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陆离就像饿了许久的饿狼突然间开了荤般,开始还循序渐进万般温柔,后来陷入佳境,逐渐失控,把施言折腾了个遍。最后施言被折腾的一根手指都不想动,任由楚陆离抱着自己洗了澡。
在她昏昏沉沉快要睡过去的时候,隐约听见楚陆离在她的耳边小心翼翼道:“言言,我不脏,我没碰她们。”
也不知道施言有没有听到,楚陆离一直重复着这句话,他不脏,不要嫌弃他,他自卑了,在施言面前自卑了。他一直都记得施言嫌弃他的话,她怕施言因此厌恶他。
待到施言再次醒来之时已经下午一点了。餐桌上还有楚陆离留的纸条,还有他为她准备好的早餐。施言简单吃了两口,拖着酸疼的身体来到工作室。刚进办公室就被懒散得躺在躺椅上的唐依清调侃着。
只见唐依清阴郁着脸,半躺在躺椅上,双脚踏在办公桌上,像个女流氓一样,就差嘴里叼个牙签或者狗尾巴草。余光瞟了眼窗外倾斜向西的太阳阴阳怪气道:“难得啊,居然有朝一日还被我逮到你下午才来工作室报道,不怕工作室倒闭了?”
唐依清说的酸溜溜的。能不酸吗,早上她发现施言竟然没来上班,吓得立马给施言打电话,没人接,直接跑去施言家,发现施言根本就不在家里。
没办法只能先联系她最不想看见的楚陆离,结果施言竟然在他家。听到这话她当场就想把手中的手机砸了,恨不得立马冲到楚陆离家把施言揪出来。
肯定是楚陆离使了什么诡计,把施言骗过去了。再看施言一脸被爱情滋润过的模样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从施言的脸上就能看出她是自愿的。这下更来气了。她在那担心的她差点报警,她倒好,小两口逍遥快活去了。
被唐依清稍稍的一调侃施言的脸就开始泛红了。
唐依清简直没眼看,瞧瞧,被滋润过的就是不一样,脸皮都变薄了,她还什么都没说呢。
心里堵的慌,必须得出去透透气。
“你去哪啊?”施言看着唐依清怒气冲冲地出了办公室问道
“办公室太闷,出去透透气。”
透气?怕不是找借口出去抽烟吧。
施言看了眼时间,再看了一眼今日的工作安排,还好没什么事,又去了医院。
可不巧的是她在医院的停车场内意外的碰到了那个被她认为已经死去的杨和鸿。
施言刚停好车,关上车门,锁车,准备朝着电梯口走去,身后突然传来一声陌生而又熟悉的声音。
“言言”
“言言”
施言僵硬了一下,楞在了原地,只见那人一瘸一拐地跑到自己面前。
施言视线向下,瞥了一眼他的腿,眸起双目。
“真的是你,我还以为我看错了,没想到在这能遇见你。”杨和鸿喘着粗气道,果然老了,就这点距离都跑的上气不接下气。还有他这腿是怎么回事。
施言观察着杨和鸿,发现不止是腿,就连这脸好像都有点鼻青脸肿的,虽然已经消了,但是近看还是能看出淡淡的印记。
这么一看怎么感觉比上次在饭店门口远看的他狼狈了许多。
可这跟她有什么关系,施言冷笑了一下。
见施言定定的看着他也不说话,杨和鸿摆起谱来了,“怎么见到爸爸都不说话了。”
“爸爸?”施言嘲讽了一下:“你还记得你是我爸爸啊。”
杨和鸿怔住了,现在的施言跟以前不一样了,他甚至能从她的身上看到杨斯年的影子,真不愧是双胞胎,说话的样子都是那么神似,杨和鸿居然有点被施言说话的语气吓到了。
清了清嗓子假笑道:“言言,你在跟爸爸开什么玩笑,你不是我女儿是什么。”
眼神闪躲着施言。
施言眸起双目冷冽道:“我可不记得我有个爸爸,我只记得我姓施。”
施言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我跟你杨和鸿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少来跟我沾亲带故的。
“你”杨和鸿气红了脸,“不管你认不认,你不承认你身上留着我一半的血。”
“是吗,可我记得我爸早在十年前就已经去了。”说话的同时施言握紧着拳头,强忍着动手的冲动。现在认她这个女儿了?早干嘛去了?
杨和鸿听到自己的女儿竟然咒他,气的脸上青筋暴起,想抬手打她,却被施言一把拦住。
“怎么,还想打我?”一把甩开杨和鸿的手,嫌弃的从包里拿出纸巾擦拭着自己碰过他的手。
这种人碰一下都觉得恶心。
这个动作对于杨和鸿来说是莫大的羞辱,自己的亲生女儿竟然嫌弃他。
施言上下扫视了一眼杨和鸿:“还想动手吗?”话语间尽是充满嘲讽:“你认为你动的了我吗?”
