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子陵的脑袋里充满了各种各样的很多东西——王潼的诡异的笑容，还有全组人在庆功宴上的笑容……大家都很高兴。

这个世界……

王潼的女朋友叫穆涟。在王潼消失后的第二天就带着他的11寸小上网本来找了洛子陵。洛子陵第二天申请了休假，穆涟来找他的时候他正在打包东西。

穆涟说：“王潼说他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流浪，真的么？”

洛子陵看着那姑娘红肿的双眼点了点头。

接过王潼的小笔记本，洛子陵想起王潼最后的遗言——“密码是我女朋友的生日。”

他苦笑，死小子，我怎么知道你妹子的生日？

但是看着穆涟就要离开，他还是问出了口：“穆涟，你的生日是多少？”

杨玲不愿意洛子陵回家，但是洛子陵甚至拿出劳动法来压她她也没辙，但是还是催促他快点回研究所进行时光机的研究。

一直到回到家，洛子陵都不愿意打开王潼的笔记本。

洛少阳看着洛子陵总是抱着一本白色的小笔记本神情恍惚，也不知道到底说什么好。

回到家第二天，洛子陵的神情还是总是呆滞的。

洛少阳觉得洛子陵好像有点中邪了。

洛子陵总是不声不响地从背后搂住洛少阳，一句话不说，越搂越紧，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洛子陵回到家的第三个晚上，洛少阳刚回到家，就看见洛子陵坐在沙发上，腿上捧着那个他带回家的笔记本。

笔记本的屏幕反射着淡淡的荧光，衬得洛子陵有些苍白的脸色更加苍白了。

洛少阳走过去挨着洛子陵旁边坐下：“宝贝，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洛子陵沉默着。

洛少阳搂住了洛子陵的肩膀，在洛子陵的脸颊上蹭了蹭，用慈父的口气说道：“宝贝，最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和爸爸说说……”

“爸……”洛子陵终于开口，但是很快又诡异地笑了起来，“哈哈哈，爸，你说……人为什么要活着啊。”

“这……”洛少阳不知道如何回答儿子——原来儿子在为这些人生大问题在困惑么……唔，这可是个哲学命题啊，“儿子，这个问题，是人类要用一生慢慢解读的……为什么活着。我也不知道。像爸爸现在嘛，就希望儿子你能过得幸福，能天天开心。你的事业能顺利。最好赶快领个妹子回来……”

“爸爸……”洛子陵的尾音有些上扬，带着些许疑问的口气。

洛少阳很快察觉到了洛子陵的不对劲。

洛子陵把电脑的屏幕啪一声盖住了。然后放在一旁的茶几上。

失去了唯一的光源，整个客厅瞬间黑了下去，黑暗中，洛子陵的声音有些恐怖：“你是我爸么？嗯，户口本上是那么写的，可是你通共也就比我大了10岁，你凭什么是我爸！”

洛子陵说着站起身，将洛少阳逼在了沙发上的一角。

洛少阳觉得儿子的状态很不对。

“爸，爸，我想要你。我想抱你。”

“儿子……你……陵陵……你在胡说什么？”洛少阳觉得身体开始僵硬了，大脑在停转，于此同时，随着洛子陵的逼近，他不自觉地向沙发里面缩去。

然而，很快，洛少阳就已经完全没有了退路。

洛子陵一把骑在了洛少阳的身上。

一双已经大过洛少阳很多的手用力扯开了洛少阳的领带和衬衫。

“陵陵，你……你……我是你父亲！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呢？随着洛少阳的尖叫声，洛子陵也很想问自己——他到底在干什么？他居然在强X父亲。

可是，没有办法了。

他已经疯狂了。

不，人生在世不就是要疯狂一把么？

洛子陵用蛮力按住了洛少阳的肩膀，邪魅地笑道：“少阳，你是我的。”

“洛子陵，你疯了！你疯了！你看清楚，我是你父亲！”洛少阳奋力挣扎着，然而，洛子陵的力气太大，他完全没有办法推开洛子陵。

“看？这么黑，我可看不清楚，你也别看了吧。少阳。”洛子陵说着，抽了洛少阳的皮带把他的双手反捆在了身后，同时拿了他的领带，蒙住了洛少阳的眼睛。

“洛子陵，我是你父亲！你理智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和爸爸说。”

