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思齐还在原地没有动,一阵兵刃相接的声音逐渐变近。
褚柳山中的信物还没找到,顾思齐不想参与这种无聊的争斗。但是现在想跑也来不及了,他快速毁灭踪迹,纵身跳上一株几丈高的柳树,敛息隐匿起来。
一波人很快打了过来,这些人很熟悉,张澍为首的四人小团和另外一个彭宿带领的三人团体,不知道怎么在褚柳山上遇到了。
不过在这种迷宫里也能遇到和自己不对头的,可能真是天定的缘分了。
苏皖不厚道的想着。
两队一路纠缠到这里,虽然张澍是筑基后期,人还比对面多,但他们到底是同门,不会真的下死手去打,所以过招这么久,两方都没有损伤。
但是彭宿一方的衣服都破破烂烂的,都说打人不打脸,那些人明显是故意羞辱他们。
大概也是恼急了,彭宿出手狠了点,胶着的两方才拉开距离。
“张师兄,我们怎么说也是同门,有意见你大可以直接说出来,纵容队友故意伤害同门算什么!”
张澍站在最后,一副不疾不徐的模样,“彭师弟,话可不能乱说,王师弟说自己有东西丢了,怀疑是你们谁捡走了,查找一番是正常的。”
王兴发狂傲道:“快点把东西交出来,那东西是我爷爷给我的,你们这群没见过市面的一定是看它珍贵,趁我不注意时候把它偷走了!”
“你!你没有证据就因为一点猜测,拉帮结派的追赶我们这么久,简直太过分了!你们眼里还有一点规矩吗!历练守则被你们吃了!”和彭宿同行的人气得脖子涨起青筋,他是三人小队里面实力最弱,是一名画师,体力跟不上,这么长距离的追打下来十分狼狈。
王兴发不以为意,“东西丢之前,我只和你们见过面,我队里的人自然不会偷这个,肯定就在你们身上。”
“你胡扯,明明之前和你走得最近的是顾师弟,我们三个只是远远看着,根本没有碰到你。”另一人也忍不住出声道。
王兴发目光阴郁了一瞬,“顾思齐我自然会找他单独讨教,但是现在既然遇到了你们三个,自然是要先从你们三个身上找找。”
彭宿脸色不好看,但是王兴发是王长老最受宠的孙子,和之前在膳堂闹事的王兴怀不一样。
先不说他们三个人能不能打得过对面四个,就算真的能打过,把王兴发打伤了,他们回去能有好果子吃?
权衡再三之后,彭宿忍着怒气,“东西不在我们身上,你要怎么样才肯不缠着我们。”
“什么话这是,怎么就纠缠了?我只是在可疑的人身上找我丢失的东西,”王兴发颇为光棍道:“把你们身上的东西都拿出来,我看过就能辨认出来。”
三人虽然百般不愿意,还是把身上的东西都拿出来放在地面上。
他们身上都有储物袋,容量或大或小,但是都掏出来了不少东西,甚至彭宿那里还有一枚褚柳山的信物。
王兴发没有看到自己的东西,但是眼珠一转,他伸手朝彭宿那里的信物拿去,“好哇,我原本以为只是丢了我爷爷给我的宝贝,没想到你们居然还把我们队里的信物给偷了!”
彭宿目光一凝,扼住王兴发的手腕,冷声道:“王师弟,还望自重。”
他入门比王兴发早,喊声师弟是理所应当。
王兴发用力挣开彭宿的手,“少废话,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把我们弄丢的信物给我们,你们就能走人,如果你们执迷不悟,那我们也只好代替宗门教训一下走歪路的同门了。”
这就是明晃晃的威胁了,别说彭宿,在树上围观这一幕的顾思齐都感觉王兴发太无耻。
王兴发说的那东西是他拿的,现在已经用在剑身上了,不过就算没用掉,想让他拿出来也是不可能的。
没有从这些人身上找到东西,王兴发后面肯定要缠着他,想到要被这样的疯狗追一路,顾思齐虚了眼,眼中晦暗不明。
苏皖感知不到顾思齐的情绪,但是他都对这一幕忍不了,他那善良可爱的病主肯定更加难忍啦!
系统:“你这形容词是认真的吗?”
苏皖不管,跳出去缩小身体,变成一支笔大小,在树皮上轻轻划着。
[干吗?]
顾思齐沉声道:“干!”