这死丫头真就跟杨斯年一个德行,说的话分分钟能把人气死。
杨和鸿从刚刚施言甩他手的力气就知道,自己绝对动不了她,再加上自己才刚恢复出院,实力就更加玄虚了。
没错,他住院了,这么大把年纪了居然被人揍的住院了。一切还得从那天在京都饭店认识的一个女人说起。
她看那女人对他也挺主动,身材又火辣,一看就是上道的人,随即两人一拍即合的上了床。他也没少给那女人好处。后面也跟着那女人处了几天。
结果那女人竟然是个有主的人,男人还是个混混,有过案底,还**有暴力倾向。一看自己被绿了哪个男人能沉住气,也不知道他从哪找到了自己,给自己一顿暴揍,把自己揍得鼻青脸肿的,腿也被他打瘸了。下手很重,却处处没中要害。
当场他就报了警,虽然那人被关了进去,但自己也是吃了个哑巴亏。被打了也只能吞进肚子里,还给了那女人不少钱,那女人倒好,拍拍屁股就走人。给自己惹得一身骚,真是晦气。
杨和鸿看着这死丫头张牙舞爪的样子就来气,为了避免自己气大伤身还是赶紧走的好。这死丫头从下就跟在杨斯年屁股后面,他就知道杨斯年教不出什么好东西来。
本来他还想找她救救自己的小儿子,刘晓钰那天突然跟他说她在医院碰到了施言,或许施言可以试试。他想着施言也是自己的亲生女人,应该能跟圣哲匹配上,就抱着试试的态度去找了施远。
哪知碰了一鼻子的灰,被施远骂的狗血淋头,但毕竟有求于他也就忍了,哪知他竟然一点消息都不肯透露,京都那么大,他去哪找施言去,而且他总觉得有人故意阻扰着他,每次一有点希望立马被毁灭。根本就找不到。
找不到那可怎么办,施言是他的最大希望了,如果再找不到匹配的就要他的骨髓了。可自己年纪大了,万一术后对自己有什么影响呢。
好在这时医院传来了好消息,说有人匹配成功了。这下他悬着的心算是放下了。
施言隐忍着咬着自己的下嘴唇,她想过很多种跟杨和鸿见面的场景,却不曾想过多年后再次见面杨和鸿竟会想着动手打自己。
算了,他本来就是个无关紧要的人。他对自己最大的用处就是献出了一颗精子。
施言来到杨圣哲病房,发现杨圣哲的床位空着。
奇怪,怎么不在,难道出院了?可是他的东西都还在啊。
施言站在病房门口,目光扫视着四周,发现杨圣哲丧着脸坐在走廊角落里一个空着的病床上,垂着头,双手撑在床面上,双脚悬空着晃荡着。
施言走上前去,“你怎么坐这了?”
杨圣哲听到施言的嗓音,抬眸,勉强地从嘴边挤出一个笑脸,“姐姐。”
施言坐在杨圣哲身旁,侧着头望向他:“怎么不开心了?”
杨圣哲瘪了瘪嘴,“陈嘉皓走了,上午走了。”
“姐姐,他没有从ICU出来,他死在了ICU。”
不知为何,施言对于听到仅有一面之缘的小男孩去世的消息莫名觉得惋惜,心痛。
他还那么年轻,终究是老天不长眼要带走他,只求他下辈子不要那么苦,好好享受人生。
施言抬手安抚着杨圣哲,她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像说什么都没用,只能轻抚着他的后背,舒缓他的情绪。
“你去看他了?”
杨圣哲摇摇头,“是护士姐姐说的,我听到了。”
施言叹了口气
杨圣哲:“姐姐,我会不会跟他一样。”这一刻的杨圣哲开始畏惧死亡,他不再假装坚强,他也怕他哪天孤零零的死在了ICU。
“不会”施言坚定得看着杨圣哲:“你一定不会有事,不是快要手术了吗,我们做完手术就一定会好起来的。”
杨圣哲看着施言坚定的眼神,自己也感受到了信心:“真的?”
施言笑道:“真的。”
杨圣哲的头转向窗外,不知在看些什么,沉思了一会悠悠说道:“姐姐,如果哪天我真的不行了,我想把自己的眼角膜捐出来。”
施言抚摸的杨圣哲的动作顿了顿,眼眶开始泛红,愣愣地望向杨圣哲,杨圣哲眼睛注视着窗外。
她没想到这句话竟是从一个十岁不到的孩子嘴里说出来的,这一刻的杨圣哲给她的感觉并不像一个小孩,而是一个成熟的小大人。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她对于杨圣哲这个想法感到很好奇。
杨圣哲没有说话,施言大胆猜测了一下:“是因为陈嘉皓吗?”
杨圣哲动容了一下,施言猜对了。
杨圣缓缓开口道:“他说他想看看这个世界,可是他还没来得及看一眼世界就离开了,我想他一定会有遗憾吧。”
“所以你想为同样看不见的人做出自己的贡献?”
“嗯”
她不明白为什么那两人会生出来这么一个富有爱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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