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来到公告板前,江流月并没有见到之前那个人,不过,她也没有多余表现,就继续按平常的样子收集情报。
几个人中,唯独她是有明确任务的,而且,没有截止时间,无论谁着急,最该急的都不会是她。
之前只看一次,自然只能看到最明显的东西。
而这一次在更新对比之后,显露出来的重点就多了——通过轮换,完全可以看出什么是正在进行、什么是日常操作、忌讳的点、和迫切要执行的东西,也能探知一二。
——三长老对外招收新弟子,有意者请抓紧时间表现……
嗯,明显是日常消息,好像不怎么重要,不过,长老的话?
江流月继续看下去,之后是一些有关三长老能力方面的介绍,当然,只是个主修方向,不可能放全。
“毒术,音波,嗯,嗯?驭兽?”这可不是常见能力啊,驭兽这一脉,通常只存在于兽族。
他们靠的是天然的自然亲和力,可以与魔兽交流,并且像同族一般友好。
而这边,显然不可能有什么兽族出没,那是怎么个驭兽法?
结合关键词,江流月脑子中莫名出现了一个画面,会吹拉弹唱,用口哨下命令的,养蛇人?
嗯……是不是有什么不对?
她赶忙把这个想法驱逐消解掉,然后放弃观察这个,继续看下一个内容。
——供奉堂二供奉近日曾出没于长老院,面部表情不善,疑似产生争执……
嗯,是纯粹的日常,下一个。
——招收义工,工作简单,报酬丰厚,有意请到长老院报名……什么玩意儿?!
这怎么还带打广告的?
知道天灵比较自由,但也不能这么自由吧!
不过,长老院,原来是这么活跃的东西吗?白喑好像没提过啊……
这一圈看下来,基本是没什么东西了,江流月也不再研究,她顺势转身,做出一副要离开的样子。
也的确该走了……
如果特定的人不主动出现的话,那继续呆在这里,根本没有意义。
这么想着,江流月直接朝某个方向走去,那是一家,看起来很热闹的茶馆——没想到这种东西居然会流行,她一直以为,设定里应该放酒馆的。
不都是那么写的吗?主角经常在某某某城市的某某某酒馆,打听情报、收集线索、欣赏歌舞、治病救人……反正各种桥段都可以和这里扯上关系。
特别是,这边除了个别城市,主基调偏西幻……
当然,真这么划分的话,眼前这个就属于那个“个别城市”了。
这里的装修分式,还真和他们那边古代的某些设计能对上,但也明显有很多出入,像是纯粹的,另一种风格。
“哇哦,很新奇嘛,这是怎么想到的?”设计全新的东西,可比借鉴改造要难太多!
……还是,他们在设计前进行了考古,沿用的是一些她并不知道的历史?
本来这只是无意义的感叹,却没想到被人接上了话。
“这是死神大人喜欢的风格,他在外的信徒主导设计的。”说话的人,俨然就是江流月要找的存在。
这一次,对方还挺和颜悦色。
……总有一种在主动刷好感的嫌疑。
江流月听到这声音之后回头,状似惊讶:“啊?你怎么在这里?”
对方显然没有陪她绕圈的想法,直接点明:“难不成,不是小姐你来主动找我的?”
“没有吧,我来这一块主要是有事要做,同伴给我分配了任务。”江流月哪怕要否认,说出来的也全是实话。
很多时候,这种话语是最不容易被拆穿的。
她继续说着:“我们要通过这里去某个地方,时间挺赶的,所以目前每天都要出来努力。”
“哦?是这样吗?”并没有因为她的回答而惊讶,这位神秘人,他只是礼貌性做了一个回复。
随后,他还给出了一个合适的选择:“那你或许可以在这里得到情报。”
这……
江流月仔细打量了一通茶馆:“这里,很特殊?”
“算是。”
这人很大方,说起了一份可以称之为秘辛的情报:“刚刚不是说了,这里是死神信徒的手笔,而这里的真正主人,正巧也是死神大人的一位处决者。”
一个游离在外的,和天灵毫无关系的死神眷属。
“这样吗?”感觉是很重要的事呢……
看着江流月动摇了,这位别有用心的先生,他自然顺水推舟:“所以,有没有兴趣,听听我的故事?”
关于这个茶馆的秘密,那可是很难得的东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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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足够的线索,白喑早早就回到了住处,并没有在外面过多停留。
她挑出从黑市中淘来的几本书籍,随意翻看,消磨时间。
耐心等待什么的,果然还是在这里进行比较好一点,虽然有给追踪的人带路的嫌疑,但首先还是满足自己的意愿。
不过,有些出乎意料的是,不久之后,有另一个人回来了,是云夙。
对方显然是玩的很愉快……这虽然有消磨怠工的嫌疑,但其实,更有理由在外面多待一会儿才对。
这个时候回来,有点问题?
