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宇智被喷得哑口无言。
对抗路从第二波兵就来支援他，好几次之后他却依然零个人头，属实是有点烂泥扶不上墙，怪不得别人生气。
可能嫌打字太过浪费时间，对抗路开麦，居然是一个声音很好听的妹妹：“瞧瞧你这操作，再看看你的战绩，你也好意思单排？”
五排有组队的情况下，可能是两人队加三人队，不过两个两人队外加一个单排的人也是有可能的。
她嘟囔道：“是单排吧？看你的操作和野辅不像是一个水平线的。”
叶羲辞和成北立即异口同声道：
“对，我们不认识他。”
戴宇智：“……”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戴宇智的话里充满被孤立的悲凉，“我是选项E ，我是planB ，我是五排里的第六个人，是被雨淋湿的小狗，是枯萎的玫瑰，是刚好过期的牛奶。”
叶羲辞震惊：“……戴哥你什么时候学会演青春伤痛文学了？”
成北反问他：“这么有自知之明？”
“你们别太过分了！”戴宇智偶然瞥见一条弹幕，没忍住问道，“什么叫我这么黑不可能是牛奶，只能是过期的咖啡？”
“不是我不反驳他们俩，只针对你们。”戴宇智心止如水的解释，“他们俩跟长了一张嘴似的，我怎么说得过。”
弹幕飞快滚过一片“哈哈哈”，叶羲辞和成北同样笑起来。
很好，只有戴宇智一人受伤的世界又达成了。
“看来我不仅是五排里的第六人，还是合播里的第三人，直播间里唯一的路人！”
戴宇智长叹一声，就哀嚎着退出YY房间，把时间留给他们俩，毕竟还有合播任务要完成。
没有戴宇智插科打诨，他们的直播少了些欢乐，多了些认真。
不过叶羲辞糟糕的电脑操作水平就摆在那里，再是认真也难以在短时间内有本质上的改变。
因此他越是认真，打出离谱操作时就越能逗的观众们开心。
合播就在轻松愉悦的氛围里进入尾声，叶羲辞的YY房间里却迎来了今晚第四个人。
“西西、小北，合播结束了吗？”
能这样称呼两人的一般只有包山海。
成北：“嗯，有什么事吗？海哥。”
包山海沉吟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咱们官方的人托我问问你，今年要来参加主播联赛吗？”
鲜少听见海哥如此严肃的语气，成北又一言不发，叶羲辞便识趣的保持沉默。
“我再考虑考虑，晚点回复那边，麻烦海哥来转告我。”
“害，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一点儿小事。西西你呢，要来加入我们队吗？我们正好缺个辅助。”
“呃。”叶羲辞没想到话题会瞬间转到自己身上，一声语塞，他推辞道，“我从来没参加过比赛，海哥你们公会里哪个不比我强啊，还是算了吧。”
包山海摇摇头：“那些人强是强，但是愿意打辅助的就没几个，全部辅助都精通的更是少之又少。哎，难啊难，西西你什么时候改变注意了随时来找我哦。”
“好。”叶羲辞礼貌回复。
“我就先走了，”包山海不明不白的提醒道，“有些事过去就过去了，咱们总要向前看，是吧小北，好好想想我说的事吧。”
“嗯。”许久未出声的成北终于开口，“我明白，海哥，谢谢你。”
“好了好了，别跟我在这儿客气来客气去的，时间也不早了，你们俩早点下播休息吧。”
海哥走后，成北的直播情绪一直不高，十二点半就被粉丝催着下播了。
而叶羲辞由于昨天没播，今天到两点才被粉丝们放过。
叶羲辞关闭电脑，海哥的话还有成北的怪异反应让他困惑。他盯着桌子上的透明水杯思考了一会儿，无果。
倒是给他自己看渴了。
他有些好笑的拿起水杯，准备去客厅接点水，谁料刚打开门，就看见了站在阳台上的成北。
成北侧身而立，微微垂着头，丝毫没有察觉到叶羲辞，他眼神空空的盯着一个方向，只有指尖明明灭灭的闪烁着火星，叶羲辞定睛看去，才发觉他修长的食指和中指之间，夹了一支香烟。
今天大概是农历十六，所以月亮才会那么圆，清清冷冷的挂在成北头上，给他也添了几分清冷孤寂，这是他在成北身上从未见过的情绪。莫名的，叶羲辞总觉得成北要如同嫦娥一般，向月亮奔去不复返。
他放下杯子，拉开了阳台门。
“骨碌碌——”听见推拉门滑动的声音，成北才发现叶羲辞，他下意识把手拿远了些。
“不去睡觉吗？”
成北开口，声音被晚风浸得微凉。
“嗯……还不困。”
叶羲辞看着窗台，那里放着烟盒，里面的香烟还剩两支，但是旁边的烟灰缸里却只有零星几点灰烬。
“要来一根吗？”成北拿过烟盒，取出一根递给叶羲辞。
叶羲辞迟疑一下，还是慢慢伸手接了过去。两人指尖相触，很快又分开。叶羲辞从室内带来的温度通过手指，把成北的心都烫的熨贴。
“会吗，”看到叶羲辞拿着香烟的姿势，成北低低笑了起来，“吸过烟吗？”
叶羲辞窘迫的摇摇头，他妈妈嗓子不太好，家里从来不会有烟。
成北手里的香烟一寸寸将要燃到尽头，他把烟摁灭在烟灰缸里，嘴边仍噙着一抹笑意，他突然贴近叶羲辞，问他：“不抽烟，你出来干什么，吸二手烟吗？”
成北的脸在自己眼中突然放大，叶羲辞脑袋还反应不及，耳朵就像火烧般红了起来，还好这红没有蔓延到脸上，他结结巴巴的说：“吹、吹吹风。”
“那看来是我的错了，妨碍你享受新鲜空气了。要不我回去？”
“没有没有。”叶羲辞摆手后退两步，接机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逗了老实人两句，成北那些烦恼与忧愁仿佛都不见了，他心情愉悦的拉过叶羲辞的手腕，在对方诧异的目光里拿回香烟，又塞回了烟盒里。
“不会就别学了，不是什么好东西。”成北收起烟盒，“这两根还是留给高平吧，省的他找不到又要嚷嚷。”
“不是你买的吗？”怪不得只剩两支了。
成北点点头：“嗯，高平的，我好久不抽烟了。”
叶羲辞问他：“那你怎么又……是因为海哥说的事儿吗？”他没有挑明，但是两个人都明白是什么。
“是，但不完全是。”
成北没有正面回答他，也没有说继续下去的意愿。
“回去吧，你身体还没完全恢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