悸发作,同一时去了。而那太医是盛乾三年的时候喝花酒喝死的。虽然北齐不禁官员喝花酒,但死在花酒上并不是光彩的事。因此太医的家里人也就在夜深时悄悄地把尸体运回家,就连丧事都没大肆操办。”

“那太医多大了?”

“盛乾三年时还不满五十。”

“不满五十?一个太医平时想必很注重身体的保养和调理,对于一个太医而言四十多岁还是壮年,竟然能喝花酒喝死。”窦瑞麟轻笑一声,“真是有趣,涉及到康王出生的人竟然都因为这样那样的事,先后没了。这康王莫不是煞星转世不成?本世子为了自个儿的性命,这下不得不插一脚了,去找人把小煞星查查,哪怕是撬了死人的嘴。”

“喏。”

“下去吧,唤玄风来。”

“喏。”

玄风进到屋里,见到窦瑞麟便要拜。窦瑞麟一抬手止了他的动作。

“虚礼今日就免了,抓紧说说吧。”

“喏。”玄风叉手,“侯爷按照世子说的,这两个月里几次上书要求前往清云州剿匪为世子报仇,但朝廷却一直把折子压下来。”

“这个本世子已经知道了,你回去转告父亲,这折子以后就不要上了。好好准备,最迟半月,圣旨必下。”

窦瑞麟处理完今天的事务安心息下,可是耳朵却怎么也静不下来,总想听听外面是不是有什么悉悉索索的声音。

窦瑞麟觉得自己实在是怪。凤栖明明是仇人之子,且身份不明,可自己却总对他起不了什么坏心思。把他放到自己院里,众人都知道是想明着监视,但只有自己知道,好像并不是全部如此····

窦瑞麟等了半天也没等到熟悉的脚步声,索性翻了个白眼,翻个身睡着了。

而与此同时,皇宫的御书房里却还亮着灯,凤成鲲还在处理着一天的政务,一边红笔批注,一边暗暗骂着手下的官员都是废物。

“陛下”,凤成鲲身边的大太监薛荣喜轻轻唤道。

“何事?”凤成鲲头也不抬地冷着声音问道。

“司天监来人了。”薛荣喜虽然前前后后也伺候了凤成鲲二十多年,但自忖尚无法揣测帝心。可薛荣喜也知道,这无年节的,司天监突然来人,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可望了周边不成器的小太监,也只能扒拉出自己硬着头皮顶上。

果然话音一落,凤成鲲停住了动作。好在声音还算平静,让薛荣喜提起的心轻轻地放了放。

“传。”

“喏。”

“微臣夜深前来惊扰陛下,还望陛下不要怪罪。”

“起来吧。若非要紧事,你也不会现在过来。”凤成鲲好似漠不关心地在批阅奏折,但心已提起。毕竟这司天监提点酆星海在观星上确有作为。

“谢陛下。”酆星海顿了顿,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说吧,寡人赦你无罪。”

酆星海听凤成鲲这么说,才勉强开口道,“陛下,微臣今日夜观天象,竟发现紫微宫旁出现了盈盈一点。”

凤成鲲听了心里一紧,果然下一秒酆星海的话验证了他的猜测。“此乃荧惑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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