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加宴会的前几天,卓鸿信带王桃桃去置办衣物。王桃桃说:“就是参加个宴会,没必要花钱买新衣服。”卓鸿信笑着说:“你给我帮忙又不用你花钱。”
他们开车去大商场,卓鸿信带着她直接去了几家高端店铺,王桃桃一看店名,都不敢往里面走。卓鸿信笑着拉她袖子,把她带进去。
王桃桃跟在后面,束手束脚,不怎么自然。店员也很会察言观色,一来就认出卓鸿信是金主,依照他的要求给王桃桃拿东西,对她的局促就像看不见一样。
高档的服饰确实好看,哪怕是感觉一般般的东西,在店员的折腾下,王桃桃也能咂摸出几分特别。卓鸿信没有给王桃桃挑过于奢华的样式,都是日常也能穿的款。走之前,卓鸿信看到一个造型挺可爱的小包,吩咐店员也拿上,王桃桃见到也十分喜欢。
宴会那一天,王桃桃穿戴好卓鸿信买的衣物,一起开车去酒店。
到了门口,王桃桃环顾四周,见这里环境优美,心想:“有钱人的亲戚也都是有钱人。”
卓鸿信走在前面,王桃桃跟着他,力求当个不出错的工具人。周围不时有人上来和他打招呼,说话的时候都会往她身上引,问的都是差不多的一句话:“这位姑娘,是女朋友吧,长得真漂亮。”卓鸿信都会客客气气地点头回应。
宴会规模不大,王桃桃猜想请来的客人都是比较亲近的亲朋好友,卓鸿信关系倒不算太近,被安排在主桌旁边。卓鸿信没有落座,一直在和周围人寒暄热络,王桃桃只好在旁边站着。
这时有人带着两个女人走过来,一个看着保养甚好,只有三十几岁的模样,一个王桃桃觉得和自己差不多岁数。两个人打扮不可谓不隆重,但是精心描绘的妆容也遮掩不住乏善可陈的五官。领路的人嘴里说着:“卓夫人,季小姐,这边请,您家大公子也在这里。”
卓鸿信老早就看到她们,等着她们到跟前,才没有感情的喊了一句:“妈,如意。”
这一句称呼把王桃桃震住了。她只在梅姨嘴里听过卓鸿信这位小三继母的事迹,梅姨在他家做了多年工,与他母亲关系融洽,又一手带大他,立场自然是偏向卓鸿信一边。王桃桃没有听过梅姨直接描述这位继母的长相,但是她见过卓鸿信随身携带的一张母亲的照片,他的母亲虽不说容貌出众,但也算眉目清秀,又兼出身良好,气质出众,让人过目不忘。
王桃桃心想:“这么说来,也就比卓哥哥妈妈年轻,别的也没什么。难怪梅姨只说过卓哥哥爸爸有个小演员情人长相好,没提过他继母如何,还说什么赢到最后的不是最漂亮的。有钱人的想法真是捉摸不透。”
王桃桃在旁边感到大失所望,她看过不少电视剧,里面的小三个个如花似玉,在她的脑补中,卓鸿信继母怎么样都应该是个美女,至少也应该比原配强,没想到现实和电视并不一样。她这时能理解梅姨为老主顾感到的深深不值,梅姨说过:“好吃好喝什么都不缺,哪里来的癌症,还不是气出来的。”
就在她想东想西的时候,两个女人也在不动声色地打量王桃桃,尤其是季如意,一双眼睛在她脸上扫来扫去。
卓夫人先开口:“鸿信,有空的时候回家看看,你爸想你。”
“好,爸怎么没来,还是不舒服吗?”
“老毛病了,不喜欢人多的地方。这位小姐是?”
“我女朋友。”
“真漂亮,不知道是哪家的千金?”
“梅姨介绍的,她邻居家的女儿。”
“这样啊,梅姨人还是不错……”
这时王桃桃明显感觉季如意看她的眼神变了,明明自己比她身高高,但是平白无故感觉出季如意眼神中有种居高临下的意味。
卓鸿信扫了一眼季如意,又不咸不淡地说了几句话,带着王桃桃去别的地方。
突然有人喊了一声:“鸿信!”
