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茉茉短暂地思考了一下，发现这两个选项还是有很大差别的，由于她穿着宽松的关系，前者那种体位岂不是心胸坦荡，后者却可以将自己蜷缩成一团。

于是毫不犹豫地选了B。

等她反应过来，已经窝进伏尘仙君的怀里了。她在瑟瑟发抖，却不是演的，当真是有些不堪承受此等放肆行径。隔着轻而薄的衣料，感觉到属于伏尘仙君那股冷冽清新的气息如青灯古佛一般围绕着她，感觉自己像一个诱惑君子的妖女，身子软而发烫：“好怕……”她说。

自己这种行为不知道看在伏尘仙君眼里像什么话，她这样浪会不会吓跑了他？

头顶却传来轻轻的叹息一般的笑，一只手绕过她的肩头拍了拍她的背：“别担心，我在。”

他的声音很温柔，随着他轻拍的动作，身上未干的水泽瞬间暖融融的蒸发了。

未等她反应过来，他身子倏然一动，已离她而去，他走到窗边抬手推开窗扇，对着近处的那片乌云挥了挥扇子，不过须臾，那片乌云飘远了，雷声也隆隆地滚向了遥远的天际。

他没有转头，只是背对着她说了一句：“没事了。”便施施然退出了湢室。

消失之际，听到【系统】播报：“伏尘仙君好感值 2，现在总好感值是40。”

这行为指导模块虽然挺让人羞耻的，竟还真的有点效果。

仓茉茉“咦”了一声，上次听到的好感值好像才28，中间不知不觉涨了一些，到底经历了什么？仓茉茉想了一想，随后捂住了自己的嘴。原来自己的举动也并非全然无效，只是师父心海底针，她揣摩不透他，真的很需要即时反馈。

她把自己收拾妥帖后，去了书房，看到伏尘仙君正伏案研究古籍，这个时候便是又要讨论对净化术的心得体会了。

跃动的烛光下，伏尘仙君专注的侧颜俊美无俦，比之他一双桃花眼看着你时的含情勾魂，此刻的严谨肃穆似乎更接近他波澜静定的灵魂。

仓茉茉感觉自己的脸皮已经厚了些，若是从前与异性发生过这样尴尬的事情，她肯定是要退避三舍，找个地方躲起来自己纠结半天，可现在她可以把刚才的行径都赖给系统，至少自己不用受到内心的谴责了，然后一脸正经地继续与伏尘仙君相处。

“师父，最近对于净化术可有所领悟？”

伏尘仙君的目光停留在古籍上，又有些失焦：“徒弟可曾听说过佛魔一体？”

仓茉茉想了一想，大概是矛盾对立统一的概念，于是便附和了几句：“徒弟倒是听说过，有绝对的善与恶，它们同时存在于我们体内，只因环境的变化而轮流登场。”

“哦？你是这样想的？”他侧头看向她，琥珀色的眸子，眸光清亮。

她应对道：“就比如说徒弟我，只是依附于最卑微的贪欲而生，这是最野蛮的兽性，魔性的产生也许仅是为了生存，一旦立足于世与天地间的浩然之气产生了反应未必不会产生一些更高贵的属性。就是说黑的可以洗白，白的可以黑化，这样说，不知道师父是否明白？”

他点了点头，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干净修长的指尖划过古籍上的墨迹：“这上边记载，上古时期创立净化术的医宗先辈曾是一名堕仙，他是在自救之时才了悟了净化术，与你所说的竟有异曲同工之妙。”

“那书上有没有说，那位医宗先辈是怎样变成堕仙的？”

“他是去九幽渊境最底层历练时不慎被魔气侵蚀，自己便也入了魔。这么说来……”伏尘仙君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目光一沉，幽幽地看向仓茉茉。

就是这样的一双含情双目，当他注视着你的时候，似乎他的整个世界里只有你，全身心的注意力都放在你的身上。不管有情无情，被这样一双眼睛注视着，你就会觉得飘飘然，错觉他十分珍视你。

幸好仓茉茉看透了，这四十分的好感值能有一百分的错觉，所以并没有被这么一个大帅逼深情注视着便手足无措了，她自觉道：“师父有什么用得到我的地方，尽管开口好了。”

两个人正进行着严肃的学术讨论，不知道哪个细节又触发了行为指导模块的神经，突然弹出两个选项来：A、请伏尘仙君与你双修；B、请伏尘仙君取你的心头血。

仓茉茉一句粗口在心中爆裂，这两个选项真是一个很黄一个很暴力，但她并没有纠结许久，若这是一个隔着次元的游戏她肯定幸灾乐祸地选A，但她自己上阵只会选B，取心头血虽然有点可怕，但不至于社死。

“师父要不要取我的心头血试试？”仓茉茉主动提醒道。

伏尘仙君握住古卷的手指微动了动：“取心头血，很伤身的，这样你也愿意吗？”

