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这么一打岔,骆川搞不懂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他本能的怀疑她不安好心。
不过这两个女人都令他厌烦,他也懒得理她,自己双手抱胸的走到旁边,一副看戏的样子。
掌中的胳膊就这么挣了出去,让顾迟迟颇为不舍,她瘪瘪嘴,后悔刚刚没有趁机捏两把。
但她也知道现在不是想这种事的时候,只能恋恋不舍的对骆川说道:“哥哥我很快就好啦!”
见他们自顾自的打情骂俏,完全没将自己放在眼里,没了观众,马文秀在地上翻滚的动作渐渐的慢了下来,但等顾迟迟走到她旁边,她就又开始一边“哎呦~哎呦~”的叫唤着一边再次滚动了起来。
“婶婶~”顾迟迟再次蹲下去,伸出一根白嫩的手指,用指尖戳了戳浑身是灰的马文秀,“婶婶,你别伤心啦,地上凉,快起来吧!”
这下不仅是骆川,连马文秀都不知道她究竟想干嘛。
看到她脸上带着的温柔笑意,马文秀觉得心里毛毛的,连干嚎都忘了继续了。
就在马文秀以为她是要来给自己伏低做小道歉的时候,顾迟迟接着道:“毕竟啊婶婶,我们川哥性格不好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是改不了了,您要是次次都被他气的打滚,全村的猪圈都不够您使的呢。”
“要是让别人看到您这个做长辈的和小辈这么计较,怕是要戳您脊梁骨的呢,那到时候婶婶脸上也不好看不是?”
她轻声细语的说完,就将愣住的马文秀扶了起来,还伸手替她拍了几下背后的灰,“婶婶,下次别这样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您得了失心疯呢~”
没给对方插话的机会,顾迟迟转身拉住骆川,对着马文秀甜甜的说了句:“婶婶,我和川哥有事就先走啦,您可一定要保重身体呀,这样才能看着川哥和我越、过、越、好~”
话音未落,两个人就已经走远了。
等马文秀反应刚刚自己挨了一顿骂的时候,连那两人的影子都看不见了。
她气到叉着腰跳脚,大骂道:“狐媚子!上不得台面的下贱东西!倒是和地主家的狗崽子是天生一对儿!还越过越好?呸!做梦去吧!”
不过一想到当初正是自己暗中设计,才让这破鞋烂锅凑做一对,马文秀又高兴了起来。
一旁干活的人听她骂的难听,加之看不惯她很久了,于是故意刺她道:“骆二婶子,侄儿媳妇让你保重身体,这不是孝顺你吗?你咋骂人呢?”
“滚!谁是骆二婶?!我当家的早和那狗地主一家划清界限了!”听见这话,马文秀却像被人戳了痛脚般,脸上表情变幻不定,却没敢和对方争辩,提起刚刚被她扔下的篮子,气呼呼的走了。
望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那人鄙夷的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我呸!一家子白眼狼!装什么蒜呐!”
...........
对于自己走后的言语官司,顾迟迟一无所知,她正眉眼带笑的冲骆川要表扬:“哥哥,我是不是超厉害?”
骆川低头看了她一眼,不明白她究竟高兴在哪里。
不过两个人刚刚才一起骂了马文秀,就像一起干过坏事的小学生,有了共同的经历之后,他心里对她的看法有了松动,便觉得她也没有那么面目可憎了。
但当他察觉到自己这点微妙的想法时,骆川心里没来由的涌起一股烦躁,于是不仅没顺着她的话夸她,反而臭着一张脸,说了句:“无聊!”
被他这么说,顾迟迟也觉得没劲,她松开拉着他袖子的手,嘟了嘟嘴,不满道:“哥哥你好过分哦,明明人家帮了你,你都不夸夸我!”
“事多。”她神态灵动撩人,照理来说不会有人舍得对她生气。
但骆川记得她的样子,只要是个稍微平头正脸的男青年她都对人家这样,因此根本不为所动,皱着眉头甩下两个字,就自顾自的抛下她走了。
被他这样嘲讽,顾迟迟心里也来了气。
她又不是真的没脸没皮,先前不过是为了先留在村里才试图抱住他这根不是大腿的大腿而已,难道还能是因为他魅力太大她对他一见钟情吗?
