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妈都工作忙没时间，我本来星期天回家的时候就让我过来的，但有几件衣服放在学校了，所以一直等到今天。你……”
秦湘打量刘心言，她挽着头发化着妆（只有口红），身上洋气的毛线背心连衣裙（待推广的滞销款）和高跟鞋完美融入在场那些时髦女销售中间，跟这里的金碧辉煌也相得益彰。两相对比之下，显得她自己特意换上新买的羽绒服才敢过来，都有点用力过猛的傻气，甚至在暖气十足的空间里开始冒汗了。
秦湘努力保持着微笑，心中的酸味忍都忍不住：“这是你店里的衣服吗？你可别预支工资瞎买呀心言！工资够不够花呀。咱有多少能力就做多少事情，缺衣服回家穿我的好了，我衣柜里那么多放着也是浪费。”
这句话仿佛有些耳熟。刘心言忽然想到梦里刚到舅舅家的时候，秦湘好像也这么表现过大度，刘心言还真信了。但是有次要跟着舅舅出门做客真的找来穿之后，她就有点暗中恼怒了，让关芳给她重新洗了好几遍才肯罢休……
刘心言那时还伤心来着。不过现在嘛，她敢说，刘心言就敢接，大不了拆了当旧衣改造做技术练习嘛，衣服不缺，布料缺得很！
社交微笑的刘心言大大方方拿过袋子：“谢谢表姐啦。我确实挺缺旧衣服的。还麻烦你特意送过来。”
旁边的李庆芳笑道：“小刘你还缺衣服？缺就自己做呀，正好看看还有啥是我们能抢的。”
好奇看着秦湘的潘慧晨也插话，“你比你姐个儿高应该不太合适。不过小刘顾问你先别做别的，把我们的大衣赶出来才是正事，我还等着穿呢。”
刘心言好气又好笑地点点她，“小潘姐你变成客户之后都不尊敬我啦！”
潘慧晨一秒变脸，小跑过来给刘心言揉着肩膀谄媚道：“谁说的，谁敢不尊敬这么好的小刘顾问呀，不怕没漂亮衣服穿嘛！”
秦湘好奇地跟着声音转动目光，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捂住嘴，睁大了眼睛，小声问刘心言：“心言，你上次不是跟我爸妈说店里的人……哦我不是说你们。”
她把话讲一半后就对李庆芳她们摆手，半遮半掩地好像刘心言怎么背后嚼舌头似的。刘心言的微笑瞬间就带上冷意：
“哦？舅舅舅妈传错话了吧？我跟他们说试用期工资还没发不知道会发多少，所以有点缺钱。顺便问了问舅舅一·个·月前就说帮我打听厂里招工的事儿有没有信儿，舅妈还以为我受欺负呢。他们，怎么跟你说的？”
“啊……原来是这样吗？我妈倒也没说什么。”秦湘慌乱地转动眼球咬住嘴巴，强笑道，“你同事看上去都挺好的啊，你又能学到东西，可别有什么误会。”
发觉事情不简单的人精们没再掺和两姐妹的谈话，李庆芳继续埋头算账，潘慧晨也悄悄朝门口走，跟徐月小声抱怨，“没客人啦，怎么还不到八点！”
刘心言重新挂上微笑，放好袋子揽住秦湘的肩膀也慢慢朝门口移动，嘴里亲热道：“哎呀我能跟人有什么误会呀！对了姐，你跟你同学怎么过来的？待会回学校是吗？准备怎么回去？”
没等秦湘回答，大概见没人注意这边了，她的跟班终于缓过劲儿来，拽住秦湘：“湘湘，让你妹妹带我们看看衣服行吗？我还是第一次进这么高级的地方，就这么回去多亏啊。”
神助攻！
秦湘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困窘了起来。
她不舒服，刘心言自然就舒服了：“行啊。想看什么衣服？老板不在，我虽然没钱送给你们，但让你们试穿一两件还是可以的。”
“真的吗？湘湘你妹人真好！我想看看大衣，还有连衣裙！话说冬天真的有人穿你身上这种裙子吗？走出去得冻死吧……”
××
刘心言热情地带秦湘和她的小跟班“玩”了好久，就像梦里未来的换装游戏似的，直到快八点，销售们都开始换衣服准备下班了才结束。
不过正当秦湘松一口气要告别的时候，最先收拾好等回家的陈艳芬在门口喊了声，“小刘顾问，你对象来了！”
是的，相处时间少，楚励行时不时就在下班时间过来接她回家，即使赶不过来也会打个电话告诉她。于是，秦湘就眼看着一个衣着体面、挺拔瘦削的男人摘下围巾露出脸来——那是怎样一张脸啊！就好像下雪时候最后一片黄叶颤颤悠悠飘落到雪地里，或者忽然感受到商场门口的空调暖风，让人从眼睛到心灵都被洗涤了一样！甚至……比电视上的男明星都要帅气！
这是刘心言的男朋友？？？她怎么能找到这样的男朋友？？？
秦湘刚松的那口气重新又提了上来，眼神在不甘和痴迷之间变幻着。她勉强微笑，连声音都发颤了：“心言，你什么时候谈对象啦？我爸妈知道吗？”
