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告诉女巫，自己会选择上帝。”克洛德的话意味不明，他用一种近乎于自嘲的语调说着，烛火忽暗忽明，他低垂着眼睛，任由对方为自己擦药，即便少女似乎根本不精于医术，她的药膏其实会适得其反，但那有怎样。

反正自己已经在今晚背叛了一次上帝。上帝，还有自己的责任，誓言，算了吧，算了吧。但是怎么可能又真的不在意。

爱斯梅拉达似乎是看穿了对方的心思似乎又没有看透，她在心里面不停的叫骂着，自己是疯掉了，不过这样也好。疯狂可以抵挡痛苦，还有阻止记忆。

“如果女巫说她不怎么喜欢上帝呢？”爱斯梅拉达的手指滑过克洛德背上的鞭痕，绽开的□□，还有紫色的结痂，以及一点点新的伤痕，留出的血液凝固成一滴红色的眼泪。

“那上帝也会爱她。”克洛德感觉自己无法克制自己了，他扭过脸，不敢看向爱斯梅拉达，”我是说，今天晚上是一个错误。是我的错误，我现在明白，这不是您的，您和我没有交集，这一切与你没有关心，我是说，没有，我不应该让你离开，也不应该伤害你。“克洛德准备穿上衣服。

爱斯梅拉达被对方的举动弄的有些不知所措，但随即心里面反而安静下来，就像是一直在飞翔的小鸟终于看见可以休息的梧桐树。她礼貌的离对方远一点。

“你哭了？”克洛德注意到对方脸色的泪痕，他非常想帮对方擦拭，但此刻清醒的自己有不敢也不能。

“是的，我哭了，你让我害怕，不安，我都不认识你，你喜欢什么，你是什么样的人，你会怎么想这个世界，我是什么，一个女巫还是你随随便便可以伤害的人，道歉就可以，难道上帝可以随意的原谅罪人，那么凯撒又是如何来管理这个世界？” 爱斯梅拉达一边说一边后退，她咬住牙齿，刚才差一点点就真的万劫不复了，可是这算什么万劫不复，一个女人爱上一个男人，这个人也可能爱着自己，可是这个世界的事情有什么说的准的呢？

“对不起。”

“和你没有关系，我只是，要，我只是。”爱斯梅拉达忍住，她停了几秒，随即摆出害怕的样子，“我觉得自己杀了一个孩子。”

“不过是一个狼人，你不需要在意。如果有惩罚那也是我的错。”克洛德说着准备下床，他在起身的时候身体不住的颤抖。

“你伤的很重，现在就要离开？”爱斯梅拉达说，“如果离开，你日后会打扰我吗？”

克洛德被她的问题问住了，他尽量保持冷静，“不会，你需要什么，只要你开口，哪怕取我的性命也可以。”

“我，你只要不要在恶心我就可以了，”爱斯梅拉达轻轻的叹了口气，“和我讲讲你的事情，我是说我们见过几面但是彼此不了解，就算以后形同陌路，不至于想不起什么，我是说，我可能过几天就离开巴黎。”

爱斯梅拉达等着对方的回答，她想这个人一定的迫不及待的挽留自己，说一些疯狂的情话，但可惜，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认真的坐在床边，就像布道一样说着自己的事情。

“也没有什么可说的，我出身小贵族家庭，家族里面出过著名的驱魔师，但在我之前家族里面没有人从事神职工作。”

“你喜欢当神父吗？”爱斯梅拉达问。

爱斯梅拉达看着对方，她蹲在地上，克洛德一直没有回答，爱斯梅拉达看着他，他的眼睛充满了迷茫，蓝色的眼睛就像深海，爱斯梅拉达觉得自己是那片大海里面的鱼。

“如果说实话，我不喜欢。”克洛德如释重负一般的说，就好像终于遇上一个发泄口一样，爱斯梅拉达觉得如果克洛德生活在现代，在她原本的世界，他最可能当的是摇滚歌手或者是诗人作家，他身上有一种很丧，很颓废的美感，特别是他这个年纪，没有少年的轻浮又没有年老的暗淡无光，不合时宜的爱斯梅拉达想到原著，突然笑了。

她笑的非常大声，神经质的笑，克洛德吓了一跳。

爱斯梅拉达咬住自己的拇指，“我没有笑你只是想到其他的事情，就像突然不合时宜的切换画面，蒙太奇。”

