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盆栽,下楼梯。
踩空出现在山洞里。
墨白淡定的拢了拢不合身的衣服,一抬眸,对面那个男人是谁呀!
男人,“滚。”
墨白,“好的,再见。”
以上对话均为想象,实际上………
男人强忍着内心的燥热,对着突然出现在此地的墨白道,“姑娘可否帮在下一个忙。”
不等墨白回答,男人接着道,“在下不巧有一物落入水潭中,姑娘可否替在下一取。”
男人的嗓音温润,俊逸到妖冶的脸上的神情无比温柔,琥珀色的眼睛充满无声的诉求,仿若无底的深渊,蛊惑着人为他做任何事。
但是!
在一个完全陌生甚至充满危机的地方,答应一个连一面之缘都不算不上有,认识不到十秒的陌生人的一个万分不合理的要求,这怕不是傻子才会做的吧。
墨白,“好呀。”
男人也是一愣,眼前的少女虽然穿着一身破烂宽大的衣服,但一双眼睛却宛如出生婴儿般干净,让所有的罪恶无所遁形。
干净,是男人对墨白的第一印象。
墨白眨了眨眼睛,道,“你可以带我出去吗?”
周围全是岩石,连个洞口都没有看到,唯一的线索就是躺在这里半死不活的男人,她心知肚明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也明白以自己的脑子想要找到生路难如登天。
而且虽然眼前的这个男人现在看上去十分柔弱且万分温柔,但是她的第六感告诉她最好不要对他有什么想法,听从他的命令,否则会死的很惨的,毕竟她还不知道……
最重要的是,她真的想要帮他!
以上心理活动,男人均不知情,他看着眼前笑得眉眼弯弯的墨白,一闪而过的探究被温柔取代,“可以,那就多谢姑娘了,若真帮在下拿回,必有重谢。”
“不用了,管个饭吃就行了。”
墨白拿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泥土,弯眉道,“我叫墨白,你呢?”
男人静默片刻道,“月逐云。”
片刻后,墨白拎着过长的裙摆,慢吞吞的朝水潭走去,眼角余光却在打量四周。
四周皆是岩壁,奇形怪状的石柱横立,水滴从岩壁裂隙中渗出来,呜咽的哭号风声在山洞里回荡,月光从水潭上的小洞漏下,圆如玉盘的月亮透过小洞倒映在墨白眼中,月华落在水潭上,宛如银纱。
圆月当头。
墨白走到水潭边,一根巨大的石柱直穿水潭,清澈的潭水看不到底,宛如一块圆润的蓝宝石,浅浅倒映出她的影子。
突然,墨白脚腕传来一阵剧痛,重心不稳,竟直直朝水潭栽了下去,连挣扎都没有,眨眼间消失在水面。
不远处,月逐云的手指动了动,一口血直接吐了出来,眼中的温柔飞速褪去,只余下冷漠。
他中了药,强行运功不仅会加快药效发作的时间,还会被功力反噬,但是如果不把眼前这人解决,等到药效完全发作时,功力全无的自己只会任人宰割,而他从来不会让自己陷入如此境地。
这个山洞,或者说是这个水潭,是他费尽千辛万苦折了不少人手才找到的,知道的人不多,但大部分都和他有仇。
如果她是他们派来的,不管是真傻还是假傻,潭里面的东西绝对不会让她活着上来,倒霉一下,连半根头发丝都不会留在人间。
如果她是真傻………
月逐云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眼神却毫无波澜。
那就只能算她倒霉了,顺便再教教她陌生男人尤其是长的好看的男人,信不得。
毕竟是她自愿帮他的,又怎么能来到他身上来?