仓茉茉想系统既然会这样提示，会不会破解净化术的关键就在这两个选项中了，于是义无反顾道：“既然答应了师父一起破解净化术，师父想要做什么我都会愿意的！”

“倒是还有另外一个方法。”古籍放下，平躺在桌面上，伏尘仙君侧眸微笑地看向她，“双修，不仅不会伤身，可能还会对修炼会有所助益……”

来了来了，没想到他会主动提起另一个选项，仓茉茉已经提前将目光移开盯着案几一角了。

“你若是不愿的话就算了。”

仓茉茉猛地将目光收回，看向伏尘仙君，反正是游戏，死就死吧，于是大义凛然道：“我说过，师父想要做什么，我都会答应的！”

他看着仓茉茉特别严肃的为大业而牺牲的样子，噗嗤笑出声：“好了，不逗你了。取心头血对身体会有一点伤害，但师父我是医宗宗主，会确保你万无一失的。”

看仓茉茉愣了一下，又补充道：“双修虽然会有补益，但关乎女孩子的名节和未来，师父不想你为此妥协。”

可恶啊，又被伏尘仙君给拿捏了。不知道为什么，仓茉茉的心里有点不爽，可能是被试探出了，她比他更没有底线吧。

“徒弟的名节，早就没有了。”她小声嘀咕着，“师父知道她们怎么看我吗？说我因为体质特殊，所以成了你的炉鼎，这难道不是师父宣扬出去的吗？”

“唔……确实是，为了掩人耳目故意说的托词。”他道，并不为此感到羞愧，“不然，我放你在身边，会引起他人的嫉妒不说，你的真实身份也会被别有用心的人扒出。”

“听倾尘说来，魔尊本也不是什么冰清玉洁的圣女，所以我还有什么名节可言呢？”听仓茉茉的语气，完全是在破罐破摔了。

“但至少现在的你，不是传说中的那样。只要无愧于心，就不会影响自己的抉择。”他站起身，慢慢走到她身前，“而且师父已经封心锁爱了，这与你不公，不希望一段畸形的关系束缚彼此，也不会影响你未来的选择。”

他的话听上去处处是在为她考虑了，但说到底还是无情吧，不想与她的生命纠缠太深的羁绊。

仓茉茉觉得完全没问题，认真搞学术研究，做出成果，然后分道扬镳。可那是他的目标，而不是她的目标啊！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伏尘仙君已经牵着她的袖子，来到一处隔间，他一挥衣袖，四壁挂着的烛火闪烁通明。隔间正中有一张床榻，塌边案几上摆放着银针和尖刀等工具，锃锃发亮。所以，这冷冰冰的手术室的感觉，这就要取她的心头血了吗？生怕她反悔似的，真是个行动派啊。

“躺下吧。”他说，单手按在她的肩膀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目光闪烁着不易察觉的兴奋。

仓茉茉躺下的样子，像极了一块洗干净后平摆在砧板上的肥肉。

案几上也有一盏油灯，一室亮堂得有如白昼。伏尘仙君取了一根粗长的银针，针尖冒着寒芒，看得仓茉茉脊椎发凉。

“别怕，不会让你很痛的。”微凉的指尖触碰到胸口的纱衣，手指轻轻一勾，衣襟缓缓向左侧滑去，仓茉茉紧张得两手在身侧拽紧成拳，指甲都嵌进了皮肉里。

她看着伏尘仙君的目光随着揭开幕布的手瞬间沉淀了一些幽暗的杂质，向来举重若轻的脸色也凝结出三分冷峻。

仓茉茉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到自己的，那白到发光莹润如羊脂的肌肤上，竟还残留着往日啮痕结痂脱落后的疤痕，那是殊一啃过的痕迹，已经很淡很淡了，若不是在这样明亮的光线下根本看不出来，像一只细小的浅粉色蝴蝶停在洁白的梨花上……

“这……”仓茉茉想说什么，又觉得无从解释，只会越描越黑，只能闭嘴，只是脸色涨的通红。

他的食指在“蝴蝶”上摩挲着，指纹磨蹭过肌肤，微痒，打了麻药的感觉。

忽而眼前一暗，伏尘仙君另一只手盖在了她的眼睛上，阻止她再乱看。“放松。”他说，声音却不带一丝起伏，仓茉茉一点也放松不了。

她的目光顺着他掌边的裂隙，看到那根银针的针尖已经对着“蝴蝶”的中心，银针忽而稳稳地向下一顿，只是些微的刺痛，但感觉胸口却有什么巨大的能量要抑制不住地往外冒了。仓茉茉猛地弓起身子，伏尘仙君按住了她，但针却被这股阻力迫得往后一缩，豆大的血珠从扎破的皮肤下迅速渗出，不堪凝聚。

银光在眼前一闪，长发挡住了她的视线，创口一片酥麻。仓茉茉无力地瘫软在原地，感觉温热濡湿在胸前蔓延。