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你觉得你还能翻起什么花浪吗？”
蒋厉盯着他看，除了跟他混这一条路，他已经别无去处了。
“我听说你跟旁边的张老大关系不咋样，今天你从这里出去了，难道还要去滚别人的□□吗？”
蒋厉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想清楚，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你说到底是你找我麻烦的仇，还是你们常年累月的仇，到底哪一个你更能吃下呢。”
他站起身，看了眼凌乱的屋子，“明天我过来接手，我希望我看到的是能直接营业的店。”
丢下这么一句话，蒋厉也不管他的答案，带着段高峰就走了，他自己那边的本家生意可还等着他呢，这第一天缺席了，第二天可就不能够了。
路上，段高峰憋了一路的话，趁着现在蒋厉心情好，他赶紧问了出来，“厉哥，咱们现在就走了，这不怕他反水吗？万一下次他叫更多的兄弟，咱们岂不是就亏了。”
段高峰承认自己能打，也更承认蒋厉是能一抵十，二十的高手，但万一下次是一百个呢，他们还能占的到便宜吗？
所谓斩草除根，他觉得不能这么简单就放过了那个李老大。
街边铺子零星的灯光开启，这一条街差不多都是些舞厅，激扬的音乐从一件件店铺中传出来，蒋厉脚步未停，“高峰，你也知道我们只有三个人，所以，对于李老大，我们需要的就是收服，咱们必须把咱们自己的队伍打造出来。”
“先有雏形，再然后踢出那些不咋滴的，这条路我们还有的走，到时候李老大那边就交给你来管。”
听到蒋厉的吩咐，段高峰惊喜得都要跳起来，眼里仿佛闪有泪光，“哥，你总算是想通了。”
“咱们就是要做大做强，再也不用像县里那样畏畏缩缩了，市里有我们更广阔的空间。”
砰，一个脑瓜崩弹到段高峰的脑门上。
“下次自己买本字典好好看看，什么叫畏畏缩缩，你在县里不一样如鱼得水吗？市里的池子深，你别太造作。”
“对了，还没跟你们说，我可能重心要放回县里了，市里就交给你和王勇了。”
蒋厉的话就跟给了甜枣再打一棒，段高峰表示，他能不能选择红枣和棒槌都不要，他急了。
“哥，你说什么呢，今晚咱们才有了大动作，结果你又立马跟我说要回县里，不是吧哥，咱们都从县里出来了，你还回去干什么。”
“这县里有什么值得你留念的。”
等等，段高峰突然想到一个人，他厉哥怎么可能会没有留念的人呢，那嫂子不就是吗？
“你是不是因为嫂子的缘故，要我说，你直接把嫂子一同带过来不就行了。”
“那什么供销社的工作有什么好，直接过来当老板娘不好吗？”
“不是我说哥，你这也太狗腿了一点，你忘了，你可是专门跑市里来的，现在又眼巴巴回去吗？”
段高峰长篇大论了一番，试图劝住蒋厉，能不能大男子主义一点点，又不是跟屁虫，为啥一定要围着姜柠转。
好的，他承认，姜柠很漂亮，但是……但是这漂亮能当饭吃吗？不能吧。
但是能当他的一切。
对上蒋厉的眼神，段高峰默默地萎了下去，他厉哥是真的狗，啊，他怎么会有这么一大哥，太舔了好不好。
“什么叫眼巴巴的回去，本来我来市里也是因为我家柠柠觉得我游手好闲，现在她没那个意思了，我可不得在她面前多找点存在感，我以后可是要娶她的人。”
说到姜柠，蒋厉的语气不自觉的便放温柔了，我家柠柠的直接喊出了口，看得段高峰更加不敢坠入爱河了，一时的愉悦才是更好的。
“大哥，你就不能稍微逆反一点，你直接强硬的让嫂子跟你不行吗？该不会，你到现在，在嫂子面前都是软的吧！”
软的？
蒋厉嘴里过了一遍这词，怎么听着这么不得劲呢。
“你丫的闭嘴吧！”
他一脚踹在段高峰的屁股上，没了再跟他闲聊的心情，刚好到属于他们的朝阳舞厅了。
这边天黑了，县里供销社也一样，姜柠躺在床上，睁着眼睛又睡不着了。
自从上了班，她感觉她自己的睡眠好像一直都得不到满足，以前沾床就睡的好睡眠，理她越来越远了。
宿舍的室友熟睡了，忽的，她感觉自己的被子好像有人在扯。
“柠柠，柠柠，你睡着了没？”
声音是周怡的，姜柠反正没睡意，便爬起身到了床的另外一头。
自从第一天跟周怡建立了良好的朋友关系，周怡便跟姜柠临床的人换了个床位，这下，她们俩便是床连床了。
“怎么了，还没睡着，睡不着吗？”
