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首领。太宰治叛逃一事已经确认。”

“嗯。”

黑色的兵推倒白色的国王。

“需要进行追捕吗？”

“不用。”

黑色的王后和兵从棋盘上拿开。

“是。属下告退。”

“等等，敦。”

森鸥外摸了摸黑色的王后，盯着棋盘上黑色的兵。此时可以将皇后替换掉棋盘位于白方底线上的一枚兵——在国际象棋中，这被称为“升兵”。

“你觉得织田作之助怎么样？”

“他不是一位合格的黑手党。”单膝跪在地上的白发少年恭敬的回答。积淀着黑暗的紫金色眼眸中埋藏着疲惫。

“敦。”森鸥外摩挲着那枚黑色的皇后。温润的触感和无光的外表让黑发男性勾了勾嘴角，“你想离开吗？和太宰一起。”

“属下不敢。”中岛敦的头垂得更低了。

“十一年了。”森鸥外把玩着棋子，优雅的笑容中黑暗浮动，“从你还是个孩子开始，我便开始教育你。”

“当初你从老虎变成人，可真是吓了我一跳。”

十一年前，听闻卫生科长森鸥外（国防军，第356步兵师团.跟队，一等副军医）喜好幼女而去孤儿院的某官员意外发现了能够变成老虎的中岛敦。于是他将中岛敦领养，然后送给了当时一心放在寻找合适的异能力者的森鸥外。

那年中岛敦三岁。

一年后，年仅四岁的中岛敦和带着与谢野晶子的森鸥外前往常暗岛，参加最终战役。

基地航母“燕骑士”号被炸毁。与谢野晶子被囚禁，森鸥外不得不带着中岛敦前往后方战线。在损失了“死之天使”后，森鸥外把目光落在“人虎”身上。

他运用心理上为主的管教手段教导中岛敦学习使用异能。

那满是痛苦和绝望的教育，至今也给他留下了刻骨铭心的印象。以至于每当中岛敦与森鸥外对视时，都会下意识的颤抖。

再后来，分别三年的与谢野晶子被武装侦探社带走。森鸥外怒火中烧。那一天开始，人偶爱丽丝变成了“人”。

又过了五年，即三年前，森鸥外带回来了一个湿漉漉的自杀未遂的少年。他的名字叫太宰治。

而如今，森鸥外身边常伴的“学生”又只剩下了一个。

他是陪伴森鸥外身边最长久的学生。

中岛敦的鬓角划过一滴冷汗。他不知如何接话，便保持沉默。

“敦。”森鸥外把白棋重新摆好，并不看向跪在地上的游击队队长，“你——想离开港口黑手党吗？”

“不。”中岛敦果断的回复，眼神无法聚焦，“我的一切都存在于此。若是离开，我的人生便没了意义。港口黑手党是我唯一的归宿。”他压低嗓音回答。

无论是教育他的老师森鸥外，亦或者他在镭钵街结识的朋友中原中也，还有他的“同伴”，都存在PortMafia——一个盘踞在尸山血海上的庞然巨物。黑暗已然成为了“中岛敦”的一部分。

只是每当中岛敦想起与谢野晶子——那个珍视自己、曾经把自己当做猫仔逗趣的姐姐，他总会陷入难以释怀的痛苦。

他目睹活泼开朗的身影变得麻木死寂。

幸好，她现在缓过来了。

前几日，意识到森鸥外计划的中岛敦，难得违背自己老师的意愿，前往武装侦探社联系上了与谢野晶子。并成功赶在织田作之助濒死的时刻挽回了这条即将流逝的生命。

自知违反了黑手党秩序的“白虎”中岛敦，一而再再而三的犯下了错误——他见证了太宰治的叛逃。无动于衷的同时，在确认对方逃远后才返回总部报告。

面对终焉的时刻到了。

中岛敦闭上眼睛，面色平静，听天由命。

“是吗。”黑手党的首领将黑后顶替掉黑兵，棋子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他的笑容看得中岛敦毛骨悚然，“去清除蠢蠢欲动的蛀虫们。”他斯条慢理的下达任务，没有怪罪。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森鸥外的姿态优雅自然，不带有一丝血腥味。

哪怕，这一声令下，横滨又要不太平了。

“是。”

中岛敦起身，弯腰后退。

“对了，敦君。”森鸥外朝中岛敦举起白瓷杯，清亮的红色液体舔过杯沿，晃荡几下后归于平静。深沉的紫眸望进无垠的紫金色，森鸥外含笑祝福，“提前祝愿我们新的准干部的凯旋。”

白虎毛茸茸的头低垂着，没有接话。

待他走后，森鸥外品着杯中的红茶，感慨道：“捆住虎的最好的绳索，不是暴力，而是感情……太宰，现在的你还不行。”

四年后——

为了给太宰治空位置而依旧是准干部的中岛敦，在和泉镜花一起购物的时候看见了两个人。

一个穿着白衬衫，黑色背带裤。白色头发像是被狗啃了，尤其是刘海，参差不齐而乱糟糟的。另一个穿着讲究的黑外套搭配白色衬衣，非常的下摆如同裙摆。他的头发也很有特色：鬓角的两缕由黑过度到白色。

认出二人容貌的中岛敦，觉得自己世界观有点崩塌。

殊不知，对面二人看见穿着黑西装的中岛敦，神色也有些不对。

期末复习阶段，暂停更新

端午节应该还能和大家见面

暑假回来日更

感谢夕雾5瓶营养液；煖的8瓶营养液；语丝的1瓶营养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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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十五只白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