现在这样,她也不想再继续舔着脸讨好他了,臭着一张脸紧抿着嘴巴跟在他后面安静的走着。
一时之间,气氛变得沉闷起来。
好在村子不大,他们很快就到了乡里唯一的卫生所。
“东叔在吗?”面对长辈,骆川倒是很有礼貌,进门之前先扬声喊了声,听到屋里传来回应这才抬脚迈步往里走。
不管是在原主的记忆还是在顾迟迟自己的经历里,她都没来过这种乡村卫生所,因此十分好奇,一边往里走一边像个小松鼠似的探头四处张望着。
就这个时代的条件来说,东叔的这间小院子称得上豪华——清一色的青砖瓦房,铺了石板的院坝上放着一排排的竹匾,正趁着今天的好天气晒着各式各样顾迟迟不认识的中药材,空气中一股药香弥漫。
见到新鲜东西,顾迟迟心里那点因骆川而来的不爽一下子就消弭无形了,她兴致勃勃的踮着脚去看那些药材,不出意外又引来骆川的低斥:“老实点,乱动什么?”
又被他骂了,顾迟迟当然不服,转头就想反驳他,没想到被一道爽朗的大笑声打断了。
“小川,你咋还是这么凶?都是成了家的人了,怎么不知道对媳妇好一点?”随着话音落下,从屋里走出来一个穿着洗的发白的旧军装男人。
他身材高大,一身腱子肉,看起来不像是个村医,倒像个屠夫。
如果不是那一头花白的头发,顾迟迟险些都要以为对方才三十多了。
“愣着干什么啊?快进来吧!”没去劝斗鸡眼似的两人,东叔直接招呼着两人进屋,“小川媳妇的事我都听说了,还说等下去看看你呢,正巧你就来了。”
他对顾迟迟的态度就好像她不是声名狼藉的女知青,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辈媳妇,受伤的原因也不是妄图搞破鞋没成功羞愤自杀,而是自己不小心摔倒了似的。
自顾迟迟从这具身体里醒来,不说始终对她抱着敌意的骆川,就是走在路上遇见的村民,对着她指指点点、面露鄙夷的也不在少数。
像东叔这样以平常态度对她的,倒是头一份。
顾迟迟这人有个毛病,要是别人对她恶意满满,她就能笑着将人头怼的怀疑人生,但一旦有人对她露出一丁点的善意,她反而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了。
“东叔...”就比如现在,顾迟迟眼圈发红,看着东叔说不出话来。
她这突然透露出来的一点脆弱惹得骆川眉头一皱,但他难得的没出言嘲讽她,只是看了她两眼便偏过头去假装自己没看到了。
“哎!”也不知道是不是怕她不自在,东叔也没说什么,只是笑着朗声应了,又将两人迎进屋里,让顾迟迟坐了下来。
之后又是给顾迟迟把脉,又是拿出听诊器听,又是让她吐出舌头看的,最后满脸严肃的问道:“小川媳妇,你是说自己头晕的很,还很多事都记不清了?”
因为对方待她好,顾迟迟不太想骗她,但她看到骆川也在旁边盯着她看,迟疑了一瞬,还是顺着自己先前编的瞎话说了下去,“是啊东叔,我脑袋一动就想吐,看东西发飘,还有...之前的好多事我都迷迷糊糊的,记不清了...”
她倒不是纯粹在撒谎,毕竟原身的脑袋又不是铁打的,那么实在的一撞,脑震荡是难免的。
“这样啊...”听她说完,东叔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下,也得出了脑震荡的结论,“这撞到了头,问题就可大可小了,你没撞傻倒还算好的了。”
“那她究竟能不能好?”要是对方要是真的脑袋撞坏了,骆川也做不出把人赶走这种事来,因此他倒显得比顾迟迟本人还关心,急声问着结果,希望东叔能说出他想要的话来。
无奈的看了他一眼,又低头看了看正认真的望着自己的顾迟迟,东叔没好气的说道:“脑袋上的事,这谁说得准?运气不好的话,她明天就全想起来了,运气好的话,她一辈子都想不起来。”
“可...”骆川不知道为什么对方说顾迟迟想不起来才是运气好,他还想让东叔再给顾迟迟好好看看,最好立马让她想起来才好呢!