卓鸿信转头回了一句:“田叔。”王桃桃见一个五六十岁的男子不紧不慢地朝这边走来。
“这是我们集团总部的总裁,我爸下面就是他。”卓鸿信给王桃桃介绍。
“田叔叔好。”王桃桃乖巧地打招呼。
田叔点点头,看她的目光中带着审视,不过并无恶意。
两个人吃饭的时候才回去,卓鸿信特意改到另外一桌,没有和卓夫人、季如意一起。王桃桃见到好多新奇菜色,装出淑女的模样,一会尝尝这个,一会尝尝那个,吃得不亦乐乎。
席间王桃桃去卫生间,路过一个走廊的时候,见到卓鸿信在那里抽烟,想过去喊他,还没走到,就听到田叔的声音,她想着还是不去打扰他们说话,但是话里的内容让她不由自主地停下来听。
“小鸿,你不喜欢季如意可以理解,但也不是没有其他选择,王桃桃没有背景,以后怕是帮不上你什么忙。”
“我结婚没有过多要求,就想有个正常家庭。”
“你还是对你爸有怨言,没必要拿终身大事来气他,要慎重考虑。”
“我没有想气谁,我喜欢谁是自己的事。”
“我说这些也不是想唠叨你,你外公和你妈走之前让我照顾你,我不想辜负他们的嘱托……”
眼看着他们快说完了,王桃桃偷偷溜回座位,卓鸿信回来的时候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
宴会结束的时候,卓夫人喊住他们:“这两天去看看你爸,带你女朋友去,他肯定想见见。”
卓鸿信面无表情地答应了。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王桃桃换回自己原来的衣服,但是实在喜欢卓鸿信给她买的小包包,带着爱包坐公交去上班。
中午休息的时候,部门里面和她差不多年纪的女生聚在一起,像小鸟一样叽叽喳喳地说话,有人提到王桃桃新买的包包。
“你这个包包真好看哎,哇,这个小狐狸做工好好,特别漂亮。”
“我在杂志上看过差不多的,是一个大牌子,可贵了。”
“桃桃怎么可能买得起这么贵的包,肯定是仿的。”
“那这个质量做的还不错。”
“你没听人家说仿的大牌比真的做工还好。”
……
下午,王桃桃带着她被满足的巨大虚荣心坐公交回家,路上生怕自己的小包哪里被划了痕迹。
过了几天,卓鸿信通知王桃桃去见他父亲,让她带上换洗衣物。王桃桃不解,问他:“难道住的很远吗?”
“我爸最近身体不太好,住到公司买下的一个酒店里面,在郊区,我们周末到那里住两天。”
王桃桃没再问,去收拾东西。
周五晚上,卓鸿信开车带着王桃桃离开住的地方。王桃桃看着窗外风景不断变化,最后只有树木,车也在往上开,似乎上了盘山公路。
周围暗了一段时间,只有路灯在照明。突然灯光明亮了起来,前方出现建筑群。卓鸿信开到门口,门口保安看见他,热情地说:“小卓总来了。”
卓鸿信让王桃桃带着东西下来,旁边有人替他去停车。王桃桃跟着他进去,一路门禁森严,只见有人不停刷卡。
走到最里面的时候,王桃桃看见卓夫人在那里等他们。卓夫人说话倒是和煦:“鸿信,小桃。你爸睡了,明天再去见他。鸿信你还是住在老地方,没有别的房间了,小桃就住远点,只有西边有房间。”
卓鸿信没有反对,王桃桃见周围不断有人走过,还有几个看起来是医生护士的人。这时,有一个服务人员撞到别人,惹来一阵惊呼。
季如意不知道从哪里冲了出来,一巴掌甩在服务小生的脸上,把人家打出红印,打完还说:“姑父需要静养,不知道吗?”
卓夫人喝止了她:“如意!”
季如意这才走开,王桃桃见这个服务小生眉眼长得还不错,和最近追的大热剧中的当红小生有几分相似,不由同情心大起,小声替他辩解一句:“我看他也不是故意的。”
季如意不善地看她一眼,没有说话。
卓夫人没有扩大这场意外,让服务员分别带着两个人去自己的房间。
王桃桃到了自己房间,等到没有人的时候就放飞自我,到处看看摸摸。王桃桃心想:“真不愧是高档酒店,卓哥哥家真有钱,自己买下来住,都不接待外面的客人。房间里面这么多设施,我都要试一试。”
正当王桃桃玩得开心,服务员来敲门,问她是否需要吃夜宵,王桃桃不知道点什么,故作高深地说:“一时也想不起来吃什么,把菜单拿来看一看。”
服务员把菜单拿过来,看着琳琅满目的名称,王桃桃恨不得每一个都点一遍,但最后只点了几个自己特别感兴趣的,服务员不一会儿就把她点的东西送过来。
等服务员走了以后,王桃桃打开阳台的门,带着东西来到花园的桌子上,给这些精美小甜点摆了美美的姿势,拍了好几张照片。
“桃桃!”王桃桃转过身去看,卓鸿信从花园另外一条路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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