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言又跟杨斯年聊了很多,许久才离开。
在她往下走的时候,某处离她脚边不远的地方有一个硬币,正是她掉落的那个硬币。
硬币是正面朝上.
可是施言的目光并没有向那边看,与那枚硬币失之交过。
晚上,楚陆离难得的没有早回。
到九点的时候楚陆离给施言打来了电话
电话里的楚陆离有些醉醺醺道:“我在京都饭店,喝多了开不了车。”
简单明了的一句话,直接挂断。
施言对着黑屏的手机眨了眨眼,手机屏幕里倒映着自己莫名其妙的表情。
喝多了你找代驾啊,找我干嘛,我是你的专属代驾吗。
嘴里虽是骂骂咧咧的,但是还是套上外套出发去了京都饭店。
施言到了酒店门口没有下车,而是把车停在了门口的车位上,给楚陆离发了微信。
经过上一回的教训施言才不会那么自讨没趣地上去找他,万一又是什么一副刺激的场面呢。脏眼睛的东西还是少看。
没过多久楚陆离便出了饭店门,不是他一个人出来的,身旁还跟了几个对他阿谀奉承,卑躬屈膝的人。
人性的丑恶此刻在这几个人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施言的车正好正对着他们,车里的施言看的一清二楚。
借着饭店的灯光施言也看清了这些人的脸面,眸底划过丝阴戾。
跟楚陆离并排走的人施言最清楚不过了,是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人。
杨和鸿?
施言眸起双目,手指泛白
楚陆离怎么会跟杨和鸿在一起?他们什么时候认识的?认识多久了?楚陆离怎么没跟她提过?他知道她和杨和鸿的关系吗?
一连串的问题出现在施言的脑海中,车中的空气突然变得稀薄,施言感觉到呼吸困难。
她给车窗开了个细缝,目光一直注视着前方。
杨和鸿那副奴才杨的嘴脸令她作呕,虽然楚陆离是那几个认真中最年轻的,但是由内而外散发着贵气,倒是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了。
施言不想看了,想看看窗外透透气,却不曾目光与楚陆离对视上了。
楚陆离好像看到了她的车,视线向她转了过来。随即移动脚下的步伐向着她走来。
那几个人见楚陆离走了,各自也都散了。
楚陆离打开车门坐上副驾,“你一直都看着?”
“嗯”施言淡淡道,面无表情地启动着车,离开了京都饭店。
在出饭店的时候施言从后视镜看到了杨和鸿,他身边还腕着一个看似风姿妖娆的女生,那女生举止亲密地紧贴着杨和鸿。
那女人绝对不是刘晓钰。
‘我不喜欢爸爸,爸爸晚回来了妈妈就会跟爸爸吵架。’
施言看着后视镜露出了一丝讽刺的笑
“想到什么了?”
楚陆离身上就酒味很重,瞬间弥漫在车内
施言的车窗开得更大了,楚陆离丝毫不在意
“刚刚那些人是谁?”
楚陆离看了一眼施言,“无关紧要的人。”
施言回头瞥了一眼他:“跟他们有合作?”
楚陆离抬手揉揉自己的太阳穴,静默了几秒:“不算,就是牵桥搭线了一下。”
又冷漠道:“这些人根本不在我的眼里。”
施言笑了一下,又说道:“那你还真是善良,不放在眼里的人都能帮忙牵桥搭线。不知楚大少有没有空考虑投资一下我们的工作室?”
楚陆离笑而不语。
许久施言都没有得到回应,等她再次扭头看向楚陆离的时候发现他已经睡着了。
车窗被施言升起。
殊不知在施言看不见的地方楚陆离的嘴角浅浅地上扬了一下。
车子一路平稳地开到了家,楚陆离还在睡。
施言停稳车后,松开安全带,轻声喊着楚陆离
没反应。
又喊了一声,还是没反应。施言轻叹了一声:睡得真死,跟个猪一样。
说实话她好像已经很久没有仔细看过楚陆离的脸了,睡着的他很安静,没有了往日的那份高冷,冷峻的感觉。
只是他好像做了什么噩梦,眉头微微紧蹙着。施言想伸手给他扶平,不料楚陆离睁开了双眼。
施言的手停住了,紧张得默默的吞咽了一下口水,两人此刻间的距离近到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两人呼出的气互相交错着。目光对视着,车内渐渐地弥漫着一丝暧昧的气息。
楚陆离趁施言停顿的瞬间偷亲了一下施言柔软的嘴唇。
亲完后一脸享受,嘴角上扬,似乎是在回味。
施言瞪大双眼嗔视着楚陆离,快速坐回自己的座位上,“楚陆离,你干什么?”