姜柠的枕头她没拿过来，就算是朋友，姜柠也不太习惯跟别人头对头，相比于人，她更喜欢墙一些。
“对呀，我心里憋着事，我不说，我睡不着。”
周怡是个直肠子，存不住事。
“那你说呀。”
视线有点黑，窗外等我月亮被云挡住了，屋子里互相看不清人脸，姜柠自然也注意不到周怡的纠结。
“那我说了你可不能生气。”
周怡觉得，她作为朋友，还是有义务维护自己朋友的名声的。
姜柠垂下眼，生气？难道又是关于她的风言风语吗？是今早胡小月闹等我那事吗？应该是吧，最近关于她的应该就是这件事了。
“你说，我听着。”
得到姜柠的回答，周怡便毫不保留的把自己听到的所有八卦都说了。
“你今天下午不是被谢经理喊到办公室了吗？然后就有人传你和谢经理的关系不正当，他们说你抱谢经理大腿，在办办公跟他不清不楚。”
“对了，你们是不是关了门。”
“这被人看见了，然后还隐约的听到加薪，说你讨好谢经理，然后让他给你加薪，说看你那模样就是一个水性杨花的。”
“后面更难听的话我自动消减了，你也别放在心上，只是我担心你不知道，一直被他们在背后指指点点。”
周怡脸上一闪而过担忧，她当初其实就是因为就姜柠的脸才主动出击邀请她的，然后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她这是真心实意的把她当自己的朋友的。
所以，再听到关于姜柠八卦的时候，她除了当面跟那些人怼，更多的是想把这件事告诉她。
“你没事吧！”
周怡见姜柠听了她是的这些话后面沉默了，就开始有些后悔，她是不是不应该让姜柠知道这些不好的呀，只要不知道，心情就能开心了。
“没事。”
姜柠赶紧回答，“我什么事也没有。”
她顿了顿，继续说到，“其实我大概自己猜都能猜的出来，从上班到现在，我感觉我的麻烦事就没断过，大家对我有点说辞那是一定的，只是我没想到，捕风逐影大家这么强。”
“我还以为大家要讨论等我是今早的事，结果没想到居然是谢经理这事。”
“其实这是更简单，就那老东西色眯眯，大概是对我可能有点那意思，给我画大饼，说给我加薪。”
“那八卦内容他们还真传对了，只是主角搞反了而已。”
姜柠平淡的把这件事拿出来跟周怡吐槽，“听了你说的，我突然感觉自己有睡意了，我踏马是疯了才会因为这些事睡不着。”
她虽然语气平淡，但从她自己的用词就可以知道，姜柠已经在暴露的边缘了，她变成了一颗随时随地都要炸的炸弹了。
“柠柠，你可别生气呀，那些个长舌妇谁还不知道，不过怎么谢经理突然就对你献殷勤了，他不是知道你有对象吗？而且他不是有家室吗？”
周怡不理解，但话多说了这么一遍，她自己带入姜柠的样貌，好像就解释得通了。
“等等，柠柠，你对象不是跟那个黄主任认识吗？谢经理不是还要捧着黄主任吗？他现在就敢对你下手了？”
周怡把姜柠的身份关系想了一遍，不应该呀，谢经理那么怂的人还会为非作歹吗？他不一向只敢欺负没关系的人吗？
按理说，姜柠这层关系挺硬的呀。
“我也不知道呀，我原来还觉得谢经理挺好一人的，谁知道他发什么疯，反正我是一点也不喜欢他，我有对象了。”
“不行，不能再提了，一想起他那张脸，我都要吐。”
“赶紧的，咱们睡了，明天还要起床上班呢。”
聊了天，姜柠渐渐的有了睡意，她不是一个因为自己事情而苦恼的睡不着觉的人，她只是有时候突然烦闷。
毕竟，今天白天的糟心事太多了。
第二天清早，关于谢经理和姜柠的流言更甚了，大家嘀嘀咕咕的冲姜柠的后背指指点点，看向姜柠的眼神也悄悄咪咪的，仿佛事在暗中观察，想要看姜柠什么时候漏出马甲。
但姜柠就跟一个没事人一样。
这时，谢经理刚好又转到了他们这个柜面，他敲了敲柜面，对着姜柠说到，“你现在到我的办公室来一趟。”
又来，姜柠内心十分抗拒，但领导的话就是圣旨，当然，如果你不想干了，你可以把他的话当屁放了。
姜柠废力的车出一个虚假的笑容，“谢经理，你找我有什么事吗？要不直接就在这里说？”
“今天应该挺多人的，我这一走了，咱们这个柜面岂不是就缺人手了。”
姜柠努力的压下自己心里的恶心，努力平静的对着谢经理回话。
谢经理见姜柠如此不识抬举，伸出手，再次在柜面上敲了敲。
“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