“爸，你真是个天生被压的料，这里都起来了。”洛子陵说着褪去了洛少阳的裤子。洛子陵看着洛少阳腿间慢慢抬头的家伙的比了比尺寸，然后开始笑，“爸，你那玩意儿真的和你的尺寸挺搭配。都那么秀气。”

“你……啊……”洛少阳还没来得及反驳什么，重要部位已经被攥紧了自己儿子的手中。

洛少阳快疯了。

那个人是自己的儿子啊！是他养了十年的儿子啊！

他为什么会对自己做出这种事。

黑暗中，洛少阳的眼睛又被蒙住，完全看不见东西。身体反而对外来的刺激变得更加敏感了。

看着处于昏厥状态的洛少阳的眉头依然晶簇着，洛子陵觉得很想哭：“他到底干了什么？他居然就这样侵犯了自己的父亲！他还把他给弄伤了！他简直不是人！他明明要好好爱他的，他明明想要保护他的……可是……不对，这一切都不对。是这个世界太不对了！他没有错，都是这个世界逼他的。”

洛子陵用手抚着洛少阳的轮廓。细长的眼线，挺括的鼻梁，薄薄的嘴唇……虽然已经将近40了，可是看起来就像20出头。

洛子陵抱住洛少阳的头，用力吻上了他的唇……吻着吻着，他已经泣不成声——“我爱你……我爱你……从我第一眼看到你就爱上你了。可是你是我的父亲。我没有办法，我没有办法。爸爸，爸爸，少阳，少阳……原谅我原谅我，我真的太想拥有你了……不，不，不，我没有办法请你原谅……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洛子陵伏在洛少阳的身上哭的很伤心。

然而，哭过后，看着洛少阳明明已经被洗干净的腿根处又是一片血红，洛子陵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简单给洛少阳裹了件衣服，就往附近的医院跑。

医生给洛少阳做完检查后，看着满脸泪痕的洛子陵忿忿道：“哪个惨无人性的混蛋对那小伙子做这种事的？太他妈混蛋了吧！挺好的小伙子，怎么被弄成这样……”

医生用疑惑的眼光看着洛子陵。

洛子陵纠结开口：“医生，我爸怎么样了？”

“他是你爸？”医生显然震惊了，同时态度也缓和了不少，“谁干的？你应该去报警。现在这年头，有点姿色的，男的女的都不安全。”

洛子陵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愧疚——医生听到他叫洛少阳爸，就笃定了洛少阳身上的伤不是他干的……

洛子陵付了全部的医药费，打电话给唐强，让他帮忙照顾着洛少阳，然后一个人连夜离开了。

他没有脸再去面对洛少阳了。

他也没有脸再面对这个世界了。

这混乱的世界啊……他看够了，他玩够了，他现在只想毁灭……毁灭这个世界。然而……他做不到啊……

王潼的笔记本里存了一段他录给洛子陵的视屏。

关于世界的视屏——动荡的世界，以及那些罪恶。战争，杀戮，掠夺……

什么正义？什么牺牲？他洛子陵不懂。

火车上，洛子陵呆呆地看着车窗外一窗一窗倒退的风景，迷惘着，疑惑着。

第二天早上六点，洛子陵到达了研究所。一回所里，洛子陵就直奔装着那个据说是最新科技成果——时光机——的房间去了。

洛子陵看着眼前仿佛巨大天文望远镜的产物，笑了：“这就是时光机么？真好。”

实验室里有几个人在值班，看到洛子陵来了，知道他也是这个项目组的，就没有拦着他。

但是，当洛子陵跨过了隔离栏杆打开了实验舱强行闯入了时光机的时候，值班员反应过来问题的严重性：“洛教授！你在干什么！快下来！你疯了么？你现在强行进入实验舱很容易遇到危险！”

四周的警报声响了起来。

持枪的保安赶到了。

洛子陵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他就那样拉开了舱门走了进去。坐在实验舱内，洛子陵打开了内部控制器。

