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啊，”
赵燕主动接话，迅速找出夏昭昭身上同款连衣裙递给那位美女，“靓女你身材好穿小码就够了。”
“哦，是嘛？”
美女挑了挑细眉，手指勾起裙子甩了甩，裙子向下落去。
赵燕愣了下伸手去接已经来不及了，还好夏昭昭反应快伸手接住了裙子，才没让裙子落到地上。
地面就算被太阳晒了一会儿，依旧有些坑洼积水，裙子真的掉地上肯定会弄脏。
“哎，你这人干什么啊？不买就不买干嘛故意仍裙子？”赵燕生气了，这个女人明显是故意的。
女人看了眼接住衣服的夏昭昭，微微眯起眼，随即看向了赵燕讽刺地说：“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是故意的啊，是你这裙子质量不行轻飘飘的，哎呀，外地妹这么凶吗？怎么想讹我啊？乡巴佬！”
赵燕一听这话，顿时不干了，“你这人怎么还倒打一耙？明明是你自己的问题，你凭什么骂人乡巴佬？”
女人夸张道：“你们不就是乡巴佬小臭虫，搞些粗制滥造的衣服来骗钱，骂你都算是给你脸了!怎么不服气啊，要打人啊？”
“我……”赵燕气得是想打人，却被拉住了，她不解地看向夏昭昭，干嘛拉着她？
“这位美女误会了，我妹妹只是心疼这裙子一时心急说话有些冲了，我替她向你道歉哈。”夏昭昭仿佛是个没脾气人，还将一块丝巾送给她，“这丝巾算是我们的赔礼，我们开门做生意和气生财，你人美心善大人大量，出来玩的，不至于为了点小误会伤了身是不是。”
赵燕不服气想说这女的是故意找茬，可被夏昭昭死死拉住，只能气得咬牙。
而那边的女人盯着那丝巾，忽然笑了起来：“你倒是个聪明人，可惜啊，今天我就是看你们不顺眼，来呀给我砸！”
后面两个男人早就跃跃欲试，听见她发号施令立马冲过来！
夏昭昭心头一跳，连忙将左侧挂棠三彩衣服的衣架挡住。
“你们要干嘛？！”
赵燕惊叫，可身边没有趁手的工具，她想拦着却被其中一人推了一把。
夏昭昭拉了一把赵燕才没让她跌倒，也就是这个间隙，两个男人已经踹翻了右边的衣架，挂着的衣服就这样落紧了泥泞的水洼上。
原本他们还要去推左边的衣架，可夏昭昭跟赵燕拼命挡着，红桃听到动静挥着大木勺跑过来支援。
男人们对视一眼，便跟那个女人一起跑了。
他们动作很快，钻进人来人往的人群就不见了。
“我艹我要打死他们！”
赵燕气得眼睛都红了，追了两步被夏昭昭拉住了。
“别去了，找不到他们的。”
这三个人一看就是街串子，故意来找茬的，见到有人过来就跑了。
红桃看着一片狼藉的摊位，一时间都不知道怎么劝慰了，只能赶紧把那些地上的衣服捡起来看看能不能补救一下。
“他们怎么这样啊？妈的别叫我逮到他们我一定要弄死他们！特别是那个死八婆，她就是故意的！”
赵燕抹了把眼泪，看着地上的衣服，越看越悲愤，她们什么都没做错，怎么就被这种烂人欺负？
夏昭昭沉默地把一件被泥水弄脏的衣服拾起来，听着赵燕的委屈，手指收紧又松开，忽然笑了笑，对赵燕说：“还好，这泥点好清理，今个天好，咱们等会就收摊洗一洗 ，不耽误明天出摊。”
红桃看了眼夏昭昭，女孩沉静的双眸让她暗暗佩服，这个昭昭也太冷静了，她曾经也遇到过类似的事情，当时比现在的小燕子还暴躁，可再暴躁也没用。
“那群人就是街串子，我刚才瞅着那女的好像是混西边街的，不知道今天怎么跑过来了，他们这种人就是臭虫，进局子跟回家一样。原本是不来我们这块的，今天估计是因为磊哥不在，他们才跑过来犯贱的，等磊哥回来叫磊哥好好教训他们一顿就老实了！”
听完红桃的话，赵燕就算再气也只能忍下来。
这种事情，怪谁呢，只能怪她们倒霉，怪她们没有背景是外地人，所以那群小混混才敢欺负她们。
柿子挑软的捏。
赵燕咬了咬后槽牙，眼里闪过恨意。
她发誓，今天的仇，一定会报回来！
其实早在那三人出现的时候，夏昭昭就隐约觉得不对劲，所以才会一直警惕着，等女人甩掉衣服又故意激怒赵燕后，她确定来者不善，才会拦住赵燕不让矛盾升级，只是没想到对方是打定主意要找她们的麻烦。
看着被弄脏了大半的衣服，夏昭昭头疼之余，只能安慰自己跟赵燕，“还好咱们棠三彩的衣服没事，这些都是清洗一下，打个折出售，无非是少赚点，别气了，咱们等会去吃猪脚面线去去晦气。”
“……好。”
赵燕看着冷静的夏昭昭，有些羞愧，自己到底还是比不过昭昭镇定，这种时候，自己不应该只顾着生气的。
只是她们没想到，这只是开端。
第二天俩人在出摊的路上遇到了那三人，他们还带着另外俩人，五个人二话不说冲过来，两人拦住了夏昭昭跟赵燕，另外三个拿起剪刀咔嚓咔嚓对着三轮车上的衣服乱剪一通。
后来是街坊邻居听见呼喊声，带着家伙出来赶跑了那五个人。
可他们造成的破坏却是不可逆的。
很多衣服都被毁了，好一点的只是剪破了一道口子，而更多则是直接被剪碎了！
“我要杀了他们！”
“我要杀了他们！”
赵燕如同困兽一般在屋子里横冲直撞。
她已经被愤怒冲头，现在只想要报复那些人。
夏昭昭虽然愤怒，可理智尚在。
她隐隐觉得不对劲。
那群人像是专门针对她们而来，压根不像是趁着杨磊不在随便挑事的。
只是这个时候，这些疑虑只能暂时压下来，要先解决更重要的事情。
她劝住了赵燕，“燕子你先别冲动，就算我们俩去了，也抓不到他们，现在先去公安局报案，让公安去找他们。”
赵燕红着眼：“那万一找不到他们呢？”
夏昭昭冷静：“如果公安都找不到他们，你觉得我们去就行吗？那几个人里男的占了大多数，我们去只会更吃亏。燕子，我知道你生气，委屈，我也一样，只是现在，我们更重要的事情是要放在减小损失上。”
赵燕瘪嘴，眼泪直流：“我知道，可是我气不过。现在衣服都被剪碎了，都不能卖了，这一车的衣服三百七十五的成本，三百七十五啊！”
三百七十五块全毁了，这真的是在割她们的肉。
夏昭昭拿起手帕擦了擦她的泪水，温柔而坚定地说：“谁说不能卖了，哪怕是块碎布头，都有人买，燕子，你忘记咱们村经常有小贩卖碎布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