见他还不开窍,东叔难得的也有点着急,他一边拉着骆川往门外走,一边对顾迟迟笑道:“小川媳妇,你先坐会儿,我要和这个榆木脑袋好好说道几句。”
发现一向浑身是刺的骆川在东叔的手下老实的不行,顾迟迟也乐得看他吃瘪,因此没说什么,乖乖的坐在椅子上冲东叔点点头,示意自己没事。
于是东叔不再管她,将骆川拉到院子里,确保顾迟迟听不到两人谈话后,他才一巴掌拍在骆川背上,恨铁不成钢道:“你是不是傻啊你!她要是以后啥都想不起来,你再对人好点,她不就能安心和你过日子了吗?”
“可是!”被他骂了,骆很不服气,他梗着脖子想反驳东叔,但话还没出口就被东叔打断了,“可是什么可是!要不是出了那档子事,你以为你能靠自己娶到媳妇?”
“是,顾迟是名声差了点,但她又没和人乱来,人家一个城里来的清清白白的大姑娘,嫁给你你还委屈上了是吧?”说道激动的地方,东叔戳了戳骆川的脑袋,之后他好像想起了什么,叹了一口气,怅然道:“要是世道没变,你爷爷还在,你的事倒轮不到我操心,但这不是...”
究竟“不是”个什么,东叔没说下去,他看了看天,再次叹了口气,对骆川道:“小川,听叔一句劝,以后的世道怎样咱谁也不知道,现在你媳妇啥也不记得了不是正好吗?你也别嫌人家,对人家客气点,这人心都是肉长的,你对她好,她能不记你的好?以后,两口子好好过日子,比什么都强。”
听完东叔这推心置腹的一番话,骆川也沉默了。
他想起顾迟迟怼马文秀的时候留下的那句“看着川哥和我越过越好”,心中茫然一片。
以后,和她,好好过日子吗?
东叔:这傻孩子!真是急死我了!
顾迟迟:叔,你别担心,等我拿下他
骆.迟钝.川:哦...
仍然示基友晚亭风的预收《花首富老公的钱让他痛哭流涕》,对不起我的基友有点多2333
沈萱萱在豪门圈中非常有名,据传她老公身家千亿,名下房产无数,花钱可以如流水。
人人羡艳她阔太生活,只有穿进书中的沈萱萱明白,她是一个专门为她的老公冲喜用,不能违抗剧情发展,否则会头疼欲裂的工具人。
而她的老公也就是原文中的男主,在不久的将来,利用她获得健康身体后,会将她踢出豪门,并娶了一个真正喜欢的人。
望着眼前这个狗男人,沈萱萱冷冷一笑,决定顺应剧情发展,不哭不闹不上吊。
是狗男人的钱不好用,还是豪门阔太的生活不舒服?
没事的时候shopping一个,还能给心仪的小鲜肉投资电影,花首富老公的钱让他痛哭流涕。
*
某天车祸后突然听到沈萱萱心声的霍景州,发现这个太太很是心口不一。
表面上爱他爱到死去活来,非他不可,实际上心里嫌弃的不行。
“太难了,我真是太难了,每天都要对着这张老脸献媚。”
“什么时候他才能发现真女主的真善美?早点把我踢出家门,我好走上人生巅峰,勾搭高富帅。”
“我今天又花了狗男人一千万全部砸进大跌的股市里,距离狗男人破产还有很大一段距离。”
“哈哈哈,花花花,买买买,浪浪浪。”
霍景州:……
如果想继续听到心声,还得续费,续费的办法是有肢体接触,比如亲一亲。
霍景州:???
结果,没过多久,沈萱萱投资的那些赔本买卖全都暴赚,顿时成为投资界的锦鲤,那些曾经笑话她把钱打水漂的人们,只想自掘坟墓,自挖双目。而霍景州突然变成一个老婆奴?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章 劝说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