让他毁掉这台机器吧。

然而，就在他打算杂碎那台控制器的时候，有某些东西触动了他。

个人变量。

献祭。

个人变量和献祭是不同的。

个人变量更类似于一种意识能量——他需要的不但是作为能量的个体要被被动分解分析，更需要个体本身愿意，主动分解自己！

意识能量只有拥有意识的个体才能使用。

那么……

一种发现新玩具的兴奋感。洛子陵爬出了实验舱。

保安没有犹豫就对着他连开了数枪。

子弹穿透身体的刹那，洛子陵并没有什么痛感，直到听到吧嗒吧嗒血液顺着弹孔不断喷溅出来，滴在了地上的时候，洛子陵才开始觉得有那么点痛。

但是这些都不要紧了。

强烈的兴奋感让他完全无法察觉到疼痛。

洛子陵扑向中央控制电脑，推开护着电脑的值班员，疯狂的对电脑下达着脑子里闪过的新的指令。

又是连续几枪射穿了他的身体。然而，洛子陵现在太强大了，强大到好像无法感觉到痛。所有的人看着好像完全疯掉了的洛子陵，都不敢靠近。

加上在洛子陵的非法操作下，周围的电脑开始出现故障，噼里啪啦地闪烁着紫白色的电光。

洛子陵突然开始大笑。

所有的人都退出了实验室——因为很显然，整个实验室就要爆炸了！

洛子陵狂笑着又一次进入了控制室。

启动钮被按下。

随着轰隆轰隆的机器运转声。洛子陵感受到随着电流在体内的流窜，自己的血液的流失好像加快了。

而四周的红色警报器不断鸣响闪烁着——看来最终是失败了啊……

洛子陵感觉到了生命的流失。

他突然开始思念——思念洛少阳。这个世界他唯一的挂念。

“少阳……我爱你，你说，真的会有来生么？”洛子陵觉得头开始很重很重，眼前的一切开始模糊了，呼吸突然开始困难了。那种感觉很痛苦。

但是洛子陵觉得很幸福。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里，他还能优哉游哉地想着心爱的人。

虽然觉得很对不起洛少阳，但是，这或许是他能给他的最好结局了——有他这样的一个儿子，那个人也会很困扰吧。

让他去死吧。

如果可以，他其实很希望——2012年，人类没有组织世界末日……这样就不会有天亮计划，不会有擒凰

……不会有现在这个罪恶的2022。

洛子陵找个地方靠着坐下，开始细细体会自己的死亡。

突然，前方黑屏的屏幕上出现了无数不断上翻的乱码……

那是啥？

洛子陵呆呆的看着那些仿佛进程一样的代码，恍惚地觉着那像一个正在不断变更的数字。2000,2001,2002……2012。

洛子陵很想知道那些数字到底是什么，但是意识已经完全涣散了。他睁大的眼睛慢慢失去了神采，瞳孔放大。

他死了。

2022年5月23日，洛子陵，身亡。同时，那个时光机器的实验室发生了大爆炸，他的□□也随着爆炸的时光机化成了肉末……

他死了。

他确定他应该是死了。

眼前一片漆黑。

没有那变动的数字，也没有了闪动的电流和白光。不过，身上除了左手的手腕有些痛以外，身上的痛楚已经全部消失了。

眼皮好像被很刺眼的白光照着，他听见轮子滚动的声音还有脚步声。

陌生的声音：“快点，快点送入急救室。”

熟悉的声音：“陵陵，宝贝，陵陵，你怎么能想不开啊！陵陵，你不要走啊！爸爸不能没有你啊。”

滴答滴答，仪器运作的声音。

噼里啪啦，金属撞击的声音。

“病人呼吸恢复了！生命特征恢复！”谁在激动的叫着。

“太好了！奇迹啊！真的是奇迹。”

奇迹？

可是他觉得好冷，感觉身上完全没有力气。

他很想睡觉……

那……让我睡会吧。洛子陵又一次进入了黑暗。

再次叫醒他的，是一阵清脆的鸟鸣声……

洛子陵睁开眼，对上了很白很白的天花板。

洛子陵撑着想要坐起。左手传来一阵剧痛，同时才感受到自己的右手正插着吊针针头。而自己的左手手腕正被一块白色纱布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