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远韵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却不知,怀王是洞察人心的高手。
小娘子眼底深处的那点害怕和期盼,他一下子就捕捉到了。
怀王险些被气笑了。
可真是个吃完抹抹嘴就不认账的小娘子,方才还笑盈盈地邀他来,现在天一黑,就想他赶紧走。
他会让她如愿吗?
当然不会,他赵辰轩岂是被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之人,更何况,眼前的还是他自己的房里人。
赵辰轩低头看了看大拇指上的白玉扳指,其上龙纹环绕。
他冷脸看着面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娘子,沉声说道,“时辰不早了,早些进去安置吧。”
说完,也没管甄远韵作何反应,几个大步便踏进了正屋。
待甄远韵反应过来时,只看见男人最后一片翻飞的衣角消失在屋内。
甄远韵愣在原地,看这架势,他今晚定然是要留宿了。
小娘子偷偷地撇了撇嘴,揉了揉自己的大腿,酸软感倒是轻了许多。就是今晚又要受累了。
她愤愤地最后咬了一口桌上的蟹肉,“果然,她之前觉得自己是待宰的年猪,一点也没想错!”
甄远韵不情不愿地走进屋内,怀王却并未去洗漱,高大的身影正坐在她惯常坐着的罗汉榻上,手里正瞧着什么。
听到她进来的动静,抬眼瞧来,眉眼竟比方才还柔和了几分,也不知是不是烛火的功劳。
大概是他比平日里更加柔和的眉眼给了她勇气,甄远韵小步上前,柔声恳求,“王爷是伟岸的英雄,妾身身子骨而今还乏着,您怜惜怜惜妾身,今晚…”
未尽之语尚未出口,却被怀王一把拉过去,铁臂一圈,便把她圈进了怀中。
甄远韵牢记那妇人说的以柔克刚,身子不过僵硬一瞬,便立马软下来,柔柔地贴在怀王身上,美眸楚楚可怜地看过去。
她的五官偏清冷,不言不语时有其霜赛雪之感,而今带上几分媚态,却是冰雪消融,越加勾人了。
怀王本是为了抱着她闲话几句,见她这副模样,立马觉得方才那几句话一点也不重要。
他铁臂一动,甄远韵已被她打横抱起,“本王看你好得很,勿要诓骗本王。”
说完便大步往净房走去。
巨大的危机感袭上心头,甄远韵按捺住心中的焦急,“王爷,您放下妾身,妾身洗净了去榻上等您。”
怀王低头看去,只见她的美眸里暗藏着几分焦急和忐忑。
他本只想把她放到净房,便叫人进来伺候,现在,却是起了兴致,偶尔伺候伺候房里人似乎也不错。
赵辰轩并未回答甄远韵,他把人放在浴桶旁,伸手便来扯她的衣带子。
一只莹白小手覆在了大掌上,大掌的动作一顿,下一刻却是不管不顾地用力一扯。
甄远韵感到褂子一松,胸口有凉风送了进来。
“王爷…”她忍不住唤道。
怀王埋首,从鼻腔里回了一声嗯,小娘子的胆子只能支撑她把手覆上去,再多的也不敢了。
眼见着他执意如此,小娘子只能顶着通红的脸颊和耳尖,弱弱地恳求,“王爷,能否待我洗漱完去榻上…”
怀王并未吭声,埋首专心享用美味。
“那王爷能否让我先洗漱,妾身今日玩闹了半晌,脏得慌。”甄远韵忍受着身上的悸动,期期艾艾地请求。
这回,怀王倒是有了回应,他剥掉了小娘子身上最后一层衣物,搂着玉团子一样的人跨进了浴桶。
宝华院的浴桶不算大,两人一进去,水便漫了出来,弄湿了方才小娘子被扔在地上的衣物。
怀王历来是个悟性高的,昨日已经初窥门径,近日有了浴桶水花的加持,更是把小娘子伺候得舒舒服服,犹如小猫一般哼哼唧唧。
只是,浴桶的水凉得太快,怀王仍然记得小娘子之前病怏怏的模样,不过是好好伺候了她一番便把她捞出来,抱至榻上。
甄远韵已如被雨洗刷过一番的花,美丽耀眼又有点可怜巴巴的,只想躲着点雨。
怀王却是精神抖擞,他的雨可还没下呢。
小娘子看他一副刚刚开始的架势,抬手就要把她的腿往上摆,真是敢怒不敢言。
不仅不敢言,还得放软了身子配合,只求他能怜惜她些,早些尽兴,早些放她睡觉。
屋里的动静直响到三更天,甄远韵浑身上下,连根手指头都不想再动弹。
她软趴趴地趴在玉枕上,美眸微眯,只想睡觉。身后那人却明明结束了还不起,在她脖颈处啃来啃去。
“王爷,安寝吧,明日还要上朝呢。”甄远韵试探着劝道。
“不急,明日休沐。”
甄远韵没招了,只能躺着任他施为。
幸好,餍足后的男人并未折腾太久,只是把她浅尝一遍,便收了嘴。
甄远韵微喘着,努力平息身体的悸动。这人现在比以前还要难以招架,总能让她又推拒又沉沦。
第二日醒来,又是日上三竿。
甄远韵哀叹一声,她竟变成日日睡到午时的惫懒娘子。
她无力地掀开床帐,正打算出声叫人,却一眼看到了窗边的怀王。
他身穿玄色常服,头戴白玉冠,看着与寻常公子无异。
“起了?”他扬了扬手里的物件,“这是给我绣的?”
甄远韵定睛一瞧,正是她绣了好久还没绣好的雄鹰香囊。
昨日她拿不稳针,打算歇会再试试,后头吃席忘记收起来,没想到却被怀王瞧见了。
她垂下眉眼,有些害羞,“是给王爷的,还没绣好。”
想他见惯了好东西,她又补了一句,“绣得不好,王爷莫怪。”
赵辰轩磨砂着手中的香囊,这还叫绣得不好?宫里那些号称天下最好的绣娘,绣出来也就这样了。
“你有心了。”
又想到昨日她想他走,最后却娇娇柔柔地让他尽了兴,终归是温柔小意的好娘子。
“听医者说你忧思过度,可有什么难处?”
甄远韵原本垂着头,温顺地支在床边,这一问却让她猛地一抬头。
她嘴唇翕动了几下,却终归没说出什么,“大抵是那时刚入府,还有些不习惯,劳王爷记挂了。”
赵辰轩一挑眉,知道她没说实话。
不过,他给过机会了,她不说,也怪不得他。
他随手放下了香囊,本已要走出主屋,终是顾忌着医者得那句忧思过度,在跨出去的时候留下话。
“下次休沐,本王带你去郊外踏青,散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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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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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怜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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