刘心言也有一瞬间懊恼得不行，后悔为了一时的舒服就忘了楚励行可能会出现。她觉得不应该让秦湘看到楚励行的，万一她有什么女主光环会自动把帅哥变成男配追求者怎么办？！
好在，楚励行跟熟悉的销售们点头打招呼之后，只是随意瞟了秦湘和她的跟班一眼，就不在意地问刘心言：“还在接待客人吗？那我去旁边等你。”
嘿！就应该这样忽视秦湘！刘心言爽快极了，嗯了一声就继续送三人出门。
秦湘却不甘心这么走掉。她皱眉想了想，忽然停下脚步：“哎呀我想起来还得回家一趟，英子你们自己坐车回去吧？心言我跟你一起走好吗？顺便看看你对象怎么样好跟我爸妈说。不然他们也会担心的！”
她说到后面的时候，歪着头娇俏地微笑，还挽起刘心言的胳膊晃了两下，“心言，你年纪小呢可不能随便谈对象，回头也让我妈帮你看看吧。对了，他叫什么？做什么工作的呀？你什么时候认识的？”
刘心言眼看着那两个跟班打声招呼就听话地离开，身边的秦湘又装作一副亲密的样子，心里像吞了苍蝇般恶心，再一次后悔自己为什么就留下她们看衣服了！
再怎么不爽，表面上还不是闹翻的时候，她只能敷衍两句。现在就看楚励行怎么表现吧。刘心言索性破罐子破摔，心里暗暗对他发狠：如果你连这种小小的关卡都要让我失望的话……
刘心言给楚励行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就自行去换衣服，任秦湘摆好架势接近他了——反正沙发附近还有其他等下班的销售员会盯着，有什么不对的自然会告诉她。
××
下班离开桃乐丝，楚励行先跟刘心言确认了一遍是不是要去舅舅家，刘心言一头雾水：“嗯？我不去呀，回家还有活儿干呢。”
旁边的秦湘忙拉了拉她，小声说：“心言我刚刚跟他说了，你去我家睡吧，不然我走了只剩你们俩，我也不放心。”
刘心言瞪楚励行一眼，捉住秦湘的胳膊不容反抗地大笑道：“我回家真的有事儿，他也只能送到我家门口就走了。放心，啊！你坐几路车？公交站在哪儿？”
楚励行莫名其妙被瞪，听到这话更是连伸手招面的的胳膊都不由自主地放下了。是的，他每次接她都会打车，生怕大冷的晚上冻着她。
不过今天刘心言可不领情了——打上车还能不送秦湘回家？尽管面的价格不管远近都一样（十公里以内），她也宁可多走一段路也不想让秦湘沾光。
打消楚励行的殷勤念头后，三个人踢踢踏踏地走向公交站。刘心言一边缩着跺脚一边高兴，因为天冷就不方便聊天了，秦湘自然也就不好施展女主光环了。这不比面包车上封闭空间里尬聊舒服？
只是等到秦湘上车之后，楚励行一边握起她的手哈气，一边不解：“你这不是自找罪受吗？是不喜欢你表姐吗？”
刘心言整个人都缩在他面前躲风，把下巴靠在他胸前，抬起眼睛无辜地问：“你喜欢她吗？”
“嗯……不好说。”楚励行第一次被她这么亲近，几乎能在寒风里闻到她头发的香味，瞬间脸红心跳。
“嗯？什么叫不好说？”刘心言瞪眼。
楚励行搂着她伸手拦车，微笑回答：“这得看你和她的关系怎么样。你喜欢她，我就当她是你的亲人礼貌些、客气些。你不喜欢她，我就保持距离，希望不会再遇到。”
“哦……”刘心言拐着弯拉长尾音，满意地搂了搂他，“这么说你不觉得她有吸引力？不会喜欢她了？”
楚励行坚定地点头，“是的。你不喜欢我就不喜欢。”
刘心言甜笑。
与此同时在另一边，秦湘从临行的车窗里看到交握双手的那对男女之后，心情再也没办法保持愉快，一路都在反复思量刘心言为什么能找到这样一个男朋友，反复思量与楚励行相处的每一刻，交谈的每一句话。
甚至一直处于暧昧期的盛宇、被她吊着的其他朋友们，也全都挥到一旁想不起来了。
这几天收藏上涨速度好·慢·好·慢哦，还是进进退退的，看得小透明作者心里也七上八下的，甚至码字时都在怀疑我是不是写崩了？是不是越来越不精彩了？嗐，玻璃心作者不想承认，因为承认了就更加缺少动力了。
希望这个毒榜也别太毒吧，毕竟下周或许连榜都摸不到了……
加油呀，多多收藏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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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 28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