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幸说,你果然是投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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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练说会在练习赛后决定剩余两个正选名额。一年级的眼睛们立刻亮起来了,特别是御幸和仓持,两个人凑在一起坏笑的样子,仿佛已经胜券在握了。
同年级的经理问我,觉得是哪两位选手会被选入。
我正把正选脱下来的衣服分篮,一筐深蓝色的底衣,一筐胸口写着青道的队服,再分别塞进洗衣机。
“仓持和川上吧。”我盯着洗衣机。滚筒嗡嗡出水,接着开始打转。
“哎?”她很惊讶,“没有御幸同学吗?最近教练不是让他在训练赛上场了吗?”
我点头,“但克里斯前辈的光芒太闪耀了。”
这话没说几天,克里斯前辈的光芒被我盖过去了。现在想想,这完全就是御幸的算计。让我在队伍里的画风一步步走歪,从一个满分厨娘变成了冷漠无情的喂球机器。
起因是我给自主训练的选手送饭团,同行的还有贵子学姐。
把盐梅味的饭团递给结城学长后,我四处找御幸,再不来饭团可要没了。
此时,一颗球咕噜咕噜滚到我脚边。
不是挥棒训练吗?怎么会有球。
我刚捡起,就看到不远处有人向我招手。
“喂--把球投过来。”
感谢平日及时补充的胡萝卜素,我的眼睛很好,看清是御幸。
这个打击能力差的让教练不想讲话的人,居然拉着川上在练习投球。
我想,也许得等克里斯前辈退役后,御幸才能当上正捕手,每次打击都需要代打的那种。
我提起脚,手臂一挥,把球扔了出去。
球入手套,发出响亮的声音。
一时,这个充斥着一二年级大半打手的草坪安静无声。
大概过了几秒,御幸开始笑,哈哈大笑。接着小步跑向我,拍着我的肩讲,“nice ball。”
现在的高中棒球是允许男女生混队的吗?我偏头问御幸。
他摇摇头,说只有不怎么正规的地方会收容女生。
那在正规到不行的东京高中棒球名校里,我为什么站在牛棚里握着球,边上还站着教练和正副部长?
教练的眼神向来凌厉,透过墨镜看向我,简单又不容抗拒的发话,“投。”
御幸给我比了一个大拇指,然后退到后边。
克里斯前辈蹲在我前方,问我要投哪里。
边上三位目光灼灼,我有点紧张,说了自己最擅长的。
“内角球。”
三球连投,克里斯前辈的手套位置一直没变。后边的御幸开始作怪,“不知道外角球会不好也这样犀利。”
我想瞪他一眼,可教练正在瞪我。
“月岛,你能投吗?外角球?”
教练居然知道我的名字,我有些惊讶,接着老老实实回答,能投,但没有内角球那么顺手。
我在牛棚里呆了大概二十分钟。
御幸给我计数,四十七球,只有两个坏球,琴子,一号号码簿会贴在你的背上。
右臂好久没这样挥动了。我扶着右肩,朝食堂走去,自动屏蔽了御幸的声音。
不知道今晚还有没有余力去颠勺,这可是炒饭的精髓所在啊。
很快,我被剥夺了食堂大权。
无法给增子学长做我研制出的新甜品,也无法给黑心的御幸量大到他吐出来的米饭。训练场才是我忙碌的背景板。
“我的课题是不敢对内角球出手,今天拜托你了!”
“请投到外角好球带边缘!”
“我想全力挥棒,什么球路都可以!”
选手们的要求五花八门,我尽量都去满足了。
结城学长一开始不想麻烦我,他有自己的练习方法,保持姿势十几分钟然后全力挥臂。他说闭上眼睛就能看到飞过来的球。
我闭着眼试了好几次,什么都没有,差点睡着。
后边东清国学长对我提的要求越来越严格了,不单是球路还要求速度。
我不擅长把控速度,更不能投出出一百五十千米每时的球。
东学长骂我骂的很凶,说要把我塞进纸箱扔回北海道。我想起了川上,回头看了他一眼,他脱帽对我致敬。
大概是看到我为难的样子,结城学长借我过去,帮他练习。川上顶我的位置去给东学长投球。
这样才对嘛,东学长最初看好的投手就是川上,不要始乱终弃。
“得救了。”来到结城学长这里,我叹了口气。
声音应该很小,没想到结城学长听见了。
他扬起嘴角,“月岛,你投的球很厉害,可惜不能上场。”
前几年,四国有个地方出了一个女教练,被报纸抨击的不行。在东京,有女高中生登上投手丘。我不敢想象,即使那是自己。
“我也没有想过要去比赛。”帮助大家训练还是被教练九十度鞠躬吓到,请成为我们的助力吧什么的,真的没办法开口说不啊。
“但能帮上大家,真是太好了。”
我对着结城前辈笑。
五月的太阳还很温柔,亲吻似的落在我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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