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考前

第二十三章考前

符伊年给祝镕打了个电话,本来没抱希望,毕竟周日,未必会在办公室,结果没想到,祝镕今日值班。

两人电话里先寒暄了一番,互相问了问近况,接着就聊起了十年前高考取消,那么祝镕是怎么进的大学这件事。

不能怪符伊年会有这种想法,实在是无论什么时代都有那种利用家世、背景玩弄特权的子弟,也许算不得纨绔,但是肯定会比普通人能享受到更多的资源和权力。

不过对符伊年的此种想法,祝镕不能否认,但也不完全赞同。

“确实是有一部分人在享受了权力后变质了,而且这部分人正是他们以前要打倒的那种。但是还有一部分人,比如我自己,托庇于我的出身我确实享受了比普通人更多的资源,不过享受了更多的资源的同时也要承担更多更重的义务,甚至某些时候还要冲在前面,比如,伟人的儿子。”

符伊年听了,承认他说得有道理。

“我从十六岁参军到现在十年,从普通士兵到班长排长连长,经历过的大大小小的摩擦、冲突、战役不下百次,受过伤也经过生死,要是按战功算,第四年我就能进军大,硬生生被我们家老头子按下了两次,到第三次了才同意,那次是我荣获了个人二等功。”

符伊年听得入神,甚至没发觉祝镕停了下来,直到他问她还在不在听,才回应他,“在呢在呢,就是觉得,你这么多年也挺不容易的。”

个人二等功啊那可是,绝对是生死存亡了。要知道,个人一等功一般都是颁发给家属的,本人已经牺牲是没有办法来领取的。

祝镕从她的话里感受到了她的想法,心里微微一笑,觉得自己的策略成功了,“都是职责所在。”

两人聊起来还挺畅快的,直到符伊年低头看表发现已经过了十多分钟,立即打住了话头,“时间不短了,先说到这里吧,我得回去看书了。”

祝镕有些懊恼,“对不起,说得起兴忘了时间,那挂了电话就回家吧,考试之前不用写信了,等考完再说。”

符伊年答应着,在第十六分钟到来前,扣下话筒。这次通话花了符伊年将近十块钱,一张大团结。看得符伊年不禁咋舌,好家伙,十天的工资就这么如流水般没了,看来还是写信划算些。

*

祝镕其实还有几句话要叮嘱符伊年的,但是没想到她抢时间,匆匆说了句“再见”就挂掉了电话,而他只能把没说完的话咽回肚子,再悻悻地扣上电话筒。

才扣上话筒,电话立即又响了起来,祝镕挑眉,他当然不会自作多情地认为是符伊年又打了回来。

电话接起来,熟悉的女声顺着话筒传进耳朵里,“儿砸!”

“妈?您怎么打电话来了?”祝镕看了眼桌上的挂历,“不是前头晚上才打过?”

祝妈妈不高兴了,“怎么,我连给你爹打电话都随时随地,给你打电话还得预约不成?”

祝镕用指节蹭蹭眉毛,“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想问问,你是不是有重要的事啊?”

“啊,是有个事儿。儿砸,你先回答妈一个问题,是不是交往女孩子了?怎么聊电话聊了那么久,得有……得有十分钟吧。”

祝镕:“您之前打过啦?”

祝妈妈:“是啊,打了两回呢,都没打通。”

其实也不怪祝妈妈有此怀疑,首先今天周日,他现在又不是在作战部队,应该没有上级命令;其次,祝镕他平时不是个会长时间讲电话的人,和家里都是信件往来的多些,除非有什么特殊情况。

“没有,中间挂过一次,你不凑巧。”祝镕也说不清自己什么心思,只是觉得暂时还不能让他妈知道符伊年的存在。

祝妈妈半信半疑的,但也没多问,“那正好,你张阿姨的外甥女来京城了,女同志个子长得漂亮学习好,就等高考了考大学了,你看,新年的时候回来一趟,认识认识?”

祝镕心说我一猜就是这事,果断地拒绝,“不去,新年要下去慰问。”

可惜祝妈妈是不会听他的,自顾自地数落他,“你说你今年都二十五了,隔壁韩家的小子和你一样大,儿子都会说话了。你怎么就愣是不开窍呢?”

接着就是老生常谈地哭诉,“你当初要参军我不拦着,这是保家卫国的事,可你尽了忠现在也该尽尽孝了吧?我也不要求你见了就立即打报告结婚,咱先见见,合适就打报告,不合适就算了。”

祝镕知道自己当初在战场上重伤昏迷的事吓到了妈妈,因此一直沉默地听着,直到祝妈妈念叨完,祝镕才提出自己的疑问。

“我记得张阿姨是桂省吧,没听说有亲戚在京城啊,哪来的外甥女?”