“干什么?干你想做的事,难道你不是想亲我吗?”楚陆离满是无辜地看着施言
施言气鼓鼓的样子在楚陆离眼中很是可爱。
一脸失落道:“好吧,看来是我会错意了。”
既而又凑到施言面前暧昧道:“那你离我这么近是想干什么。”
“我.....”施言紧张了,脸微微泛起了红晕:“我是想替你解安全带,到家了。”
楚陆离的目光依旧停留在施言的脸上
“没听懂吗,到家了,下车。”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奇怪,这车里怎么那么热。
楚陆离笑出了声。解开安全带后对着施言单挑了个眉。
施言气笑:喝多了还不忘耍帅。
这几天的施言令唐依清感到反常,每天一到三点人准消失。
眼瞧着马上又要到三点了,唐依清看着时间盯着施言,果然,她有准备消失了。
唐依清问:“你去哪?”
施言随口说道:“我出去找找灵感。”
唐依清不信得盯着她
施言:“真的。”
“我已经观察你好几天了,每天这个点你准消失,这么多天灵感还没找到吗?”
她是不是又要去找修远?
“灵感这种东西哪能这么轻易就来的,需要时间。”说着人就不见了踪影。
来到医院,施言发现杨圣哲正跟隔壁床的一个小男孩聊得火热。
那个小男孩应该是新搬进来的,昨天她还没见过这个小男孩,因为昨天她来的时候隔壁床的正好出院了,没想到这么快就又住人了。
全是跟杨圣这一样的病,这么小的年纪就要面对着死亡,施言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姐姐,你来了。”杨圣哲一见施言来热情地喊道:“姐姐,我跟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朋友,陈嘉皓。”
“你朋友?”施言走到他们身边问道。
正好那男孩也是一个人在病房,病服还没换,周边都是空的,可能是刚住进来,父母应该拿东西去了。
施言看着小男孩,但是小男孩好像看不见她。
杨圣哲解释道:“我刚住院的时候就认识他了,他那是也是住我隔壁。”
原来是认识的病友。
“他.....”施言疑惑着看着杨圣哲小声的说道
杨圣哲凑到施言的耳边,遮着嘴巴悄悄地解释着。
原来这个小男孩看不见,不是先天性的,是小时候父母照顾他的时候没注意,磕到了桌角,把眼睛磕破了,眼角膜受损从而导致失明。
施言满是心疼地看着面前的小男孩,小男孩的长得白白净净的,不声不响,看上去很是乖巧。
都是祖国的花朵,却经历着人生的磨难。世界是不公平的,有的人生来就是含着金汤勺,享受人世间的繁华富贵,而有的人却要在什么都不懂的年纪经历着世间的百般苦难。
这时,小男孩的父母回来了,那应该是他的妈妈吧,手里还拿回来一个蛋糕。
杨圣哲惊讶地问道:“阿姨,今天是陈嘉皓的生日吗?”
“是啊,我们还没来得急给他庆祝,只能在医院庆祝了。”
杨圣哲激动道:“我也要给他庆祝。”
“好啊,我们一起庆祝皓皓生日快乐。”
杨圣哲笑着拉起施言的手:“姐姐,我们一起。”
施言看着蛋糕陷入沉思,好像自己的生日也快到了,她多久没过生日了?不记得了,她好像没有生日。
可她记得楚陆离那年送给她的手办,她至今都保留着,还放在英国的家里。回国的时候没有带回来,她想着总有一天还是会回到英国的,所幸就留在了英国。
其实她回国的时候并没有带很多东西,她以为她只是在国内短暂的逗留,没想到一待竟待了这么长时间。
好像越来越多的事拖着她不让她回英国,比如楚陆离,修远,还有......
施言看了眼面前的杨圣哲。
“姐姐”
“姐姐”
杨圣哲喊了两声
施言拒绝道:“不了,我还有事,马上就走了。”
杨圣哲有点小小的沮丧:“哦,那好吧。”
施言又跟杨圣哲聊了一会儿才离开。
坐在车内的施言翻看着手机,点开了修远的朋友圈,朋友圈里什么都没有,自从修远出院后施言也没时间去问过他恢复的情况。
施言盯着修远朋友圈的背景图看了好一会儿,背景图是修远和江乐的合照,两个人抱在一起,笑得是那么的开心。
“就那么喜欢她吗,她就真的那么好吗?”施言没有温度的自言自语道,只是不知道这话是说给谁的。
修远?或许不是,或许是杨斯年。
“哥,我们要过生日了。”
施言嘴角挂起一丝邪恶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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