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三五低头翻着夜宵袋子，清淡爽口的全在上层，明显是被牧酌南特意整理过。她低头拿了包饼干，撕开塑料袋的声音格外清晰。

牧酌南听到声音，暗自松了口气，虽然他知道师尊不吃不喝也不会有什么大碍，但是他总是希望虞三五吃些东西，喝些东西的。

等绿灯的时候，虞三五突然开口，“张嘴。”

牧酌南来不及多想，下意识张开了嘴，然后嘴里就被塞进了一块饼干。

他愣了一下，下意识嚼了两口，饼干的味道瞬间就充盈了整片口腔。

不是他放在上层的原味饼干，是烧烤味的。

“师尊？”

牧酌南下意识想要扭头看虞三五，却被虞三五微凉的手指轻轻抵住侧脸，女人清冷的声音里似乎藏着几许笑意，“专心开车。”

牧酌南头一次觉得开车也是件折磨人的事。如果碰到红灯，虞三五就会往他的嘴里塞块饼干，味道还不太一样，有时候是烧烤味，有时候是椒盐味，还有时候是原味。

偏偏她不允许他转头看她。

牧酌南只能听到悉悉索索撕开包装袋的声音，但是真的没办法预判下次塞到自己嘴里的饼干是什么味道。

他想扭头去看虞三五，偏偏不让他看，女人身上的冷香若有若无地撩拨着牧酌南的鼻腔，牧酌南能够听到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声。

虞三五看着牧酌南已经发红的耳根，忍不住弯了弯唇，哪怕都被这么欺负了，英俊的少年却还是老老实实地开车。

她喂牧酌南第三块饼干的时候就已经不再用食指顶着他的侧脸了，但是少年却极为听话，明明想扭头看她，却还是强忍着没有转头。

有点好逗弄，又让人很喜欢。

虞三五眼带笑意地开口：“你这样倒显得为师是在欺负你了。”

牧酌南强行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一点，“您就是在欺负我。”

话语中还是不可抑制地流露出了一点点委屈的味道。

虞三五忍不住轻笑出声，“那如何？”

牧酌南的声音闷闷的，“您就算是这样……弟子也只能受着。”

倒是带了几分委屈控诉的味道。

虞三五唇角的弧度更大了些，却不说话，只是又趁着空档塞给牧酌南一块小饼干。

牧酌南随意嚼了两口就将饼干咽下去了，由于咀嚼的动作过于随意，很难让人相信他不是在走个形式。

毕竟本体是狼妖，吃生肉也不费什么劲，何况是小饼干。

若不是皮相出众，就牧酌南这两下的嚼法，和茹毛饮血的野兽其实也相差无几了。

虞三五观察着牧酌南的动作，倒也没有训斥他失礼。她知道闻了一天的血腥气对还在发情期的妖族是多大的折磨，她现在就坐在牧酌南的身边，这小狼崽子还能强行忍住不扭头，哪怕吃相粗鲁了些，也算是自制力过人了。

虞三五漫不经心地撕开包装袋，语气却不轻不重，听不出喜怒，但并不随意，“牧酌南，你知道修道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听到这个语气，牧酌南立刻坐直了，连灵台都清明了一瞬间，“静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