云夙看到坐在窗边看书的白喑,蓦然也是一愣,大概是根本没想到这种情况。
这一次,就不是云夙主导话题了,她看似正常,在细微处,却有着些许不对。
白喑看出了这种情况,表示不太理解,于是,她选择直接发问:“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不在外面多玩一会儿?是出什么事了吗?”
“没什么事。”云夙把手里的小兽放下打发走,然后才大致说明了情况:“就是遇到一个熟人,我拒绝了他。”
这显然就是她之前有预见到的,那种比较糟糕的情况……
只不过,第一天,她还有心情伪装,这次是出去逛街,再去想那些?太败坏心情!
而不去想之后,却是另一种糟糕场面……
对此,云夙接受得还算迅速:“感觉有点尴尬,然后就直接回来了。”
她看向对这方面好像很迟钝的白喑,试探发问:“你,能理解的吧?”
“说实话,不能。”白喑干脆摇头,然后说出了另一番见解:“虽然同样是拒绝,但我和你,在选择上,有一些本质区别。”
她娓娓道来的样子,倒显得她不是不理解云夙的话,而只是单纯搞不懂对方为什么这么选择。
可事实上,她还真不懂这些,对自己所讲的东西,可能都是一知半解,比如下一句,基本就暴露了……但这种东西竟然能够很合理地用在这里!
“当别人想要和我成为朋友时,我的第一反应是拒绝。”白喑复述着她们重合的点。
而后给出自己的解释:“大概是因为,我并不信任这种关系和牵绊,或者说,我不相信这种东西可以持久。”
只听这里,又让人觉得恍惚了……不信任吗?
白喑没有去管云夙的神情,她推出自己的结论:“于是,在建立的这一步,我都会下意识拒绝。”
“我或许会想和别人交朋友,我也很珍惜这种友情,但是,在最初,我又是真心拒绝的。”
而在这一段本身就不会持久的关系结束时,她并不会去挽留。
不是认为挽留没有用,与之相反,她知道,她的挽留,可以起很大作用。
但是,她不会那么做。
或许还是因为,她认为这段关系不会持久?
“你……好奇怪……”云夙完全不理解这种行为的动机,她感叹出声之后,才意识到问题,连忙确认补足:“啊?我是不是不太礼貌?”
面对不一样的人,她的表演走向了与之前略有出入的方向,连打补丁的方式都有所不同。
可能也正如她的判断,白喑根本没有,也完全不会在意这些:“没有哦。”
她比想象中更加直白:“说实话,我也会认为你很奇怪。”
她好像很擅长剖析别人的内心,一语中的,直戳重点:“因为,在很多时候,你的第一反应并不是拒绝,但你依旧选择了这么回应。”
虽然,她的第一反应也不是答应吧,但肯定和拒绝完全无关。
像是看到一只小猫,内心深处知道自己不会养它,想做出的反应也是,为对方治疗之后送走它。
但是最终表现出的却是,甚至乐意被对方赖上,而完全无法。
哪怕她一直知道,早晚有一天是会分离的。
那么这个时候的关心爱护,只会变成那时更多的痛苦。
她依旧在这么做。
如果是白喑,其实在最初,她就不会过度管它。
说来比较绝情,但给予对方最基础的帮助,确保对方能够活下来后,她是会主动离开的。
虽然,更多时候她做的是,放任对方离开——没有东西会赖上她。
因为她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个动作都是发自本心的,她让对方清楚的知道了,自己不会留它。
“你好像做了很多违心的事。”这就是白喑不理解的地方了,该怎么形容呢?
她适时打了一个比方:“像是在扮演一个,自己都不认识……啊,不对,应该说,你自己很熟悉的人。”
她扮演的就是自己,不存在什么原型或者初衷,她一直在做的,就是表演出另一个自己。
然后一直扮演,直到那个性格,也完全成为了她自己的东西,属于她的一部分。
感觉这像是心理书籍中形容的,外壳……自主建立心理防线?产生一个表现型人格?
但是,她并不像一个脆弱的人啊。
总体来说就是,她根本不需要做这些,但她依旧这么做了,毫无理由。
于是,就会产生一种很强烈的违和感。
眼见被分析到这一地步,云夙及时打断:“你好像很擅长这些?”
大概不是……
白喑跟着判断摇头,否认了这个观点:“没有吧。”
“我只是看过几本类似的书籍。”说着这话,白喑还把自己手中的那本举起来展示了一下。
这东西甚至还真能和现在的场景扯上一些关系,毕竟,里面有很大一部分,是在描写犯罪心理。
也算是心理学的内容吧……
“唉。”这……云夙面对这种类型,只能叹息了,她轻声感叹:“你真的很有天赋呢……”
想学什么?看猫画虎都能学得差不多,至少,可以唬住她——在之前对话的过程中,其中某一个瞬间,她是真的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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