只是可惜了,月圆之夜,却尘花开。
月逐云看向圆月,脑中却浮现出那双干净的眼睛。
如此漂亮的眼睛还没有染上污秽就消失了,真是令人可惜。
世界本就黑暗,所有人都要陷入深渊。
京城里名声显赫的温润公子,露出了一副从来没人见过的样子。
水潭中,墨白向下沉落,散开的裙摆宛如盛放的黑长如瀑的墨发仿若与水共舞。
在这冰冷刺骨的幽蓝寒潭中,墨白仿佛误入绝境的妖灵,长而翘的睫毛就像是一把扇子,在纯洁如雪的脸庞投下一片阴影。
突然,墨白睁眼,露出一双妖异的眼睛。
左眼是墨白原有的干净墨瞳,右眼确实兽类独有的金色竖瞳。
那是一只怎样的眼睛!
仿佛带着神明高高在上的冷漠,却又透着怜悯众生的慈悲,和墨白那只正常的眼睛组合在一起,和谐又诡异,仿若妖灵。
轻而透明的无色薄膜从眼角处开始生长,紧贴皮肤,逐渐覆盖整个身体,霸道的将潭水分隔开。
终于到了潭底,墨白看见月光流入潭底,宛如一层银纱。
被美景震撼到了的墨白下意识伸手,却想不到一伸伸出个事故。
捏捏手上货真价实的银纱,墨白傻眼了。
她只是做做动作而已,这么就抓到一层纱了呢?
震惊墨白五千年!
就连那只已转化为普通眼睛的金瞳,都透着一股震惊傻了的味道。
惊的墨白又伸了伸手,还好,这次啥也没抓到了。
墨白拍拍胸脯,松了口气。
吓死她了。
银纱移开,墨白视线下移,一株植物引起了她的注意。
通体呈蓝色的花,在月光的照耀下宛如琉璃雕成,在银纱移开的那一刹那,花苞颤动了一下,花瓣缓缓展开,露出了里面的一颗透明珠子。
墨白愣住。
还,还挺好看的。
等等!
透明!圆的!珠子!
这这这不是那个人要的珠子吗!!!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呀!!!
墨白回忆着自己从下水潭到这里畅通无阻的一路,感觉有什么不对。
拿到穿越一遭,自己的运气已经变得这么好吗?
墨白不解。
要是月逐云知道自己接二连三下水找的东西就这样大大咧咧的出现在墨白面前,绝对会吐血三升。
有时候,人和人的差距比人和狗还大!
墨白小心翼翼的捧起珠子,环视四周一眼,掩下眼底的不解,快速的离开了。
一道从未消失的视线宛如寒芒,如影随形的跟着墨白。
蓝色的植物枯萎,一条月白色的大蛇从暗处游出,幽蓝色的竖瞳充满人性话的愤怒和憋屈。
贪婪可恶的人类!不仅偷拿走了自己辛辛苦苦织的鲛纱,还抢走了它守护百年才结出来的却尘果!
真是可恶!可恨!
可怜的我!哇~
大佬又怎么样!
大佬就能明强吗?!
它又不是小弟呀!!!
大蛇回想起墨白身上如山般的威压,血液仿佛凝固成一片。
上位者对下位者的绝对压制让它在墨白带走却尘果时只敢盯着,稍微动一下都是对自己生命的不尊重。
至于为何不发挥一下勇士蛇的精神,勇敢的向霸权主义发起进攻,那只是因为一个字,怂!
怂而自知的大蛇愤怒的搅动潭水,却无意间看见停在枯植上的一滴金色液体,与潭水分隔开,互不相溶。
金色液体上传来熟悉的气息,大蛇热泪盈眶的一口吞下,蛇尾巴摇的十分欢快。
它错了,大佬。
它要当一辈子的小弟!
墨白一出水,潭水就如同开水一样沸腾起来,墨白怕被蒸熟了,连忙几步远离水潭。
这时,一道身影携一身热浪扑来,墨白直接被摔得眼冒金星,当场逝世。
夭寿呀!月逐云竟然想要强迫未成年,这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
唔唔~
警察叔叔,这里有变态~
墨白眼疾手快的捂住月逐云的嘴,却忘了她一手拿珠,一手捧纱,珠子直接被塞进月逐云的嘴里。
月逐云白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墨白眼神绝望。
吾命休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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