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焦尊者的神情并不好看，任谁的女儿要被另外一个家伙拐走都不会太开心的。

炙焦尊者看着远处凑在一起的两个年轻人，只觉得牙要咬碎了。他其实还是挺欣赏牧酌南的，虽然是妖族，但是平常装得人模人样，不会像别的妖族一样，动不动就龇牙乱咬人，再加上牧酌南天资高，脑子快，这要是放在几万年前，牧酌南铁定是顶尖宗门的宝贝疙瘩。哪怕到了几万年后，无论炙焦尊者承不承认，牧酌南隐约有变成全地府宝贝疙瘩的趋势。

实在是牧酌南优秀得有些过分，并不是说他的天资真的高得地府其他年轻人都望尘莫及，也并不是说牧酌南的实力强到能压制地府年轻一辈打，至少林泠韵第一个不同意。但是经过了顾擎轩一事，任谁都能看出来，牧酌南的气运简直可以说是强到爆表，进了时空裂隙居然还能全须全尾地出来。

再者就是牧酌南的心性实在可以说是上上乘，虽然发疯的时候是真的疯了些，碰到和肆规相关的事情就几乎是冷静全失，但是总体来看，虽然这小狼崽子恨顾擎轩恨得都要活撕了他，但还是能压着自己的杀心，布一个万无一失的杀局。

炙焦尊者的神情阴晴不定，任哪个老父亲看到自家宝贝女儿被人盯上都不会太开心的，但是如果是牧酌南……

这小子虽然是妖族血统，但是不是什么上不得台面的混血种，血脉尊贵，实力强劲，又不是寻常妖族那副蠢样，在地府这么多年也养出了人样，倒也不是不能商量。

虞三五的表情也不好看，她当然感受到牧酌南略微失控的妖气了，她知道牧酌南现在的情况有点特殊，很容易控制不住自己的妖气，现在是正常情况。但是，她还是心里觉着不舒服，倒是挺想抽这小狼崽子一顿的。

朝白帝也感受到牧酌南散发的妖气了，她皱了皱眉，倒是真心实意地有些担心，“阿南，你这妖气还没收住吗？”

牧酌南妖气不受控制也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这在地府年轻一辈中倒也不是什么秘密。

大家也没说什么，虽然大家都是人族，但是对牧酌南这点包容还是有的。妖族嘛，这是正常情况，牧酌南现在也没有发疯，抛开他控制不住的妖气不谈，牧酌南现在和正常人无异，也没必要揪着不放。退一万步来讲，牧酌南虽然控制不住自己的妖气，但是也没妖气浓到让人不适。按照妖族的礼仪来说，牧酌南已经算得上是顶顶的彬彬有礼了。

牧酌南神色恹恹，“暂时还没控制住。”

他顿了顿，看到朝白帝关切的脸色，补充了一句，“但是应该没什么大碍，不用太担心。”

朝白帝放下心来，她坐在牧酌南身侧，颇为好奇，“那你除了控制不住妖气，还有什么症状吗？”

这不能不好奇。

地府这么多年来，像牧酌南这么纯血且血脉尊贵的妖族实在是少，最近几千年说不定只有牧酌南一只，实在是太罕见了。哪怕有其他妖族来地府，估计也是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妖，早就过了发情期，而且这些妖族大多是打进地府来算账的，剑拔弩张之下谁会去问发情期体验？

听到朝白帝这句话，牧酌南浑身一僵，立刻就想到了自己每天晚上做的梦。

在惊吓和心虚之下，牧酌南浑身上下的妖气一涌，显然又经历了一次暴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