“你在说什么？”克洛德好奇的问，他似乎听见一个从来没有听过的概念。

“我是说，”爱斯梅拉达准备继续说，但她想起自己才穿越来的时候惹上的麻烦，又想到万一这个克洛德是真的绞死自己怎么办？“我是说你为什么不喜欢还要干。”

“因为我没有其他选择。”

“我听说你是一个天才，聪明人怎么会没有选择，如果你是医生你就可以娶妻生子，过正常的生活。”

“我不能让黑暗生物决定人类的命运，主宰这个世界。在你没有出身的时候，这里发生过一场瘟疫，是黑暗生物带来的，我这一生注定要以恶魔为敌。”克洛德说这话的时候，眼神里面坚毅让爱斯梅拉达第一次见识到信仰，如此坚定又如此单纯。

“可是你要和什么为敌？这个世界这么复杂不是吗？”爱斯梅拉达微笑道。

“我也不知道，总之不能放弃一些东西。”克洛德说。

“我的出现不过是你的意外不是吗？克洛德你真的爱我，还是爱另一种可能性。”爱斯梅拉达站到克洛德面前，她用手指点了一下对方的额头。“爱一个人真的很难，太难了。”

“对不起。”还是这句话。

“我，并不讨厌你，但，我好像现在不敢付出呢！”爱斯梅拉达坐到傍边她歪着头妩媚的笑，“我其实从第一次看见你就喜欢你。”

克洛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的脸红了起来，所以刚才不是想象。爱斯梅拉达吻了自己？不这一定是幻觉。

“喜欢不是爱，喜欢有很多种，我喜欢你的眼睛，就像单纯的少年一样，因为这双眼睛我原谅你对我干的事情，毕竟在和狼人搏斗的时候你一直保护我关心我，你还注意到你伤我的划痕，但是，你不是我应该去爱的人。”爱斯梅拉达继续说，克洛德的眼神却慢慢的暗淡下来。

“如果在责任和爱情之前选择一个，我觉得你是那种会选择责任的人。”爱斯梅拉达语调缓慢，她拨弄着自己的头发。“我是说所有的神父都是懦夫不是吗？”

“我不是。”

空气里面弥漫的香味让爱斯梅拉达这一刻感到局促不安还有意乱情迷。

克洛德拉起爱斯梅拉达的手，用力的吻了下去，就像狮子宣布自己的主权。

“告诉我，神父为什么禁欲？”爱斯梅拉达挑衅的问，她扬起自己的眉梢，那张绝色的小脸在暖色的照耀下显得更加娇艳。

“灵魂比□□要高贵。”克洛德回答，他的手握住了对方，爱斯梅拉达和他十指相扣。

“如果你不是神父，你会在这一刻吻我吗？”爱斯梅拉达道。

就在这个时候，两个人听见门外传打斗的声音，爱斯梅拉达放开对方的手，克洛德快速的将自己的上衣穿好。

“我想我可能真的是一个懦夫，和所有的男人一样。更何况还有其他的原因。”克洛德摇摇头。

爱斯梅拉达拉开门，转头对克洛德说，“这我知道。”

“甘果瓦怎么回事？”爱斯梅拉达问。

“没有什么只是我在找东西。”甘果瓦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他为什么会和你住一起？”克洛德问。

“这个，是我好心。”爱斯梅拉达回答说。

“他不需要你的好心。”克洛德的语气突然生硬起来。然后一把将门再次关上。

“爱斯梅拉达，我们一起下地狱去吧。”说着，他捧起对方的脸，吻了下去。爱斯梅拉达用力的抱住了他的腰。

什么是爱情，什么是上帝。

在这一刻变的不那么重要了，这个吻好像是圣迹一般，克洛德感觉不到疼痛，爱斯梅拉达感觉不到恐惧。

“你刚刚说你不应该爱我。”克洛德身上的血腥味让爱斯梅拉达想到第一次对异性春心萌动的时刻。。

“不应该干的事情，往往迷人不是吗？我来自另一个世界。”爱斯梅拉达拉开对方的衣带。“你确定？”

爱斯梅拉达露出一个怀疑的表情。

墙上的五芒星图案，桌子边的画具，还有加里落在地上的羊毛。

“会带我入地狱”克洛德自嘲道。

“如你所愿。”爱斯梅拉达勾起对方的法袍。“我觉得你选择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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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们么么哒。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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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Chapter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