祝妈妈:“是我没说明白,这个外甥女是桂省人,插队到东北去了,前两个月来京城治病,好了之后就被你张阿姨留下了。”

“哦,这样,”祝镕停顿了一会儿,语重心长地同他妈妈讲:“妈,我看您还是让爸提醒一下肖叔叔吧,我听说今年高考是要在户籍所在地报名的,张阿姨的外甥女在东北插队户口肯定在东北,那应该回东北去考啊,怎么在京城?我看这中间肯定有猫腻儿,还是让肖叔叔和张阿姨两口子自己掰扯去吧,您千万别掺和。”

祝妈妈一听就急了啊,“这,怎么会有猫腻儿呢?不是报了名参加考试就行了吗?”

于是祝镕就给她普及了一下今年的高考政策,最后说到:“张阿姨他们要么是在户口上作文章,要么是在报名时弄虚作假了,总之您不要跟着掺和了。”想了想又说:“张阿姨肯定是在你刚出实验室的时候跟你提的吧?”

祝妈妈:“你怎么知道的?”

祝镕心里说:就您那一进实验室就忘天忘地忘儿子的性子,谁不知道啊!嘴上却哄着人,“知母莫若子嘛,我关心您啊。”

祝妈妈被他哄得喜笑颜开。

挂了祝妈妈的电话,祝镕想了想,又拿起电话重新拨了号出去。

*

符伊年从邮电局的电话厅出来后没有立即回家,先去了一趟一中附近的那家招待所,确定自己预定的房间还在,然后乘公交去了一趟百货大楼买了些日用品,看到一楼的食品柜台后想到家里的饼干糕点库存已经告罄,干脆又提了些糕点饼干回去,却在离开的时候遇到了旁边照相馆的老师傅。

当时她正在准备过马路,听到有人喊她,回头一看,老师傅匆匆忙忙地从照相馆里出来。

“上个月照相馆清理拍废的胶卷,我找到了几张你家里人的,有些是曝光过度有些是闭眼或者没动作不好的,我单独留了下来,你要吗?”

符伊年只考虑了半秒钟就答应下来,“要。”

虽然自己不是真正的符伊年,但还是想尽可能多地保存下符家家长的影像,算是一种心理安慰和弥补吧。

符伊年随老师回到照相馆,接过他递来的一只纸袋,放下手里的东西,她从纸袋里倒出了十来张胶片底版。她举起来对着窗外的光粗略地看了一遍,的确如老师傅所说,有的确实曝光了,还有的能看出有人闭了眼,还有几张是小符伊年太小了不受约束动来动去导致效果不好的。

“谢谢您了,”符伊年对老师傅致谢,同时从挎包里翻出钱包,“要多少钱,我找给您。”希望不要太贵,她今天真的花了不少了。

谁料老师傅却摆手,“不用给钱,每个月照相馆都有一定的废片率,这些连十分之一都不到,其他人的更多。”

原来是这样,符伊年口中客气地说着“谢谢”,手却不客气地把刚逃出来的钱包又放了回去,心里庆幸又省下一笔钱。

既然老师傅说这些是废片,那就不洗了,符伊年带着这些底版离开了照相馆回家去了。

到家的时候刚好中午,不想去外头吃,自己又不想动,符伊年干脆就着白开水吃了两块糕点,又休息了一会儿,便重新坐在了写字台前。

第三轮复习已经开始了,其实符伊年知道,这一轮已然学不到什么了,更多的是查缺补漏,和熟悉高考程序。

昨天下班前,符伊年终于下定决心向单位请假。她准备最后这几天严格按照高考的时间、科目来进行一次模拟考试,考试试卷是从做过的卷子中随机抽的,提前用橡皮把之前写下的痕迹擦掉,因此难度符伊年自己也不确定。

至于考试结果,那不重要了,反正只是想体验一下真实的考试状态罢了。为了现场逼真,符伊年甚至想关掉暖气阀门模拟出“寒冷”状态——可惜力气小没关掉,最后她穿好了棉袄棉裤棉鞋还围上了围巾,然后把所有房间的窗子都打开了,总算令房间的温度不会那么温暖了。

后来,祝镕得知了她如此操作后,很久说不出一句话来,最后给符伊年竖了个大拇指,“你是这个。这么作都没感冒,老天爷还是很眷顾你的。”

唔,来做个调查,大家习惯哪个时间段看文?我来选个更文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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