这几个人必须除掉,不然他不能安心历练。
顾思齐抿抿唇,“虽然这个想法有些阴毒,但是我想直接把彭宿和王兴发的玉简击s……”
话未说完,小剑分化成四把急射出去。
破晓时分,柳林里的光线还十分昏暗,苏皖吃了那块猰貐石,本身就低调不惹人注意,再加上筑基期的人还没修炼出神识,对人也没有防备,所以苏皖很轻易就得手了。
那四人玉简被碎的一瞬间,天空一副巨大的画轴出现,把四人裹起来带走了。
这画轴出现的速度太快,还好苏皖及时退了回去,不然也要被卷走了。
但是眨眼间消失了四人,彭宿他们是错愕的,顾思齐更是沉默。
苏皖干完一票回来了,得意洋洋,“怎么样,还得是我出手吧,多么精准完美的打击。”
顾思齐把苏皖召回灵台,趁着彭宿三人还惊讶的短暂空隙,快速离开。
彭宿等人回神的时候,四处早已经连个人影都没有。
“完了,那几个人肯定会把账记在我们头上的。”画师率先反应过来,心情十分难受。
彭宿则要想的多一点,“也不知道刚刚出手的是谁,历练的人里面还有这种境界的人吗?他是为了帮我们解围,还是另有所图?”
“是不是宁年年?除了张澍,就是她的修为最高。”
“可是听说宁年年是法修,法修不都是身体很娇弱的吗?”
刚刚那一瞬间,他们甚至都没有看到暗中的人是怎么出手的,只看到玉简在眼前炸裂,紧接着,那四个人就消失在原地。
-
飞舟上。
张澍站在一侧,现在的态度无比的恭敬,“前辈,我们是被人偷袭暗算的,是历练队伍里的人下的手,可否再给我们一次机会,让我们重新回去?”
王兴发站在那里,“这一次不算,前辈,麻烦玉简再给我们一枚吧,这一次的历练才刚刚开始。”
张元不为所动,“规矩就是规矩,你们的玉简破碎,已经失去了历练的资格。”
王兴发阴鸷着脸,也懒得再装了,“张前辈,临出发之前,我爷爷有让你关照我吧,你当时是怎么和我爷爷保证的?我在历练中被人暗算,无故丧失历练资格,你一枚玉简都拿不出手?”
飞舟上面异常的安静,听到这话的人恨不能把耳朵堵起来,堵死了。
一个筑基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威胁金丹期,那是人家有背景,不怕被抱负,但是他们这些没有背景的小透明怎么办?
张澍此时在心里叫苦不迭,这次真是他大意了,早知道会造成这种结果,他就不应该默认王兴发仗势欺人。
不,如果再早点,他根本不会拉王兴发入队!
但是现在再怎么后悔也来不及了。
飞舟上的空气明显的凝滞了一瞬,张澍离得近,感受最为明显。
像是被人掐住喉咙,捂住口鼻,几近窒息。
在张澍感觉自己快要撑不过去的时候,空气终于再次流淌起来。
张澍憋得脸色涨红,狼狈地一边咳嗽一边大口呼吸空气。
张元讥讽的看着面前还硬气站着的王兴发,甩出一枚玉简,“就再给你一次机会,这一次玉简破碎之后,救援会延迟十息。”
王兴发冷冷哼笑一声,拿着玉简转身跳下了飞舟。
“你们几个,既然什么都怕,畏首畏尾的,那就老实在飞舟里面待着吧,历练结束之前不许出来!”
他们果然还是被迁怒了。
不过这话也就只敢在心里嘀咕,要说出口是万万不能的。
重新拿到玉简的王兴发目标明确的朝着褚柳山的下一个地点赶去,这一次他也不在乎什么信物了,他一定要让淘汰掉他的人付出代价!
王兴发十分确定暗害自己的就是彭宿,当时他们只和彭宿离得最近,被彭宿抓过的那只手腕还隐隐作痛,王兴发摸着手腕,面色阴翳。
而趁着难得的安静时间,顾思齐也运气颇好的找到了褚柳山的信物,现在正往下一个地方赶。
周围不用再担心有人打扰,苏皖把那一块脑袋大的普通石头拿出来,打量了一圈。
“从外面也看不出是个什么东西,但是都被黄玉粘裹这么久了,品质应该不差,不如切开试试。”
说干就干,苏皖提起自己把这块石头一剑劈开,露出里面的内里。
绿幽幽、糯汪汪的翡肉十分细腻,这一大块的材质甚至比顾思齐身上佩戴的玉简都要好上许多。
不,和苏皖手上这块一比,那个玉简就是路边货!
储物格子在这一方小狭间内,就像一个普通的柜子一样立在那里,里面只有两格摆放了东西。
苏皖和系统很没见识的沉迷在这块大翡翠的美丽中,没人注意到储物格子里面的那块会动的石头,莫名剧烈跳动起来。
它频频朝这边跳,但总被无形的障碍挡了回去,整块石头看起来十分的急切。
但是任凭石头在格子里怎么跳,背对着储物格子的人和统,目光痴痴的:
“它好漂亮哦。”
“是啊,太漂亮了……”
乱跳的石头:美女,看我!看我!
翡翠:我公的(开玩笑)。
石头:……我也不是不可以。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0章 剑修和他的本命剑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